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7707 字 8個月前

“要不咱今天中午吃紅薯吧?”朝硯笑眯眯的看了過來,然後看著遞到跟前的烤魚默了一下,伸手接過,疑惑的問道,“崽兒,你自己烤的?”

朝縱的小手上還拿著另外一條烤魚點了點頭:“給你吃。”

“嗯,謝謝我們崽兒,”朝硯伸手摸了摸小孩兒的頭道,“下次抓魚的時候記得叫我幫你抓吧,你這衣服濕的,又掉溪裡去了?”

“下水抓的,”朝縱一本正經的說道,就是小耳朵在朝硯的視線內有飛速變紅的趨勢。

朝硯哦豁了一聲,那溪水的深度就到他的腳脖子,小孩兒這下水抓的衣袖弄濕了可以理解,從頭到腳整個都濕透了怕不是掉到溪水裡麵還被魚拽著翻了個滾。

“嗯,下次還是叫我吧,我喜歡抓魚,咱倆分工,乾活不累,”朝硯指了指屋裡道,“先去屋裡換衣服吧。”

小孩兒轉頭進了屋裡麵,朝硯看著手裡瞅著還不錯的烤魚,抱著即使難吃到死也要吃下去的決心咬了下去,結果……外焦裡嫩,還有股果子甜滋滋的味道,讓人絕對吃了第一口還想吃第二口。

被虐待了好幾天的嘴巴仿佛重獲新生,朝硯覺得自己還沒有怎麼吃,那條魚就隻剩下一堆魚刺了。

意猶未儘,朝硯捧著那根竹簽,告訴自己吃飯要吃七分飽……下次還是幫小孩兒抓幾條大魚吧。

吃飽喝足,朝硯用竹簽稍微剃了幾下牙齒,攆了幾下雞,朝著竹林外麵走去並朝裡麵揮了揮手道:“我先出門了,晚上早點兒睡,不用等我了。”

朝縱捧著吃到一半的烤魚看著他的背影應了一聲。

朝硯在竹屋周圍轉悠了一圈,確認那些凶獸的糞便還在以後,扛著劍朝著山林之中而去。

不是懶人突然變勤奮,而是他們上山的目的有二,一個是為了防患於未然,另外一個則是為了完成任務,到目前為止,朝硯宰掉的凶獸已經有五頭了,洞穴之內皆有收獲,什麼竹葉翠,紅香果……認識不認識的收獲頗豐。

不能吃的草藥留著,什麼果子梅子他跟小孩兒一人一半的分了,靈氣翻湧,朝硯的修為在一天一隻凶獸的日常任務下刷到了煉氣三層。

而小孩兒因為跟他分吃了一個果子昏迷了一天以後,朝硯就不敢瞎投喂了,這明顯的虛不受補啊這是,還是等鍛骨了以後再說吧。

就是最近小孩兒說讓他找點兒鹽巴回來,凶獸窩裡找鹽巴,還不如把它們的血液煮乾了以後來的快,也不知道小孩兒從哪兒篤定他說能找到鹽巴就一定能找到鹽巴,盲目的信任他他壓力好大的。

走了一段距離,一陣風聲傳了過來,朝硯握緊了手上的劍柄身體有些戒備了,修為提升以後還是有好處的,那就是五感在一定程度上加強了,對於氣息的分辨也比從前強了很多。

就在朝硯握住劍拔出的時候,一陣猛烈的腳步聲伴隨著腥臭味朝他奔了過來。

……

王家內院,婦人坐在房內的右座之上,懷裡抱著個正在熟睡的孩童,那孩童不過兩三歲的年齡,毛發雖尚未長齊,但是麵皮粉嫩可愛,睡熟時呼吸淺淺,偶爾蹬蹬小腳,巴巴嘴巴,極為的惹人喜歡。

王夫人的蔻丹劃過小孩兒麵頰的時候都帶了幾分難以掩飾的小心翼翼。

“相公,你看我們譽兒多可愛,”王夫人低頭笑了兩下,看向了麵前站著的神色不定的男人。

男人身形挺拔,一身雪色的衣袍著身,腰封上掛著琳琅的玉佩,不僅勾勒出幾近完美的身形,還顯得貴氣十足。

那持白玉扇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烏黑的發絲同樣用白玉冠束縛著,散落了幾縷不羈的發絲在肩頭,配上那麼一雙桃花似的眼睛,真是好一個風流倜儻的俊美公子,即便因為凡人的身份和年歲在他的眼角染上了幾縷難以忽略的笑紋,即使風月坊中皆知他有一個悍妻濫殺的很,可仍然有那癡情才女願意悄悄投入他的懷抱。

隻是這慣常愛笑之人此時站在王夫人的麵前卻有幾分的心不在焉,即使看著自己的兒子,也不過是隨意敷衍的誇了兩句:“可愛,不過你也就是母親看自己孩子罷了,叫我回來又有什麼吩咐?”

