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第 225 章(1 / 2)

周太後拿著手中的靈符,這樣的符她一共有兩張。

一張是小兒子剛回來不久之後送的,另一張則是長子剛送的。

餘震的那幾日,她是體驗過這靈符神妙的。

雖然他們的帳篷已經搭在空曠的地方,離建築極遠,但那場餘震劇烈,建築崩塌,還是有一塊不小的石頭朝著她的帳篷砸了過來。

當時,帳篷裡除了她還有幾個宮人。

變故來得突然,聽到外麵響起聲音的時候,跑已經來不及了。

結果,這個帳篷裡傷了兩人。

周太後安然無恙,固然有被忠心的宮人護在身下的緣故。

但是在帳篷壓下來的時候,她清晰地感覺到懷中放靈符的位置生出了一股暖流。

最後,她毫發無傷,連驚嚇都沒怎麼有。

從那日之後,她便知道這靈符特殊。

而長子如今又送了她一張,告訴她這是大齊的準國師——永安侯的師父所贈。

永安侯的師父隻有阿離見過,可永安亭侯就在眼前啊,周太後就非常想見一見她。

“永安侯師從高人,據說她的推演術出神入化。哀家就是想見一見她,問問她厲王的姻緣究竟落在哪裡。”周太後說著,把手放在了桌上,手中仍舊捏著那兩張一模一樣的靈符。

現在長子已經同從前截然不同,意氣風發,朝堂順遂,已生明君之相,再不需要自己擔心了。

唯一讓她擔心的就是幼子。

大齊與草原的戰事必定是會再開的。

景帝有戰勝的決心,也有這個底氣。

“等哀家的壽辰一過去,阿離就要動身回邊關了。這場仗一打,不知要多久才能結束,也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再見他……要是他成了親,身邊有知冷知熱的人,哀家也就放心了。”

周太後身邊的徐嬤嬤聽著她的話,拿起桌上的香囊,幫她將手上拿著的靈符裝回其中。

她知道太後為何這麼受刺激,又提起這事來。

因為在地動過去之後,京城勳貴中有好幾家子弟相看上了。

他們的祖母進宮來請旨,想讓太後賜個婚。

眼見著那些小子都成了,太後能不急嗎?

徐嬤嬤蹲下來,把這護身靈符掛回了太後身上。

她是看著太後那日被砸下來的帳篷壓倒,然後毫發無傷地被救出來的。

事後,她又聽了太後對自己的悄聲感慨,也覺得這靈符珍貴。

“你說,永安侯能不能解哀家的困惑?”

在她要起身的時候,周太後拉住了她的手,期盼地道。

徐嬤嬤於是停在了原地,就著半蹲的姿勢,同關心則亂的太後娘娘說道:“奴婢相信,永安侯一定能解娘娘的困惑,讓厲王殿下的姻緣有著落。”

周太後一聽,臉上先展露了笑容。

徐嬤嬤又道:“隻是永安侯剛剛受封,又得了陛下賜宅邸,侯府中少不得有一番熱鬨。”

她說著,這才直起身來,“奴婢聽說,永安侯是跟她兄長的先生和同窗們一起來京城的,而且京中又有不少受過她恩惠的人家。這幾日啊,怕是不得空,連陛下都沒要她進宮,娘娘不妨再等等。”

周太後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左右阿離也還要一陣才回來。”

她盤算著,新年宮中要舉行宮宴,永安侯有爵位在身,也是要進宮來的。

到時候,不如把自己看好的人選都召集到一起,讓她看一看。

這樣看得真切,而且一勞永逸,有合適的當場便能賜婚了。

周太後有了主意,心定了下來:“那就再等等。”

永安侯府。

在陳鬆意又帶了兩個人飛上高處看全景之後,眾人就發現,先前在門口擔憂完全不必要。

她還是原本那個她,沒有因為封侯就跟他們之間產生隔閡。

在私下裡也不用叫她永安侯,從前怎麼叫她,現在還怎麼叫她。

陸掌櫃代表江南會館送上了喬遷禮。

這也是他今天來的一大目的。

“多謝陸掌櫃。”陳鬆意讓況管家收下了,對陸掌櫃說道,“初來京城,我和兩位先生還有諸位兄長都受陸掌櫃照顧了。以後我不在京城,陸掌櫃有什麼事,可以找況管家。”

況管家在旁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陸掌櫃則喜出望外,永安侯府的分量,現在在京城不輸於其他老牌勳貴。

當初他接下副會長那封信,迎趙山長一行入住的時候,哪裡想過會有今天?

