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也是這樣的人,她就覺得不是自己的錯,是孫氏的錯。孫氏總是到她的麵前,讓她以為孫氏非常好,這才想著早點把人定下來。
孫氏本以為為難自己的人會是寧遠侯夫人,卻沒有想到寧遠侯夫人還沒有開始為難她,祁老夫人就開始為難她。
祁老夫人認為侯府為這一門親事付出太多太多了,而孫氏不夠優秀。
“你是在你祖母身邊長大的。”祁老夫人道,“學過管家嗎?”
祁老夫人問的一些看似簡單的問題,又在雞蛋裡挑骨頭,讓孫氏站立很久,還說孫氏幾句。
孫氏內心再不高興,她都得堅持著。
寧遠侯夫人不喜歡孫氏,她就看著孫氏被老太太為難。老太太還讓貼身的丫鬟去祁煜的書房伺候,給祁煜研磨,給他紅袖添香。
祁老夫人對一個人好起來是能很好,憎惡起一個人來,她也會各種給這個人找麻煩。
而孫氏的繼母不可能總給她做主,她也無法總是找孫老夫人,況且,女子嫁入夫家,就是得先立規矩。祁老夫人又不是直接讓祁煜納妾,孫氏也不能說祁老夫人有錯。
孫氏詢問丹姨有沒有法子,怎麼祁老夫人變化這麼大。
“您得熬著。”丹姨道,“都是媳婦熬成婆的。您忍著幾年,老夫人年紀大,估計也沒幾年了。”
孫氏左右看看,“少說這樣的話,彆被聽了去。”
“奴婢讓人守在門口。”丹姨道。
可有人守著又有什麼用,丹姨在侯府露麵,又沒有一直待在屋子裡。
寧遠侯夫人曾經還見過丹姨,她先前來孫氏這邊的時候,就遠遠瞥見過丹姨一眼。這讓寧遠侯夫人把這一件事情放在心上,於是她就讓人去調查丹姨。
孫氏的奶媽子害怕,她很快就把事情抖落出來。
“她……她給的錢多。”孫氏的奶媽子跪在寧遠侯夫人麵前。
寧遠侯夫人的動作很快,她根本就沒給丹姨反應的時間,直接讓人去把丹姨綁了過來。
丹姨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發現,她站在那兒,不肯跪下。
“給她擦臉。”寧遠侯夫人吩咐下人道。
丹姨臉上的妝容很快就被擦去,露出了她原本的麵目。
“果真是你。”寧遠侯夫人之前隻想著孫氏心機重,還真沒有想到孫氏身邊竟然有一個李氏。
“是我又如何?”丹姨嗤笑,“我是官家女,你不能發賣我,也不能對我動手。”
“可你現在不是丹姨麼?”寧遠侯夫人哪裡可能就此放過李氏,如果不是李氏,祁老夫人就不會被孫氏設計,寧遠侯府也就不可能變成這樣,“你還真是一個禍害,把李家人害得都離開京城了,你還不知足。”
丹姨不說話,就是瞪著寧遠侯夫人,憑什麼寧遠侯就能過得這麼幸福,而自己不行。
“你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好心腸的人,是不是覺得你很愛景王,是景王負了你,你就要讓彆人搶了景王為他女兒挑選的人?”寧遠侯夫人道,“不過就是為你自己的私心罷了,你總是想著比你的手帕交,比其他同齡人嫁得好。你當年就是看著景王一母同胞的兄長能坐上那個位子,你才鬨著要嫁的。”
“不是,我是真的愛他的。”丹姨不肯承認這一點。
“如果你真的愛他,那你就應該為他考慮,而不是要傷害他唯一的女兒。”寧遠侯夫人道。
“不是,我真愛他,我能為他生兒育女,他要那些女人做什麼。我都沒給他生孩子,他怎麼能有彆的孩子?”丹姨有些瘋狂。
“你就是想要正妃的位子,想讓你的孩子繼承景王府。”寧遠侯夫人無情地揭穿丹姨的真麵目,“你沒有考慮李家會如何,就是要彆人成全你,讓彆人都覺得你是一個癡情人。你能有什麼錯呢,不過就是太愛一個男人罷了。”
“……”丹姨張張嘴,什麼話都沒說,寧遠侯夫人把她內心所想的都說了出來。
“你不僅僅要讓孫氏搶了祁煜,你以後還要讓其他的姑娘搶了景王為榮寧公主相看的其他人。”寧遠侯夫人道。
孫氏就站在門外,寧遠侯夫人沒有讓她進來,而是讓她就隻能站在那兒,讓孫氏好好聽一聽。
“一個狠毒的人,留著就是禍害。”寧遠侯夫人道,“你能逃跑一次,就能逃跑第二次。我祁家,不是你的李家。”
寧遠侯夫人哪裡可能甘心就此放過丹姨,丹姨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又如何。丹姨一次次犯錯,相信就算是李家的人找到丹姨,也會讓丹姨直接病逝。
“你要做什麼?”丹姨惶恐地看著寧遠侯夫人。
