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7967 字 8個月前

朝縱看向了那人。

那年輕人似乎有些緊張,握著劍的手都有些發白,他恭敬行禮道:“在下程雲。”

不姓柳,不姓王,而姓程,可朝縱確定他是當初那個失蹤了的孩子,斷然不會認錯。

“你可願入我公輸家?”公輸昱問道,“若得入,日後與弟子一同較量時,也可得遲兒的指點。”

公輸遲似是略微一怔後點了點頭。

程雲的桃花眼中滿是喜悅:“在下……”

“等等,”朝縱扯去了禁製,看向了程雲道,“公輸兄日夜繁忙,倒不知道能夠指點多少,”他無視公輸昱掃過來的目光,開口道,“我且問你,你真的想加入公輸家?”

程雲聽到聲音,驀然轉過頭看向朝縱時眸中卻有驚豔閃過,在遠處看時便覺得生的極好,如今靠近了,那種美好到極致的感覺直直的衝擊著眼球,他似乎更加緊張了,舌頭都有些開始打結:“公輸家,乃是天選城第一大家族,實力雄厚,對日後修為有益。”

公輸昱看向朝縱的麵色不善,可是金守的心情卻似乎好的很,公輸家自詡天選城第一家族,什麼好的東西都是他們先挑,此舉不僅天選城其他家族不滿意,金琳城同樣不滿意。

“這公輸家何時成了天選城第一大家族了,金某倒是第一次聽聞此事,”金守淡淡道,“小輩慎言。”

雖然關於公輸家的勢力之說早就在眾人之中傳的沸沸揚揚了,但是天選城如今是四家平起平坐的狀態,如此直白的在場麵上說出來,不僅其他家族的人臉色不好看,連公輸昱的臉色也帶了幾分的難看。

程雲仿佛一瞬間受到了所有人的指責,頗有些無措,卻是下意識般看向了朝縱。

修為尚可,腦子卻似乎不太好使,這樣的人威脅更小,朝縱再問:“你修真是為何?”

程雲臉上略有些尷尬閃過:“在下乃是一介散修,修真是為了能夠養家。”

他的衣衫並不如何的華麗,劍也是最普通的凶獸骨頭打造出來的,連凡器都算不上,朝縱之前未覺,此時卻是看出了他似乎囊中羞澀。

“哦?既然如此,我給你靈石,你為我效力如何?”朝縱開口道。

“這……”程雲略有遲疑。

公輸昱本因程雲之前的話有所不滿,但是智商低這種事情,收歸家族之後可以慢慢調.教,可之前朝縱隻是打斷他的話,如今竟是敢明目張膽的搶人了。

“小友,此人是我公輸家先看上的,如此明目張膽的搶人,是否不妥?”公輸昱看著朝縱道。

“那你又何曾問過其他家族看沒看上呢?”朝縱語調悠悠,卻是讓其他家族訕笑的訕笑,挑眉的挑眉,而公輸昱更是拳頭捏了起來,“小友慎言。”

“好,”朝縱嗤笑了一聲道,“就算你公輸家先看上的,如今我也看上了,兩人相爭,也要問問這位小兄弟的意思了,程雲,你願意來哪邊?”

程雲似乎未曾想到還會有人爭的一日,他對朝縱並不了解,可是他剛才似乎得罪了公輸家:“在下願意跟從前輩。”

朝縱看向他笑的莫名:“孺子可教,那便過來吧。”

“燕縱,你不要欺人太甚!真當你一介開光修士便能踩到我公輸家的頭上麼?”公輸昱看向朝縱的臉色極為的不善,手指之間靈氣隱隱異動。

他已經很久沒有碰上敢這樣駁他麵子的人了,可是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朝縱挑釁,若是輕描淡寫的放過,日後他人還不知道如何看待他們公輸家呢。

朝縱不理會他,而是看向了在原地手足無措的程雲道:“程雲,過來。”

程雲吞咽了一下口水,朝著朝縱走了過來,公輸昱卻是驀然出手,攻勢竟是直接朝著程雲而來:“如此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公輸家不要也罷。”

