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饑丹(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7841 字 8個月前

或許是心結解開的緣故,這麼心神一放鬆,修為它就跟開閘了一樣。

孔儒一愣,嘴巴張的很大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朝縱將他抱起直接上了樓,周圍人等皆是驅離,又設下禁製重重道:“進秘境。”

此時突破絕對不能夠讓其他人輕易察覺。

朝硯點頭,卻是握了一下朝縱的手後驀然從原地消失,他能夠直接閉關突破,朝縱卻不能直接消失。

人在自己眼前眼睜睜的消失,朝縱猛地握緊了剛剛握著他的手,朝硯向來去哪兒都帶著他,他也會努力跟上,這秘境與傳送力量極其強大,幫過他們很多,卻又是朝縱最不喜歡的存在,因為不可控製,如果朝硯想要主動離開,他窮極一生都無法追逐到他的身影。

那個係統到底是什麼?

朝縱第無數次思考那個問題。

在那之後,萬家便與朝家有所接洽,似乎是為了孔儒的婚事,雖是不急,卻也不緊不慢的保持了起來,朝硯閉了關,孔儒自己帶人出去曆練了幾次後似乎心有所得也閉了關,而在他閉關出來以後竟然達到了開光中期。

各人有各人的機緣,朝縱沒問是什麼,隻是將待遇按照修為更提升了一等之後,連他自己的婚事都交給他自己去操持了。

按照孔儒現在的身份來講,他屬於孔家的少爺,婚姻之事萬家也應該與孔家進行接洽,但是孔儒堅持這麼多年朝家就是他的所出之地,最多容忍到兩家聯合,斷然不能交給孔家一家來辦。

當然主要的原因孔儒誰也沒有說,那就是當事情真的降臨到頭上時,他是又期待又害怕,但是這種事朝縱是不可能聽他講的,講給於林他們不好意思,可是他唯一願意講的朝硯閉關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出來呢,還是待在熟人這裡最好。

修士的年歲格外的漫長,有時候連孔儒都會覺得太漫長了些,以導致朝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偶爾獨坐眺望遠方之時隱隱覺得落寞。

朝縱偶爾會想,若不去追求什麼長生,不去追求什麼勢力的昌盛,隻他與朝硯那般偏居於騰輝國那樣的一隅之地,好好的相守在一起,或許勝過如今這般總是分離。

他不在乎彆人的生死,也不在意這個世界如何,他隻在意朝硯的悲歡喜樂,偶爾沉淪在那樣的幻想之中初時是覺得美好的,與朝硯在一起不管什麼都是他所求,可是到了思考到了中年,到了白發蒼蒼,到了死亡分離他便知是不可行的。

與其入了黃泉,轉了輪回,祈求下一世,還不如要這一世的無限長久,可三年已過,那個人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

秘境東海之濱有狂風怒吼,海麵宛如砸下一個又一個太陽一般掀起驚天巨浪,可是當侵襲到那濱岸之人時又宛如被某種虛無縹緲的力量化解一般柔和退去。

靈氣狂湧,伴隨著那被海浪聲遮掩的雷鳴之聲,那岸邊之人驀然睜開了眼睛,其中一片藍色熠熠,竟是看不清其中的神情,待雨疏風驟之後,那藍芒隨著眨眼儘皆消散在了那仿佛天生含著笑意的眸中,透出幾分慵懶的神色出來。

“啊,終於突破了,”朝硯伸了個懶腰,掐指算了算時間發現已經過了三年。

當初可能是補湯吃的太多結果驀然突破,根本來不及告彆仿佛直接離家出走三年。

朝硯試圖代入想了一下朝縱的心情,懶洋洋的坐姿轉為了乖巧,總覺得回去很不妙的樣子,但是不回去更不妙的樣子,糾結無用,風雨要來總是要來的,晚來不如早來,長痛不如短痛。

