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艇派對對有些人來說嗨翻天, 對另一些人來說就不一樣。
幸而有嶽鬆陪著,他們兩個人一邊喝著無酒精的軟飲,一邊看著半大的孩子們瘋玩。等玩餓了, 結成團夥去彆的船上覓食,探索空間。嶽鬆和張雁聲跟著他們。
張鶴翎前麵轉頭看了一眼, 還沒什麼。
過了渡橋再轉頭看,她姐姐和嶽哥哥手拉在一起了。
嘻嘻!
張雁聲聽嶽鬆講他父母的事, 頗有些無語:“所以他們……
“就是不想負責任。”嶽鬆聳聳肩,“他們倆都是從小被家裡寵慣了,就想過二人世界, 不想操心受累, 我爺爺每天都要被他們氣死。”
小的時候的確兩個人身體都不太好, 但這麼多年在現代醫療技術下,在高級營養師的調理下, 健身教練的監督下, 哪還有改善不過來的體質。
隻是這一對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夫妻習慣了, 不願意擔起繼承家業的責任。
嶽奇峰老爺子沒辦法,唯恐他們把唯一的孫子也帶成這樣,才親自撫養孫子。
“我成年了,他們倆就更隨意了,全世界到處跑,反正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也不敢回來挨我爺爺罵。”他無奈地笑。
“讓人羨慕啊。”張雁聲說,“這就是大家說的,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吧?”
“是啊。”嶽鬆承認, “我舅舅對我媽,我爺爺對我爸, 都沒辦法。我表姐和我媽待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她更像長輩,我媽是那個被照顧的。”
“薛總的確,她那樣的人,肯定不可能是被照顧的那個,肯定是照顧人的那個。”張雁聲點頭,“我雖然就見過她一麵,但是印象特彆深刻。”
嶽鬆含笑:“你喜歡我表姐那樣的人?”
張雁聲點頭:“我覺得那樣的女性,比彆的女性更吸引我的視線。”
嶽鬆說:“有你們家老太太做榜樣,你以後不會比她們差。你這次投資做的,就讓我很吃驚。”
但這一筆完全是投機。
張雁聲知道自己當不起這個稱讚,她內心不禁泛起羞愧,淡化說:“隻是碰巧認識了小莫姐,運氣好撞上了。我其實還什麼都不懂。”
她這個年齡的人,麵對第一次投資的已經可期的成功,還能這麼冷靜理智實在少見。嶽鬆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微微一笑:“著什麼急,你先好好讀書。”
等到派對終於結束,大家各自回到自家的船上,渡橋收起來,一艘艘遊艇緩緩散開。
徐立晨拎著瓶酒回到嶽鬆船上,一回來就看了嶽鬆和張雁聲牽在一起的手。
“唷!”他發個怪聲。
張鶴翎捂嘴笑,笑完又打個大大的哈欠。
“去去去,去睡覺。”徐立晨把她轟走,轉身打開了他帶回來的酒,“喝一杯,喝一杯。”
三個人在星光下喝起酒來,聽徐立晨講他新認識的朋友們。
“都不相信我是中學生!”他吹噓,“都覺得我特彆成熟。”
“也可能是,”張雁聲說,“長得老相。”
嶽鬆被一口酒嗆住,咳了幾聲,哈哈大笑。
徐立晨大怒翻臉:“喂!”
徐立晨本就在派對船上喝了不少,回來又喝了些,晃晃悠悠去睡覺了。
嶽鬆牽著張雁聲的手在甲板上漫步。
海是黑色的,夜空是墨藍色的,星河橫跨,璀璨絢爛。那些喧囂的音樂都沉寂了,隻有風聲和隱隱的浪濤聲。
嶽鬆把張雁聲送到她的臥室門口:“早點睡,明天返航。”
他想放開張雁聲的手,卻反被張雁聲握住。她看著他。
年輕的男孩女孩間自然有荷爾蒙的氣息流動。
可隻要想到她還是個高中生,嶽鬆就總覺得她還小。他強壓下喉嚨乾熱的感覺,嘴唇在她額頭輕輕碰了一下。
那種觸電一樣的感受讓他感到空氣更加燥熱。他額頭抵住了她的,低聲說:“晚安。”身體卻違背了他的意誌,並不想離開。
要是對比起來,徐立晨渾身都是毛病,都快成篩子了。嶽鬆卻幾乎沒什麼可以拿出來被指摘的。
可現在,張雁聲覺得他有個大毛病。
他在某件事上似乎總是顧慮太多,放不開手似的。
張雁聲可不是這樣的人。
青年的聲音低沉有磁性,額頭的相抵之處有發燙的感覺,麵孔貼得這樣近,互相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為什麼要束手束腳呢。
張雁聲於是抬手,按住了他的後腦,踮起了腳……
杜鬆子酒的味道在舌尖炸裂。
醇厚清香又綿長。
酒精使人暈眩,有種飄忽不定的騰空感。也可能是船本身的搖晃本就讓人熏醉。
耳邊仿佛有指尖輕叩玻璃杯沿的脆響,歡快,跳躍。直至入睡,還能聽到那聲音。
伴著浪潮聲,反複回味,一夜好眠。
返航後回家的路上,徐立晨發現自己在小團體中地地位跌了。
他居然淪落到和張鶴翎一起坐在後排的地步了!媽的,過分了!
可是開車的人時不時就嘴角含笑地看一眼坐在副駕的人,要是把副駕那人硬放到後麵,他就得扭頭看了。
考慮到行車的安全,徐立晨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