進入秋天, 氣溫就很快涼了下來。緊跟著就是期中考試。
這是進入一中的第一次期中考,這一次考試之後,就是新高一麵臨的第一次人員流動了。
張雁聲如臨大敵, 考試那一周天天晚上在家閉門學習。
兩小隻嘀嘀咕咕的,被張寰聽見, 好奇地問:“你姐怎麼了?”
張鶴翎還沒說話,張碩成幸災樂禍地搶著說:“我姐變成書呆子了哈哈哈哈!”
張鶴翎敲了他腦袋一下, 跟張寰說:“我姐現在學習特彆努力。我夜裡起來喝水,看見她門縫裡還有光呢。”
哪個家長會不喜歡自家孩子學習努力呢。張寰當即便露出笑容,又繃起臉:“你們看看姐姐, 再看看你們, 去去去, 學習去。不好好學習打屁股!”
沒有小孩樂意被大人訓斥。兩小隻頓作鳥獸散。
張寰溜溜達達地上了二樓,一看張雁聲果然關著門, 他上去敲了敲門。
張雁聲過來開門, 看見他有點詫異:“乾嘛?”
“最近老熬夜怎麼回事?”張寰關心地問。
張雁聲不耐煩地說:“要期中考試了。”
張寰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囑咐她:“彆熬太晚,得注意身體啊。”
說這種廢話又不能替她去考試。
張雁聲翻了個白眼:“半學期調整一次人員流動,末位淘汰製。你要不想我掉到普通班給你丟人,就彆耽誤我複習的時間。”
張寰忙說:“好好好,不耽誤,你學, 你學。”
張寰還想說話,張雁聲已經砰關上了門。差點夾著張寰的鼻子。
張寰縮了縮脖子,把嘴湊到門縫上喊:“你早點睡啊, 彆太辛苦啊。”
又喊:“爸爸給你加零花錢啊。”
張雁聲的手機很快就響起了提示音。張雁聲撈起來一看,額外加的零用錢到賬了。
前世她那麼需要他來關心來管教的時候, 他怎麼對她不聞不問呢?
這輩子她自覺自動地學習了,根本不用他操心了,他怎麼上趕著往前湊?
純粹是瞎搗亂!做題的思路都被打亂了!
張雁聲沒好氣地把手機扔到一邊,跟這道大題死磕。
越死磕越覺得頭昏,死活解不出來。明天還是得找張誌源好好給她講講解題思路!他講得最明白了。
……
等最後一科的期中考試終於也結束,卷子收上去,下課鈴也響起來的時候,張雁聲發出了一聲大大的“呼”的聲音。
不料她這一聲卻淹沒在了同樣的一片呼氣聲裡。扭頭四看,同學都是一副“終於結束了”的死樣子,有的調皮的甚至直接趴在桌上翻眼白:“我已死,有事燒紙。”
張雁聲覺得好笑。
她以為這個班裡隻有她是臨時抱佛腳硬擠進來的學渣,其他都是真學霸,所以隻有她麵對考試壓力才這麼大。沒想到原來大家其實壓力都這麼大。
她忍不住勾唇笑笑。
前麵的女生回頭想跟她說話,忽然目光一閃,湊過來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地說:“張誌源看你呢。”
張雁聲一回頭,正撞上少年的目光。
少年有了一瞬的無措,隨即硬是彆過頭去跟彆人說話。隻是那姿態不免有些不自然。
前麵女生笑得可歡了,還跟其他女生擠眉弄眼。教室裡仿佛充斥著青春期的荷爾蒙。
張雁聲轉回頭來。
前麵女生壓低聲音問她:“說實話,你們倆是不是……”
張雁聲揪她兩腮的肥肉:“本校校規,禁止早戀。”
“彆扯,快放開!我臉本來就大!不能更大了!”女生拍打著掙脫張雁聲的魔爪,揉著臉說,“大家都說你們倆是一對兒呢!你真不夠意思,都不跟我們說!”
張雁聲說:“彆瞎說。”
女生做了個鬼臉,顯然不信。
張雁聲卻因此被提醒了,覺得自己需要收斂一下。
作為重生者,張雁聲其實一直用一種看小弟弟小妹妹的眼光看同齡的同學。這態度弄得現在班裡的女生都喜歡跟她撒嬌了,她對男生們也沒什麼感覺。對張誌源,她是覺得物儘其用,放著一個高考狀元在身邊不能白白浪費,學習上有不明白的,她常常找張誌源求教。
張誌源也總是很耐心地幫助她。
張雁聲覺得這沒什麼。其實要是彆人的話,張雁聲其實覺得他們就算是高中談個戀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張誌源不一樣,他是高考狀元。
高考,萬人擠獨木橋,那是何其激烈的競爭。
要是因為她影響了張誌源令他錯失Q大,或者是哪怕沒有錯失Q大,但是丟了狀元這個頭銜……張雁聲覺得都是罪孽深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