公輸昱乃是開光修士,這攻勢若是落穩了,隻怕程雲當場就得化作一灘肉泥,程雲立在原地,被那威勢壓的隻能睜大了眼睛,再無法做其他的事情了。

朝縱微微眯眼,若是放任不管,之後的關於這個人的麻煩也就全部消逝了,而在程雲木愣到極致的目光之下,朝縱揮袖,卻是三道力量彙聚,一道來自於公輸昱,一道來自於朝縱,而另外一道則來自於公輸遲。

公輸遲救人尚未開口,便見公輸昱麵色一白,卻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不僅是公輸昱的臉色白了,其他家族之人在公輸昱與朝縱之間遊移打量,心中皆是掀起滔天巨浪。

公輸昱是何許人物,即便他多年停留在開光後期被公輸遲後續追趕,那也不是其他仙城或是家族能夠輕易招惹的存在,公輸遲出手斷然不會傷他的父親,而有能力傷了公輸遲的,除了朝縱再無他人。

如此便是連金守也難掩驚訝了,他們之前隻以為以朝縱的年歲或許是在開光初期,那些築基修士隻不過是未有防備才會沒有絲毫的反擊之力,卻是未曾想到青年竟是開光後期。

如此年輕的開光後期是什麼概念?他們之前推崇至極的公輸遲差之遠矣。

原本還算是熱鬨的場麵瞬間靜了下來,朝縱看著愣在原地的程雲道:“過來吧,有我在,公輸家為難不了你。”

若成了他手下的人,要打要殺,或是有其他的安置,便由他自己來決定了。

程雲連忙幾步走到了朝縱的身後垂頭站定,公輸昱心中驚駭異常,剛才那股力量渾厚至極,若非公輸遲也想救那程雲,此時他的傷斷然不會如此的輕,如此天才,卻似乎與公輸家不對付:“燕縱,看來你果真不把公輸家放在眼裡,如此狂妄,即便有如此修為,也不怕過剛易折!”

“燕某好生坐在這裡了,便不勞公輸家主操心了,”朝縱語氣冷淡道,“有那個閒心,還不如看看自己的傷勢如何了。”

“你!”公輸昱還欲再說,卻是被一旁的公輸遲壓住了胳膊道,“父親,隨我去療傷要緊。”

他並不讚成那樣的爭奪便毀掉一個少年,可是孝道在上,他也隻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進行阻止。

公輸昱也知再爭下去隻會讓他人看了笑話,隨即甩袖離去,公輸遲看了朝縱一眼之後也是跟上。

天選城兩大家族去了其二,築基期的比鬥開始時都有些空曠寥落。

隻是其他家族看向金家時豔羨不已,看向朝縱時也更添了幾分的忌憚,若朝縱隻是開光初期,自然需要金家庇佑一二,可是他隻是一合之間便將公輸昱打傷,那便是能夠獨當一麵的修士,金家隻會拉攏,卻無過多的庇佑之力。

畢竟開光後期與開光初期比,真是不可同語的,一時之間那些愛慕仰慕的目光更多也更灼熱了些,而看向朝硯的目光也更不滿了些。

“燕公子事事都好,就是眼光委實不佳。”

“的確如此。”

之前停歇的傳音又開始了,朝縱眸色微斂,他是以為本事在身上若是不亮出來,那些人便敢肆無忌憚,不知輕重,卻是未曾想到有人還敢編排朝硯。

朝硯眯著眼睛聽了幾句,很是順勢的靠在了朝縱的肩上道:“英雄所見略同啊,崽兒你的眼光是不怎麼好。”

“你很好,他們瞎,”朝縱心中略有無奈,什麼怒氣都被他一句話給壓沒了。

而因為朝硯肆無忌憚的靠近,那些人本是仰慕的目光變得宛如實質了起來。

“他竟如此放肆,氣死我了,放開燕公子。”

“若是換成我,才不會像他那樣一身的懶骨,本就生的不如何出眾,還不知道上進。”

“就是就是……他靠的更近了!!!可惡!”

