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1 / 2)

嫁給男主他哥 玉子雙澤 17386 字 3個月前

聽得蘇月恒這話,陳太夫人頓時一梗, 這死丫頭, 先前還說的好好兒的, 怎麼突然來這麼一下?

太夫人說這麼多, 其實心裡是早就有人選了, 不過是拋出幾個做噱頭而已。太夫人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方才四丫頭說王家不行的時候, 自己直接順勢答下該多好,乾嘛要多此一舉的問問, 這下好了,弄的不上不下。

當然了,浸淫後宅幾十年的太夫人,應變能力當然也不是蓋的。被蘇月恒堵了這一下後, 立即轉換了心思, 對著蘇月恒一臉長者之態的道:“此事是我思慮欠妥了。月恒你說的對, 這文其跟王家三小姐太熟了些,這表兄妹的結親,看似是親上加親,感覺這樣不錯。”

“可實際細想想,也不見得。畢竟是表兄妹, 有好多事兒,還不大好說。比如說日後小兩口有矛盾了什麼的,要是彆家的還好說說,可是自家表兄妹, 要是舅家一出麵,這好些個事兒也不大好說的。平白的讓文其受委屈。”

“這個,我想月恒你也是看的清楚的,不然,你方才也不會說表兄妹成親不大好的。被你這一提醒,我現在想想也是多有不妥。既然如此,這王家小姐我們就不納入考量了。你看可好?”

蘇月恒方才故意頂太夫人,不過也是不想太夫人明明自己不願,可還是想將問題推在己身,她不想平白背這口鍋,可也不是故意跟太夫人頂著乾的。

現在見太夫人已然服軟,蘇月恒自然順著坡下了:“如此也好,祖母既然做了決定,孫女是無不可的。”

太夫人忍不住在心裡橫了一眼蘇月恒,這死丫頭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王家表妹否定了,然後又說了幾家,不過,這幾家在太夫人看來,雖然身份配的過,可是,有的父兄不大得力,家中也是空有殼子。有的父兄倒是可以,可是女兒家本身有點不大好,或者是因為長相,或者是因為脾性。

對於長相不好的,都不用太夫人說的,蘇月恒立馬斬釘截鐵的否決了,雖說這時代講究娶妻娶賢,可是,兩個男女都沒見麵,都沒在一起生活,誰知道賢不賢的?所謂的賢,說白了,不過是家族實力的對比罷了。

不是蘇月恒勢力,現在以定安侯府之勢,給文其尋摸的也不大可能是頂級世家的人,大多都是跟定安侯府差不多,既然要委屈求全,那總要圖一樣,跟自己勢力平平過的,女兒家還長的差強人意那就不大美了。

當然,這是一方麵考慮,另一方麵,雖然跟自家這個胞弟相處時日不多,蘇月恒可是早有發現,這小子是個典型的顏控,就連身邊的小丫頭,那是不漂亮都不要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點蘇月恒不欲苛責。就是她自己,也是喜歡長的漂亮的不是?

既然知道自家弟弟是愛美的,蘇月恒當然不會這麼無謂的去給他找個隻有賢惠而無其它的。這不是給他添堵麼?其實不光是給弟弟添堵,兩口子過日子可不是一天兩天的,這開頭都不好,日後小兩口可怎麼好的了的?除非那女子真能像一些裡所說一樣,具有驚天偉才的才華,否則,估計是不大好的。

蘇月恒二人就這樣一邊說一邊否定。說到最後,也就留了兩個人選。

這兩個人,一個是昌平伯陳家的二閨女兒,一個是陽都知府的大孫女兒。因著白蘭先前的知會,蘇月恒已經讓人細細打聽多了這幾家人家兒。這兩家看似門當戶對,但實際上可都算的上是陳太夫人的娘家人了。

蘇月恒心裡一哂,陳太夫人可真是為娘家綢繆計深遠了。不過,蘇月恒雖然心裡有底,但倒也沒有因為是陳太夫人娘家人就直接否定了。依著蘇月恒先前打聽來的消息,這兩家的這兩個姑娘確實人才不錯。當然了,具體如何不錯法,還待日後再看了。

既然人才不錯,就算太夫人有私心,但蘇月恒也沒有否定到底,如果文其喜歡,配了也就配了。雖然,如果以陳太夫人先前否定的人家看來,如果是純粹出於利益考慮,這兩家配了文其,助力都不咋地。

