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聽到安楠這些絲毫不留情麵的話,頓時臉都黑了,他咬著牙道:“我並沒有懷疑你相對孩子不利的意思,你不用這樣來嘲諷我!”
“不管你懷不懷疑,我卻一點兒風險都不想擔的,你女兒身體這麼弱,要真是對花粉過敏,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不相信你會放過我!”安楠冷哼一聲,“為了不擔上個‘惡毒後娘’的名聲,所以我這兒的花,王爺和小郡主還是彆碰了!”
瑞王什麼時候被人這麼頂撞過?他雖然溫和寬容,不喜與人計較,但因為生來就身份高貴,後來也位高權重,已經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忤逆他的意思了,因此安楠這麼直接地不給他麵子,他非常生氣。
“如果我非要碰你?”瑞王咬著牙問道,眼神冷厲地看著安楠。
安楠毫不膽怯地對上他的眼睛,聲音滿是警告的意味:“那我隻好冒犯王爺,親自把王爺‘請’出我的院子了!”
“你!”瑞王氣得臉色通紅,胸口不停地起伏。
兩人爭執了許久,小郡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雖然身體不好,弱不禁風,但脾性卻被瑞王寵出來了,她抬起頭蹙著兩道淡淡的眉,對安楠哼了一聲,尖著小嗓子道:“我就要摘花!就要摘花!你這個壞女人憑什麼不讓我摘?”
她已經六七歲,有些事已經明白了,便直覺地不喜歡安楠,這回安楠跟她有了衝突,當然是要好好出一口氣了。
於是她轉頭對她父王道:“父王!我不喜歡她,你把她趕出府好不好?她又不是咱們家的人,為什麼要住咱們府裡?還不準我摘花!整個王府都是我們的,她憑什麼不準我摘花啊?”
瑞王連忙安撫她,安楠冷笑著看這父女倆,一點兒也不讓步。
瑞王好不容易哄好了小郡主,許諾了許多事情,才哄得她答應不摘花了。
安楠的話雖然不中聽,但他聽進去了,畢竟他也擔心這些花真的會讓蕭玉過敏,他那麼寶貝女兒,所以儘管對安楠很不喜,但也沒有偏要和她對著來,拿小郡主的身體來打賭。
有了這場衝突,瑞王即使再想看安楠的四色牡丹,也沒法開口了,他本來帶著女兒來安楠這裡,是想著有女兒作為潤滑劑,他和安楠之間不至於無話可講,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提出看看她的四色牡丹。
誰知道小郡主不但沒有成為潤滑劑,反而成了兩人之間矛盾爆發的導火索,讓兩人翻了臉。
不過瑞王這個女兒控可不會說女兒的不對,他隻認為是安楠太小肚雞腸,小題大作了而已。
兩個鬨事的人離開了,安楠卻從這件事中看到了自己平靜生活下所掩蓋的危機,她並不是自由的。
瑞王當初答應得很好,除了對瑞王和兩個孩子之外,她在這個王府中就是名副其實的王妃,可以隨著自己的性子乾什麼都行。
但是一到關鍵時刻,就知道瑞王這點承諾屁都不是!安楠的院子他可以隨便進來,安楠的花他想摘就摘,完全沒有詢問安楠意見,可見他雖然嘴裡答應得好好的,但內心裡其實還是不把安楠放在眼裡的,否則他這次不會那麼理所當然去動安楠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