朝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神識一掃小樓之內卻是一片的安靜,一人也無。

找人的話說不定找不到人還把自己給丟了,朝硯隨意坐在了塌上,直接拿過了上麵的糕點,正準備吃的時候又給原模原樣的放了回去,打了個響指,他的氣息徹底從小樓之內消失。

然而這一等就是三日,直到朝硯從房梁上麵躺在了床上,那小樓的門才響動了一下打開,氣息浮動,朝硯睜開了半眯的眼睛又上了房梁,低頭看著剛剛進門的朝縱。

三年不見也是十分的想念,而他本來就長的好看的崽兒似乎又多了一種沉靜的氣質,一看就特彆勾引小女生,如果不是進門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的話。

堂堂旋照修士被門檻絆,那運氣說出去怕不是得罪了諸天神佛。

幾年不見,他家崽兒平地摔的能力好像又回來了。

左右無人,朝縱半跪著從地上起來,剛剛打算掀開夜明珠盒子的時候驀然覺得不對,可他的劍還沒有□□,就覺一人掛在了他的後背之上,湊在耳邊悠悠道:“劫.色,小美人長的這麼好看給大爺輕薄一下怎麼樣?”

好像劫色都是這麼劫的,模仿的很像。

朝縱的手從劍柄上放了下去,似乎深吸了一口氣給他指出了錯誤道:“劫色你掛我我背上劫?”

“你比較高,我比較矮嘛,不掛的話就成了鎖喉了,”朝硯嘀嘀咕咕被拉了手腕,“不對,我這正劫色呢,配合點兒。”

“你下來我讓你劫,”朝縱沉聲道。

“哦,”朝硯下來的迅速,可剛剛下來便被人拉著手腕扣著腰直接抵在了牆上,被劫的那個人直接將唇覆上,比他這個劫色的人還要急切。

夜色很黑,朝縱的眸也很黑,但朝硯莫名覺得很亮,就是雙唇偶爾分開時提了個建議:“其實接吻的時候閉上眼睛比較好。”

隔這麼近看總覺得會形成鬥雞眼,一點兒都不美觀的樣子。

一聲悶哼,然後被咬了舌尖,朝縱被咬的,而且是他自己咬的。

他走路平地摔的崽兒。

夜明珠亮起,朝縱坐在一旁低頭捂嘴,整個人都仿佛陷入了陰鬱之中,連生命都仿佛不太美好了,朝硯在一旁拍著他的肩膀道:“沒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而且咬舌頭代表你想吃肉了,要好好吃飯啊崽兒。”

朝縱抬眸看了他一眼試圖催眠:“今天的事情忘掉。”

朝硯開口道:“忘不掉,記性比較好。”

“你不是老年癡呆?”朝縱記得某人經常自詡一把老骨頭,人一上了年紀就記性不好雲雲,可是記他的黑曆史卻記得相當的牢固。

對此朝硯給出的答案是:“其實不是記性好,主要是因為反複複習,人的記憶其實很短暫,但是隻要每日反複,就如同記英語單詞一樣滾雪球……”

“閉嘴,”朝縱默默的捂上了他的嘴。

閉關三年,外界的變化不可謂不大,因為與諸家族的聯合,朝家在萬劍城已然站穩了腳跟,雖說看似實力不足,但是朝硯突破到了辟穀初期,一切便都不是問題了。

除了朝家,魔修討伐的事宜也在不斷的爭論探討,這些年魔修肆虐,頗有不將正道修士放在眼中的感覺,不僅動作頻頻,更是連歲見城那樣的上等仙城都淪為了他們的地盤,與他們狼狽為奸。

而在半年前,由綠幽城前往劍心學院求學的學子一個月不見蹤影,待綠幽城主查證之時,卻發現飛舟被魔修攔截,一應人等皆是隕落,其中就包括綠幽城主最小的兒子,十八歲的築基中期,隻差一線便可達到後期,那樣的資質若是加以培養,未嘗不能達到萬銘城一樣的成就,奈何卻是英年早逝,連命牌都毀了個乾淨。