在利益方麵,蘇月恒是不大考慮的。畢竟,以現在沈玨之勢,再是有能力,除了王族,還有誰能比沈玨背後的勢力大的。

見自己決定的人選,蘇月恒並沒有一杆子否定,陳太夫人大是滿意,對蘇月恒的感官更是好了不少,這丫頭,雖然剛開始有點孤拐,但總的來說,還算是不錯的了。

自此,蘇月恒二人對話,也算的上是賓主儘歡了。

正各自拿著茶杯喝茶的時候,外麵有人來報:“五爺回府了,現在已經到府門口了。”

聞言,太夫人大是高興,樂嗬嗬的命人趕緊去門口接著過來。蘇月恒原本也是準備起身的,想了想,自己出去,必定又是呼啦啦一大群人,說不得,白蘭也得相陪,如此勞師動眾的,麻煩的很。還是不給彆人添麻煩了,總歸呆會兒就是要見到的,早一會兒,遲一會兒也沒什麼的。

於是,蘇月恒複又自如的坐著在堂中等著。

蘇文其進來的很快,不過多一會兒,就走了進來。

聽得門口的動靜兒,蘇月恒再是坐不住了,趕緊起身迎了幾步。

見到蘇月恒,蘇文其眼圈兒都有點紅了,趕緊躬身行禮:“姐姐。”

蘇月恒擺擺手,一把拉過蘇文其仔細打量了起來,不錯,多日不見,這小子又長高了,本來上次在侯瑤書院相見那次,蘇文其都已經比蘇月恒要高很多了,今日再看,已經高出了一個頭了。

少年滿臉洋溢的青春氣息,讓蘇月恒看得高興不已,可真是個翩翩少年郎呢。

蘇月恒拉著蘇文其很是看了兩眼,方才放開他:“祖母等了你多時了,快去給祖母見禮吧。”

蘇文其差不多快有一小年沒有回府了,此時見祖母,趕緊大禮相拜。

陳太夫人現在看蘇文其,是怎麼看,怎麼順眼,還不等他拜完,陳太夫人就樂嗬嗬的趕緊讓他起來:“起來,起來,快起來,來來來,走近點,讓祖母好好看看。”

蘇文其趕緊緊走幾步上前,陳太夫人一把拉過蘇文其,很是用心的端看了幾眼,真是從來沒有如此用心的看過孫子。今日一看,真是越看越高興,越看越欣喜。這個孫子不錯,長的可人意兒,要說他們蘇家的兒女長的都是很不錯的。這點陳太夫人很是滿意。

尤其是這蘇文其,聽侯瑤的夫子說,這次八月科考,蘇文其如果發揮得當,中個舉人也不是不可以的。在加上,這孩子又有他姐姐提攜,這日後的前程是無論如何都是差不了的。他們蘇家真是中興有望了。

陳太夫人拉著孫子,連連讚歎,而後又很是關切的問候了一番:“文其啊,這路上一路可還好?累了吧?過會子,等你老子回來,見了你老子,趕緊好好歇著去。晚上祖母給你大大的擺個接風宴。”

蘇文其有禮的拱手謝過:“有勞祖母操心,孫兒一切都好。多謝祖母。”

陳太夫人嗬嗬笑道:“你這孩子,跟祖母還這麼客氣。看來這些年夫子將你教的很好,這麼懂禮。好好好,祖母甚是喜歡。”

說著,陳太夫人又對蘇文其樂嗬嗬的道:“來來,你也有小一年沒有回來了,逢年過節的賞錢你也沒見著,今兒個祖母一並補給你了。”

陳太夫人一邊說一邊讓貼身嬤嬤將桌子上用紅布蓋著的托盤拿過來,遞給蘇文其。

蘇文其躬身接過一看,滿滿一托盤的金銀珠寶。

一旁的蘇月恒看到這一幕也是一驚,太夫人今天可真是大手筆啊。想當年,在家時,他們姐弟好像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特殊關照。

蘇文其捧著托盤一愣,趕緊推辭:“祖母厚愛,孫兒受之有愧,祖母,這些個還請收回,孫兒取兩樣就可以了。”

陳太夫人拍著孫子的手,滿麵笑容道:“好孩子,這些個都是給你的。你學業有成,祖母高興,快彆推了,趕緊收下吧。”

見祖母很是堅決的樣子,蘇文其不禁轉頭看了眼姐姐。蘇月恒在旁抿嘴笑了:“文其,這是祖母的心意,你趕緊收下吧。不必推辭。”

