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8245 字 8個月前

這怎麼還帶強製玩一二三我們都是木頭人, 不許說話不許動的呢?

朝硯試了試嗓音,發現能夠開口說話時道:“可以自己選麼?”

“可, ”那龍目掃在了朝硯的身上,厚重無比,“你想選誰?”

“這個問題我想前輩問任何一個人, 他都會說想選自己的,”朝硯笑道, “如果我們都說選自己, 該如何抉擇?”

朝縱的目光微閃了一下。

那龍目閉了一下, 宛如兩棲動物一般迅速收攏, 目光則是定在了他們二人相牽的手上:“你們是道侶?”

這龍眼神可能不太好, 朝硯咳了一聲道:“我們是父子。”

可疑的沉默持續了一瞬, 那龍開口道:“你們人類不是講究理性謙讓和孝道麼, 隻選自己豈不是違背?”

“此言差矣,”朝硯的笑了一聲, 聲音之中卻透出一種冰冷無情出來,“不知前輩可聽說過天家父子情?凡人為了區區的皇位都能夠殺兄殺父, 更何況修士為了長生又有何不可做,這份傳承我要了,兒子, 為父予你生命, 現在也是該報父恩的時候了。”

朝縱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此時聞言聲音同樣沉了下來:“朝硯,其他的東西我都可以讓, 除了傳承。”

他們的手分明還牽在一起,此時卻怪異的說著極其狠絕的話,黑氣纏繞,還真是看不出半點的父子情分出來。

那龍低笑了一聲:“傳承隻有一份,既然談不攏的話,為了公平起見,就隻能贏的人取得了。”

他一聲話止,那陣法之中光芒湧現,在朝硯能動的一瞬間,手便抽了出來,折扇打開,一出手便是殺招。

朝縱瞳孔收縮,渾身有一瞬間的凝滯,卻在下一個瞬間拔劍擋住,劍身與那折扇觸碰,箏鳴摩擦的聲音分外的刺耳,卻比不上兩人對立看著對方狠戾的眼神。

一擊分開,力量卻是被那陣法閃動間消弭無聲了,朝硯後退不待落定,扇麵翻轉直接下壓,靈氣如同漩渦一般的籠罩,竟是直接讓朝縱站立在原地不能有半分的動彈了。

論劍招,朝硯或許不是朝縱的對手,但是論靈氣的渾厚程度,朝縱的的確確不是朝硯的對手。

極重的力道從肩膀上壓了下去,即使那靈劍撐著地麵,朝縱的眉頭皺的如同山丘一般,那腿也是微微彎曲了一分。

“傻兒子,你不是為父的對手,若是此時認輸,為父還可以饒過你一命,”朝硯微微抬起了下巴,看著他的目光就宛如看著一團死物一般,七分的無情,三分的不屑。

“絕!不!”朝縱的下唇咬出了血來,竟是硬生生的拔起了劍,朝著朝硯衝了過來。

“這是你逼我的,”朝硯扇麵繼續下壓,朝縱竟是一個沒控製住直接跪在了地上,力道之重,直讓人懷疑是否磕碎了膝蓋骨。

然而無數的冰錐在空氣之中凝結,微微後拉,待齊發之時卻被那龍叫停了:“住手吧,你贏了。”

朝硯轉首,那冰錐卻並未消散,而是懸浮在空中靜靜凝滯:“前輩,今日算是生死之鬥,若是當他離開,他若將消息傳揚出去,隻怕於晚輩日後不利。”

這便是要命了。

那龍的目光從朝縱的唇部掃過,那裡溢散出來的血液竟是隱隱帶著莫名的力量,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此時叫停,這贏了的人固然厲害,可是年齡卻大了些,似乎不如那少年資質出眾,他的傳承,自然是要給那資質最為出眾之人的。

“你們之間本就有些不公平,他乃是開光中期,你年歲比他大,修為高自然會贏,”那龍悠悠道,“雖說贏者可得傳承,可是無上等資質,恐怕也難以承受得住吾的這份傳承。”

朝縱抬頭,看向了那龍目道:“在下骨齡十九,上上品資質。”

“十九?”那龍聲音之中似有滿意,“果然是天縱英才。”

