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出嫁的時候沒有封號的公主,一個前夫通敵賣國的公主……
七公主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她這一輩子也就是這樣了。
梁玥聽說七公主和六皇子之間鬨僵之後,她還唏噓。親兄妹又如何,當他們各自的利益受到損害的時候,還是會出現問題。
蔣家的事情沒有影響到梁玥,梁玥心想幸好太後他們沒有讓她嫁入蔣家,不然,成為寡婦的就是她了。
梁玥想就算太後他們當初真的要她嫁入蔣家,她也會鬨,她不可能答應。
過了幾天,梁誠又來了景王府,說是定了國子監祭酒謝家的女兒。
“他們同意?”梁玥疑惑,不是說小官之女就會同意,也有不同意的。
“怎麼可能不同意,他家的夫人還想說她自己生的女兒呢。”梁誠扔了一顆花生米到嘴裡,“他的夫人是繼室,我定親的這個是原配的女兒。”
“這樣啊。”梁玥還真不知道謝家是什麼情況。
“謝大姑娘厲害,還算是有點本事的。”梁誠道,“她的外祖家是商戶,手裡頭有些錢。謝家清貧一點,有時候還得靠謝大姑娘的外祖家接濟一二。”
“就這樣,他們還敢換人?”梁玥問。
“就是在媒人的麵前說,不是成親的時候換人。”梁誠道,“真要是成親的時候換人,我也不可能同意啊。真要是繼室的女兒,那就讓繼室的女兒當妾,讓原配的女兒嫁過來。哦,那個繼室的女兒就可以讓謝大姑娘處理了。”
梁誠真不認為這是大事情,他又不是那些要臉麵的人。要知道他家就他一個人,又沒有很多人,他也不用顧慮家裡姐妹,不用怕姐妹的名聲不好。
梁玥是梁景軒的女兒,堂妹跟親姐妹還是有差彆,那些人不可能連坐到梁玥。
“你找個外祖父是商戶的,是不是覺得她有錢?”梁玥懷疑。
“當然啊,我就是貪圖她的錢。”梁誠開玩笑道,“還有就是她能從繼母手下討生活,還是有點手段的。”
梁誠要一個識時務的妻子,如果這個人識時務,還有點能耐,那就最好不過。
正巧梁誠前幾天出去的時候,在外聽說了謝大姑娘這麼一個人,他就覺得謝大姑娘太適合他。
“謝大姑娘有弟弟嗎?”梁玥問。
“是有個弟弟。”梁誠點頭,“她為了她那個弟弟,都十八了還沒定親。她就是怕她的弟弟遭罪。”
“那她繼母的女兒應該不大吧?”梁玥疑惑。
“繼母前夫的女兒。”梁誠道,“還不是那個國子監祭酒的親生女兒。那個繼母後頭生的兒女年紀還小一些。我又不傻,媒人說了,我也不可能答應。怎麼,那個女人以為她的女兒漂亮一點,我就很樂意?”
想什麼呢!
梁誠想自己要想要漂亮的女人,等成親之後,隨便要。他要是沒要那些漂亮女人,那也沒有關係,反正謝夫人管不著。
“男人是好色,但沒有必要搭上正妻的位子。”梁誠就是這麼實在。
梁玥嘴角微扯,每次聽梁誠這麼說的時候,她都覺得堂兄是一個渣男。可她知道堂兄的想法就是大多數男人的想法,那些男人都想著娶妻娶賢,妾室才是溫柔的解語花,妾室才是漂亮的存在。
“……”梁玥看著梁誠,她琢磨著要說什麼好。
“你看吧,你堂兄都是這樣的人,彆的男人更是這樣的了。”梁誠道。
梁玥懷疑梁誠在自黑,可是她沒有證據。彆以為她不知道,堂兄現在還是一個處,堂兄都成了伯爺,還沒有通房丫鬟。
梁誠的意思是說怎麼也得娶了正妻之後再要通房丫鬟,這是對正妻起碼的尊重。
這讓梁玥不禁想梁誠以後到底能不能納妾成功,就算梁誠真的納妾,會不會都在梁誠的妻子的掌控之中。
“男人都是一個德性的。”梁誠道,“不像是當兄弟的,告訴你,當兄長當弟弟的,就會一心會為你考慮。要是那種讓你忍著的哥哥弟弟,你就彆理會他們,把他們扔了。反正堂兄堂弟多了去了,不差那一個。”
“寶林還小。”梁玥道。
“他啊,沒說他。”梁誠有些心虛,自己絕對不是讓梁玥就隻信任自己這麼一個堂兄,“他年紀還小,等他大一些,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他也十來歲了。”梁玥提醒梁誠,“他已經是童生。”
梁玥沒有給吳寶林慶祝他考上童生,童生不過是科舉的第一步,吳寶林都還沒有成為秀才。吳寶林的路還長,居山先生的意思是讓吳寶林等明年再考秀才,如果僥幸考中秀才,那就得再等兩三年再去考舉人。
居山先生認為吳寶林看似知道很多知識,但是儲備的知識還是不夠。居山先生也不想讓吳寶林太過驕傲,還是得讓吳寶林多沉澱沉澱。
“童生啊,我去考,也能考一個。”梁誠道,“指不定還能中進士。就是我都有爵位了,哪裡好再去科考,那不是白白占了位子麼。我一來不用靠功名去當官,二來又沒有想著去當教書先生,科考做什麼。”