見姐姐發話,蘇文其趕緊捧著托盤道謝。轉手遞給了貼身小廝彬羽,方才坐下跟太夫人說話。

太夫人最關心的當然是蘇文其的學業,快快問過一番蘇文其在侯瑤的起居過後,太夫人仔細的問了一番蘇文其的學業。

太夫人雖然不太懂科舉,但是沒吃過豬肉也看到過豬走路的,見的多了,問起來也頗是有些章法。一陣問話過後,蘇文其雖然答的甚是謙虛,但太夫人也聽得出來,這孫兒在外讀書還真是用心的很的。

一番話過後,太夫人心情甚好,心裡的希望也更大了。

蘇月恒笑盈盈的聽著蘇文其跟陳太夫人對話,不時的也插上一兩句,幾人說的甚是熱鬨。

蘇月恒看著答話甚有章法的弟弟,心裡感慨不已,當年那個還有些懵懂的孩子,現在已然是個青蔥少年了。許是這多年來的用心讀書,許是閱曆的成長,現在坐在堂中答話的蘇文其已經風采初現了。

蘇月恒看著侃侃而談的弟弟,欣慰不已,不禁感歎,一代一代的男兒就是如此慢慢的成長擔當了起來。

幾人說的一陣,蘇月恒幾次想要打斷,說讓文其去歇息的。畢竟長途趕路最是累人的。可看看文其神采奕奕的樣子,正侃侃而談的有勁兒。蘇月恒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看文其這樣子,還真是很享受這種時刻。如此,就讓他儘情的表現好了。

在祖母、姐姐麵前表現的甚是神采飛揚的蘇文其是越說越慷慨激昂,雖然有些在蘇月恒聽來,也甚是稚嫩偏頗,但看弟弟那神采煥發的樣子,蘇月恒也不欲打斷。誰沒有青蔥少年期呢,何況,文其這看來還甚是不錯的。想當年自己那中二時期,蘇月恒有時想想都恨不能穿越回去敲醒自己。

蘇文其說的正意氣風發的時候,外麵來報:“侯爺回府了。”

一聽他爹回來了,蘇文其頓時氣勢下去了好多。蘇月恒看得哂笑不已,不管定安侯這個做爹的做的有多不到位,可是兒子對父親的那種天然的敬畏之情,就是蘇文其也是少不了的。

蘇月恒正好笑間,陳太夫人已經催著蘇文其去見他爹了:“文其啊,你爹回來了,趕緊去見見。然後就回去好好歇著去。晚上祖母給你辦個熱熱鬨鬨的洗塵宴。”

蘇文其躬身領是,蘇月恒也順勢起身道:“祖母,我也該跟父親見個禮兒,我隨文其一道去。”

陳太夫人笑眯眯的點點頭:“很是,很是,你去吧。”

聽得姐姐會跟自己一道去,蘇文其放鬆了不少。

姐弟二人慢慢往外走去,蘇月恒一邊走一邊關切的問:“聽你方才說,你今天是一路騎馬回來的,我看你走路有點遲緩,可是騎馬騎的久了?你看,要不要歇會兒再去父親那裡?”

蘇文其搖搖頭:“不必等了,就這樣去吧。要是父親知道我回來了沒有即刻去見,我怕他呆會兒又大發雷霆的。”

一聽這話,蘇月恒蹙起了眉:“啊,父親經常對你發脾氣?”這點讓蘇月恒有點後悔自己疏忽了,先前關注的多是文其的安危、學業,對定安侯府中的一些其它瑣事關注的少了些,可現在聽文其這話,定安侯還經常對他發脾氣不成?

見姐姐如此緊張,蘇文其孺慕的一笑:“姐姐不必緊張,其實也不是經常。我一年也難得回來幾次的,父親也不過是關心我的學業,所以有時見了麵才難免多說了幾句。”

對蘇文其這話,蘇月恒是一點也不信的,定安侯是個什麼人,她怎麼不知道。典型的膽小窩囊窩裡橫的主兒,他就關心他的侯位穩不穩,能不能保有自己的榮華,其它的,蘇月恒倒沒看出他有多用心的。

方才見文其聽說定安侯回來了,甚是緊張,蘇月恒還道他是對父親的敬畏之情,現在聽文其這樣說來,恐怕還另有隱情了。

蘇月恒看著蘇文其正色道:“文其,你我親姐弟之間,有什麼話不要瞞著。你跟我說說,父親究竟是為何事罵你?”

