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曾寫信給我的,他是喜歡我的。”
“他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女人,可是他拗不過他的父母。”
“你幫幫我,幫我跟太後說。”
“你一定能明白我對他的愛,對不對,你為了你的竹馬,還等了那麼久。”
……
寶慶郡主不肯起來,她就跪在那邊。
梁玥看著寶慶郡主,曾經多麼高傲的一個女子,為了所謂的真愛,就這樣跪著。梁玥就覺得很可笑,什麼書信,什麼喜歡,真要是愛,又怎麼可能不反抗。
說到底,不過就是因為不夠愛。
梁玥不知道這一件事情到底是如何的,她不是當事人,不知道來龍去脈。
“我不可能去皇祖母的麵前為你懇求她。”梁玥直言,“你的慶郎如果真的喜歡你,他就不可能定親。”
“不,他是喜歡我的。”寶慶郡主道,“還有信呢。”
“那你就帶著信去找能為你做主的長輩,再讓你的慶郎去當麵對質。”梁玥道,“他若不娶你,卻又是他主動傷害的你,我們皇家之人哪裡可能就這麼白白被欺負。如果這裡麵還有其他的事情,那更得查清楚。”
梁玥不大明白,如果那個男人真的喜歡寶慶郡主,還寫了那麼多封書信,那麼那個男子就不應該跟秦家姑娘定親。畢竟寶慶郡主的身份怎麼都比秦家姑娘的高,那個男子沒有理由放棄寶慶郡主。
“你當真不肯幫我?”寶慶郡主道,“要是那些長輩肯信我,他們就……”
“你總是說你要嫁過去,他們又怎麼可能聽。”梁玥道,“你該把你的慶郎所作所為都說了,而不是我和安樂表姐麵前說這些。難不成,你以為你說的話能感動我?我能去幫你說?”
寶慶郡主確實沒有在太後等人的麵前說那些話,她怕她的慶郎受到傷害。
“去吧,拿出你的書信,讓長輩們都看看。”梁玥道,“真要是如你所說,皇祖母他們會為你做主。”
“你去嗎?”寶慶郡主道,她以前是不喜歡梁玥,可她就是想讓梁玥幫襯她。
“你的事情,讓我們聽,就不覺得丟臉嗎?”梁玥好笑地道。
“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寶慶郡主從地上爬起來。
慈寧宮,梁玥和安樂縣主都跟著寶慶郡主一塊兒進宮,一是寶慶郡主去找了梁玥,二就是吃瓜吃到一半太磨人,既然是寶慶郡主讓她們跟著去的,她們便去。
太後看到了寶慶郡主拿出來的信件,皇後也看到了。
皇後不是很喜歡寶慶郡主,寶慶郡主總是過分孤傲,父母雙亡,就為所欲為,就因為大家對寶慶郡主的承受力大。
“怎麼不早些拿出這些書信?”太後冷著臉道,“為了他的名聲,還是為了你的癡情?”
太後盯著寶慶郡主,這個人竟然還敢跑到榮寧的麵前,讓榮寧去操心這些事情。
寶慶就是一個糊塗的人,太後看不上寶慶這樣的,不管寶慶和那個慶郎到底如何,就憑著那個男子跟彆人定親,還有這些書信,寶慶就不能跟那個男子在一起。
太後當即讓人去把潁川伯府的伯夫人,還有那個衛慶元叫來。
“這些書信不是微臣謝的。”衛慶元看了那些書信,“這些書信的筆跡跟微臣的筆跡很相似,但是還是能看出些許差彆。太後娘娘可讓人鑒定,微臣若是當真寫過這些書信,便絕不會辜負寶慶郡主。”
“什麼?不是你寫的?”寶慶郡主不相信,“明明是你們伯府的人送過來的,有幾次還是你身邊的人送過來的,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寶慶郡主感覺自己要瘋了,明明是伯府的人送過來的書信,怎麼可能是假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是騙我的!”寶慶郡主的眼睛都紅了。
“不是我寫的!”衛慶元再一次強調。
梁玥看到寶慶郡主瘋狂的模樣,她就覺得這一件事情跟潁川伯府的人絕對有關係。
“誰送的信,讓送信的人來。”梁玥道,“若是證明是你們伯府的人送的信,那你們伯府就該給寶慶一個交代。”
梁玥想寶慶郡主要搶奪彆人的未婚夫固然有錯,可這一件事情不是寶慶郡主先挑起的。或許寶慶郡主一開始就隻是有些喜歡衛慶元,後來,衛慶元又送來書信,讓寶慶郡主以為他也喜歡她,寶慶郡主才越陷越深。
“應當的。”潁川伯夫人壓根就沒有想到還有這一件事情,這一件事情也必須儘快解決。
潁川伯夫人認為寶慶郡主過於刁蠻任性,這樣的郡主不適合他們家。不是他們不想攀高枝一點,而是為實沒有必要,秦家是家道中落了,可秦大夫人跟潁川伯夫人曾經是手帕交,她們兩個人才讓兒女定下這一門親事。
秦家因為秦二少夫人的事情,家裡的姑娘都不好說親了,秦大夫人也著急。也就是潁川伯夫人沒有嫌棄秦大夫人的女兒,還讓兒子去取秦家女。
衛慶元不是嫡長子,彆看‘元’字好像是最大的,但他真不是家中最大的。
潁川伯夫人再看中秦大夫人的女兒,也不可能讓家裡要繼承爵位的嫡長子去娶秦家女。秦二少爺當年做的事情太過分,京城裡的很多人都知道這一件事情。
等到衛慶元身邊的小廝來了,還有其他兩個送信的人來了,他們跪在地上。
“是,是三小姐讓我送的。”衛慶元的小廝低頭,三小姐是衛慶元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三小姐讓他送東西,他哪裡敢不送呢。
其他兩個人,也說是三小姐身邊的丫鬟讓他們送的信。
“……”潁川伯夫人沒有想到這一件事情又跟自己的女兒牽扯上,自己的女兒怎麼會做這般愚蠢的事情呢?