魔修此舉觸目驚心,以劍心學院為首,萬劍城諸家族皆認為此事不可姑息,若魔修如此大肆屠殺各家族的後輩,修真界的未來又能夠交給誰。

“屠魔之事已經開始準備了,”朝縱將三年來所收集到的各種信息皆是放在了朝硯的麵前,“隻是魔修行事詭譎,魔都之地並不可查,如今也隻是小打小鬨,老師擊殺了歲見城兩位辟穀的魔修,其他還需稍候。”

此事的確急不來,如果貿然行事,很有可能將更多的正道修士搭過去,敵人在暗我在明,更要小心謹慎才對。

“老師這是在幫我拉仇恨啊,”朝硯托著腮看著上麵的消息內容,每每翻過並不多做停留,隻像是瀏覽一樣。

“老師的修為至少在金丹,你仍然是軟柿子,”朝縱再見他,那種修為的差距十分的明顯,朝硯身上的靈氣比之之前收攏的更加厲害,他不動靈氣便真的宛如凡人一般,可是若動一絲,朝縱便覺得背後的汗毛都能全部豎起來。

從前他或許與朝硯還有一戰之力,可是如今這樣的差距,隻怕他還沒有來得及施展什麼,便會被奪了性命。

旋照與辟穀已有如此差距,若是遇上金丹,其中的差距有多大,當真難以想象。

“嗯,所以你要保護我,靠你了崽兒,”朝硯拍著他的肩膀道。

朝縱:“……好。”

屠魔一事並不僅僅牽扯到了萬劍城,還有其他的仙城,老師都去打架了,自然學生也跑去開小差,鐘司商忙碌尋找魔都之地,再見朝硯時神色頗有些匆匆。

“辟穀初期,的確不錯,”鐘司商得知他的修為既是欣慰又有些被猛追的感覺。

初遇朝硯之時他不過是個連開光都沒有的小家夥,資質不錯,心智過堅,那時鐘司商隻覺得欣賞,覺得是第二個萬聆雪也未嘗不可,卻是未曾想到朝硯隻在築基後期沉浮許久,一朝突破之後一騎絕塵,將所有的天之驕子包括萬聆雪皆是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隻是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鐘司商歎了口氣道:“討伐魔修的事情你勢必要參與的。”

“魔都之地找到了?”朝硯詢問道。

鐘司商搖頭:“諸位長老還在推衍,一旦找到些許蛛絲馬跡,勢必各大家族都要出動,到時候你的修為可能就瞞不住了。”

“總不能真的瞞一輩子,也要曬一曬讓大家都看看,”朝硯笑眯眯道,顯然沒有將自身的境遇太過於放在心上。

討伐魔修之事不可避免,他享受了劍心學院給予的庇護以及資源,勢必也要貢獻自己的力量,便如同當日天選城鐘司商前往幫忙一樣,老師護持與他,他自然也要回報幾分。

“你這小子,”鐘司商笑罵道,“彙報完進境就趕緊去吧,真出了什麼事有老夫給你扛著呢。”

“今天來還有一物要交給您,”朝硯取出一個玉瓶給了鐘司商道,“三年前沒給您,現在算是孝心,拿去嘗嘗鮮。”

“朝縱那小子又給你找什麼好吃的了,”鐘司商也算是難得閒暇,他很是隨意的打開了那個玉瓶,待看清裡麵是什麼的時候驀然合上,直直的看著朝硯,喉嚨之中都有些嘶啞,“雙生丹?”

