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城聚集(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7928 字 8個月前

千裡幽穀天選城, 萬中無一金琳琅。

朝硯曾經在天選城中倒是聽過這樣的傳聞,天選城幅員千裡, 人才濟濟,卻獨守一隅,不是其他仙城可以輕易冒犯,故得千裡幽穀佳話。

而這金琳城能得萬中無一, 並非是其中實力有多麼的超凡脫俗,而是因為這修真界之中的寶貝, 多數在此都能窺得見一絲蹤影,不管是商閣還是拍賣會, 又或是那等賭寶之處,皆是各種各樣的法寶層出,說它萬中無一,那是因為無論大小仙城都好像有一種潛移默化的規則,不論什麼寶貝,不論是以何種方式獲取的,不論再被彆人以何種方取得, 在金琳城中皆不可以武力奪取。

否則便是冒天下之大不諱,犯了眾怒。

想要尋寶, 卻的的確確沒有比那金琳城更為合適的了。

“久聞金琳城輝煌之名聲, 隻是一直未得時機一觀, 如今得兄台邀請,那朝某就卻之不恭了,”朝硯笑著, 那笑容真是標準的完美。

“兄台願意,金某真是不勝榮幸,”那金斂也是笑容滿麵。

米果兒不便說話,扒著朝硯的耳朵傳音嘀咕:“你們人類真虛偽。”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是現代人的基本素養。

朝硯有心想回它,奈何不會那傳音術,而且他的修為還沒有金斂的高,一用傳音,一準被發現。

朝硯無法回複,本打算算了,跟一隻獸說什麼為人之道那跟跟生氣的女朋友講道理一樣,純屬找抽呢。

可就在朝硯掂了一下肩的時候,那扒著朝硯耳朵的母獸被朝縱伸手抱了下去,本來略微的不滿被那小手一摸,頓時顧不上閒沒事乾拆朝硯的台了。

“兄台這小獸十分可愛,金斂見識不多,竟不知道是何種靈獸?”金斂客氣的笑著問道。

朝硯摸了摸米果兒頭上的毛,得了人家姑奶奶一個瞪視和呲牙咧嘴以後道:“哪裡是什麼靈獸,那種稀罕東西朝某連見都沒見過,這隻小獸不過是我兒在山間撿到的一隻小妖獸罷了,還未開化,也無甚修為,隻想著從小養熟了,長大了能給我兒當個坐騎也好。”

“原來如此,看這模樣倒有些像狗,狗最是忠誠,兄台可是撿到好的了,”金斂笑道。

朝硯配合的笑了一下,順便餘光瞥了一下那位姑奶奶的神色,敢把這位姑奶奶叫成狗,默哀……

兩人一路你來我往,那馬車飛馳而去。

靈仙鎮的震動動靜委實不小,那些個鎮民本就被那怪物嚇得紛紛逃竄,聽到地動更是跑的遠了些,一直到三四日後,才有人大著膽子溜了回來查看,順便收拾著細軟什麼的,可是回來的時候,整個鎮子都消失不見了,隻留下深邃的巨坑,讓人望而生畏。

消息傳出去,卻是有了好幾種說法。

有人說那巨獸乃是傳說之中的瑞獸,出來時並未傷人,隻為警示他們,趕走他們後地動沒有給一人造成傷亡。

卻也有人說那妖怪暴虐成性,靈仙鎮的毀滅就是因為那妖怪所為。

兩方說法不一,爭執不下卻又無法統一,隻是為兩種說法,卻也沒有說是去打上一架的,說善的人自是去信仰,說惡的人隻一味咒罵也無甚作用。

隻是如此巨大的妖獸現世,到底還是引起了各個仙城的注意,隻是隨著一個消息的傳播,那妖獸的吸引力卻是遠遠不如了。

那個消息便是——靈石礦脈出現在了靈仙鎮之內。

消息不知道從何處傳出,卻是引的眾多仙城紛紛震動不已。

靈石礦脈關係著修士的修為,自然關係著仙城日後的發展,就如同那天選城,據說千年之前,那裡的規模還不如如今的嶺佑城,甚至不能稱之為一城,可是當時在天選城的近處卻是發現了一處靈石礦脈,一舉扭轉了天選城曾經的地位。