當三小姐被叫入皇宮,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就是讓人送幾封信而已,又沒有什麼。”三小姐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書信是如何的,她隻知道自己寫的那幾封信,“不過就是罵寶慶郡主幾句,怎麼就不可以?她罵我就可以了嗎?”
太後宮鬥多年,她哪裡看不出來,三小姐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書信是表白之類的信件,這裡頭還有其他的人。
三小姐的丫鬟也被帶來了,偏偏那個丫鬟一口咬定就是三小姐讓她安排送信的,她也不知道信裡的內容。
“不是,我根本就沒有仿照兄長的筆跡去寫信啊。”三小姐憤怒地道,她轉頭看向寶慶郡主,“就算我要害你,也沒有必要把我的兄長牽扯進來啊。”
太後聽到這些話,她就頭疼,今天這一件事情怕是不能調查清楚。
“哀家限你們三天之內查出真相。”太後道。
“是。”潁川伯夫人連忙應聲。
潁川伯府一行人很快就離開,寶慶郡主坐在那邊哭了。
寶慶郡主壓根就沒有想到跟她通信的人根本就不是衛慶元,她之前的一腔癡情,全都錯付了。不是衛慶元寫的書信,她又怎麼逼著衛慶元娶她呢?
“太後,就算不是慶郎寫的,那也是他們家裡的人。”寶慶郡主道,“他們壞了我的名聲,哪裡能就這麼算了?”
“等著吧。”太後道。
太後不想再跟寶慶郡主再廢話,寶慶郡主明知道不是衛慶元寫的信了,寶慶郡主還是要嫁給衛慶元。
梁玥瞧著寶慶郡主不肯放棄的模樣,她還看向安樂縣主。
等梁玥和安樂縣主從慈寧宮出來的時候,安樂縣主道,“我瞧她……多半還是要嫁入潁川伯府,衛慶元必定要娶她了。”
“當真?”梁玥疑惑,“不是不是衛慶元寫的信件嗎?”
“但是是衛慶元身邊的小廝送信出來的,還涉及他的親妹妹,這一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不好聽。”安樂縣主道,“不管是誰冒充衛慶元的,那個人能使喚那些人,這就說明這一件事情不簡單。寶慶郡主和那個人通信那麼久,還沒有發現,她在外頭和衛慶元同出現在一個地方的時候,衛慶元又是怎麼不被發現的呢?”
這裡麵的問題很多,歸根結底還是潁川伯府內部出現了問題。
如果寶慶郡主不願意嫁給衛慶元了,那麼這一件事情還好辦,皇家還好直接處理潁川伯府。寶慶郡主要嫁給衛慶元,潁川伯府為了息事寧人,必定會讓衛慶元娶寶慶郡主,而讓其他的男子娶秦家姑娘。
正如同安樂縣主所想的那樣,潁川伯府說跟秦大姑娘定親的是衛二爺排行第二的兒子,而非衛慶元。隻不過因為都是在各自那一房排行第二,才引起誤會。
寶慶郡主和衛慶元兩個人相互喜歡,十分般配,潁川伯夫人就親自去寶慶郡主的兄嫂那兒提親。
景王府,梁玥得知潁川伯府的舉動之後,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就算寶慶郡主是被人騙了的,但是寶慶郡主再嫁給衛慶元,衛慶元未必就會高興。
秦家姑娘還得嫁入伯府,那是因為秦家女本就沒有多少人願意娶,她跟衛慶元定親本就是高攀。潁川伯府要換一個人跟秦家姑娘成親,秦家人也不敢反抗。
“還真是被你給說對了。”梁玥感慨。
“這一件事情本來就是潁川伯府裡出現問題的,寶慶就是被牽累的。”安樂縣主道,“他們當然就得給寶慶一個交代。”
“隻是如此一來,寶慶以後未必就能過得幸福。”梁玥道,“她和那個秦家女在同一個屋簷下,多尷尬啊。跟她通信的人又是誰呢?”
“沒說。”安樂縣主道,“他們必定是藏起來,不肯說。如今,外頭都說寶慶跟衛慶元感情好,說他們天生一對,說是衛慶元親自跟伯夫人到寶慶家裡求娶的她,好一段佳話呢,也就是騙騙那些不知道前因後果的小老百姓。”
梁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潁川伯府就是在粉飾太平。
“寶慶還要嫁?”梁玥問。
“兩家都定親了,都對外說了。”安樂縣主道,“就是定下來了,聽說他們還打算進宮求太後賜婚。”
“這麼惡心?”梁玥震驚,“皇祖母應當不可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