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你該報恩的時候了,你說跑便跑,豈不是忘恩負義?”
“讓為師猜猜,你剛剛往外看,那三個小毛賊莫非是你在外頭的相好,一起來救你的?師父還當你老實聽話,卻原來是小看你了。”
紅魔聖說著,徑自笑起來,眼底不無譏諷之意。
這話卻說得南霜懵了一下。
什麼相好,還一來就是三個,她要有這本事,不得一口氣弄他百八十個來,先給她踏平這座魔宮再說?
可能真是什麼膽子大的毛賊吧,她想,不是滕道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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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宮外,滕雲淡誤觸陣法機關,一下成了活靶子,憑本事為滕風輕、佛子、閻君和滕幼可調虎離山。
可憐祝青和裴嘉言,被他貼心地拉著一起跑,一個靶子變成三個,實力誘敵。
“啊啊啊,救命,哎呦——”他一個趔趄摔倒,身後一把暗箭恰巧從他脖頸原來的位置穿過,嗒一聲紮進旁邊一棵樹上。
兩人合抱粗的樹乾啪嚓開裂,應聲而倒。
滕雲淡一陣後怕,猛拍胸脯,“娘誒,還好我摔了。”祝青裴嘉言一起返回來,一邊一個抓住他胳膊,拖著他繼續狂奔。
他才被拖走,剛躺倒的地方已經密密麻麻紮了一地利箭,晚一秒都得變成馬蜂窩。
三人被追得狼狽逃竄,使勁渾身解數東躲西藏,遛著一群追兵滿天魔城繞圈,大半夜實力整活全城。
一片兵荒馬亂中,滕風輕在陣筆精的暗中掩護下順利潛入魔宮,佛子、閻君和滕幼可圖省事,趕在陣法縫隙閉合前接連衝了進去。
差點撞到彼此的佛子和閻君:“???”
佛子傳音質問:“鬼頭子,你跟著貧僧做什麼?”
鬼修魔修都不當人,隻要沒利益之爭惺惺相惜得很,老閻君和當今魔主還是舊友,她不會是發現什麼端倪,跑來壞他家大丫的好事吧?
閻君也覺得頭大,“當誰想碰見你個禿驢,真是晦氣透頂,我警告你,敢壞了我——的大事,跟你沒完。”
兩人吵了幾句,意識到彼此都是來乾壞事的,這才放下戒心,互相冷哼一聲,往不同方向遁去行跡。
滕幼可齜著一對小尖牙,看看爹娘離開的方向,選了二人中間的線路飛快溜進去。
「宿主,掃描結果顯示,南霜被關在你娘去的方向,你不過去嗎?」
“用不著我,有二哥他們幫忙引走守衛,爹娘暗中相助,長姐彆說救一個南霜,她就是連東西霜一起救了都遊刃有餘。”
說完等了會兒,係統沒吭聲。
“怎麼安靜了,你不問問我打算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本統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以德服人,洗劫魔宮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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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風輕趕到地牢,一眼就看見了衣不蔽體、血糊了一臉的南霜,憤怒心疼至極。
她神識探過,確認紅魔聖離開了,快步上前幫南霜解綁,然而才要伸手碰觸好友,她一陣心悸,猛然抽身退出數丈。
氣若遊絲的“南霜”抬起頭,利爪刺了個空,失望地憑空虛抓兩下,嗬嗬嗬怪笑起來。
“反應倒是機敏,隻差一點就被我挖了心,竟然躲開了。”
“你是誰?”滕風輕確信離開的人是紅魔聖,她修為不如對方,神識卻在對方之上,不可能看錯。
但說完她就瞳孔一縮,厲聲道:“你是南霜的師弟?”果然是這個小畜生恩將仇報,反手一刀,讓早有準備的南霜吃了這麼大虧嗎!
“你知道我?師姐跟你提的?她怎麼跟你說的我?”假南霜現出真容,是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人。
看他這樣子,似乎相當在乎南霜對他的評價,但他乾的事卻恰恰相反。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幫紅魔聖設伏,誰能想得到,看起來這麼真誠無害的一張臉,身體裡長的卻是顆黑透了的心?
“想知道?”滕風輕拿出藤鞭,一鞭子抽飛了背後偷襲的魔修,殘忍一笑,“她跟我說,你是個典型的小畜生,她養來玩玩權當解悶,我不信,特意來看看,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玩意兒。”
假南霜被激怒,掙斷用來演戲的繩索,豎起利爪撲向滕風輕,滕風輕一鞭子抽出去,鞭子上同時飛出一串金剛法印,以及一串陰魂。
躲在不同地方,不約而同偷偷出手的佛子和閻君:“???”
差點給整不會了的滕風輕:“……”
與此同時,滕幼可正洗劫紅魔聖屋中密室的珍藏,被帶著南霜回來的屋主人撞個正著。
在被對方看清楚之間,滕幼可眨眨紅眼睛,瘋狂搖動頸間的鈴鐺,咧嘴一笑露出一對小尖牙,扭頭就跑。
衝進裡屋,迎麵撞上魔族少主的紅魔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