“相公,我為你妻子,你為我丈夫,叫你回來哪裡用得上什麼吩咐?”王夫人的紅唇微微抿緊,看著眼前的男人既恨又愛。

愛他這浪蕩的模樣,又恨他這浪蕩的模樣。

“你也不必在我這裡虛情假意,”王老爺見她不發火,隨意的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側身坐著吃茶,杯盞在指尖晃蕩著,白玉的杯子配上那手指,著實的好看,他嗤笑一聲:“咱倆誰不知道誰呀,每次你這種態度的時候就是又做什麼事了,或者又有什麼事需要求我,不過這都好多年了你都不怎麼求過我了。”

“又做什麼事?若是你不在外麵風流快活找旁的女人……”王夫人的眸中劃過一抹厲光,手指抓緊了桌子的邊緣道,“老爺想知道我又做什麼事了是麼?來人,端上來。”

隨著她的一句揚聲,有人將一個蓋著紅布的盤子端了上來,她一個揚手,那盤子被放在了王老爺的身前。

“打開看看,”王夫人的笑容微微勾起。

王老爺的背部在一瞬間挺直了,皺了皺眉頭,掀開了那塊紅布,裡麵的東西讓他瞬間瞪大了眼睛,手裡的杯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王夫人懷裡的孩子似乎被突然驚醒,哭鬨了起來,玉手輕拍,那孩子迷迷瞪瞪的在王夫人懷裡依偎了兩下,總算是再度睡熟了。

家仆將孩子抱了下去,王夫人伸手隨意拉過那托盤,看著有些瑟縮的男人道:“老爺知道這是什麼麼?”

“是什麼?”王老爺看著那盤子上的東西,臉色青白,卻總是覺得眼熟。

“這是王思思姑娘的嘴,因為你親過她,我看老爺喜歡,就讓她直接送您了,”王夫人點了另外一個東西道,“這是清兒姑娘的手,你曾經誇她的手不錯,可堪入畫,我也讓她……”

“閉嘴,你這個瘋女人!”王老爺拍了一下桌子,臉色青白,身體起伏不定。

“老爺怕了?”王夫人掩唇輕笑了起來,“怕什麼呢,這不都是老爺最喜歡的東西麼?妾身都給您送來了,您不開心麼?”

最後這句話卻像是淬了毒一樣的陰森,讓王老爺本來頂過來的目光收了回去。

“王庭,我對你一忍再忍,不要再在我的底線上麵踐踏,”王夫人擊了一下掌,立刻有家仆走上了前來一左一右的架住了王老爺,“帶老爺回房,給我看牢了,這幾天不許出去。”

“不許出去又如何,你以為我看得上你這張臉?不過是東施效顰,自取其辱罷了,”王老爺梗著脖子站了起來,抽出了自己的胳膊道,“不用你們,我自己走。”

他舉步朝著外麵走了過去,身後的王夫人卻氣的幾乎要在桌子上摳下自己的指甲一樣:“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了!”

“你自己心裡清楚,”王老爺頭也不回的說道。

王夫人卻不怒反笑:“你喜歡她又如何,她還不是死了,你還不照樣在外麵找女人,你裝出這副情深的樣子給誰看啊?她又不喜歡你,哈哈哈……哈哈……”

王老爺氣的胸膛起伏,轉過身去的時候卻隻是咬牙看了王夫人幾眼,然後揮袖離去,隻留下王夫人一個人在那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笑得再也笑不出來,桌子上的東西被她隨手揮了下去,灑落了一地,血跡沾染在了地毯上,看起來分外的駭人。

“夫人,”一旁粗壯的奶娘撿起了東西,試圖勸解道,“您不是說好了跟老爺好好說麼,這怎麼又動氣了。”

“哼,好好說,你看他那像要跟我好好說的樣子麼?”王夫人趴在桌子上道,“我看以後也不必好好說了,這幾天把他給我關起來,不準他出門,”她抬手抹乾淨了自己臉上的淚水道,“家裡的一切都不準他插手,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是,”奶娘應道,“這次潮莊的事情,真的要驚動那位麼?”

