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7798 字 8個月前

“少主, 屬下有事稟報,”寧優找到寧泓的時候, 這位主子正攬著一個衣衫半褪的美人調笑呢。

口鼻相接, 你喂我一杯酒水, 我哺你一顆葡萄, 端的是曖昧無雙,隻是見了寧優進來, 寧泓坐直了身體拉上了衣衫的同時鬆開了那剛才親昵至極的美人道:“你先出去。”

“公子~”那女子不依不饒的撒嬌道。

寧泓起身不再理她,卻是有兩位女子直接進來冷著臉請人出去, 再不依時直接上手點住了穴道將人拖拽了出去,而寧泓卻連再看一眼都未曾有。

寧泓寵一個女人的時候可以寵上天,隻要那女人知道分寸, 但是那些女人一旦被寵的太過, 心思便會多起來,而一旦有了彆的心思, 寧泓就會徹底換掉, 從天堂掉到地獄,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 這聖域城人人皆知寧家少主風流薄幸,偏偏總有人不信邪, 總覺得自己能夠做那最後一個。

寧優可以保證,那女子很長時間,或者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寧家了。

“少主,可要為您尋覓新的女子?”寧優低頭問道。

“暫且不用, 最近會比較忙,”寧泓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道,“寵的久了總會惹出些亂子來。”

恃寵生嬌乃是人的天性,寧優道:“少爺若少寵一些,她們也不會生出那樣的心思來。”

“想要伺候的好,靈石自然是省不得的,若連調.情都不能,我不如請回來塊木頭在家裡杵著,”寧泓嗤笑了一聲吧,“罷了,這些都是小事,有何事需要稟報?”

“不是大事,隻是燕公子將您贈予的兩個爐鼎賞賜給了下人,”寧優淡笑著說道。

“嗯?”寧泓側目問道,“可是那兩個人有什麼讓他們覺得不滿意的地方?那再換新的去就是了。”

寧優有些微的尷尬:“樣貌上的確是比不上那位燕公子的,隻是似乎不是那個原因。”

寧泓撣了撣衣袖:“那是跟寧旭他們一樣除了道侶都不碰?”

“燕公子看不出,但是他的道侶似乎有幾分的介懷,”寧優看人也是有幾分準的,朝硯與朝縱之間並無遮掩之意,他倒能窺得幾分。

“難不成守身如玉真的對修為有提升的效果?”寧泓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不信,他笑了一下道,“罷了,不過是兩個爐鼎的事情,已經贈予他們了,賜下去就賜下去了,你儘心侍奉就是,還有,以後關於他們的事情不必一一向我彙報,聽從吩咐便可。”

換作寧泓自己,若是凡事都被人窺探個乾淨,隻怕心情也會十分的不爽。

寧優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他正待離開,卻聽一道匆匆的步履聲響起,轉頭的時候卻是見一人直接推門而入,麵帶狂喜道:“少主,成了成了!!!”

他滿目的喜悅,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若他人在寧家如此冒失,少不得一頓責罰,可是此人如此莽撞,寧泓卻是滿目欣喜的迎了上去:“程丹師,什麼成了?”

“駐顏丹,駐顏丹啊,”程江捏著手中的玉瓶,堂堂金丹修士此時捏著丹藥竟是有幾分的顫抖,“駐顏丹不再炸爐了,換那味靈草的人乃是天才,天才啊!”

寧泓唇角的笑容擴大,寧優神色動了一下,卻是拱手退了出去,該他聽的聽,不該他聽的自然不要去問,也不要去聽,這世間太多聰明人,可惜自以為聰明過頭的都死的早。

房門關上,寧泓請那丹師坐下道:“按照如今的狀況,駐顏丹可成功幾爐?”

程江坐在一旁,剛剛坐下又是站了起來:“全部,駐顏丹不過是五品丹藥,”他來回踱了幾步道,“之前由我來煉成功的幾率都頗低,如今便是普通的五品煉丹師也能夠煉製。”

丹師往往對於丹藥有幾分的瘋狂,寧泓早已見怪不怪,他笑著問道:“藥效呢?”