“英才?雖說修為靠近,”朝硯揮動了折扇看向了那龍,不屑的笑道,“可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乃是十六歲才開始修行,今年恰好三十歲,他五歲修煉,如今皆是十四年,前輩以為誰的資質更加出眾。”

這話語之中是滿滿的自信,那龍的目光也調轉了過來,若是同時修行,開光後期的確是是比開光中期要強上很多,而且朝硯的修為似乎還被這秘境壓製了。

如此資質……

“前輩乃這秘境創立之人,如今雖是隻剩下殘魂,卻也應該知道這秘境之中的事情,”朝硯折扇抵唇,眼角上挑,那抹桀驁之意便完完全全的呈現了出來,“若非在下帶領,他恐怕是沒命到您的跟前跟我來奪這一份傳承的。”

朝硯手指輕揮,一大堆的東西落在了那陣法之中,其中有雪域的冰流木,林海的清體珠,東海的海魂石,還有熔漿之地的硫疆火,這些皆是極為難尋的寶物,此時卻是聚攏在了一人的手中,非大氣運者不可得。

那龍的語氣之中都帶了一分的震顫:“極好,極好,上佳上佳,汝資質甚佳,的確堪為接受傳承之人!”

“多謝前輩,”朝硯收起了那幾份寶物,幾步走到了朝縱的麵前,出手如風,不過瞬間便封了朝縱渾身的靈氣,竟是連聲音都直接封鎖住了。

朝縱張口無聲,麵目青筋畢露,一時之間那漂亮的麵頰之上竟全是猙獰。

朝硯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道:“乖兒子,稍安勿躁,待為父接受完傳承之後再來料理你。”

朝硯封住靈氣猶不滿意,竟是將他直接推到了陣法之外,那兩頭妖獸的腳下,隨即跟那龍拱手道:“還望前輩能夠暫時看住他。”

“自然,你且走上前來,坐在那中心之處,便可接受傳承了,”那龍厚重的語氣之中竟是有了一分的迫切之意。

朝硯收起了折扇,依法照做,而那陣法之外,朝縱被推出去以後幾乎是從地上朝這邊爬了過來,十足的不甘心。

那龍一個眼神掃了過去,跟隨而來的一頭妖獸直接伸出一爪,竟是直接將朝縱壓在了地上,發絲散落在白玉的地麵之上,臉頰貼緊,無論如何的掙紮,似乎都沒有辦法從其中掙脫出來。

那處的掙紮卻不被朝硯看在眼裡,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笑容,坐在之後還整理了一下衣擺,然後閉上了眼睛。

陣法之中光芒衝天而起,無數的氣流從那地麵之中蔓延了出來,竟是直直的朝著朝硯的身體席卷了過去,本是坐的筆直的身體仿佛被撐了起來,直到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微顫抖之時,那石壁之上的龍目之中閃過一抹興奮和不屑之情,再閉上之時,龍目化為了石壁,一道赤紅的光芒從其中蔓延出來,不過瞬間便沒入了朝硯的眉心之中。

朝縱抓地的指甲在此時斷裂數根,七竅之中竟是紛紛蔓延出了鮮紅的血液。

那兩頭妖獸本是看著那陣法中央興奮異常,卻在嗅到那血液的味道時紛紛看了過去,左側按住的妖獸開口道:“他的血液力量不低。”

那獸瞳之中滿是垂涎,隻是待伸出猩紅的舌頭去舔一下的時候,卻被右側的妖獸拍了一下:“主人留著他必然有用,你可彆犯了主人的忌諱。”

那妖獸驟然回神,眸中雖有不甘,卻不敢再輕舉妄動,隻是看著朝縱道:“人類還真是醜惡,為了傳承連命都能丟半條出來。”

“他們本就是那樣的種族,虎毒不食子,人族卻是連畜牲都不如,”另外一頭妖獸說道。

而在那陣法中央,無數的靈氣湧入了朝硯的體內,伴隨而來的卻還有一道赤紅的光芒,卻是直接侵入了他的靈台之中,厚重的聲音帶著十萬分的不屑:“哈哈哈哈,這副身體是我的了。”

