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見女兒發瘋的模樣,她也無可奈何,太後下的懿旨。她想要求見皇上,皇上也不見她,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荒唐事情。
之前,淑妃就已經知道太後和皇帝很寵著榮寧公主了,正因為如此,她才把主意打到榮寧公主的頭上,誰能想到狠狠地摔了一個跟頭呢。
“彆氣。”淑妃道,“男人嘛,身邊有幾個女人也正常。讓你表兄把那些人都發賣出去就是,等你嫁過去,他一定守著你。”
“彆騙我了。”七公主不認為她的表兄會守著她一個人,就她表兄那副惡心人的嘴臉,他必定還會要那些嬌美人,“你們千算萬算,就把我算計給了這麼一個人。”
“說什麼呢,太後賜的婚。”淑妃道,“你說這話,要是傳出去,多不好聽。事情已經定下來,你安心備嫁。”
“安心不下來。”七公主道。
“不安心,也得安心,你必須嫁過去。”淑妃冷聲道,“你也彆想算計彆人嫁過去,沒有用的。特彆是榮寧,你要敢算計她,我們都得完蛋。”
“我又不要算計她,又不是她算計我的。”七公主還能分得清是非,“還不是您,榮寧都還沒有及笄,您就迫不及待想著讓她嫁給您的娘家侄子。現在好了,嫁過去的人是我。”
七公主想想就心塞,她的表兄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嗬,就表兄那樣的人,娶哪家的姑娘,那都是結仇。”七公主道,“他都不可能對妻子多好。你們讓我嫁過去,就是讓我受苦。”
“……”淑妃無奈,如果她早預料到太後會有那樣的舉動,她就不可能在太後的麵前說她的娘家侄子。
景王府,梁景軒讓梁玥陪著他在外麵曬曬太陽。
“寧遠侯已經被停職。”梁景軒道,“是你皇伯父做的。”
梁景軒這一次沒有讓人彈劾寧遠侯,他分得清輕重緩急。若是他為了女兒去彈劾寧遠侯,難免可能讓皇帝覺得他公報私仇,認為他不為大局考慮。
當梁景軒什麼都不說的時候,隱忍的時候,皇帝就會替梁景軒感到委屈。
“嗯?”梁玥歪頭。
“被人欺負了,就說出來。”梁景軒道,“我們欺負回來。”
“這樣是不是不大好?”梁玥不是要為寧遠侯求情,而是想這一件事情牽扯頗大。
“有什麼不好的,朝廷上不隻有他一個武將,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能帶兵。”梁景軒道,“如果是極為厲害的將士,那多委屈你一些又何妨。而寧遠侯已經多年未上戰場,他的老母親也不想讓他上戰場,那他拿著兵權做什麼用?去裱花嗎?還是去種地?”
寧遠侯是有些功勞,但那些功勞也沒有非常大。要知道寧遠侯的爵位是世襲的,這就意味著即便寧遠侯沒有什麼本事,他也是侯爺。
大梁朝開國皇帝封賞眾臣,有的公侯爵位就是世襲不降等的,寧遠侯府就算是其中之一。
寧遠侯府的人不想多付出,就想撈到大好處,那也不行。
“倒也不是因為你。”梁景軒道,“朝政哪裡有那麼簡單。隻不過一些可以替代的人,那就讓旁人替代,何必留著他們欺負人。”
梁玥不懂得朝政,卻也知道朝政複雜,她可沒有想當什麼禍國公主。
“跟你說一聲,若是聽到彆人說,倒也不必覺得是你的錯。”梁景軒道,“有些人就是過得太舒心了,也得給他們一些教訓。”
“知道啦。”梁玥朝著梁景軒做了一個鬼臉,“我才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梁玥跟祁煜接觸次數少,不存在少男少女青春萌動的青□□情。
最近一段時間待在家裡很少出去的祁煜,他有時候會去看他畫的梁玥畫像,他回憶起梁玥的模樣,還是覺得她的眼底有光。像榮寧公主那樣的人,讓人見了就很難忘記。
沒有人知道祁煜的舉動,他看了一會兒畫像,就把畫像放起來。
臨近過年,街上很熱鬨。
林一木擺攤子賺的錢就更多了,他感慨京城的有錢人真多,要是他們依舊待在安平縣,他絕對賺不到這麼多錢。
各房已經分家,林王氏是跟著林一木夫妻不錯。小王氏不想讓林一木把所有的錢財都交給林王氏,一兩銀子是少了點,那就上交二兩銀子,再多的也就沒有了。
林王氏要是多問幾句,小王氏就捂著肚子裝不舒服。
這讓林王氏很頭疼,她豈會不知道娘家侄女兼兒媳婦的想法,小王氏就是不想讓林一木把賺到的錢都上交。
“又沒有讓你們把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裝模作樣做什麼。”林王氏盯著小王氏,“當我是你們阿奶那樣的惡婆婆嗎?”