還是上品的,少數有十幾顆的樣子。

朝硯點頭:“這丹藥好像有什麼兩條命的功能,沒事可以吃上幾顆。”

雙生丹的品階並不算高,且丹方並不算太難得,其他的靈草也易得,可是此丹藥仍然有價無市,多年不見絲毫的蹤影便是因為裡麵的一味雙生草實在是難以尋覓蹤跡。

修士若能有一顆雙生丹,即使在瀕臨死亡的時候也能夠有一線生機,乃是人人追求的至寶,然後朝硯跟扔零食一樣扔給了他,還告訴他隨便吃。

即使心境平和如鐘司商,此時也有暴打徒弟一頓的感覺,但是徒弟剛剛送了這麼好的丹藥按理不該,可是他就是覺得手癢。

沒事吃上幾顆,誰沒事吃上幾顆以為是糖豆麼?!

也是心態非常的崩。

鐘司商忍了再忍,到底沒有乾出心裡想的事情,隻是詢問道:“你從何處得來的?”

“我煉的,”朝硯坦誠答道。

鐘司商本就僵硬的臉更僵了幾分:“你煉的什麼意思,你不是水係功法麼?你從哪兒煉的。”

“這個事情比較難以解釋,”朝硯估摸了一下時間道,“我能說兩個時辰不帶重複的,但我怕你聽不懂。”

“老夫這些年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鐘司商抬起僵硬的嘴角笑了一下道,“什麼沒有見識過!”

一上來送大把的上品靈器的確是沒有見識過,一上來就送十幾顆雙生丹也沒有見識過,也是非常的沒有見過世間,白吃了這麼多年的鹽。

鐘司商不敢保證自己的心思全然無垢,至少在朝硯送他上品靈器的時候心境的確是被影響到了一些,但是他分的清什麼是好壞,什麼是善惡,難得收到這樣一個好徒弟,雖然懶了些,但是資質修為皆是遙遙領先,更是知恩圖報,知道孝順,沒了這一個,還能上哪兒再找一個去。

人可以有野心,但不能沒有良心。

“這個還真不一定,”朝硯嘟囔了一句,隨即開講道,“您要聽的話我就開始講了,很久很久以前……”

“……你從石頭裡麵蹦了出來?”鐘司商打斷他的話,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回去吧,我也不想知道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這本事,揣好了彆到處說,沒點兒戒心呢。”

“是,”朝硯轉身溜的無影無蹤。

鐘司商看著手裡的玉瓶,歎了一口氣還真有點兒頭疼,這要是一兩顆還能說是自己的際遇,可是這麼多就算想拿出來給人吃,隻怕也隻會招人側目,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麵對誘惑堅守本心的,貿然拿出隻會平白給那混小子招惹麻煩。

這麼多的雙生丹平時若拿了隻當是寶貝收藏了,如今正逢亂時,很多的事情便不能隻是考慮自己了。

朝硯解決了這件事情快速回轉,他來這裡的時候剛好跟朝縱的事情錯分了開來,他家崽兒三年不見,細細算了一下最少隔了三千八百二十五個秋,覺得必須分分鐘黏在一塊兒才能夠補回來,所以剛才鐘司商就是願意聽,朝硯也不能多說。

算算這會兒的時間朝縱可能是在街市的範圍,朝硯毫不猶豫的禦劍過去,卻是因為速度太快,差點兒與來人撞上。

可等他停下來,卻發覺一周都圍上了人,這裡並沒有樹可以躲,不過幾個開光後期的修士著實也不算讓人頭禿,朝硯掃了一下四麵八方的位置,乾脆盤腿在飛劍之上坐下,完全沒有當年從扇子上翻滾而下的慘狀:“你們好像剛剛就跟著我,找我什麼事?”

為首一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前輩,我們並非故意跟著您,而是追不上。”

朝硯:“……”

開光跟辟穀的速度比,的確跟小孩兒追大人一樣。

“你們找我什麼事?”朝硯問道。

那為首之人拱手道:“在下乃萬家侍從,還請前輩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家主想見你一麵。”

兔子的嶽父?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糯米球小天使的地雷吖~橘子其實很想開車,但是一旦開車立馬就會被鎖成狗,所以你們可以找找裡麵的隱形車。

朝硯:沒錯,是嶽父不是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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