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啊。”他說,“無論是害怕被誤認為罪犯的緊張,被卷入突發事件的煩躁,還是遇見平常難得一見事件的好奇,在你身上通通沒有。”
“這樣毫無反應。”他的眼睛又睜開了,綠色的眼睛探究地看著我。“你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
他的眼睛是少見的綠色,一雙漂亮的眼睛毫無遮攔的直視著我。而我和他麵不改色地對視了幾秒,氣氛一時間有變的些奇怪。
最後是江戶川亂步先閉上了眼睛,好像剛剛的針鋒相對不存在一樣,很可愛地聳了聳肩道,“嘛,雖然我也已經知道犯人是誰就是了。”
“是嗎,那可真厲害啊。”我於是也收回了視線,轉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犯人,我的確是已經知道了。
但不是自己推理出來的,是係統剛剛告訴我的。
這讓我有種剛翻開一本偵探就被劇透的感覺。
說不上糟糕,就是有點怪怪的。
掩飾性的喝了口廉價茶水,我看著在警察旁邊一臉慌張的拉麵店長歎了口氣。
他家拉麵做的還挺好吃的,但成為過凶案現場,大概店也不會再開下去了吧?
“抱歉,雖然你們離案發現場很遠,但我還是要問一下,你們剛才有人離開過桌子去洗手間嗎,或者是看到有人去洗手間?”一個拿著筆的警察一桌桌問過來,剛好問到我們這一桌。
似乎是因為我和他剛剛坐在一起聊天的緣故,被警察認為是兩個人一起來吃拉麵的。
我搖了搖頭,還沒開口,旁邊的江戶川就一臉無趣地說:“警察先生,我知道誰是凶手哦。”
“什,什麼,難道你看到了凶手進出洗手間嗎?”本來還隻是例行公事的警察立馬激動起來。
和警察的激動相反,江戶川亂步依舊懶洋洋地:“沒有哦。”
感到自己被對方戲弄了,警察馬上皺起眉頭,“不要開玩笑,這是很嚴肅的事情!”
“雖然我沒有看到凶手,但凶手是誰不是一目了然嘛。”江戶川的嘴角依舊掛著自信的笑意。
江戶川亂步長的顯小,雖然係統剛才告訴我他比我還大四歲,但看上去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還隻是個孩子。
“彆開玩笑了!”自覺被一個孩子愚弄的警察連聽一聽江戶川亂步推理的**都沒有了,轉身就想離開,卻被聽到斥責聲過來的那位第一個進來的警官拉住了。
“冷靜,中村。”
“啊,是!城田前輩!”
名叫中村的警官於是不解的站在了原地。
“你就是江戶川亂步吧。”城田警官看著江戶川亂步,沉吟了一下猜測道。
“不錯嘛,這裡居然有人知道亂步大人。”少年笑地很滿意。
“我聽警署裡有人提過你,少年偵探,一直帶著棕色的貝雷帽,推理能力很出色。”
聽了城田警官的話,江戶川亂步反而不高興了起來,“不是少年偵探是名·偵·探!”
他很不高興地大聲嚷道:“少年偵探那種一聽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才不是亂步大人我!”
因為特彆生氣的緣故,連臉頰都氣鼓鼓的。
有,有點可愛。
我在旁邊看著,莫名想要戳戳看。
城田警官沒有在意江戶川亂步孩子氣的憤怒,他問道:“你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嗎?”
聽到城田警官的疑問,江戶川亂步勉強收起了不高興的表情,手高高地抬起。
“當然。”
他張揚而自信地笑著。
“凶手就是——”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戶川亂步伸出的手指上。
“你。”
手臂落下,被手指指著的某人不敢置信地顫抖。
同一時間,我聽見係統輕輕地歎了一聲。
那歎聲說不清是疲憊的歎息還是滿足的喟歎。我隻感覺,係統的聲音輕而又輕,仿佛在害怕驚擾了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