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惡靈(1 / 2)

全家大佬我養老 三花喵 18861 字 10個月前

忘憂草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體驗了一把征服的快感, 殊不知騎到正主頭上,被鹹魚咬牙在小本本上記下一筆。

“並沒覺得快樂,她好怪。”聲音依舊清冷, 如果沒手賤地又啪啪拍兩下魚尾就好了。

滕幼可:我忍!

個屁!

鹹魚白眼一翻,嗷一口咬住忘憂草的葉子手,鋒利的尖牙恨不得給它咬掉一塊肉來。

忘憂草愕然, 它怎麼也沒想到都鹹成這樣了, 這魚居然還會咬人,一片葉子手不能動沒關係,另一片照著魚尾啪啪啪就是一頓狂拍。

不讓我拍, 我偏要拍!

一草一魚在屋簷下淩空打起來,你咬我,我拍你, 誰也不肯先低頭, 直到天空爬滿裂紋, 一片片開始脫落, 整個幻境迅速崩塌,它們才被迫停手。

忘憂草隻當鹹魚是這幻境的一部分,會隨之一起消失, 不再理會它快步離開。

鹹魚等附近安全了,蹦蹦跳跳地去找家人, 跳著跳著,身體逐漸直立、四肢伸出、恢複為身體正常行走的模樣。

幻境搖搖欲墜,蟻後受陣法反噬身死, 所有被卷入的修士都清醒過來,駕馭法寶爭先恐後從上空逃離。

自下而上的人群中,滕家人婉拒了侍衛用飛舟先送他們離開的建議, 逆流而下,四處尋找滕幼可。

直到最後一片天空也將塌陷,再不走就要陷入空間亂流,滕屠夫、閻神婆終於忍不住催促彼此。

“阿蘿,我定會把二丫找回來,你們娘兒仨去外麵等。”你們走了,我好飛著找,走著太慢了。

“夫君,我可以操控紙人幫忙,還是我留下,你帶著孩子走。”隻剩我一個,我直接召喚鬼軍出來踏平這片宮牆,就不信找不到小女兒。

“爹,娘,還是讓我去吧,師父神識強大,能幫我一起找。”滕雲淡急得兩眼發紅,自告奮勇。

“雲淡,你就彆跟著添亂了。”滕風輕一個頭兩個大,真想吼他們:一個兩個都那麼厲害,你們倒是分頭去找啊!

“各位彆急,在這裡稍後片刻,我去帶她回來。”忘憂得知滕家人不肯走,說是小女兒不見了,立刻趕來援手。

他是個信守承諾之人,答應此行會庇護這一家子就絕不會食言。

幸運的是,他沒用多久就和騎著大白鵝的滕幼可相遇,雙方一個在天上疾飛,一個在地上狂奔,速度竟然相差無幾。

大白鵝撲棱著翅膀健步如飛:嘿嘿,比逃命的速度,本鵝可是從滕幼可手底下練出來的,戰無不勝!

滕幼可沒理會它這點扭曲的攀比小心思,攤開左掌心,劃到(404/999)頁,幽幽道:“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不然送你回去窩裡蹲。”

大白鵝一個激靈,腳蹼子差點崴了,“我又咋了,我是想變成天上那人趴地上跑,這不是還沒變嗎?”

滕幼可翻個白眼,“彆打岔,我問你,現在明白征服的快感了嗎?”

“啥?”大白鵝一臉懵,“那玩意兒有什麼可明白的,我當初征服了整個世界,一點都不快樂,我還是比較喜歡下麵的體位。”

滕幼可:“……”好了,閉嘴吧,不是這混蛋鵝乾的。

她抬頭望天,那就是那棵混蛋草了,敢拍她魚尾,還足足拍了888下,討個吉利是吧?狗膽包天,幾百輩子都沒人這麼打過她屁股!

大白鵝顛顛兒地跑,顛得她屁股隱隱作痛,但鹹魚也有尊嚴,她就不說!

“唔。”“嘶!”“呃呃呃……”你大爺啊,跑那麼快乾嘛!

**

一家人順利團聚,爹娘長姐二哥一番噓寒問暖,都以為滕幼可是迷路了,對帶她回來的忘憂千恩萬謝。

時空亂流洶湧襲來,幻境徹底絞碎,忘憂帶著滕家五口和大白鵝乘飛舟向天空疾衝,一路幾次被追上都有驚無險地逃脫。

直到雙腳站在地宮的大殿裡,所有經曆過剛剛那一場追逃的人都還覺得腿軟腳軟,心神激蕩,就連滕屠夫和閻神婆,在玄奧難言的時空麵前也心生渺小之感。

也正是這樣,他們才更下定決心,務必要保護好平凡的家人,陪著夫君/妻子走完他/她這短暫的一生。

“按照約定,我們隻負責帶路到這裡,諸位道友請便。”忘憂看了眼遲遲沒動的幾隊人馬,眉間神色愈冷,“還有事嗎?”

