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第 217 章(2 / 2)

一旦得到國內的全力支持,他就會帶著他的軍隊穿過草原跟大齊邊境之間的荒漠,再一次抵達他們的龍城。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狐鹿咬著牙,摸上了腰間的香囊。

裡麵裝著火藥彈,本來是用來引爆火藥庫的。

他們被困在這裡出不去,就直接用一顆炸開一條路。

剩下還有幾顆,能夠再去引爆目標……

他還在猶豫著,旁邊失去雙眼的巫女仿佛察覺到了他的動作。

她轉向了他,製止道:“四王子,不要!”

他們並不知道現在這個距離離火藥庫還有多遠。

如果貿然引爆,可能連狐鹿自己也要受到波及。

就算城外還有兩個巫,可以在她死亡的情況下繼續發動國師留在四王子身上的換命術,但如果傷勢過重、沒有辦法治愈的話,他也沒有辦法從這裡逃離。

狐鹿伸向腰間的手終究還是收了回來,焦躁地問道:“那怎麼辦!”

不炸開一條路,一直被困在這裡,他們也不能完成今晚的目標。

“可惡的饕餮……”

狐鹿罵道,這陣法一定是他讓人布下的!

還在外麵壓製著自己的武力,跟那幾個隻有一股蠻力的草原蠻夷打得有來有回的遊天差點在麵具裡打個噴嚏。

他轉頭看向身後,見到那些淩亂堆放的箱子,隨手擋下一擊,然後收回了目光:“肯定是那小子在罵我,老子第一次見他,他怎麼就這麼恨我?”

“還有什麼濟州城外廢他武功,我哪有做過?”

“這都什麼玩意?他真是那老不死的徒弟?他怎麼收了這麼個東西……”

他一邊在心裡罵著,一邊揮刀向其中一人的手臂砍去。

鐺的一聲,刀鋒在那刀槍不入的手臂上留下了淡淡的白痕。

迷陣中,讓狐鹿停下、不要用火藥彈去開路的巫女因為沒有視力,所以看不到周圍的幻象,自然就可以不受陣法的影響。

陳鬆意在高處看著她,見她讓背著她的人把她放下來,然後自己摸索著走在前麵,一邊走一邊判斷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危險,便讓身後的人跟上自己,打算用這種辦法從陣中出去。

這樣的想法確實不錯。

如果這隻是一個簡單的迷陣,他們當然可以用這樣的辦法出去。

可這不隻是一個迷陣。

停在高處的人抬起了右手,改變了陣法。

隨著她用層層繃帶包住、沒有一寸皮膚露在外麵的手指動作,下麵彌漫著煙塵與火藥味的陣中一下子起了變化。

一朵火雨從天而降。

落在地上,火燃燒了起來。

緊接著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周圍的空氣驟然升溫。

原本閉著眼睛跟隨巫女往外走的幾人感到了周圍的溫度變化。

他們睜開眼睛,就看到身上燃起了火焰:“火!”

狐鹿看到肩上落下來的火,頓時伸手拍打起來。

他不像那兩人一樣,身體用特殊的法門練過,不光刀槍不入,而且痛感也降到了最低點。

這火一落在他的身上,他就立刻感覺到了疼痛跟灼傷。

原本向前伸手、靠觸碰來尋找路線的巫女指尖也被火燎了一下,令她猛地收回了手,然後被跟在她身後的刺客一把拉了回來。

他們原本向前走了一段路,走出了剛才一直繞不出的地方。

可是現在卻被前麵飄下來的火逼得往後退去,一下子又退回了原地。

火像雨一樣,持續不斷地從天上飄落下來。

一落在地上,就燃燒著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一次的火焰是可以灼傷人的,並不是他們的幻覺。

就算是失去雙眼的巫女,在感到那樣的灼熱後,也無法以不被一切虛妄迷惑的姿態,繼續朝著前方行進。

“可惡!”狐鹿被惡心壞了,前麵攔路的明明是無根之火,可是在他們的注視下燒了那麼久,卻一點也沒有要熄滅的征兆。

他從來到中原以後就所向披靡,不管想做什麼,憑借師父教給他的術法,他都可以做到。

可是在濟州城,他栽在了饕餮手上一次。

現在在京城,他又被這個戴著睚眥麵具的人擋住了去路。

他發了狠,再次將手伸向了腰間,怒道:“誰都不要攔我!我炸死他!”

敢在這裡用火,就說明他們離火藥庫還有一段距離。

陣中會生出變化,就說明睚眥也入了陣,正在陣眼中控製。

暴力破法,才是他們出去的唯一機會!

