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在參加比賽,一年後再回去,萬一比輸了,我們的世界會被瓜分,我爹娘還在家等我們回去呢。”
滕雲淡並沒因為這番奇遇,就忘了肩膀上的重任。
“這個你不用擔心。”青龍指了指他們身前那條靜靜流淌的河水,“那就是歲月長河,隔三差五就會流過一些時空碎片,過去的,未來的都有。”
“我試過,你們來這裡,你們原來所在的世界幾乎是靜止的,一年後我送你們回去,其他人隻當你們消失了一瞬間。”
“好神奇。”滕雲淡驚歎。
雙方大致溝通完畢,滕雲淡這才給青龍介紹了長姐、小妹,以及佛子和閻君兩位前輩。
滕風輕為此魔修身份都暴露了,實在氣不過,狠狠捶了青龍一頓。
青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臉討好地說:“姐姐剛才飛得好快,臉上的花紋真漂亮,你還缺弟弟嗎,讓你整天操心,出了事又不顧一切追上來那種。”
滕風輕:“?”
打著打著,給她氣笑了,這什麼賴皮。
滕雲淡卻忽然被觸動:青龍說的沒錯,他就是整天讓長姐操心,可一旦有危險,她又不顧一切追來。
不止這一次,還有在夢魘大陸的地下暗河,再往前,他落入白骨陣被抓去鬼界煉人丹,也有一個女魔修曾舍了命護他。
那時他百思不得其解,除了家人誰會對他這麼好,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長姐!”他毫無預兆地撲上去,一把抱住滕風輕,八爪魚似的不肯撒手,“你對我真好,真好,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我了,嗚嗚嗚。”
滕風輕嫌棄得要死,推了兩下沒推開,看著老大不小、都已經化神的弟弟哭花臉,忍不住翻個白眼。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弟弟。”
滕雲淡哭了幾嗓子,忽然嘿嘿笑,“那你得回去問咱們爹娘去,到底是誰的遺傳,反正我從小就這樣,不怪我。”
佛子/閻君:“???”
佛子心說,我可是擁有無瑕慧根的佛子,悟性高到離譜,要是這麼說,豈不是——
他偷瞄一眼死對頭,兩人的目光恰好遇上。
閻君猛然瞪眼:禿驢,你看我什麼意思?!
佛子繼續轉動兩顆眼珠,仿佛在做眼部運動,剛剛的對視隻是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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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龍族族長聞訊趕來。
青龍幾個雖然人均上千歲,在龍族裡卻尚且年幼,被狠狠訓斥一頓,個個蔫頭耷腦,認認真真、鄭重嚴肅地又給滕雲淡和其他人道了歉。
得知滕雲淡已經答應住下,族長愧疚又感激,連忙給他們安排了風景最好、龍氣最精純的住處,一應待遇比他這個族長還高。
既來之則安之,滕幼可開心享受起她的時空之旅,騎著鵝四處溜達,沒幾天就和族中大大小小的龍混個臉熟。
今天跟這條幾十萬歲的老龍品個茶,後天跟那條上百萬歲的老龍釣個魚,時不時聊一聊養花心得,還把少年挖出來秀了一番。
看著一身泥土芳香的美少年,也曾風流過的老龍們:“!”
她是懂養老的!
滕雲淡和阿青幾個上山下海地瘋玩了幾天,很快就被藍貓頭抓回來修煉,《天衍劍》第七式需要鞏固,第八式、第九式也被提上日程。
幾條龍每每被滕雲淡“孤單寂寞冷”的眼神看得受不了,隻好化了形,變成少年少女,一起陪他練劍。
滕風輕借著龍氣修煉,修為突飛猛進,竟也接近大圓滿,神識增強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她不用刻意盯梢,都數次發現了爹娘之間的古怪。
就在剛剛,閻君路過佛子身邊,忽然“哎呦”一聲崴了腳倒地,佛子下意識伸手去扶她,卻見她一隻手飛快朝他臉上的易.容麵具抓來。
佛子:“!”她果然起疑了!
閻君一把撕下那張麻子臉,愕然發現,下麵是一張黑皮塌鼻子綠豆眼。
閻君:“……”
這一看就是假的,繼續撕。
什麼,還有?她再撕!
撕掉九十九張易.容麵具後,她揉著酸痛的手腕,氣呼呼站起來,“禿驢你有病啊,你是千層餅嗎!”
佛子幽怨地看她一眼。
——死心吧,你不說你最喜歡沒頭發的和尚,貧僧是不會承認我就是滕屠夫的。
想甩掉我找彆人去,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