幾個隊伍你看我我看你,醫修張純看不上他們這畏縮樣,上前一步拱手,“經過剛剛一役,忘道友一行的實力毋庸置疑,我們有意隨行,不知道友可否開個價?”

她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也低估了這個小秘境暗藏的危機,為了大小姐的絕對安全,依附強隊不失為眼下最好的選擇。

有她挑頭道明來意,其他幾個隊伍也不再彆彆扭扭,紛紛送上一番溢美之詞,然後說到重點:大佬,求帶。

忘憂對他們給出的誠意毫無興趣,“抱歉,不方便。”

張純身後的秦如珠緩步而出,嬌俏道:“忘前輩不若再考慮一下,我們一行五人四個築基修士,我也是煉氣大圓滿修為,絕不會和其他人一樣拖你們後腿。”

她看向滕幼可一家子,其中兩個煉氣三層,一個煉氣二層,剩下倆甚至是凡人,意思再明顯不過:連他們都可以繼續跟著你們,我們為何不行?

之前逃離幻境時,她在天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家的小女兒不懂事亂跑,一家人也不顧大局非要返回頭找她,害得這位忘前輩親身涉險救人。

相比之下,她這支隊伍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任誰看都是同行的首選。

忘憂沒義務跟外人解釋他們和滕家的交易,轉頭看了侍衛一眼,“靈甲,你來。”

靈甲就是最初找到少年,敲門和滕幼可搭話的人,他衝秦如珠客氣一點頭,“好教秦小姐知道,本來我家大少爺帶路,咱們可以避開蟻後的幻陣,是你們一行中有人不聽規勸,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這才觸發陣法引來蟻後,招致一場無妄之災。”

眾人聞言意外,再回想方才的驚險,那些被時空亂流吞噬絞碎的亭台樓閣、天空大地曆曆在目,不由怒從心生。

“是誰乾的,差點連累了我們這麼多人?”

“這種蠢貨就該死在裡頭,現在還連累我們不能繼續跟著忘道友組隊,簡直可恨!”

“蟻穴裡不過是一些下品靈石,幾件低階法寶,哪個眼皮子這麼淺,沒見過好東西嗎?”

滕幼可之前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此時目光一掃,很快就注意到,站在張純身後的男修目光閃躲,似乎有意減少存在感。

是他啊,斷了三條腿不夠他長記性是嗎?

最後逃命那會兒,天知道她長姐麵色有多沉重,眼看著爹娘幾度試圖出手,長姐幾乎要暴露自己的秘密阻止他們,她不得不一次次假哭,順便偷踹二哥一腳,靠他的痛呼聲搗亂。

長姐不擔心一家人的死活,因為誰死他們都不會死,她擔心爹娘裝不下去,這個家會散!

這可是滕幼可用999輩子血汗打拚出來的私人高級定製家庭,哪怕天塌了,這個家都得給她好好的,她要躺平養老!

“啊——”

所有人憤怒地想要揪出那個壞事者時,張純身後的男修慘叫一聲癱倒在地,這次是三條腿一齊斷掉。

地宮大殿裡忽然一靜,大家似乎明白了什麼,表情不善地看向男修。

秦如珠接收到幾道譏諷的目光,想到自己剛剛還在大言不慚地說“絕不會拖人後腿”,臉上火辣辣,羞惱地低聲嗬斥男修幾句。

“說,是不是你乾的?”

“我秦家斷了你的供奉嗎?真是丟臉死了!”

見男修假裝疼暈過去,沒為自己辯解,張純緊緊擰眉,心知事已至此,她之前的打算徹底落了空。

不過,他們秦家的人就算有錯該罰,也不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動手,若人人都如此,豈不是誰都能輕易欺負到他們頭上來?

何況這是在秘境裡,看周圍某些人的眼神便知,她一旦表現得軟弱三分,之後指不定會有多少麻煩。

“是誰動的手?可有證據證明是他乾的?如果沒有,隻憑猜測便傷了我的同伴,可是欺我秦家無人?”

她此言一出,便擺明了立場,其他幾個隊伍默默後退幾步,遠離他們一行。

是誰動的手,在場的人都沒看清,但大家不瞎,滕家那個小女兒正一臉崇拜地看著忘憂,小孩子家家的,心思最單純了,是誰動的手還用問嗎?

靈甲下意識看向自家大少爺。

大少爺平素心冷卻不凶殘,一定是剛才太危險,他氣急之下才下此狠手吧?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忘憂身上,有心驚他實力的,有畏懼他狠辣的,也有偷罵他缺德的。

“斷兩條腿就可以了,怎麼連那裡也……”

“所以說男人要是惡毒起來,女人也沒得比啊!”

“不過他真的好厲害,看起來就像一動未動。”

何止看著像,明明就一動未動的忘憂:“???”

**

自從忘憂“顯露那一手”,另外幾個隊伍知難而退,客客氣氣告辭離開。

他們可沒忘了此行的最終目的,沒走幾步就氣勢全開,彼此間相互防備,你追我趕地往裡衝。

仙城小比最終評定前十名的標準,看的是每個隊伍尋獲修煉資源的多寡,秘境裡出現這麼一座神秘的地宮,裡頭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更甚者,三塊晉級的大比令牌之一就藏在這裡!