“我王家鋪子周轉不靈都可以容忍,”王夫人緩緩站了起來,發絲沾在臉上,陰影之下形同鬼魅,“但是那個小畜生絕對要死。”

王庭看似不在意那個孩子,但是一旦他察覺以後再也不會有彆的孩子,曾經被忽略的就會成為寶貝,而她的譽兒,他的娘被那樣的討厭,又怎麼可能受到那個男人的待見。

所以隻有除了譽兒以外的孩子都死光了,再沒有人的臉能提醒王庭那個女人的存在,他們才有可能好好的過日子。

她不喜歡受委屈,所以就隻能彆人受委屈了,王夫人哈哈大笑著伸腳去踩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噗嘰噗嘰的聲音發出,仿佛取悅了她一樣:“你們該死,你們都該死……”

旁邊的奶娘寂靜無聲,仿佛木頭一樣立在原地,再也不敢說話。

嶺佑城的城門高約十幾米,城門寬敞,即便十輛馬車並駕齊驅也綽綽有餘,這裡每日進出的人很多,有坐馬車進入的,也有步行的,步行的未必就比坐馬車的人地位低,隻因嶺佑城入城不允準飛行,往往那些步行進入的,入城不到十步,十個裡麵就有一個是駕馭法寶飛走的。

剛剛入城的馬車雖然金碧輝煌,在出入城門的人中卻不足為奇,那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掀開馬車的簾子往外看了幾眼就匆匆忙忙的放下,胸膛極度的起伏不定,嶺佑城這種地方,不管來了多少次,也讓人仰慕到不敢仰望。

車子駛進了仿佛一整塊大理石點準的府邸,令牌伸出,自然有人迎接。

碎石的花園,白玉似的亭台樓閣,嬌媚綻放的花朵,團團簇簇,將這院子映襯的充滿了生趣,而在那湖中心的涼亭之人,一位輕紗女子手執羅帕,正端著一個小碗往湖中撒著魚食。

粒粒魚食掉落湖水之中,那條條金色的鯉魚爭先恐後,若是猛地跳躍顯了全身,最小的一條都有一米長的距離。

府中的侍女同著輕紗,正引著那大紅宮裝的女人前來,那湖中女子似有所感,轉頭看了過來,柳眉彎彎,那水眸像是含著煙霧似的,憑空帶了滿身的柔情似水。

她身上的輕紗雖以粉黃為主,頭上也隻是簡單的戴著一朵嬌豔的山茶花,可等那滿頭金色步搖,大紅宮裝的女子靠近,卻將人硬生生的比了下去。

就好像一個是滿身仙氣的仙子,一個是那人世間最為平凡的貴婦,顯得粗俗不堪。

雖說事實的確如此,可是王夫人在明顯察覺這樣的對比以後,本是帶著笑容的嘴角微微降了一個弧度。

“姐姐怎麼有空到我這裡閒逛,平日裡喚你你都不來的,”那輕紗女子開口笑道,話語中都帶了一股子軟糯清甜之氣,隻聽著就讓人覺得舒心。

“家裡煩悶,來這裡坐坐,”王夫人在那大理石的凳子上坐下,看著女子宛二八年華的柔情楚態,心裡略微有些發酸,但到底是她的親妹,於旁人不能說,於她卻是說得的,“多年不見,小妹還跟當初一樣水靈美貌,若再過一段時日,隻怕我們出去說我們是母女都會有人信的。”

“妹妹是小女人,不像姐姐一樣威嚴端莊,”那女子輕笑了一聲道,“姐姐這次來找我有事?”

“威嚴端莊有什麼用,唉……不提也罷,”王夫人輕歎一聲,轉了話題說道,“這次來的確找你有事,是家裡的事情,本不應該來打擾你的,可是連前輩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看了郝祿傳過來的音信,也查過了朝硯的身份,朝硯的的確確是天選城朝家的天之驕子,”女子輕描淡寫的開口道,“而且嶺佑城比之天選城差之甚遠,即便嶺佑城的城主,在朝家麵前也要恭恭敬敬的。”

“那該如何是好?”王夫人眉心蹙了起來,她隻是想殺個孩子,為何如此多的阻撓,“妙音,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一定要幫幫我。”

“姐姐不必著急,”柳妙音輕笑了一聲道,“他雖是天之驕子,但是也隻是曾經了,一身修為化為烏有,資質被廢,連普通人都比不上,若沒有扭轉乾坤的丹藥,也不過是一個被朝家驅逐的廢人罷了,並不必過分憂心。”

“可他的確將前輩一掌打了出去,”王夫人頓時打起了精神,卻仍然有些擔心。

柳妙音的手指微微撐住了水嫩至極的臉頰道:“雖被驅逐,但是曾經的嫡係子弟身上怎麼可能不帶些護身的法寶,不必在意那個人,也無謂他如何,姐姐不就是想除掉那個孩子麼,我再派個人與你同去,這個可比郝祿要厲害多了,姐姐覺得可行?”