“已然給那些死囚服下使用了,效果比之前似乎更好些,”程江說到這裡,又是提到了那換藥之事,“改丹方這種事情不知少主詢問的是哪位大師?以老夫的見識卻是想不到這一處。”

丹方乃是煉丹師煉丹的根本,基本就是信仰一樣的存在,若非是寧泓吩咐要改丹方,他們必然能將那煽動篡改之人臭罵一頓,可是事實證明改對了,是他們老糊塗。

“那人並非丹師,”寧泓想到此處也有幾分的可惜,若朝硯是煉丹師,隻憑他對於藥材丹方的見地,日後的成就絕對不輸任何人。

“嗯?”程江蹙起了眉頭,“不是丹師?莫非是前輩不願意牽扯?”

“非也,”寧泓開口道,“他修的是水係功法,且資質修為不弱於……寧旭,對煉丹有幾分見解倒也不奇怪。”

寧家寧旭乃是寧家的絕頂天才,幼時修煉便展露了過人的資質,且他於修行之上專注無比,在十六歲達成築基後期修為之後,家族之內的資源便在向他傾軋,以至如今不足百歲的年齡已然是金丹初期的修為。

因為寧旭癡迷於修行這事甚至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寧家大到家主,小到侍從每個人都覺得他可能一輩子都要孤獨的前行的在修行的道路上讓人瞻仰,結果人家十八歲闖了個秘境突破到了開光期不說,還領回來了一個男人說要結成道侶。

寧泓當時的心理素質可沒有現在好,驚訝的就差下巴掉在地上了,而他帶回來的那個男人並無亮眼的顏色,甚至在三十八歲的年齡才不過在築基後期,資質修為樣貌皆是配不上,奈何寧家家主說破了嘴皮子,寧旭直接來了一句:“我就告訴你們一下,沒有打算過問你們的意思。”

這也就是寧旭說了,這要是寧泓說了,一準得被抽上幾鞭子,當時的狀況幾乎是亂成了一鍋粥,甚至家主說就當沒有寧旭這個人,直接將他放逐到了家族的邊緣,如此威脅之下,寧旭照樣娶了那個叫做方知笙的男人,且修為將家主後來培養的天才甩的拍馬都跟不上,而且那個男人的修為似乎也未曾落下太多。

寧家將天才放逐,其他家族可是眼巴巴的就瞅著你碗裡那塊肉打算開搶呢,後來家主服軟,寧旭沒表示,那個男人相勸了兩句,寧旭乖乖回來了,這麼多年也是恩愛兩不移,爐鼎都能夠當做奸細丟出來。

就這差彆待遇,寧泓是親眼看著家主的鼻子是怎麼氣歪的,那場麵絕對足以銘記在寧家家書之中流芳百世。

不過不管怎麼氣,多少年過去,一些事情也在寧旭遙遙領先的修為之中湮滅了個乾乾淨淨,唯獨寧家天才之名人儘皆知。

而能夠與寧旭比肩的天才,皆是各大家族的佼佼者,寧泓認識之人能與寧旭比肩,可見的確厲害。

“那倒是可惜了,”程江歎了一口氣道,有如此修為見解,若為丹師該有多好,偏偏已成定局。

“不過關於丹道一事,他似乎是有認識的煉丹師,或許程丹師也能與他有一番見解為未可知,”寧泓笑著說道。

“如此……”程江的眼睛亮了起來,“那便有勞少主安排了。”

“嗯,改進後的駐顏丹務必再觀一段時間的效果,以避免有後患的存在,”寧泓囑咐道。

駐顏丹此物,做的好了自然是寧家獲利,做的不好,有了後患給人逮住了把柄,以寧家的勢力倒是可以息事寧人,但是麵上絕對不好看,做事自然要做到儘善儘美是寧泓做事的原則,否則這少主之位早就換個人來做了。

“在下明白,”程江點頭道。

寧泓再次拜訪朝硯的時候莫名的感覺到了來自於朝硯的哀怨和朝縱的不待見。

具體表現為寧泓詢問朝硯可否與丹師們詳談一番,朝硯揮著折扇看著他笑,然後開口道:“在下並非煉丹師,這次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怎敢在丹師麵前班門弄斧?寧公子實在折煞在下了。”

他前麵的話說的滴水不漏,若非後麵那個稱呼,寧泓是看不出他對自己似乎有一些意見的。

而到了朝縱這裡,奉上的茶水看起來倒是清澈見底,聞起來也香的很,但是喝到嘴裡那是一陣接一陣的苦味,幸虧寧泓忍的不錯,才將那口茶咽了下去,之後便再也沒有碰那盞茶了。

可朝縱似乎隨時注意著他的狀態,見他不動,笑著開口道:“寧公子不喜歡在下泡的茶麼?”

