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族族長感動之下絮叨一堆, 不過沒等佛子和閻君忍不住跑來反對,忘憂已經親自趕回。
“靈甲查到消息了,是符鬼主和黑日白夜兩位政務官打起來, 陣鬼主、器鬼主趁機逃出, 當初吞噬穀的惡靈果然和他們有關。”
惡靈是靈族的天敵,事關全族存亡, 老族長當即絕口不提什麼婚期, 細問起個中情況。
忘憂鬆口氣, 傳音和滕幼可說了聲抱歉,滕幼可才不和上億歲的老人家計較, 轉頭繼續忙著從惡靈口下搶人。
惡靈除之不儘,且進攻越來越頻繁, 從最初的數日一次, 到隔日出現, 最後到每天都來挑釁。
哪怕積分源源不斷地送上門, 參賽者們無可避免地身心俱疲, 同樣苦不堪言。
很快,閻君和佛子也各自收到確切的消息,心情沉重。冥冥中, 兩人對這次的動亂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鬼界大亂, 閻君必須回去主持大局, 凡間也混入大量低階惡靈,肆意吞噬凡人的魂魄, 歸寧寺空悟大師等高僧正忙著四處滅火,亟需佛子這根定海神針。
兩人再三叮囑三個兒女,借去調查惡靈真相的由頭,雙雙脫離戰場。
走之前, 夫妻倆下意識看了對方一眼,直覺告訴他們,下次再見,或許要拔刀相見。
佛鬼相爭的那個預言,終究躲不掉了嗎?以前根本無所謂的事,現在卻無法不去在意。
“阿彌陀佛,閻道友……保重。”
“會的,空蓮道友……也請多加小心。”
心底縱使有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一聲歎息。
**
滕風輕目送爹娘各奔東西,心情極差。
明明看起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爹和娘彼此察覺對方身份,並沒立刻翻臉,她還以為徹底變了,以為這輩子會不同!
“所以這就是命,命中注定,佛修和鬼修必有一場惡戰,他們倆逃不掉這個死局,對嗎?”
“那我和滕雲淡是不是還要姐弟相殘,小可是不是依舊難逃厄運?”
伴隨心底一聲聲叩問,周身魔氣蒸騰,曾經的輕魔聖再不遮掩分毫,完完全全釋放本性。
半張臉綺麗魔紋爬出,藤鞭化作騰蛇,她將滿腔的不安和憤恨,狠狠發泄在撲上來的惡靈身上。
“如果對我們全家來說是必死之局,那這狗屁的世道,的確沒存在的必要了。”
哈哈哈哈哈,都給我去死吧!!!
濃墨般的魔氣中,滕風輕掌心刹那飛出上百條藤蛇,吐著劇毒的芯子,發出一陣讓人膽寒的嘶聲。
滕雲淡感受到孿生姐姐的絕望不甘,心底無端難過彷徨,頻頻看向她,想靠近安慰,卻被惡靈纏著不放。
“長姐,滕風輕!”
“你怎麼了,快醒醒!”
眼看滕風輕的攻擊越來越狠毒,像變了個人,他內心深處的不安飛速放大,總覺得有些事開始失控。
“傻子,我有什麼可醒的,還是你趁早醒醒,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才是我。”
滕風輕狂笑三聲,不僅沒收手,更開始用毒。
這一刻,她身上哪還尋得見往日一絲半毫的溫柔穩重,全然就是個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及的女魔頭。
同為滄海界的參賽者們沉默了。
一路看著她比賽的五界觀戰者也相當意外。
好在五界虛空論劍本就打破了道統的隔閡,佛修、鬼修、魔修、道修、靈修皆可參加,哪怕此前滕風輕一直以道修麵目示人,此刻也沒人能說她違規。
[昆侖首富:要不人家蟬聯四次第一,看看這隊伍,藏龍臥虎,不止有佛子和閻君,還有這麼年輕的魔聖。]
[滄海一枝花:之前在浮空船上,我還和她討教過種靈田的技巧,她真的超溫柔,沒想到啊。]
[滄海太虛宗宗主:知人知麵不知心,犬子在大荒界神女洞失蹤不見,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他就是被這女魔頭害死了!]
[滄海正道第十人:沒錯,她是潛伏在我道修之中的魔族細作,人人得而誅之!]
[滄海界小玄玄:阿彌陀佛,不過是道魔雙修而已,沒什麼大不了,諸位不用大驚小怪。]
滄海界修士互相指責起來,另外四界樂得看他們的熱鬨。
還說這回五界虛空論劍,滄海界怎麼還沒出岔子,這不就內訌上了?
便是當年的忘憂草一騎絕塵又如何,還不是被貪婪的同伴圍攻,反目成仇?
便是如今的滕家隊伍蟬聯四次第一又怎樣,佛鬼打起來了,道魔還遠嗎?
[銀元界第一殺手:坐等他們隊伍解散,前功儘棄。]
[青雲第一美男子:可惜了,雙生子一道一魔,怕是要完。]
[昆侖首富:騎鵝的病弱小美人有點可憐哦,這下沒人帶她劃水了。]
滕幼可剛一拖三,帶回來三個重傷的靈族,丟給胡半仙,抬頭就看見她被一群路人狠狠憐愛了。
滕幼可:謝謝,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