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涮鍋吃得千回百轉、跌宕起伏, 兩個月的試探初見成效,佛子和閻君拿捏住對方的把柄,第一輪打平。
滕風輕不知道爹娘互相試探到哪一步, 一顆心七上八下,滕幼可被係統轉播了爹娘的傳音對峙,滿腦子刷屏666。
滕雲淡飽餐一頓,捂著發撐的肚子看看爹娘, 再看看長姐小妹, 轉頭和藍貓頭小聲嘀咕,“師父, 我有時候總覺得這個家有點不對勁,我似乎格格不入。”
藍貓頭:“……”
大膽一點, 把“似乎”去掉。
“可能, 這就是頂梁柱才有的煩惱吧。”
藍貓動了動唇,抿下酒杯中最後一口燒刀子, 烈酒入喉,辣得他沒空替二徒弟這粗神經發愁。
詭異又和諧的氛圍中,隊伍休整完畢, 再次朝前出發。
大白鵝半路歸隊,滕幼可終於解放雙腿, 騎上去小聲問它,“那四個怎麼解決的?不會過幾天又卷土重來吧?”
除了二哥,她一家子人精, 大概瞞不住下一回。
大白鵝拍拍胸脯, “鵝辦事你放心,我告訴他們,你已經知道他們找替身的事了, 打算仔細查一查,四個人現在急著清掃痕跡,互相甩鍋,暫時沒臉來煩你。”
滕幼可:“……”
行吧,也算是對症下藥了。
“那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大白鵝心虛一下,小眼珠滴溜一轉,“我當然是為了穩妥起見,暗中監視他們一段時間才能放心離開。”
堅決不承認是聽了那四個王八蛋的讒言,說什麼“女人,就是要若即若離,她才會發現你的好,越發離不開你”,結果滕幼可一切如常,倒是它想得要死,半步都不想再離開了。
它莫名其妙開始生悶氣,弄得滕幼可更加莫名其妙,眼一閉頭一歪專心補覺,才懶得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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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一個新洞窟,滕家五口偶遇三個隊伍在鬥法,其中兩個強強聯手,將剩下一個逼得喘不過氣。
“看什麼看,沒你們的事,趕緊走,否則等下想走都未必走得了了。”一個男修喝斥一句,回身盯緊他們。
滕雲淡已經認出被圍攻的葉之寒,隻是葉之寒朝他不著痕跡地搖搖頭,傳音道:“你們快走,不用管我,我自己有辦法脫身。”
若是以前,滕雲淡肯定要大喊一聲,“我不走,咱們是好朋友,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
經過五百年輪回鏡的磨煉,他心性沉穩許多,至少沒咋咋呼呼,率先考慮的是:他如果出手救人,會不會拖累自己的同伴?
看著那兩個隊伍裡清一色的化神後期修士,他心裡無比鬱悶。
答案是,當然會。
敵眾我寡,敵強我弱,他靠自己根本無法追平這個境界差距,一旦他主動挑事,那就是成心拖佛子和閻君兩位前輩下水。
這麼無恥的事,他絕對不能乾。
“你自己保重。”他朝葉之寒抱歉地點了下頭,帶隊快速通過這個被探索完畢的洞窟。
滕幼可掃了那開口喝斥的男修一眼,發現他一臉失望,多了個心眼,讓係統掃描附近的傳音。
“卡卡,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片刻後,係統氣呼呼的聲音傳來,「宿主,還真被你猜中了,那三個隊伍都是昆侖界昆侖山的。」
“昆侖門規森嚴,允許他們自相殘殺?”
「當然不允許,是那個男修,他是門中師長,聽葉之寒提起過你們兄妹倆,故意演那麼一出,想讓你們救走她,相當於在你們身邊埋了顆釘子。」
可惜葉之寒不屑、也不肯配合,表麵妥協了,陪他們演那一場苦肉計,暗中果斷拖自己人後腿。
滕幼可微微挑眉,原來是見明的不行,改為來暗的。
就是不知道,那男修是想蹭她二哥的氣運,來打聽神女消失的真相?還是包藏禍心,想讓葉之寒在聚餐時動手腳,一包毒藥給大家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