朝硯也在一旁搭腔:“我們家燕縱泡的茶十分好喝,乃天下一絕,寧公子多嘗嘗。”

寧泓喝下一杯,朝縱就續上一杯,味道酸甜苦辣無所不有,即使寧泓是傻子,為知道自己被整了。

不過想想之前方知笙被送爐鼎時寧旭當時的狀態,寧泓也有些了然這挨整是為何了,他倒是極為配合,等到朝縱將那仿佛取之不儘的茶水端下去以後,寧泓手指抵了一下唇道:“燕兄這是覺得滿意了?”

朝硯折扇遮住了唇,這人若喝到第二口還不知道挨了整的話,也愧對這寧家少主的身份了:“寧兄送什麼都好,唯獨這爐鼎不好。”

“是寧某之前考慮不周,未曾想到二位情意如此深厚,”寧泓自己對所謂的愛情並不以為意,男人大多薄幸,女子水性楊花的也不少,如寧旭那般的情投意合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卻是未曾想到又是遇上一對。

所謂的好心辦壞事大抵如此。

“對了,那兩個爐鼎你帶走吧,”朝硯由衷的說道。

不僅陳湧那裡杵兩個人他彆扭,連帶著米果兒米團兒都說這兩個外男在,怎麼好意思曬自己的毛肚皮,小狐狸更是沒法放出來。

寧泓觀他神色,笑道:“送出去的禮物哪裡有再收回來的道理,燕兄自行處理便可,扔了賣了也皆隨燕兄自己決定。”

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並無太多的法度,拳頭大的人說了算。

他說的處理那兩個人就像是處理兩個物件一樣,不過以那兩個人的身份以及寧泓自己的地位而言,並無半分的不妥,即使那兩個人被要了回去,也不可能在去侍奉他人了。

畢竟誰都不愛要彆人不要了的。

在這個地界,便要遵守這個地界的規則,朝硯揮著折扇道:“罷了,那就留下吧。”

寧泓也不想去管那二人如何,寧家花大價錢買下□□好的爐鼎,被客人帶走埋骨他鄉的都有,隻是伺候同等級的修士,委實算不上慘。

“燕兄果然是豁達之人,”寧泓口中的苦味去了一些,知道之前那事便算是揭過了,“駐顏丹還需觀後效,與丹師的商談還需燕兄前往一趟。”

“非要我不可?”朝硯半撐著頭道,“你可跟他們說了我不是煉丹師。”

在經驗上他隻有填充丹方,填充藥草,按下確定,等待丹成收丹這樣的經驗,之所以知道要用螢苔草替換綠蔭草,也是在那萬化丹師,也就是之前所闖的水簾洞的丹師洞穴之中得了個手劄之中看到的。

駐顏丹隻是五品,地坤丹卻是七品,朝硯不放心將那丹交給彆人煉,隻能自己動手了解一下靈草,跟人家煉了幾十年丹的丹師們探討,那跟自己拿著課本自學的小學生跟專業級彆的專家探討有什麼區彆?

“丹師之道寧某不懂,”寧泓含笑道,“隻是他們雖然並無專注在武力上麵,於煉丹一道上卻執念頗深,程丹師就駐顏丹的炸爐問題就在煉丹房中坐了三年,若是見不到朝兄,隻怕要落下心病。”

執念這種事情朝硯還是有所了解的,就看當初就為了與他比一場就在門口站崗不知道多少次的門神就知道了,有些人為了能夠得成心中所想,幾乎是窮儘自己的努力,自然執念有好有壞,這種絕對屬於好的那種。

“燕某若是落下笑話,還請那丹師前輩不要見怪,”朝硯總歸是要煉地坤丹的,雖然交流丹道跟係統煉丹可能沒有什麼用處,不過多知道一樣也無甚壞處。

“怎會,”寧泓笑了。

就以朝硯的修為和在寧家的地位而言,那些丹師便不會見怪於他。

寧家的煉丹房絕對夠大夠寬敞,依朝硯所見,就差建造一座宮殿了,而且其中乾淨敞亮,一點兒也沒有係統那種仿佛黑魔法師的感覺。

進入其中,隱隱有火氣泄露而出,煉丹師修的是火係,若無專門的火焰,借助與火氣旺盛之地也可提升煉丹成功的幾率,寧家富裕,此舉自然是應當滿足的。

“燕兄,”朝硯剛剛踏入,便有一中年男人匆匆迎了出來,他眼中含著熱切,若非著著丹師的袍服,朝硯幾乎就要往朝縱身後避讓了,畢竟這種熱切比門神當時的熱切還要熱切。

朝硯維持鎮定,一旁的寧優在旁介紹:“燕前輩,這是丹堂桂堂堂主程江前輩。”

