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 195 章(2 / 2)

“就在這攤上吃吧。”裴雲升下了馬車,徑自走過去,“這裡的麵條不錯,吃完我們繼續走。”

在車轅上坐了大半個上午的丫鬟走路的姿勢僵硬,錢夫人被她扶著,也感到腿已經麻了。

她低聲道:“裴公子就是這麼幫人找東西查案子的嗎?”

丫鬟道:“是啊,奴婢打聽過了,裴公子忙起來可以幾天幾夜不回相國寺,所以才那麼多人找他……”

聽到“幾天幾夜”這四個字,錢夫人的臉白了。

不過當看到走在身旁的陳鬆意時,她就又恢複了一點力氣。

有陳姑娘在,這個時間已經大大縮短了。

而且總要搞清楚是誰拿走了她夫君的令牌,背後又有什麼目的,否則她就算回去也睡不安穩。

裴雲升從上次科舉失利之後就一直留在京城,沒有回家。

這年通過接手上百個委托,他已經將京城內外都走了個遍,對這些路邊的攤檔算是很熟悉了。

甚至他一來,這個麵條攤檔的老板都認得他,招呼道:“公子,有來吃麵啊?”

“一碗陽春麵。”裴雲升道,陳鬆意在他對麵坐下,向老板道:“跟他來碗一樣的。”

錢夫人跟丫鬟則坐在了另一張桌上,兩人也要了兩碗麵。

本來以為這樣破落的小攤子上,麵應當做得不怎麼樣,可是沒想到陽春麵端上來以後,幾人一吃就覺得頗為美味。

大概也是這一上午折騰久了,沒吃東西,於是大家都把麵吃光了。

準備付錢的時候,錢夫人身上隻帶了碎銀,麵攤的老板找不開,裴雲升便把她們的錢也付了。

回到馬車上,錢夫人很不好意思。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請裴雲升跟陳鬆意幫忙找回令牌,卻沒有說要給多少報酬。

陳鬆意:“我沒有什麼要求,夫人願意給多少就給多少。”

吃了麵變得有些懶洋洋的裴雲升抬眼,道:“請我出手,起碼要付我的夥食費、車馬費。”

夥食費,剛剛那一頓他們幾個的錢都是他付的。

至於車馬費,錢夫人用的是自家馬車載他,就不用額外再付了。

他說著閉上了眼睛,困倦地道:“剩下的就等東西找到再說吧,找不到……這錢就算了。”

反正他這一趟出來,得到最大的收獲並不是這個牽扯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尋物案,而是陳鬆意答應傳授他的推演術。

至於他能不能學會?裴雲升覺得自己就沒有學不會的可能。

……

昨日,儘管厲王不在宮中,景帝依舊在朝會結束之後,在演武場好好地鍛煉了一番,抓上了皇子跟自己對練。

在接連有了兩天很好的睡眠之後,景帝就對鍛煉上了癮。

不管是出一身汗的暢快也好,還是出完汗大開的胃口也好,都讓他覺得這個冬日難得不那麼沉悶了。

他過問了皇子領的差事,知道今冬的煤炭無論是運輸還是價格穩控都穩定得很好,京城百姓都能以較低的價格買到足夠過冬的煤,於是誇讚了皇子一番。

“雖然在練武的資質上不及他皇叔,也不及朕,但是辦差還算是穩妥的。”

皇子走後,景帝對著身旁伺候的錢忠說道。

與此同時,景帝也打破了記錄,天沒有去後宮美人那裡了。

從草原來的議和隊伍今日上午到,一來就被厲王打壓了銳氣,安靜地住進了鴻臚寺。

要晾他們多久、想什麼時候見他們,都是景帝說了算。

而今日算是厲王正式回來,所以下朝之後,兄弟二人就一起去了祖廟。

祖廟也稱太廟,除了供奉本朝的帝王,也供奉本朝做出傑出貢獻的大臣。

對文官武將來說,在朝堂上的頂點是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身後最高的榮耀,就是配享太廟。

祖廟修建在皇宮旁,有甲士看守,兄弟二人拜祭過之後,景帝說道:“昨天你不在宮裡,母後很不高興,她說不過就是讓你看幾家閨秀的畫像,你怕什麼?”

對周太後來說,在小兒子沒回來的時候,她最盼望的就是他能回來,等回來之後,她盼望的又是能看著他娶妻生子。

她這兩個兒子,如果在這件事情上的熱衷程度能夠平均一下,她就算高枕無憂了。

聽到兄長的話,蕭應離麵露無奈。

他歎息道:“皇兄真的非在大父、阿父跟那麼多位開國功臣的牌位前說這個不可?”

景帝滿臉打趣:“朕看過了,母後選的那些閨秀雖然不算十分美麗,但性情、家世都有出挑的。不過要是讓朕說,能配得上我弟弟的,當然隻有像胡宜那樣的美人,但可惜她已經嫁過人了,而且也比你年長。”

看得出來,景帝覺得很可惜。

他最後道,“總之,母後心意已決,我也攔不住她。你要是有喜歡的就先趕緊定下,不喜歡也要先說,否則當心她直接在壽辰上給你指婚真人。”

“那也是壽辰之時的事了。”蕭應離道,隻要現在不提就好。

他看向煙霧繚繞中供奉的一塊塊牌位,目光落在父皇的牌位上,忽然問,“皇兄還記得阿父長什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