礦脈出現,各大仙城紛紛爭鬥不止,最後是四大家族聯手將那礦脈攬於手中,並且在那附近建立了如今的天選之城。

千年時光,那礦脈仍然源源不斷的支撐著天選城,有節有度,竟是有無儘頭的感覺。

在那以後,除了從前發現的礦脈,竟是再沒有新的靈石礦脈的出現了,而這次靈脈的再次出現,一旦誰能夠將之籠絡到手中,隻怕曾經的格局將會再度發生變化。

天選城為尊的時代或許會過去也說不定。

嶺佑城中,城主府邸。

“楊度,聽說你那正室夫人的姐姐就是居住在那個靈仙鎮之中,多年來往,你竟然對於那個礦脈一無所覺,”端坐在上位的華服者口氣中帶著威嚴。

“這屬實是我的失察,”楊度站在下位些微躬身行禮,神色之中也有懊惱。

他不愛好與普通人來往,女人這種東西,喜歡了用得上就拔為正室,不喜歡了若是識時務,當手下用也無妨,若是不識時務,嶺佑城中青樓楚館也是不少,他的手下更是不少,或賣或送總有去處。

柳妙音資質不錯,更是時時讓人摸不著看不透,總是想著念著又識時務,楊度雖想著能一直做正室夫人也行,可是對於她的姐姐卻並沒有任何的興趣。

年老色衰的老女人,再過幾十年就是黃土一堆,而且還給他惹下了不少麻煩,更是害他的手下折損了一名煉氣六層的修士。

他不去滅了那家人都算是仁慈,卻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居住的地方下麵竟然藏著靈脈那種東西。

若是早發現那樣的東西存在,他又哪裡會是現在的光景。

若隻是供給他一人,未來便是開光之上都有指望,若供給嶺佑城,自然也少不了他那一份,可偏偏如今消息不知道被誰傳的所有的仙城都得了消息。

“失察,你一個失察可是葬送了我嶺佑城的大好前途,你讓我怎麼說你,”謝成毅怒氣翻湧,直接拍了一下桌麵,硬生生將那桌子拍成了一堆齏粉。

可不管他再怎麼拍桌子,那靈脈之爭也是勢在必行了。

“屬下知罪,”楊度低頭道。

“罷了,本城主這次親自前去,”謝成毅身為一城之主,遇到這種事情,雖是氣不過,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就要選取最為妥當的處理方式,謀取到最大程度的利益,“此次去的時候,記得帶上你的夫人,王家雖然跟你隔著一層,可是王家的地基和田地,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東西,誰的東西當然應該歸誰。”

“城主高明,”楊度笑道。

兩人對視而笑,頗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感覺。

其他小城之中聽聞這個消息皆是先喜悅一番,可是當得到這個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又皆是開始愁眉苦臉。

論實力比不過,想要獨占的可能更是小的可憐,即便是想要分上一杯羹,隻怕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唯有天選城之中一片的和睦景象,四家家主齊聚,紛紛麵上帶著笑容,千年前他們合作,如今自然也能合作。

“此次能將四大家族聚在一起,還是要跟各位家主說那件咱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朝家家主朝輝捏著茶杯輕晃著,“不知各位家主作何打算?”