梁誠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比吳寶林差,自己沒有功名,完全是因為自己沒有去考。若是自己去參加科考了,絕對比吳寶林強,隻不過他人好,就不去科考,省得那些辛辛苦苦寒窗苦讀的人還落榜,一個名額那也是名額啊。
“是,是,是。”梁玥笑著附和。
邊疆,陸元卓打了勝仗,敵人不敢再冒頭。那些細作被查找出來之後,敵人沒有事先得知消息,他們就無法針對大梁朝的軍隊的策略再進行安排。
打了勝仗,陸元卓很高興,這意味著他能早些回去京城。
這都大半年的時間了,陸元卓都沒有見到梁玥,就隻能通過書信跟梁玥互通消息。
期間,梁玥還以為陸元卓真的死了,陸元卓就在想等他回京,他是不是可以想著去做彆的一些事情。他不隻是會帶兵打仗,還可以幫著查案,他能做很多事情。
陸元卓想自己不是一個內心充滿國家大義的人,他要保護國家,也要保護自己的小家。梁玥是早產的,就算她的身體經過禦醫的調理好了許多,陸元卓還是擔心梁玥。
“怎麼了?”霍將軍發現陸元卓最近有些變化,陸元卓依舊有積極獻策,但霍將軍就覺得陸元卓沒有那麼銳利。
“我從小就沒了母親,父親在母親去世之前就離家出走了。”陸元卓道,“我想要有一個溫暖的家,不是我回去就有人等著我,而是我也不能讓那個人等著我的家。”
“不想上戰場了?”霍將軍問。
“不,如果非得我上戰場的話,我也會上。”陸元卓道,“就是經曆過生死,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本以為自己願意死在戰場上,可當真的發生了一些事情之後,我就沒有想著要死,就想活下去。是不是覺得去怯弱了?”
“有什麼好說的。”霍將軍還以為是什麼事情,“你是重情。”
“在林家村的時候,我就是想著有個小官職,以後能給心上人安穩的生活。”陸元卓道,“如果我不能給她安穩的生活,那我憑什麼跟她在一起呢?”
陸元卓不是霍將軍這種又三妻四妾的人,他從來也沒有想著要三妻四妾,就想要有一個屬於他的小家。
如果他不經常上戰場,是不是就會被人認為他是逃兵呢?
陸元卓不怕彆人認為他是逃兵,國家真要是危難的時刻,他會上。要是就隻是一些小戰爭,彆人能上的話,陸元卓就沒有想著他非得要來前線。
他沒有來前線,那他就得去做彆的事情,還是得為那些百姓做一些事情。否則,他就是回去京城陪著梁玥,梁玥也會不安心。
陸元卓明白他的小青梅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他放棄夢想,沒有要他放棄所有陪著她。梁玥必定會支持他去做那些事情,可是陸元卓沒有想著要梁玥犧牲。
“我終究就隻是一個小人物。”陸元卓感慨,“不是那種名垂千古的人。”
“有牽掛才好。”霍將軍道,“隻要你沒有為了愛情,為了親人,就出賣國家,那就成。國家需要你的時候,你也能站出來,那你在其他時候想要過平凡的日子,又有什麼不行的呢?”
霍將軍真不覺得這有什麼,一個人無牽無掛,沒有情感,那才是真的可怕。
“多少將軍解甲歸田,你不知道嗎?”霍將軍真想翻白眼,“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戰場上呆一輩子的。一些小仗,不需要他們上場,他們也想過安靜的小日子。怎麼,你以為就你一個人這樣嗎?”
霍將軍拍了拍陸元卓的肩膀,“彆把自己想得特彆偉大,偉大的人,也是血肉之軀。”
霍將軍覺得陸元卓還是很年輕,也就是這些年輕人才會想這些。
“沒了你,還會有彆的人。”霍將軍道,“沒事的,你小子就算是死了,大家傷心幾天,很快就有人取代你。”
“……”陸元卓覺得自己白說了,好像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年輕人,沒了你,還有人上戰場。沒了你,你心上人也有人照顧。”霍將軍笑了兩聲走了。
是的,自己太年輕了,陸元卓不禁這樣想,他怎麼就跟霍將軍說這些事情呢。他沒上戰場的時候,當然可以做其他的事情,不是大的戰爭,他確實也可以不用上戰場。
京城,楊夫子沒有去參加楊氏孩子百日宴,但是有人趁著芸娘沒注意,有人把芸娘的孩子抱到了寧遠侯府。芸娘得知兒子去了寧遠侯府的時候,她連忙追了過去。
“你是想嫁人了,不想要孩子了嗎?”祁老夫人當時就直接質問芸娘,“就算這樣,你為什麼非得選擇在大哥兒百日宴的時候來?”
對,祁老夫人認為楊氏生的兒子才是她的大孫子,芸娘生的兒子就是卑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