就算是副會長自己,在寫這封信與趙山長方便時,也沒想到之後會有這般造化吧。

這一下,自己在江南商會裡的地位也要跟著水漲船高了,因為永安侯府認的是自己。

陸掌櫃笑容滿麵,一改先前的忐忑,在正廳裡坐得背脊都直了起來。

陳鬆意這才再次看向兩位先生,提了正事:“這宅子在地動中損壞的地方已經修繕好了,很多院子都空著,兩位先生跟諸位學兄可以搬過來,跟我和兄長一起住了。”

江南會館雖然受損不嚴重,但他們住的院子是損壞了不少的。

現在大家是還住在橫渠書院,等回來之後不妨就直接搬到侯府來。

“這……”

侯府的院子多,這他們剛才已經看過了。

要是憑雙腳走,走上大半個時辰也走不完。

能搬到安康坊來住,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好事。

受到邀請的眾人自然是非常心動的。

可問題是這是鬆意的宅子。

他們屬於外男,就這樣來借住,是不是不大好?

不由地,眾人都動作整齊地將目光投向了趙山長。

他們期盼地看著師長,等他來做決定。

趙山長撫著胡須。

這裡當然很好,可是他同樣也猶豫。

陳鬆意看出了他們的顧慮,於是道:“長兄如父,這宅子是我的,自然更是我哥哥的。先生是哥哥的老師,與樊師又都是我的半師,教我許多,住進弟子的家中,接受弟子的侍奉,有什麼需要猶豫的呢?”

聽妹妹這樣說,陳寄羽眸光溫柔地對她笑了笑,才對兩位先生道:“鬆意說得對,老師跟先生就答應吧。”

而聽她稱自己為半師,趙、樊二人都忍不住嘴角瘋狂上揚。

她真正的師父是誰?

那可是力挽狂瀾、挫敗了草原與以沂州王氏為首的世家的陰謀,讓景帝都想要以國師之位相待的真正高人!

能與他相提並論,這簡直是對同為師者的兩人最高的讚揚。

“哎呀!你呀!”

樊教習又是高興,又忍不住覺得自己當不得這樣的誇讚,令他歡喜得又直笑,又搖頭。

趙山長比他內斂一些,但也擋不住得意。

他艱難地肅整了神色,才點頭道:“嗯,你說得對,我跟你樊先生再推辭就矯情了。”

兩位先生都點頭了,其他人住進來自然也有了充足的理由。

反正侯府的院子大,他們可以跟兩位先生住,方便侍奉師長,就各占兩個院子。

至於紀東流,他是陳寄羽的好友,來京城自然是要投奔好友的了,沒有毛病。

於是見商定好,況管家便派人去江南會館,把大家的行李都先搬過來。

不過行李搬過來,他們人卻先不回來。

橫渠書院跟周圍小鎮民居的重建、修補還在進行當中,他們還要留在那邊幫忙,等差不多要進入新年的時候再過來。

新的住處定下,新年就可以在侯府裡過,所有人都期待得很。

新年留在京城的陸掌櫃也收到了邀請,來侯府一起慶祝。

景帝答應賜給遊天、當他在京城的時候給他做飯的禦廚,今日已經來了永安侯府。

今天算是喬遷之喜,眾人中午便一起在侯府吃飯,由禦廚大展身手。

一上午不見人的遊天在吃飯的時候準時回來。

見到大家都來了,而且準備幫橫渠書院重新修建好以後就都搬來侯府,一起熱鬨過年,小師叔很高興。

他打算等大家搬來了,就拿些在山上研究出的煙花配方來,自己做煙花放一放。

“要繼續準備春闈?那也要等過了年以後再準備,先放了再說。”

見他這麼高興,陳鬆意便猜到,在天閣過年應該也是不像山下這麼熱鬨的。

容鏡師兄大概是習慣了,就是不知道也很喜歡熱鬨的師父,這個新年又會到哪裡去湊熱鬨。

吃過午飯,帶著任務來的陸掌櫃也向遊天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希望他能跟自己去出診:“我有個朋友,他在地動的時候受了傷,其他大夫看了都說難治,隻能托我來請遊神醫你出手。”

“好,我跟你去。”

知道人就在江南會館,而且下午也不用回宮,遊天爽快地答應了下來,準備去看看這個病人被傷成什麼樣。

陸掌櫃頓時鬆了一口氣,又趕忙先奉上診金。

他拿出的銀票麵額不菲,遊天也不看,隨手收下來就塞給了陳鬆意。

於是,下午他就跟陸掌櫃去出診,而陳寄羽他們在吃過午飯以後又在侯府裡轉了轉,先選擇了他們要住的地方,這才再次出城,回橫渠書院。

他們走了,風瑉沒走。

經過上午在演武場的那一番切磋,他有了新的感悟跟很多的問題——

比如陳鬆意用的那把刀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