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 搞老顧客反饋活動,買3個盲盒就送個10連抽?還幫忙打開了?
嗬嗬,謝謝,但大可不必!
鬱夜泊猛地蹲下躲在座椅的後麵, 他扭頭看到身後的李詩人像是被嚇傻了, 居然還愣愣地站著, 連忙伸手把他也給拽了下來。”
沒想到這一拉,李詩人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台階上, 好在地上有墊子沒發什麼聲音。
他這才回過神來, 想到剛才的場景, 心底是一陣後怕, 手腳都在發抖,冷汗狂流。
看他想開口,鬱夜泊連忙示意他彆說話, 然後豎起耳朵細聽前麵的動靜。
影廳裡靜得可怕, 四周被混沌的黑暗緊緊包裹著, 深不見底, 仿佛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
十秒過去,鬱夜泊一手握著定身符,一手扒在前排座椅靠背的後麵, 緩緩地、緩緩地直起了身子, 從椅背後麵露出兩隻眼睛。
隻見那些白色的人影仍坐在前麵,他們坐姿端正,後背直挺,仿佛正在認真且專注地觀看著大屏幕裡那無聲的黑白電影, 就像最普通不過的觀眾——如果不是其中兩個人都沒有頭的話。
鬱夜泊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恐怖片, 主角在看電影的時候睡著了, 等醒來發現周圍的觀眾都離開了,熒屏裡播放著一部不知名的奇怪電影。
他原本沒在意,淡定地起身離開,正要從樓梯下去的時候,無意中的一個回頭,卻瞥見原本空空如也的觀影位置上不知道何時坐滿了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全部都穿著花花綠綠的壽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一動不動。
屏光照射在他們的臉上,白得泛青——和現在的場景簡直一模一樣!
於是鬱夜泊不用看正麵都能腦補出那個陰間畫麵了。
他從座椅背後蹲回去,李詩人滿臉汗水地用口型說道:我們快離開這裡。
鬱夜泊手機打字回複他:“快找盲盒。”
李詩人心頭一驚,用手機打字:“還找啊?如果又開出鬼怎麼辦?”
之前他們還可以逃跑,現在前麵就特麼坐著一排,光是待在這裡就需要絕對的勇氣了,誰知道它們會不會突然暴起?
假如它們被驚動……
“那我們就死定了啊!”
鬱夜泊:“不,換個角度來看。現在所有盲盒都打開了,剩下那隻盲盒一定是我們要找的。”
10多隻鬼坐在前排已經夠恐怖的了,鬱夜泊不信驚悚任務還能再安排幾個地雷。
驚悚任務a 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為了虐殺任務者而存在。
話是這麼說,但明知道前麵有鬼,還是10多隻鬼的情況下要保持冷靜尋找盲盒也極其考驗心理素質了。
李詩人也知道沒辦法,咬著牙點頭了。
兩人都生怕被前麵那一排鬼看見,雙雙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從過道中間走過去。
他們一人搜查一行座位,從坐墊到兩邊的扶手上,再到座位底下,能找到的地方都找了個遍。
李詩人因為身形比較壯,蹲在地上活動不便,外加被恐懼影響,動作要慢許多,等他搜完一排,鬱夜泊和秦淮舟就已經搜到倒數第二排了。
而那最後一排就在鬼的後麵!
鬱夜泊直起身子,再次趴在椅背上,小心翼翼地往前看了一眼,那些鬼仍端正地坐在座位上,從始至終一動未動。
灰白色的屏光詭異地閃爍在他們的身上,由於距離更近了一些,鬱夜泊清楚地看到了他們身上的衣服。
有病號服有護士服還有白大褂。
終於看到醫生了。
鬱夜泊多看了幾眼。
就如一直以來所看到的那樣,穿著病號服的清一色是女人,就連穿白大褂的也是女性居多。
好在那些鬼還在“看”電影,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秦淮舟。”
鬱夜泊用口型輕輕喚了聲,得到回應後輕手輕腳地蹲到了地上,邁開步子,屏息踏進了鬼身後一排的座位中間。
好的,續幺蛾子床下,盜版狗床頭,現在鬱夜泊又來到了10連抽的座椅背後。
寂靜的黑暗裡,唯有大屏幕的光在不斷閃爍,氣氛沉悶而壓抑壓抑,影廳的地毯是紅色的,在昏暗的環境中呈現出了一種血液半乾狀態的深紅色。
不,不是像。
鬱夜泊的稍微抬了抬腳,瞳孔微縮,他的鞋底邊緣被染成了紅色,連空氣中都透出一絲絲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他順著味道扭頭看過去,這才發現……前排座位的靠背上沾滿了鮮血,而且還有更加濃稠的血液在不斷地從坐墊的縫隙裡滲出,滴答滴答地流進地毯裡。
真惡心。
鬱夜泊強忍著嘔吐欲,硬著頭皮將身子往右傾斜,儘可能不碰到前排座位背上的血跡,也儘可能遠離前排的那些鬼,避免它們來個回頭殺。
其實鬱夜泊擠在座位中間的過道裡也很難受,雖然他瘦,但是腿長啊,蜷縮著走路自然不會舒服,好在秦淮舟眼睛尖,一路上他基本不需要停留。
就在他走到一半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
秦淮舟:“找到了,就在旁邊座位的底下。”
旁邊?鬱夜泊正納悶,秦淮舟就把他的頭輕輕轉到了右邊,青年順勢低頭一看。
在那下麵果然有一個盒蓋緊閉的黑色盲盒,就是他們要找的那隻!但此刻鬱夜泊卻一點都沒感覺到喜悅。
因為在盲盒的後麵就是一隻鬼血淋淋的雙腿!
靠,鬱夜泊在心裡罵了一萬句。
陰間a成天不乾人事!不斷突破他的承受底線,讓他在嘔吐的邊緣來回跳躍。
他們已經試過了,除了在任務中不能現身之外,秦淮舟作為道具卡還有兩個限製,他無法主動拿取這類任務中的任務目標物品,比如這次任務中的盲盒或者第一次任務中的小熊玩偶,除非鬱夜泊拿到以後遞給他。
而且秦淮舟也無法將其收進黑暗空間裡。
所以鬱夜泊再不情願也隻能由他自己去拿,而拿這個盲盒就意味著他的腿要跪下,跪在滿是鮮血的地上。
鬱夜泊雖然沒有潔癖,但這也夠惡心的了,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他用力閉了閉眼睛,做了幾秒艱難地心裡鬥爭後,還是把膝蓋壓了下去。
就在快要碰到地麵的時候,有一隻手輕輕握住了他的膝蓋,然後隨著他壓下,墊在了血淋淋的地毯上。
是秦淮舟!
鬱夜泊心底一暖。
看著青年原本緊鎖的眉心自然而然的舒展,好感條又加了那麼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