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麼算。”寶慶郡主聽安樂縣主這麼說,就好像她欠了榮寧很多。
“怎麼就不能這麼算?難道就隻能按照你自己的算法嗎?”安樂縣主道,“你如今過的日子不錯了,就好好過日子,也彆七想八想。”
“可是……孩子沒了。”寶慶郡主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她也變了很多。
如果可以,寶慶郡主希望自己的孩子還好好的。
同樣都是懷孕,梁玥倒是好好的。
寶慶郡主眸光微閃,她當然不可能想著去害梁玥的孩子,也不可能想著梁玥的孩子克著她肚子裡的孩子。她們那一陣子都沒有什麼接觸,還是她自己一門心思的要讓彆人去坑害梁玥。
所以上天就讓她沒了孩子……
“表姐,你放心好了,我以後不湊到榮寧的麵前。”寶慶郡主明白這些人的意思,他們都覺得她無理取鬨,榮寧沒有得罪她,她非得湊到榮寧的麵前。
榮寧基本沒有跟寶慶郡主計較,隻要寶慶郡主沒有把事情鬨到榮寧的麵前,榮寧就能當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過她的,我過我的。”寶慶郡主道。
“這就對了。”安樂縣主點頭,“你看看榮寧,榮寧素來不招惹我們這些人,也不曾對我們冷眼相待。”
“……”寶慶郡主以前就是不甘心罷了。
“你的身份怎麼比得過榮寧,榮寧是景王舅舅唯一的女兒。”安樂縣主道,“你父母留下的那一點情分,你兄長還要用呢。”
“好了,不用說了。”寶慶郡主道,“我在養身體。”
“是,你在養身體。”安樂縣主點頭,“就是因為你在家裡養身體,才要跟你說。”
安樂縣主也不想操這一份心,她這麼做也不是為了寶慶郡主。她就是想著如果她能成功勸說寶慶郡主,讓寶慶郡主不去為難榮寧,太後他們必定也高興。
正如長平長公主所說的,他們這些人的身份是低了,到後麵就是越來越低,他們就應該為他們自己謀求機會。
“嗯。”寶慶郡主道,“明白了。”
寶慶郡主想自己不明白都不行,自打她和衛三姑娘的那些事情被傳出去之後,她的兄嫂也說過她。他們都說她沒有腦子,說她但凡聰明一點,她都不該去找榮寧的麻煩。
一開始,寶慶郡主還很不滿,這些人怎麼都為榮寧說好話。等她孩子沒了,她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折騰的。
她和衛三姑娘,一個把自己的孩子折騰沒了,一個則是被休了。
寶慶郡主和衛慶元之間到底不可能真的和和睦睦,也就是表麵和睦。衛慶元不能冷落寶慶郡主,而寶慶郡主知道衛慶元是被迫安慰她被迫對她好。
都這時候了,寶慶郡主也不管衛慶元是不是被逼迫的。反正衛慶元對她的態度好了許多,她也就隻能這樣把日子過下去。
“我以後避著榮寧一點就是。”寶慶郡主道。
“又沒有讓你避著她,隻不過是讓你彆胡思亂想,彆瞎得罪人罷了。”安樂縣主道,“你看看你的那些朋友,那些人知道你要對付榮寧,有幾個人願意幫襯你的?她們都聰明得很。”
“……”寶慶郡主曾經還找過皇宮裡的公主,奈何她以前得罪過那些公主,那些公主也沒有想著順著寶慶郡主的說法去做。
那些公主都沒有那麼愚蠢,都不想成為寶慶郡主手裡的刀。
安樂縣主出了寶慶郡主的家,她就去找了長平長公主。
長平長公主最近一段時間過得還算舒心,兒女成親了,她還得了一個孫子。
自打薑五姑娘鬨騰過後,長平長公主乾脆就長住公主府,也不願意去婆家。而長平長公主的駙馬也陪著她,駙馬就是偶爾回去薑家,薑家人也不敢吭聲,不敢說長平長公主的不是。
主要還是因為長平長公主在太後和皇後的跟前還算得眼,他們還擔心長平長公主在皇家人麵前說他們的不是。
“聽說你最近總是往寶慶那邊跑?”長平長公主正抱著小孫子,見女兒來了,她乾脆讓人把小孫子抱回去給兒媳婦。
長平長公主的兒子和兒媳婦也住在公主府,這些人都捧著長平長公主。
“寶慶的孩子沒了,我就過去跟她說說話。”安樂縣主道,“外頭的人都知道了,她就是想讓衛三害榮寧,兩個人又有齷齪,這才出的事情。榮寧也無辜,無端端地就被寶慶盯上。”
“你去勸說寶慶?”長平長公主一看女兒的神色,她就知道女兒要做什麼,“要做事情,就得做得好一點,彆半途而廢。彆讓寶慶更不喜歡榮寧,以後,寶慶要是對榮寧做了什麼,彆人就想著你是不是插了一腳。”