“靈脈出土,自然是要爭上一爭的,”趙家家主撚著胡須笑嗬嗬的說道,“隻可惜就那麼一條靈脈,如今弄的是人儘皆知,那些個小仙城,可不是人人想要效仿我天選城。”

“若不是人皆皆知,可不是等分完了咱們才知道,”成家家主老神在在的說道,“如今既然知道了,不管他們怎麼爭,總歸要先籠絡到我天選城之中,不然恐怕被那些個後輩和狼子野心之徒占儘了先機。”

“搶是一定能搶到的,傾儘四大家族的力量,若是還搶不過那些毛孩子,隻怕要貽笑大方了,”朝輝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輕輕一個磕聲道,“關鍵是搶到手以後如何劃分?公輸兄以為如何?”

一時間,剛才還有些熱起來的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人人皆是不語。

千年之前,四大家族不過孑然一身,更是勢均力敵,可是千年過後,曾經結盟的先輩已然不知道投胎到了何處,四大家族雖還是四大家族,可到底能分出個優劣來。

朝家與公輸家勢均力敵,蒸蒸日上,家族之內人才輩出,公輸家不說他人,隻說那最新一輩弟子公輸遲,年紀輕輕卻是實實在在的築基後期修士,先前一年還是中期,可不知是闖了什麼秘境,得了什麼機緣,等到再出現時已然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若是再修煉一段時間,那公輸遲得了機緣成了開光期的修士,這公輸家即便比上朝家也要更勝一籌了。

朝家本也有那等天才,朝家朝硯,隻可惜同樣是秘境,卻是一身資質皆廢,目前已然是沒有了蹤跡,這一加一減,朝家更是吃虧。

也因此在此次會議之中,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可是卻是隱隱以公輸家馬首是瞻。

公輸昱麵無表情,隻兀自的摩挲著手上的一把匕首,那匕首從鞘來看厚實沉穩,可是隱隱拉開一絲卻是能窺見其中的鋒芒,他不言其他,隻板著臉道:“爾等看這匕首如何?”

“這寶貝委實不錯,在凡器之中當屬上品啊,”成家家主吃著茶說道,“不知道公輸兄是從哪裡得來這樣的好寶貝。”

“遲兒那混小子送的,成天就知道到處亂跑,也不想想公輸家哪裡缺這樣的寶物,”公輸昱轉頭跟一旁的朝輝搖頭說道。

公輸家雖與朝家退婚,可是禮儀做到了位,朝家更是沒有半分的怨言,反倒是看著關係比之前更好了些。

“遲兒優秀,看的我等眼饞,也就隻有公輸兄你將他當個小孩子看待了,”朝輝笑著說道。

“哈哈哈,他若聽了你這叔伯這樣說話,隻怕又要自省去了,”公輸昱那樣的板正總算露出了一絲開懷出來,其他兩位家主也跟著笑了起來,可還未等笑容結束,他開口道,“那麼這次的靈脈我公輸家要三分不過分吧。”

朝輝神色微妙笑了笑未說什麼,其他兩位家主的臉色卻變得甚是僵硬,鬆下來也不是,保持著也不是。

靈脈劃分十分,公輸家獨自占了三分,那也就是說有的家族要少占上一些了,若是其他尚且可以商量,可若是靈脈這種東西,一時少時時少,今日已然差了一口氣,日後更是比之不及。

到時候這四大家族變為三大家族,再變為兩大家族為未可知了。

“那這剩下的七分,朝家也占上三成吧,”趁著其他兩個家族猶豫,朝輝開口說道,公輸昱雖看了他一眼,卻並未說什麼。

隻是隨著朝輝的一開口,趙成兩位家主的臉色分外難看了起來。

趙家家主撚著胡須,神色轉到了一旁的茶杯之上,隻兀自的去撿了果子去吃,臉色逐漸恢複平靜,隻有成家家主拍了桌子起身,臉色陰沉道:“照兩位家主的意思,我們趙成兩家倒是要比你們整整少上一成了,兩位家主不覺得欺人太甚了麼?”