程江的修為同在金丹期,朝硯拱手道:“程兄。”

雖然說對於丹道沒有到達這種宗師級彆的,但是修為上卻是不輸分毫的。

“燕兄請,”程江觀他態度不卑不亢,心中又是惋惜了一番,卻是伸手請道。

朝硯以為的商談應該是兩個人商談,或者三四個人討論,結果他跟隨邁入某個廳堂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還在劍心學院上大課,原來他是學生,能夠睡覺偷懶,現在他直接被拉到了老師的位置,且教室的前麵還坐著幾個聽課老師,學生們特彆踴躍的想要表現。

這樣的課堂的確是完美的,除了老師沒有備課。

“程兄,”朝硯假笑上臉,“在下於丹道之上其實一知半解,若是講述隻怕誤人子弟,不如讓在下聽講如何?”

“不妨,”那聽課老師中的一位開口道,“燕兄儘管講便是,若有不足之處,我等自然會辯駁一番,便是就地驗證也並無不可,不必擔心。”

意思就是你隨便說,說錯了沒事,我們給你糾正,說的意見不統一反正他們是高階煉丹師,立馬煉一下就知道誰對誰錯了。

朝硯看了朝縱一眼,朝縱挑了一下眉表示自己愛莫能助,自己挑的事自己做。

算了,辯論就辯論,說起忽悠一道他就沒有怕過誰,朝硯撩開衣擺坐於那準備好的蒲團之上,其他人皆是欣喜不已。

程江也就地落座,笑嗬嗬道:“燕兄當時是怎麼想到用螢苔草替換綠蔭草的呢?”

“丹方一道乃是先人琢磨了無數次得成的,既能得成便說明是可以煉成的,越是高階的丹方便欲是複雜,如這駐顏丹便牽扯了數十種藥材的配比用料,燕某著實佩服,”朝硯隱約知道煉丹師們對於丹方的推崇以及信仰,畢竟他們便是依靠丹方才能夠煉製出丹藥的,如朝硯這般隻是改了丹方成功就受到如此推崇,若是能夠親自創造出一味丹方出來,怕不是要形成明星效應,“隻是丹方為人所創,或許隻是煉製成功了一次,其中或許也有如綠蔭草這般陰氣充斥卻有靈氣夾雜於內的情況,燕某並非丹師,反而敢於隨意替換其中藥材,還請諸位萬勿見怪。”

他一番話說的不疾不徐,天生的一副笑模樣也讓人心生好感,那些被寧泓初初吩咐篡改丹方的煉丹師們剛開始也對那貿然提出之人頗有些微詞,隻是結果喜人,後又聽說那人還是個外行,雖是有如程江這般見獵心喜想要討教的,但外行人插手啪啪打他們的臉也令有些人心生不悅,雖說朝硯的修為在金丹他們無法開罪,但是不悅就是不悅。

如今聽朝硯如此敬重丹道,又不以改了一次丹方便覺得什麼都會,反而令這些人心中生出了好感出來。

“倒是我等一味地信仰丹方,隻琢磨去如何處理藥材,卻從未想過在丹方之上下手,”程江有些感歎,也有些慚愧。

朝硯笑道:“此次也隻是個例罷了,諸多丹方經過千百萬丹師煉製,想必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雖是要有改進之心,卻也不必事事皆是懷疑丹方問題。”

疑神疑鬼,遇上炸爐的問題就思考是不是丹方錯了,反而會落於下乘。

“燕兄見解獨到,”程江誇讚道,其他人也皆是點頭。

作為丹堂負責人,他們也自然希望丹師們能夠戒驕戒躁,從煉丹開始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可關於綠蔭草一味,我們也試過將其中摻雜的陽氣率先剝離,可是仍然未有螢苔草的效果,不知燕兄對此可有見解?”程江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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