神魂交錯,朝硯的神魂退縮了半分,聲音顫抖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既然你問了,那吾便讓你死個明白,”那虹光侵染著靈台的範圍,哪裡還有剛才半分的友好,“人族皆是惡心的化物,不配生存在這個世界之上,什麼傳承自然也不過是誆你們這種貪得無厭之人的幌子罷了,吾要的就是你這副身體罷了,一萬年了,一萬年了,終於讓吾得到了滿意的身體!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朝硯的靈台肆虐,可是那虹光侵染,卻似乎總是摸不到儘頭一般。

神魂入駐,朝硯的眼睛驀然睜了開來,一般猩紅,一般湛藍,竟是呈五分之勢。

那眸之中閃過一絲狠戾,本是搭在腿上的手卻是交疊翻轉,那赤紅的光芒直衝而下,一瞬間,朝硯身上飛出了三樣物品——龍血,龍珠,還有那半副龍骨架,皆是流光溢彩,晃動著人的眼睛。

而這三樣東西出來,那兩頭妖獸皆是眼睛發亮,呼吸急促。

可朝硯的眼睛卻是喜怒參半,喜的是這副身體的確是大氣運者,他所分四處之物這人皆是得到了,而怒的則是那完整的龍骨竟是被人從中間割裂開來。

朝縱的身上也散發著同樣的光芒,“朝硯”低頭,自己的身上同樣是有光芒蔓延出來。

龍鱗被煉化進體內了?可是以這裡的功法,怎麼可能煉化得了他的龍鱗?!

通道之中,葉問玥和孔宿手上的儲物戒指驀然開始散發光芒,即便努力抑製,卻是驀然有兩團光芒從其中破出,竟是直接從那通道的上方穿透飛了過去。

龍血和龍骨架不見了!!!

葉問玥神識探入了消逝光芒的戒指之中時,心情已經沉到了穀底,這秘境的主人果然不是真的想讓他們接受什麼傳承。

“小叔?”葉問心的目光看了過來,“怎麼回事?”

“無事,”葉問玥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來,“問心,我們都得好好活著。”

隻有活著,才能清算被戲弄的賬。

四道光芒從天空之中流入了那直入雲霄的宮宇之中,宛如流星一般悄然而逝,然後懸浮在了“朝硯”的麵前。

“竟是被他煉化了一半!”朝硯的聲音本是帶著懶洋洋的意味,此時話說出來,卻是與之前截然不同。

可是為什麼?龍之逆鱗最是堅硬,怎麼可能有人能夠煉化?

“本來全部交給我家崽兒煉化的,結果他孝心太重分了一半給我,所以他煉化了一半,”朝硯好心好意的回答著那龍的不解,不帶“朝硯”開口問詢,那泛著紅藍光芒的眼睛竟是重新閉了起來。

而在那無儘的靈台之上,星芒璀璨,那赤紅的光芒閃爍跳動著:“怎麼回事?!”

那紅光看似占據甚廣,可若讓外人觀來,那縮起來讓地的神魂卻不知是那赤紅光芒的多少倍,看似被驅逐,實則是包圍。

“我還以為多厲害呢,”朝硯懶洋洋的語氣之中有些失望,那感覺就好像是遇到了終極**oss,結果**oss隻會嚶嚶嚶賣萌一樣,非常的沒有意思。

然而就為了這麼個賣萌的,他還跟他家崽兒打了一架,還把他家崽兒的靈氣給封了,還把人丟了出去,還讓妖獸踩了一爪子。

感覺老父親會死的很慘。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可是龍族!!!怎麼可能輸給一個人類?!”那赤紅的光芒被從丹田經脈之中逼了上來,藍色的靈氣蔓延,渾厚的讓人觸目驚心,可那赤紅的光芒在意的不是那渾厚程度,而是那運轉的功法,“那不是我龍族的……啊!!!”

不待他的話說完,便被那包圍而上的神魂一瞬間衝擊的失去了最後的意識,隻變成了一團赤紅飄忽的光團。

臥龍族?什麼東西?

朝硯想了一下沒有想出來,神思就就轉到了怎麼彌補之前的過錯上麵去,這團光團應該對神魂很補,給崽兒的話不知道小家夥能不能消氣?