“成兄何必激動,我們不正在商議麼,你若是不同意,不讚成就是了,何苦動這麼大的氣,”朝輝笑著說道,隻觀那麵容,倒真是一位和氣好說話的人。

“就是說嘛,”公輸昱將匕首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道。

一旁的趙閒低頭吃著果子並不說話,隻有胡子隨著咀嚼的動作一動一動的。

“哼,”成博冷笑一聲,“我看還是不必了,這靈脈還未到手,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回見。”

他一甩袖,轉身離去,隻幾步就看不見背影了。

“成兄真是太衝動了,”公輸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微微闔目道,“既然如此,那我公輸家就要四成吧,剩下的兩位分就是。”

十成拿去四成,隻剩下三成,朝輝與那趙閒對視了一眼,正要開口,就聽那趙家家主笑嗬嗬的說道:“我趙家平日多靠朝兄幫扶,如今分靈石這種事情,能撞上已然是大運,便娶那四分之一即可,剩下的都歸朝兄所有,朝兄以為如何?”

公輸家拿去四成,朝家拿三成半,而趙家拿二成半。

看似一比一更少一些,卻是達到了一種難言的均衡。

朝輝看著趙家家主笑道:“趙兄真乃爽快人也,那為兄就不客氣了。”

“協議達成,諸位兄台以茶代酒,乾一杯,”公輸昱露出一絲笑模樣的說道。

“乾杯。”

協議達成,即便還未天明,各個仙城之中的人也已然出發前往了那從來不曾踏足之地。

“傳言那處有妖獸出沒,還是小心為上,多帶些人為好。”

行跡匆匆,天空之中不時就能看見有人從頭頂駕馭著法寶飛過。

隻是嶺佑城中,那大理石鑄就的府邸之中,一個衣衫襤褸之人剛剛被接待了進去。

“你說什麼?!”柳妙音聽他所言,直接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手指緊緊的抓著桌子的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你說姐姐怎麼了?”

“那日的的確確是那朝硯和朝縱闖入了府邸之中,火燒了整個王家不說,連帶著夫人也被那小畜生殺死了,”那家仆用破碎的衣袖擦著臟兮兮的臉頰,痛哭流涕道。

“朝硯,朝縱!”柳妙音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樣,帶著徹骨的恨意。

她的姐姐,一母同胞的姐姐就那樣被那個小兔崽子弄死了,若不報仇,隻怕姐姐姐夫的在天之靈都不能得到安息。

“譽兒呢?”柳妙音強忍著悲痛詢問道,“譽兒還好麼?”

“小少爺……”那家仆怔了一下,接著又趴地號啕大哭道,“小少爺也被那兩個賊人殺死了,他們簡直不是人啊,二小姐,您可要為夫人他們一家報仇啊。”

“報仇……當然,若不報仇,隻怕我柳妙音枉做一回人了,”柳妙音跌坐在了椅子之上,麵如死灰一般。

姐姐,姐夫還有譽兒,每一個人,每一道仇恨都牢牢的刻在了她的心上。

靈脈出現,楊度帶著柳妙音出發,隨行的還有之前的家仆,楊度觀她神色不對,因為要去靈仙鎮辦事,總想著哄好更妥帖辦事些,隨即詢問道:“可是出什麼事了?夫人臉色這般的不好?那衣衫破爛的小子是誰?”

“那是姐姐家的家仆,來送信的,路上遇了些劫難,”柳妙音擦了擦眼角道,“昨夜沒睡好,所以臉色差了些,沒想到夫君居然看出來了。”

靈仙鎮礦脈一出,楊度帶她親自前往,又如此著急趕路,柳妙音又哪裡猜不出來其中的緣由為何,不過是圖一個名正言順。

姐姐雖死,可是王家基業仍在,自然歸她這唯一的親緣之人,借此機會,或許還能見到那天選之城朝家之人問個究竟,那朝硯到底是什麼來路,便是有所乾係,一旦拿到了靈脈,即便幾十年的等待,也誓要將那朝硯滅口,挫骨揚灰祭拜她的姐姐姐夫,若不是,自然更加便宜,直接殺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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