“……”小王氏還真不覺得林老太太有多惡毒,是她姑母想要的東西太多了。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過完年。
到了大年初二的時候,林大丫還帶著她夫君去林老太太那裡。在林大丫看來,她的親娘沒有林老太太靠譜,還是多去林老太太那邊比較好。
“沒先去你爹娘那兒?”林老太太問。
“改天去。”林大丫道,“我過去的話,娘也未必就高興。”
林大丫想自己要是帶著夫君過去,她娘看到她的夫君,是不是又想到方二少考中了進士,林清澤沒考中進士。林大丫可不想受罪,不想讓她娘讓她夫君難堪。
“當爹娘的看到兒女,哪裡有不高興的。”林老太太沒有趕客,林大丫夫妻來了,她就留他們吃飯。
正月裡,還沒到初十,溫雅如就感覺惡心,她想她多半是懷了。於是她就去找大夫看看,大夫把脈後卻皺起了眉頭。
“夫人沒有懷上。”大夫直言,“吃多了油膩之物,又想著要早點懷孕,這才有了假象。”
大夫見過的病人多,有的病人就是跟溫雅如這樣,她們都想快點懷孕,結果就是沒有懷上。
“……”溫雅如麵露尷尬,她興衝衝地來看大夫,還以為自己懷了,想著要告訴林清澤。
幸好,幸好,她還沒有告訴林清澤。
可是溫雅如沒有告訴林清澤,下人告訴了林清澤。
當溫雅如回去的時候,林清澤還小心翼翼地照顧她,讓她坐下,還給她倒水。
“夫君。”溫雅如見林清澤對她這般好,有些疑惑。
很快,溫雅如就聽到下人說,“恭喜夫人、老爺,家裡要添丁了。”
“……”溫雅如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溫雅如犯惡心的時候有下人看到,還有丫鬟說她是不是懷了,她當時臉上還有笑容。可她哪裡想到自己壓根就沒有懷上,空歡喜一場。
“我沒懷!”正當林清澤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溫雅如直接了當地道,“大夫說是吃油膩的吃食吃多了,才犯的惡心。這幾天,我們又是去阿奶那兒,又是去大哥大嫂那兒,吃肉吃多了。”
溫雅如沒有想著要假懷孕,她夫君又沒有要拋棄她的意思,乾嘛要給自己找一件麻煩事情。
“那就清淡一點。”林清澤有些失落,“以後會懷上的,不著急。”
“嗯,不著急。”溫雅如點頭,“我們還年輕。”
“是。”林清澤附和溫雅如,“你做事也辛苦,若是累了,也可以叫我搭把手。”
林清澤下一次參加科考,還要有兩年多的時間。他沒有想著就光光坐在家裡吃喝,還是想幫著家裡做一些事情,讓溫雅如也能輕鬆一些。
“又不是我一個人做那些事情,不累的。”溫雅如原本想著要不要讓林清澤看看賬本,最終還是決定彆了。
溫雅如認為她和林清澤之間的感情看似穩定,古代的男子稍微富貴一點的就三妻四妾,林清澤在原著裡是沒有納妾,但是她還是得防著林清澤一點。
她沒有必要讓林清澤知道她賺了多少錢,真要有個萬一,她就和離,立女戶。
當然,如果林清澤的品性還好,沒有寵妾滅妻,那她可能沒有和離,就是占著正妻之位。至少那樣還有一個官夫人的名號,她也不用把錢都交給林清澤,他們就是住在同一棟宅子的不同屋子。
溫雅如沒敢把她心裡的想法告訴林清澤,“要讀書嗎?”
“是要讀,偶爾也得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林清澤道,“我畫幾幅畫,看看能不能賣出去。”
林清澤有點才華,可他也知道京城的能人多,他的畫不一定就能賣出很高的價錢。他就想他的畫能賣到一些錢是一些錢,那樣就能讓妻子輕鬆一些。
“彆耽誤讀書就好。”溫雅如道。
“不耽誤。”林清澤回答。
二月初,孫大姑娘就帶著丹姨嫁入寧遠侯府,她幻想著夫君會疼愛她,寵著她。但是祁煜對她顯然不是很熱情,新婚燕爾的時候,都沒有顯得很甜蜜。
寧遠侯夫人沒讓孫氏多立規矩,祁老夫人就讓孫氏立規矩。
祁老夫人原先是很喜歡孫氏,可是孫尚書退下來了,又因著她去求太後賜婚得知了太後和景王府,她的兒子被停職,孫兒謀的差事也落空了。
人呢,都不願意多怪自己,就喜歡責怪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