老父親也很無奈啊,畢竟他家小倒黴蛋倒黴起來是真的倒黴。

朝硯睜開了眼睛,眸中隱隱藍光閃過便迅速隱沒了下去,他看向了那兩頭好奇打量過來的妖獸,冷聲開口道:“將那人族給吾丟過來。”

貴重物品,給老父親我輕拿輕放!

那兩頭妖獸看他臉色,對視了一眼,直接用指甲尖捏起了朝縱的衣領,往朝硯這邊丟了過來,朝硯掌心一道靈氣將人接了過來,奈何人還沒有放下,那靠過來看似昏迷的人卻是手驀然成爪掐在了朝硯的脖子,臉頰上還掛著血淚,眸中卻是一潭淬毒的毒汁:“你把他怎麼樣了?”

“你以為你殺得死我?”朝硯語氣不屑,那兩頭本是緊張的妖獸皆是不屑的嗤了一聲,顯然想起來朝縱還被封著周身的靈氣,對於他們的主人來說沒有半點兒的威脅。

“不試試誰……知道,”朝縱的目光在看到對麵人眨了一下的眼睛時,喉結沒抑製住的波動了一下,他沒事……那不是那道殘魂,而是朝硯本人。

巨大的喜悅從心底蔓延了出來,朝縱本是抿成一條線的唇角幾乎有些壓不住的趨勢,然而在兩頭妖獸若有似無的視線之下,朝縱放鬆了他的手再度收緊,瞳孔驟然收縮,卻被對麵的人握著手腕輕描淡寫的扯了下來。

靈氣從手腕的命脈進入體內,一一化解了周身的禁製,靈氣竟是重新開始運轉。

朝縱目呲欲裂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仇人輕描淡寫放在了對麵的地麵上盤腿而坐,掌心對上,周圍的龍血,龍珠和龍骨皆是懸浮在身側,朝硯的唇角閃過一絲的邪獰,餘光掃過了那兩頭妖獸道:“出去。”

“主人,此處若是無人護法,豈非不妙,”左側的妖獸諂媚說道。

朝硯側目看它,口中卻是未發一言,隻是那樣直直看著就讓那妖獸有挫骨揚灰之感,之前敢違拗主人的妖獸皆是被灰飛煙滅掉了,它若還敢多嘴,隻怕也要步上後塵。

那妖獸沒忍住後退了一步道:“屬下這就出去。”

“守住門口,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任何活物進來,否則……嗬,”他冷笑一聲,那兩頭妖獸頓時奔跑的更快了。

待到大門緩緩關上,朝硯設下了禁製,臉色剛剛恢複了平常,就對上了朝縱陰沉的仿佛滴水的臉色。

“崽兒,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們先把這幾樣東西煉化了,打倒了小怪獸出去以後再說,”朝硯的臉色哪裡還有剛才半分的冰冷,扯了扯朝縱的衣袖就差討好了。

朝縱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一下唇角道:“父親這麼有本事,自己煉化不是挺好。”

火氣超大,還是壓製的那種,一旦噴發絕對比火山爆發還可怕。

“這個跟我的屬性不符合,”朝硯伸出一隻手,那赤紅的光團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不需要去接觸,就知道其中蘊藏著怎樣巨大的力量,若能吞噬到神魂之中,即便對上修為超過他的人,隻是神魂的碾壓便足以取勝,龍魂強悍,更是非常人可能對抗,偏偏對麵這人,是運氣還是其他?

朝縱的目光從上麵掃過,側過了頭道:“天舞龍神功法可以任意轉換屬性,你若想煉化,隻需轉化即可,不必贈予我。”

朝硯大驚,他家崽兒連禮物都不收,這回去豈不是絕對的死無全屍。

“為父一個人煉化太慢了,有好大家分嘛,”朝硯拉住了他的手鄭重道,“秘境危險,我們提前一步煉化了就有可能多救一個人出來,一人一半,沒得商量。”

那些人的生死與他何乾?隻是若想從此處出去,這東西便必須煉化,就是這神魂曾經的承載之人讓朝硯對他怒目而視的,可惜他運道不佳,神魂斷然比不上龍魂強悍,竟是需要朝硯一個人對付這東西。

龍族……

朝縱點了點頭,那兩頭妖獸雖是暫時被安撫住了,但是誰也無法預料它們什麼時候會反應過來,旋照期的妖獸,以朝縱目前的實力絕對對付不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