“哪個王八蛋居然往地上扔釘子,臭不要臉!”

“擠什麼擠,彆逼我出劍啊!”

“快看,前麵有寶光飛過去了!”

混亂的聲音逐漸遠去,不久後激烈的鬥法聲傳來,忘憂往聲音來處掃了眼,衝滕屠夫一家道:“咱們走另一邊,隨我來。”

滕·集體劃水·家自然沒異議,一家人迅速站好位,依舊是滕屠夫在前,閻神婆殿後,滕風輕、滕雲淡兩姐弟護在滕幼可兩邊。

滕幼可騎著大白鵝,連路都不用自己走,專心致誌欣賞地宮裡沿路華美的構造擺設,美滋滋。

“這盞星月琉璃燈真漂亮呀,掛在我的小院裡,晚上和星星月亮相互輝映,一定很美。”

滕屠夫見女兒喜歡,立刻提著剁骨刀一砍,力大驚人,竟將一看就相當結實的燈柱從石壁上砍斷。

“那叢藍色迷迭香開得真好,可惜在地宮裡不見日光,不然肯定更香更迷人。”

閻神婆笑著丟出幾個紙人,藍色迷迭香立即被采摘一空,悉數捧到滕幼可麵前。

滕幼可眼神晶晶亮,沒錯就是這樣,這才是養老模式下正確的秘境打開方式!

“小可,你看這方龍鳳石雕,喜歡嗎?”

“喜歡,擺在院門口可以辟邪。”

“妹妹妹妹,你猜二哥撿到了什麼好東西?一塊中品靈石!哈哈哈,快藏起來,給你當私房錢。”

“二哥真好,謝謝二哥!”

眼睜睜看著這一家四口無腦寵滕幼可的忘憂幾人:“……”

回頭看,這一路走來竟如蝗蟲過境,一點好東西沒落下,關鍵他們還沒耽誤進度,彆鶴城連凡人都這麼卷的嗎?!

“幾位滕道友,孩子還小,還是要適當教會她克製欲.望的。”

不然會寵得無法無天,要星星要月亮,不給就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來,類似的例子他見過太多。

忘憂不是多管閒事之人,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小姑娘和少年的關係,他難得破例,主動開口當這個壞人。

滕幼可氣得鼓起兩腮:壞人,我屁股還疼著呢,你還有臉說話!

她心思一動,一臉癡迷地看向忘憂,“前輩也好好看呀,自從我花圃裡空了一塊,心裡就空空的,總覺得每天提不起精神……”

說話間,病弱的她神色更憔悴了些。

其實她更屬意栽種溫潤如玉的少年,當哥的一身刺,一不小心就紮手,但少年的存在顯然是個秘密,現在指不定在哪個空間法寶裡沉睡呢。

她有什麼辦法,弟債兄償,隻好拿當哥的將就一下嘍?

察覺滕家人看自己的目光熱切起來,忘憂抽了抽嘴角,“各位隨意,當我沒說。”

滕幼可:哼。

**

繼續前行,通路逐漸開闊,有潺潺水流聲傳來,忘憂神色逐漸凝重,滕屠夫等人亦停止了地毯式搜刮。

靈甲探路回來,搖搖頭,“咱們是從側麵繞過來的,前麵是一間空蕩蕩的寢殿,看不出有何異常。”

“這一路走來未免太安靜,沒問題才是大問題。”靈乙不放心,又去探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

忘憂身邊四個侍衛,靈甲靈乙主外,負責打探消息、迎來送往一類事務,靈丙靈丁主內,幫他處理名下的資產等。

甲乙都沒發現任何異常,丙丁自然不用再去浪費時間。

包括滕家在家,一行十人越發提高警惕,放慢速度小心翼翼行走,一直到進入寢殿都沒遇到突襲。

滕雲淡輕輕鬆口氣,“會不會真的沒埋伏,這就是一間普通屋子?咱們快彆自己嚇自己了,我半天氣都不敢大喘一口。”

“這屋子不普通。”

“怎麼不普通了,屋頂光禿禿的,牆皮剝落,我們家以前好歹還有套像樣的家具呢,這寢殿一看就是……呃,剛才那話誰說的?”

他後知後覺所有人都在用古怪的眼神看他,好像他神神叨叨自言自語似的。

滕屠夫意識到不對,放出神識飛快地掃過整間寢殿每一個角落,沒任何發現。

忘憂後退幾步,示意四個侍衛分散開,將滕家人護住,“我們誰都沒說話,除了你,也沒聽到彆人的聲音。”

那就是這裡還藏著彆的什麼東西了!

“啊啊啊,那聲音又來了,你們聽不到嗎?”滕雲淡鬱悶得要死,他真的不是發癔症啊。

閻神婆安撫地拍拍他肩膀,“你是當哥哥的,彆嚇到妹妹,他和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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