傳音之聲在朝硯聽來頗為有趣,他乾脆直接拍了拍朝縱的大腿道:“我躺這兒。”

“好,”朝縱樂的如此宣布他與朝硯之間親昵至極的關係。

朝硯順勢躺下,躺的四平八穩,天怒人怨,笑著傳音道:“我就喜歡看他們看我不順眼又打不著我的樣子。”

朝縱本是在意那些人的話語,如今感覺到腿上的溫度,卻是也懶得在意那些人了,能博朝硯高興,也算是那些人的價值了。

“他們有眼無珠,隻要我一個人看你順眼就行了,”朝縱拿過桌上的點心道,“要不要吃?”

朝硯笑眯眯的點頭,朝縱小心的喂了一塊過去,以免沾到他的衣服上,如此情態,當真是讓一些人險些咬碎了牙齒。

而那些家族之人觀來,有些人暗暗搖頭,如此沉迷於情.愛之事,即便目前有所成,日後隻怕成就也是不大,非常像覺得孩子早戀就學不好的彆的家長。

而在休息之地,公輸遲助公輸昱療傷完畢,微微遲疑後開口道:“父親,樹大招風。”

公輸昱本就積了一肚子的火,當時就程雲之事公輸遲也是插了一手,讓其他家族想來,也是在硬生生的打他的臉,如今卻是又勸。

“我公輸家多年韜光養晦,不是為了登頂之後看人臉色的,”公輸昱站起身來,看著公輸遲卻也是不忍過份苛責,他這個兒子向來拔尖又孝順,從未給他丟過臉,便也語氣緩和了些,“遲兒,你可知若是處處退讓,彆人才會瞧不起我們公輸家。”

“公輸家乃天選城四大家族,無人會瞧不起,況且他人目光又何妨,”公輸遲微微蹙眉道,“如此打壓,隻會讓其他家族心生畏懼,而不是臣服之心,父親……”

“修真之士,怎可畏首畏尾,思慮前後如何能成大事,所謂一力降十會,”公輸昱肅著一張臉道,“公輸家有如此局麵,你以為是因為你說的以理服人麼?他們如此避諱,不過是因為我們力量大過他們罷了,你可明白?”

公輸遲是不認同的,修士相爭,若隻憑力量,與凶獸妖獸有何區彆,可是他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思維隻怕很難扭轉在一起,望著公輸昱期待的目光,公輸遲點了點頭:“明白了,父親。”

築基期比鬥過半,公輸昱與公輸遲才再回來,而等過了大半之後,朝輝才麵色極為不善的趕了過來,看著朝硯一處目露懷疑之色。

朝縱二人未來之前,朝家一切都風平浪靜的,可是他們二人來了,那女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朝家諸人無一察覺。

他們莫非跟朝硯有關?可是朝硯哪來的這樣的本事聘請開光修士。

朝輝坐定,之前在此處之人附在他的耳畔說了數語,朝輝看向朝縱時已然多了幾分的忌憚,如此修為,更不可能跟那孽子有所牽扯了,至於朝硯,坐沒坐像,朝輝並未放在眼裡。

築基期比鬥結束,十位築基修士皆是上前,公輸昱的目光從朝縱處劃過,雖是略有不滿,但公輸遲的話到底還是入耳了一分:“那位小友說公輸家先選之事,剛才不過是見獵心起,倒是我們公輸家失禮了,這次還請諸位先選,倒是免得有心之人挑起矛盾。”

其他家族心下不知作何感想,麵上卻皆是皆是帶了笑容,半晌無人真的先去選人,一個小仙城的家主道:“公輸家主客氣了,這些修士想來對於進入公輸家拳拳相待了,如今我們先選,豈不辜負?”

