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安頓好之後,安楠和秦鴻武便住了進去,他們有各自的房間,加上秦鴻武隻在晚上回來吃飯睡覺,因此兩人雖然關係平淡,但也相安無事。
有了落腳的地方,安楠便把掙錢的事提上了日程,現在正是1985年,改革開放已經好幾年,因此做生意之類的已經不算投機打把,經濟市場漸漸活乏起來,這時候隻要有膽子有腦子下海,基本上不愁賺不了錢。
安楠不可能做長期生意,但短期生意還是行的,如今南方那邊的經濟特區搞得風生水起,她打算去那裡倒賣些衣服、電器之類的東西賺差價,抓緊時間狠賺一筆就回來專心學習,況且南方比較開放,英語學習教材更齊全,可以多帶一些回來。
於是安楠跟秦鴻武說家裡母親生了重病,自己要回去照顧,秦鴻武對她的親人狀況並不關心更不了解,也就沒懷疑安楠在騙她,於是給了她一些錢,就讓她回家了。
秦鴻武給的錢才一百多塊,本金有些少,安楠便拿著這些錢尋到了北城黑市裡的古董街去撿漏,把本金翻了十倍,有一千了,這才抓緊時間坐火車去了南方。
去南方特區當了一個多月的倒爺,安楠錢賺了不少,有五萬多,這些錢在這個每個月平均工資三四十塊的年代算是一筆巨款了,暫時足夠她支撐最初這幾年的生活費用了。
在外辛辛苦苦奔波了一個多月,安楠依舊又黑又瘦,不過她很高興,因為特區裡果然有許多時新的英語學習資料,隨著改革開放的發展,國內來投資的外商漸漸多了,因此需要翻譯的時候就更多了,不管是筆譯還是口譯,在這個時代都是緊缺的人才,所以安楠對未來自己的職業前景很有信心。
她已經年滿十八周歲,成年了,便自己辦了個存折,把這筆巨款存了進去,這筆錢當然不會告訴彆人,否則她怎麼解釋是怎麼來的?
安楠“回鄉”一次,便大包小包地帶回了許多東西,家屬樓裡的人都很好奇她帶了什麼回來,但安楠跟她們的關係並不熟,所以她們也不敢上門來打探,安楠倒是樂得沒事。
“你媽的病怎麼樣了?”秦鴻武客氣地詢問了一句。
安楠頓時有些心虛,幸好她之前寄了兩百塊回去給她媽媽,這才心安了些,不過她麵上很平靜:“已經好了,我這才回來了。”
“嗯”他淡淡地點了下頭,眼神黏在電視上根本連看都沒看安楠一眼,顯然真的是例行公事地敷衍一下。
電視是在安楠在特區打拚的這一個月裡買的,秦鴻武每天晚飯過後都會看一陣新聞聯播,安楠想著如今的電視上大概也有了教學英語的節目,於是也樂得蹭秦鴻武的電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