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一早,一家人吃過早食,決定再一起上街看看。
昨天他們隻去了最繁華的區域,其實附近還有許許多多的小型商業街,或許能遇到合適的煉器師也說不定。
——by一大早就收到敲天傳訊的滕幼可。
她騎著大白鵝,一路上裝作好奇,有意無意地往小巷子裡跑,七拐八拐,終於將一家人引到了敲天的煉器鋪門口。
也不知他怎麼做到的,一夜間就弄到這麼一間小鋪子,除了地理位置偏僻點,裡麵器爐、地火等一應俱全。
半成品的刀槍劍戟掛滿牆,後院還散落著成堆的鐵礦、待提煉的金屬等,甚至在她進門時,還和一個剛取了貨的客人擦肩而過。
要不是滕幼可知道怎麼回事,都要以為他真的早就紮根在此,是一重天的土著煉器師一枚了!
——厲害啊,我的好大錘!
滕屠夫、閻神婆和滕風輕都是見過好東西的人,一進門,目光打牆上一掃,就知道這是顆滄海遺珠。
彆看廟小,煉器師的本事絕不簡單。
“我懷疑昨天所有人開的價格加起來,都不夠這位一個零頭的。”滕屠夫這麼說著,腳底下卻像生了根,想跑又抬不起腿。
這是貨真價實的好手藝啊,那刀槍劍戟若是鍛造完成,一個極品跑不了!
“要不,談個試試?”閻神婆眼底閃過驚豔,心中更暢快無比。
——可算讓她發現比器鬼主還厲害的煉器師了,以後看他還怎麼張狂。
好東西人人愛,滕風輕同樣心動不已,她默默數了數自己手裡的靈石,少得可憐,忍不住偷覷爹娘好幾眼。
明明一個比一個有錢,卻不敢拿出來用,哎!
滕雲淡可不會像他們仨似的想太多,見到一把靈氣逼人的寶劍,立刻讚歎連連,引得假裝打鐵實則在滕幼可麵前秀身材的敲天頻頻往過瞄。
——這就是她的家人啊。
——她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
——二哥真憨厚,應該沒少被她忽悠吧?
“前輩,你能修補這把斷劍嗎?”
滕雲淡雙手捧上一柄斷劍,隻有短短一截,斷裂處鏽跡斑斑,帶著歲月流逝、英雄不在的淡淡悲涼。
天生劍骨被剛剛那把劍身上的鋒銳之意引動,隱隱興奮,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手中這把斷劍一旦修複,是不是也能讓他心生共鳴?
“這是一把有故事的劍。”敲天感歎。
倒不是他多愁善感,而是這把劍斷成這樣,裡頭居然還殘留著個半死不活的劍靈,認出他是同類,小嘴叭叭叭就開始講故事。
它是真有故事啊!
“寶兒,寶兒你聽得到我說話對不對?媽呀,這些日子我可太憋屈了,你不知道,這傻小子天天對著我叨逼叨,那個破話本寫的什麼玩意兒,一點不好看,我給你說一個更跌宕起伏的,你喜歡聽江湖快意恩仇,還是名門狗血虐戀,皇室勾心鬥角我這裡也有……”
因為卡牌的關係,同樣能聽到看到的滕幼可:哈,這個家馬上就要變得更熱鬨了。
**
斷劍劍靈還在喋喋不休地講故事,敲天受不了,主動問滕雲淡,“有什麼要求沒有?急不急,哪天來取?”
其實這些滕幼可都和他說過,但總得走個形式,演戲,細節很重要。
滕雲淡一聽有戲,眉飛色舞,但很快,他用手按下揚起的眉毛,小聲問:“那個,修補費、材料加工費、加急費等等,加起來一共多少靈石?”
一點不要肯定不行,太少了也怕嚇跑客人,敲天斟酌一下,小心翼翼開價,“一百塊兒,你看行嗎?”
滕幼可每次開局都不容易,這次又才七歲,能給她省點是點。
滕雲淡已經捂著心口痛呼,“竟然要一百塊極品靈石?那就相當於一萬塊上品靈石,是昨天那奸商的兩倍,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啊!”
也不知道他是在誇還是在罵,總之很心痛就對了。
敲天也急了,“什麼極品靈石,是下品靈石!你們是我店裡第9999位客人,我找人卜了一掛,這單隻能收下品靈石,而且一口價,一百塊兒,多給一塊兒你便另請高明吧!”
能不能給你妹妹省點錢,張嘴就極品靈石,個敗家玩意兒!
滕雲淡:“???”
他掏掏耳朵,看看同款懵的爹娘和長姐,確認自己沒聽錯,這位煉器師真的開出了一個低到恐怖的價格。
爹娘從小沒少教育他,天上從來不會掉餡餅,隻會掉陷阱,所以……這難道是家黑店?
見他皺眉猶豫,似有退縮之意,敲天連忙收斂激動的情緒,恢複一派世外高人範兒。
正想著要不要意思意思加一點,卻聽滕雲淡豁出去般,一臉沉痛道:“前輩,算上修補我爹這把剁骨刀,一共給你二百塊下品靈石,行不行?”
“行是行,但你有嗎?”
“我沒有,但我家有一隻極品大白鵝,皮毛光滑潔白,肉質鮮嫩彈牙,脾氣溫順,市價至少500塊下品靈石,現在打骨折價隻要200塊,直接抵給你,怎麼樣?”
大白鵝:“???”
嘎!滕家二傻子你受死吧!
敲天:“……”
居然攛掇我吃住在404號牌的詭異之主,多大仇哇,你難道不知道它抽瘋時會變成一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