蘇文其有點遲疑,蘇月恒神色不動的看著他。

蘇文其躲開姐姐的眼神,眼睛飄到地麵,低聲道:“其實真的沒什麼。不過是有時候我回來,父親說是要給我打點關係,讓我拿點銀子出來。”

蘇月恒懂了,心頭怒氣頓起。這個定安侯還真是被陳太夫人他們教養廢了,太夫人都知道,如今情勢不同了,在用力的拉攏他們姐弟倆,可這定安侯在乾嘛?還以為文其如先前那樣,可以由他搓圓搓扁不成?

蘇月恒不禁沉了聲:“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他問你要錢,你給過了沒有?”

見姐姐沉了臉,蘇文其心頭一跳,趕緊忙忙的搖頭:“沒有,我沒給過。他每次問我時,我就說錢不在我手裡,都是姐姐幫我管著的,我拿不出來。父親也隻能每次罵我一頓,他也不敢讓我寫信問你要的。所以,我就沒跟姐姐你說。”

蘇月恒瞪了他一眼。

蘇文其趕緊忙忙的對著姐姐討好笑道:“姐姐,你彆生氣了。這事兒,我想著父親不過每次是過過嘴癮,他又不能拿我怎麼樣。何況姐姐你們那麼多事兒,我可不想給你添麻煩。真的,這點子事我能應付,要是真應付不了了,我一準兒給姐姐你說的。”

蘇月恒沒有說話,見姐姐還沉著臉,蘇文其趕緊過去抱著蘇月恒的胳膊搖了搖:“姐姐,你彆生氣了。我是這樣想的,我是男人,本來就應該保護姐姐,給姐姐做靠山的,怎能事事都要靠姐姐呢。所以,這事兒我就讓人瞞了沒說,真的,姐姐,這事兒我能應付。”

說著,蘇文其一收臉上的笑容,看著蘇月恒認真道:“說真的,姐姐,我覺得我不能事事都靠你。我日後總要獨當一麵,自己奔自己的前程的,所以啊,這些個事兒,姐姐你將當是對我的磨練好了。如果這點子事我都應付不了,日後,可怎麼走到人前呢。”

蘇月恒本就沒有多生氣,不過是見弟弟小小年紀,怕他什麼都悶在心裡,壓力過大。現見他說的侃侃而談,很是有信心的樣子,蘇月恒也是很高興的。

有氣節、有理想的男兒,總比那等窩囊之輩好。自己有個這樣知進退的弟弟,當是應該感到高興。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蘇月恒也忍不住感歎母親王氏的好基因,遺傳了蘇文其。在先前如此艱難的環境裡,這孩子沒有長歪,還如此有想法,實屬難得。

看著弟弟那張青春飛揚的臉,嬰兒肥都沒完全褪去,但俊秀挺拔的神采已然初現。蘇月恒忍不住出手輕輕捏了捏,笑道:“行,你有理想。姐姐要是再多說,就是攔著你不讓你上進了。走吧。”

姐弟二人親親熱熱的一路走到了定安侯的書房。

聽得他們姐弟二人來了,定安侯蘇靖平捋捋胡子,端坐椅子上,擺出一副威嚴的父親形象:“讓他們進來吧。”

姐弟二人進門,見禮畢。定安侯清清喉嚨,先是問了兩句蘇月恒好不好的,然後又問起了蘇文其的學業。

聽得定安侯問蘇文其學業,蘇月恒隻覺他是在裝模作樣,就他那文化水平,估摸著還不如太夫人,在這裡問蘇文其的學業,他聽得懂麼?

當然是不大聽的懂的,在這點上,蘇靖平很是有自知之明,因此,不過稍稍了問了兩句,就揮手讓他們姐弟二人退下了。有蘇月恒在,其它的什麼也不好說的,還是趕緊讓他們走的好。

蘇月恒也是巴不得趕緊走,跟太夫人說話,說實在的,還能有幾句聽頭,跟定安侯說話,那純粹就是表麵功夫的廢話,聽得人難受。

何況看文其的樣子,也是累的緊了,還是趕緊帶著他回院兒歇息的好。

退出定安侯書房後,蘇月恒也不多說,忙忙的催著蘇文其回了雲安院兒。

一進門,一個大丫頭就忙忙的迎了過來:“見過四姑奶奶,見過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