“她要是敢傷害榮寧,我一定攔著。”安樂縣主道,“母親……”
安樂縣主眼睛微紅,她終究還是把家裡的那點子事情說了出來,“那個通房丫鬟懷有身孕了。”
“你是什麼想法?”長平長公主問。
“還能如何,隻等著她生了孩子,就把她抬作妾室。”安樂縣主道。
“是,就隻能如此。”長平長公主道,“你不是公主,本朝沒有規定縣主的夫君不能納妾。你若是讓那個通房丫鬟落了胎,或是讓她生了孩子就發賣她,彆人必定也會說你的不是。”
說到底,就是因為身份不同。
“就是寶慶那樣的郡主,她都得忍著。”長平長公主道,“不過潁川伯府的人折騰出那麼多事情,衛慶元應當不敢隨意納妾。至少得等寶慶生了孩子,再過幾年,他們對不起寶慶。寶慶要是真不想讓衛慶元納妾,那也行。”
安樂縣主想自己還是不要成為寶慶郡主那樣,嫁給一個自己所愛的人,那麼她必定會想很多東西,她就更加傷心。
皇宮門口,梁玥出宮門口的時候,她正好就看見了陸元卓。
梁玥在宮裡坐的軟轎,到了宮門口才坐上馬車。
在宮裡能坐軟轎的就那麼幾個人,是太後、皇帝等人的恩賜。
“怎麼過來了?”梁玥詢問。
“正好沒有什麼大事情,就過來等等你。”陸元卓一個外男不得隨意進後宮,他又沒有要跟皇帝稟告的事情,就等在皇宮門口。
“來了多久?”梁玥和陸元卓一塊兒坐在馬車裡,陸元卓手裡還拿著一把扇子給梁玥扇扇風。
“才來一會兒,還不足一刻鐘的功夫。”陸元卓道,“就想著你這個時候差不多該出來,就過來。”
“皇祖母賞了幾匹布。”梁玥道,“正好可以用來給孩子做衣裳。”
“要親自動手?”陸元卓問,“等孩子生了之後再做吧。”
陸元卓怕梁玥拿針線的時候傷到自己,“你可以畫一下款式,讓繡娘做便可。”
“我想親自給孩子做幾身衣服。”梁玥道,“拿針線沒什麼的。”
尋常百姓家的孕婦還得做彆的事情,而梁玥基本不用做什麼事情,就是養著。
“款式,確實得畫一下。”梁玥想著一定得孩子做好看一點的衣服,舒適度最為重要。
不同季節的衣服也都得準備好,還得看布料,不能用過於粗糙的布料。
梁玥本身就擅長做衣服,若是她生的是一個女兒,她一定多給女兒做幾件小裙子。
“不著急,慢慢來,彆累著。”陸元卓道,“要不,你說,我來畫。”
“針線不能動,筆也不能動嗎?”梁玥好笑地道,“你倒是可以看看我畫的款式,看看怎麼樣的款式好看。”
“你畫的都好看。”陸元卓不懂得衣服設計,就隻覺得梁玥做的衣服都非常好看。
光明縣,林大牛在這邊待了幾天,林清澤都不肯多說彆的事情。林大牛就不打算繼續待在這邊,再待下去,也得不到答案。
林大牛到底不是完全沒有腦子的人,他稍微想一下,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情不僅僅是林清澤的錯,溫雅如也有錯。
隻是溫雅如賺的錢多,家裡的丫鬟婆子都是她出的錢,逢年過節,溫雅如也會送禮。
家裡不能短了溫雅如給的錢,林大牛自然不可能讓林清澤休了溫雅如。
“你們都成親了,還有了孩子。”林大牛道,“我也就不說那些話,以後也就這樣。”
林大牛臨走之前,他就對林清澤這樣說。他沒有過多去說溫雅如的不是,也沒有說讓林清澤少聽溫雅如的話。
兒子大了,這些人不可能再聽他說的話。
林清澤親自送林大牛上的馬車,等林大牛走後,林清澤才鬆了一口氣。
溫雅如走到林清澤的身邊,“沒事的,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不用彆人的幫襯,你也能行的。何況,他們也沒有幫襯過你什麼。”
“……”林清澤轉頭看了溫雅如一眼,他就進屋。
什麼叫沒有幫襯過什麼,跟林清澤一起謀官的進士,有的人就是去很貧瘠的縣城。而林清澤到的光明縣算是中等,不是特彆差的那種。
要知道林清澤就隻是小地方的人,若非有榮寧公主這一層關係,吏部的人必定讓他去荒涼之地。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又快到中秋,這一年中秋,林一木夫妻是在新家過的,他們到底還是住進了梁玥送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