這話說的美妙,公輸昱正待得意,卻聽金守道:“既然你們不選,那我們金家便先選了。”

朝縱乃是挑事之人,公輸昱此舉也在打朝縱的臉,旁人怕得罪公輸家,可是金家卻不怕,得罪了人卻能拉攏到兩個開光修士,還有一個開光後期的,於他們而言可是求之不得的,可笑公輸昱竟是為了一時的麵子竟是將人往外推,真真是這些年被捧的高了便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家主,那排名第三的看起來挺不錯,也是第三,”金斂恭敬開口道。

來天選城的路上,朝硯曾向他打探過靈燼草的下落,隻可惜金琳城隻有一株,卻是已經提供給了此次大比,朝硯想要拿到此靈草,那麼那人便不能落入其他家族的手中。

“嗯,第三的確不錯,”金守讚了一聲,看向了公輸昱道,“公輸兄說話可算數?”

公輸昱臉色微僵,卻是勉強笑道:“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當然說話算數。”

朝縱的餘光掃向了金斂,他雖有些過份的乖覺,但是的確是會辦事之人,難怪能夠讓金守如此信任。

有金家開頭,那些修士也很快皆被各大家族招攬了去,那個人被金斂帶下去整頓,重新歸來時臉上卻帶了喜意,而金斂坐在朝縱身旁,卻是遞過來了一個玉匣:“斂知曉燕前輩好食美味之物,特派人尋了些來,還請笑納。”

朝縱不需打開那玉匣便知道其中裝了什麼,任其放在桌子上道:“多謝金公子美意。”

“客氣,”金斂笑了一下以後起身離開,全場本有人關注一分那匣中為何物,此時卻也不怎麼在意了,能那樣放置的東西,顯然不怎麼珍貴。

可就在諸人不甚在意的時候,那匣子已經被朝縱收進了戒指之中,金斂的這份人情算不得重,但是結交之意濃重,不似之前那般隻是禮貌待客之道,看來是金守給他下了什麼任務了。

築基結束,開光期的比鬥便要開始了,之前朝縱未來之時,人人皆是以為這結果不比便知道,朝縱來了之後,也隻是在他與朝純之間做比較,而如今各大家族皆是屏住了呼吸,能輕描淡寫打傷公輸昱之人,他與公輸遲之間的比鬥結果實是難說。

散修不知,各大家族卻隱隱知道公輸遲並非是開光中期,公輸昱想要讓他一鳴驚人,偏偏來了個朝縱,也不知是驚人還是丟人了。

“沒想到還能看到開光期的比鬥,倒是難得眼福,”一位家主開口說道。

朝純之前跟隨朝輝離去,此時不知發生了何事,卻是看了朝縱一眼開口道:“也未必,說不定隻用比一場就結束了,燕兄,你可敢跟我比過?”

他這話說的委實快了些,朝輝阻止不及,臉色難看,其他家族皆是一副看笑話的神態,朝硯知道朝縱一會兒或許要下場,起身貼耳道:“這種比鬥不應該抽簽麼?”

即便自有三個人,那也要講究一個公平。

朝硯這話未用傳音,其他諸家聽的明明白白,朝純的臉色也乍青乍白的,他看向了朝硯道:“莫非你也要比過,那的確是應該抽簽。”

“我就不比了,我上場是欺負你呢,”朝硯笑眯眯道,難得說了句大實話。

可朝純豈會信他,哼了一聲道:“狂妄,不敢上便不敢上,說這些借口,真是給修士丟臉。”

他渾然不在意,公輸遲看向朝硯的目光卻是一震,眸中略有思索,朝硯此人相交不多,雖是看似喜歡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聽起來極像謊話,可誰知其中不是他的真實。

朝縱修為為開光後期,朝硯的修為又為何?

“抽簽吧,”朝縱看向朝純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笑意,他本就生的好看,此時對視,即便朝純對公輸遲心生仰慕,此時竟也有些麵紅耳熱的感覺,卻是未曾留意到他眸底的深意。

三個簽拿了上來,多一人,一人輪空,朝縱正欲抽取,卻是看向了一旁懶洋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朝硯道:“你幫我抽,我想打架。”

“這個決定不了,”朝硯與其他二人從那簽桶之中各取一支,待那簽飛回手上時一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清楓彬小天使的地雷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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