東北方向的火終於被撲滅了。

火藥工坊的守衛臉上帶著黑灰,拿著工具剛要回來,就見到在工坊門外的打鬥。

那幾個黑衣人鬥在一起,刀光劍影,其中五個進退同步,結成了戰陣,在圍攻中間那個戴著麵具的黑衣刀客。

“媽的!誰在這個時候來我們軍工坊渾水摸魚?!”

“抄家夥!”

他們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滅火工具,拔出腰間的刀就要朝這個方向衝來。

“喂——!住手!”

“你們是什麼人?快放下武器!”

然而那幾個在門口打鬥的黑衣人並沒有停下。

就在這群守衛衝到門口的時候,從離大門極近的地方傳來了一聲巨響。

兩扇沒有完全打開的厚重大門被這衝擊波從門框上震脫了下來,由中間斷開,化成了無數塊碎片,朝著周圍激射而去。

衝過來的守衛跟在外打鬥的幾人,都同時被這爆炸帶來的熱浪掀翻了出去。

“啊!”火藥工坊的守衛第一反應就是火藥庫炸了。

然而本能地捂著頭落在地上的時候,卻感到這爆炸的威力比預想的要小。

大門口燃燒起了火光,彌漫的煙塵將裡麵的一切都掩蓋了。

守衛們睜開眼睛,狼狽地嗆咳著支撐起身體,就見到比他們離大門還近的那幾個黑衣人竟然像沒事人一樣爬了起來。

“這……”這是什麼怪物?

火藥工坊的守衛本能地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後退去,甚至想不起來伸手去抓被轟飛的時候掉落在旁邊的刀。

“你們……”

其中一個守衛往後退著,背忽然碰到了什麼。

抬頭一看,見到出現在身後的,是剛剛在一對五跟這些高大的黑衣人打鬥的人。

而自己碰到的是他的腿。

那張饕餮麵具朝他低垂下來,似乎看了他一眼,然後麵具底下響起了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你們這麼快回來做什麼?”

這個護衛感覺自己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抱怨。

不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提著領子一把抓了起來,朝著遠處拋去。

在拋走了腳邊這個之後,遊天如法炮製,連抓帶踢。

在草原人再次朝自己衝來之前,一個接一個地把礙事的守衛都拋了出去。

拋完之後,他才看向了硝煙彌漫的大門,見到裡麵幾人的身影重新出現。

下一刻,硝煙中傳來了一聲哨響,遊天便知道不必再拖,可以結束戰鬥了。

於是,他的手中滑出了一張符。

這張符紙上麵畫著的符文,是他看著陳鬆意在自己麵前學會的。

遊天橫刀於身前,在那幾個草原蠻夷再度形成包圍衝上來之前,將手中這張符在刀身上抹過。

出自厲王府、原本看著平平無奇的刀身上仿佛亮起了一道金光,然後又消隱無蹤。

“銳”字符,為兵器開鋒,可破刀槍不入的金身!

遊天收手,腳下一踏地麵,落滿沙石的地麵頓時生出了一片龜裂。

那幾個衝向他的草原人就見到這個戴著饕餮麵具的人身上的氣勢變了!

他一轉先前被他們壓著,仿佛無力突圍、隻能勉強應對的樣子,攜著萬鈞之勢主動向他們襲來!

他躍到了高處,手中的刀劈下,無可阻擋的刀氣就朝著他們劈砍了下來。

五個草原戰士第一次生出了自己的身體無法抗衡的感覺,連忙朝著兩邊滾去。

轟然一聲,那道縱橫的刀氣落在地上,頓時在地麵上劈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而戴著饕餮麵具的人剛落回地上,就再一次朝著他們激射而來。

他手中的刀一轉,絢爛刀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滾向左側的三人手腳已經被砍掉了一隻。

被斬斷的肢體滾落在地上,斷口的血灑了出來。

三人的金身被破,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上就猛地一痛,是一根金針紮了進來。

隻是被這針一沾到,他們就頓時失去了力氣。

隨即,滾到右邊的兩人也同樣遭到了襲擊。

眼前刀光一閃,他們拿著刀的手就離開了身體。

劇痛襲來,又被那一根金針中斷,人也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門內,扔出了火藥彈,炸開了陣法的狐鹿這才爬起了身:“咳咳咳……”

在散去的硝煙中,他嗆咳著,還沒找到睚眥是死是活,就看到了在門外獨立的饕餮。

那個用了在濟州城外一樣的手段,消滅了他留在外麵的五個手下的殺神抬起了頭,目光和他對上。

狐鹿眼角猛地一抽搐,立刻對著正在爬起來的兩人道:“快!衝過去!一人一邊炸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