“那那個朝硯,就這樣放過了?”王夫人想想那少年當日高傲的神情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可是拿走了我王家所有的積蓄。”

“一些銀錢而已,無謂為那些小事招惹麻煩,”柳妙音輕笑,“當然,這次派去的前輩並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愛好美食美酒還有……美.色,你若招人將他伺候好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一個棄子還是可行的,這可不是我跟他講的,萬事還要看姐姐自己的了。”

“我明白,”王夫人眯了一下眼睛,事情說完了,她的心神也放鬆了下來,帶著幾分姐妹間的親切問道,“妹妹,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把你那個相公拿捏的那麼緊的?”

“想我教你?”柳妙音笑道。

王夫人點了點頭。

柳妙音朝她招了招手道:“附耳過來。”

女人吸引男人的最初是美貌,自古萬般皆下品,唯有美色動人心,可拿捏的準,讓男人愛上卻憑的是手段。

柳妙音倒也算是全無保留,她們本都是平民家的女子,柳妙音因為有資質進入了這座府邸當丫頭,卻一朝被這裡的主人看上,從通房丫頭到妾室,再到如今的正妻,自然憑借的高人一籌的手段。

王夫人返程回去,馬車上細細品味著那些手段,隻覺得那樣的手段若是放在自己身上,的確是遠不得,近不得,摸不清,看不到,卻偏偏讓人惦記的緊,抓心撓肺的想才能嘗到一點兒甜頭,的確是讓人容易為之所惑。

隻是以她這種情況,最開始卻要讓自己放低姿態……

王夫人側頭凝思,後麵的車廂卻傳來一陣陣女子嬌笑的聲音,聲音嬌媚,隻恨不得連聲音都能擠出水來,而其中還夾雜著一個男子略帶著些猥瑣的聲音。

柳妙音給王夫人的那位高人的確是高人,隻借一片葉子就能夠涉水而來,可見厲害,可是那人的顏色卻頗有幾分的不堪入目。

倒三角的小細眼,看女人的時候仿佛隨時在打量女人衣服下麵的顏色,隻是對視一眼,就讓王夫人恨不得挖了那雙眼睛,也就是柳妙音說了她是親姐姐,那人的視線才勉強收了回去。

隻是自返程以來,就日日在馬車之中笙歌不斷,什麼淫.詞浪句都能夠傳進耳朵裡麵來,比之那些下賤的勾欄之地還要讓人聞之生厭。

王夫人心中雖有不耐,卻也極力忍耐,卻不想一天馬車浪蕩聲音是停了下來,可不過一刻就從馬車之中扔出了兩具衣衫不整的女屍,那人嘴中沒個好詞:“居然還敢頂撞,真是反了天了,小嫂嫂,若是可以就給我再換兩個,我這個人啊,一天都離不開女人。”

那目光在王夫人的領口掃過,見她蹙眉,哈哈大笑的上了車廂,王夫人雖然心中惱怒,餘光卻瞥見了那兩名死去的女子,總覺得那兩個女子雖是剛剛死的,可臉色也太過煞白了些。

“夫人,這兩具屍體怎麼處理?”跟隨的家仆問道。

王夫人嫌棄的掩了掩鼻子上了馬車道:“扔出去就行了,索性臟了,還指望乾淨的人給她們埋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  日萬暫時變更為日三千:真的很對不起小天使們,因為突然要去學習一個課程,可能持續十幾天從早八點到晚上十一點,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可能從日萬改成日三千,因為怎麼計算時間也不夠用,如果隻是學習一兩天,熬夜也無所謂,可是十幾天實在是撐不住。

明明答應日萬的,失信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但真的沒辦法了,等我從那種魔鬼課程解脫回來就重新恢複日萬,感謝一直在看的小天使們,真的很對不起你們π_π

感謝涼杏念虞君可知小天使的火箭炮,感謝夢裡啥都有,汝沐三秋小天使的地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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