“沒什麼,送你去一個涼爽一點的地方。”寧遠侯夫人道,“放心,不是讓你死。你不是想要兒女嗎?不是說你是窮山惡水之地出來的嗎?那就過去那兒,嫁個好人家,也許還能生兒育女。”
“不,你不能那樣。”丹姨隨即就想到寧遠侯夫人可能會做的事情。
寧遠侯夫人從來就不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哪裡可能留著丹姨這樣的禍害。
“記著,彆逃。”寧遠侯夫人道,“山山水水的多,要是不小心從山上掉下去,摔死了,被猛獸啃了,那還真怪不得旁人。”
寧遠侯夫人不怕得罪李家,李氏把寧遠侯府害到這個地步,若李家識相,李家就該跟寧遠侯府賠禮道歉。
門口,孫氏隻覺得身體發寒,丹姨竟然是曾經的李側妃,丹姨要害的是景王府的榮寧公主。她隻是單純地認為丹姨要幫她獲得幸福,丹姨一個下人要討好她,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寧遠侯夫人直接讓在李氏的嘴裡塞一塊破布,她沒有把李氏送到景王府,就是派人過去告知景王一聲。如果她讓人把李氏送去景王府,讓景王處理李氏,那也算是給景王添麻煩,她就該直接處理了李氏。
待那些下人把李氏拖出去的時候,李氏瞧見了站在門口的孫氏。
“嗚嗚……”李氏想要出聲沒有用,她用腳踢一踢,想讓孫氏幫襯她。
孫氏哪裡敢為李氏求情,她深呼吸一口氣,走進去。還沒等寧遠侯夫人讓她跪下,她就跪下了。
“母親。”孫氏低頭。
“你既然已經嫁過來,又是太後賜婚,除非你犯大錯,身死,煜哥兒都不能跟你和離,不能再另娶。”寧遠侯夫人道,“但又不是毫無辦法。”
寧遠侯夫人能把李氏送去山溝溝給那些惡人當妻子,她就能讓孫氏病逝。
“你祖父是何等仁智的人,卻有你這樣的孫女。”寧遠侯夫人道,“你是原配嫡女不錯,是孤女也不錯,可天底下可憐的人比你多了去了。你祖父祖母若是知道你的舉動,他們還敢厚著臉皮讓我們對你好?”
“……”孫氏不敢說話。
“記著今天的事情。”寧遠侯夫人冷聲道,“以後,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
寧遠侯夫人希望孫氏彆逼著她下狠手,“沒有一個大孫氏,還能有小孫氏,想來你父親必定也是樂意的。”
當寧遠侯夫人甩袖離開之後,孫氏還跪在地上。
讓小孫氏來?
不,她不能,孫氏不能等著自己病亡,再讓繼母的女兒嫁過來。祁煜是寧遠侯府的世子,他以後就是侯爺,他的夫人就是侯夫人,她的繼母一定願意讓女兒嫁入侯府。
景王府,梁景軒見到了寧遠侯府派來的人。
寧遠侯府的人以為他們處理了李氏就行了嗎?李氏是李氏,若非寧遠侯府的人自己有想法,祁老夫人又怎麼能讓孫氏設計成功。
“這是他們府的私事。”梁景軒道。
李氏還真會藏,梁景軒想難怪自己的沒有發現她,她沒有出府,就是最開始找了一個法子躲進孫家。李氏偶然出一次府,梁景軒的人又沒有遇見李氏,就這樣錯過。
李氏得罪了寧遠侯府,寧遠侯府處理她也應當。
當寧遠侯夫人聽到下人的來報,她就知道王爺沒有原諒寧遠侯府。若是自己,怕是也不會原諒。
寧遠侯夫人想了想,她還是去了一趟孫家,總得讓孫氏的繼母知道這一點。孫老爺子是帶著妻子回鄉去了,但孫氏的繼母和父親還在,寧遠侯夫人還想著讓孫氏的繼母製衡孫氏。
而梁玥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她正在製作羊毛。她前世的時候學過織布,就沒有學過製作羊毛,先前想著棉線、紡織機,就沒有想到自己不擅長的地方。
“讓人再繼續做。”梁玥看到下人們端上來的羊毛線,那些羊毛線還是比較硬,感覺也不大對,“多試一試。”
林老太太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那些下人們端著羊毛走。
“還在整這個?”林老太太前些日子就看到梁玥在弄這些東西。
“對。”梁玥點頭,“想看看這些東西能不能跟棉麻一樣製作成布和衣服。”
“你就喜歡搗鼓這些。”林老太太笑著道,“來這兒,給你送東西的。”
陸元卓依舊是把東西送到林老太太那兒,林老太太提醒梁玥,“你的年紀不小了,等來年就及笄,也該好好想想。京城的貴公子多。”
不是林老太太不喜歡陸元卓,而是陸元卓身份低,誰都不能保證他從軍就能混起來。要是陸元卓混不起來呢,總不能讓梁玥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