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心學院來人(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8221 字 8個月前

說的是陳述句。

朝硯從他來時便直覺他要說這個,此時揮手道:“在下還要在萬城來賀之時奪個名次,若是被人一一破解了招式就不好了。”

如寧旭這般的劍修主要靠的是劍,他們本身的劍芒便足以破除一切了,可是如朝硯這般一招一式自有其效果的,若被他人提前防備可不好。

其實這些都是虛的,朝硯就是不想打架而已,剛剛“辛苦”的煉完丹,這邊就要比來比去,嗯,即使是磚也沒有這麼造的。

寧旭恍然大悟,眸光微動:“原來如此,在下冒失了。”

他真的信以為真了。

而一旁的方知笙雖未說話,卻是微微側頭笑了一下,看向朝硯時笑容更甚。

朝硯驀然覺得自己好像當著人家家長的麵欺負了人家家裡傻乎乎的孩子。

這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家長他不生氣,還在旁邊看熱鬨。

這就很過分了,雖然他也經常看他們家崽兒的熱鬨。

“論道如何?”寧旭的手扶在劍柄之上問道,神色很是認真。

朝硯不想從寧旭的身上找朝縱的影子,但是當這人認真起來的那一刻,還真的有點兒像,哦,跟以前像,以前傻乎乎的還任由欺負呢,現在猴精猴精的,想欺負都欺負不成了。

朝硯看著寧旭微微出神,方知笙在一旁笑道:“聽說前輩的道侶尚在閉關?”

朝硯回神點了點頭:“正是,”他的唇邊露出了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笑容,“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夠出來。”

“前輩既要等待,若是無事,不如就跟阿旭一起論道吧,”方知笙笑道,“就當解悶也行。”

朝硯不想打架,但是論道這種事情跟丹道還不太一樣,丹道他不太懂,到後來隻能胡說八道了,但是修行一事嘛,能說的還是很多的。

“那就論吧,”朝硯躺椅換了蒲團,又給予兩位一個人一個,三人就坐在那樹蔭之下談起了關於修行一事。

都是修士,又不需要吃喝睡覺,自然是一論就是兩個月。

朝硯並非高談闊論,剛開始鬼扯的時候看著寧旭恍然大悟的神色默了許久,在發現這人對於謊言分辨的不是很清的時候收斂了幾分,像崽兒那樣的,你騙他他知道你在騙他,胡說八道一些也無妨,奈何這個你騙他,他一副全信的模樣,總覺得於心不忍。

好吧,主要是因為家長在旁邊,方知笙雖然不怎麼開口說話,但是每每朝硯胡謅成功寧旭點頭的時候就在一旁笑,仿佛是個假家長。

兩個人論道結束,朝硯分享經驗一些,零食數十,花果茶數十盞。

最開始寧旭還沉著眸一本正經的說:“修士不可沉溺於口腹之欲。”

“此乃存天理,而滅人欲,”朝硯一邊給方知笙遞著地瓜乾,一邊侃侃而談道,“修行修的是自己的內心,順從本心而約束本心,明世故而不世故,既順天道又逆天道,方的證道,所以吃東西有好處。”

寧旭蹙眉凝思,眸中情緒多番掙紮,最終認知了朝硯的話,開始吃地瓜乾。

方知笙在一旁握著茶杯笑的渾身顫抖,引來寧旭關切的問詢。

而朝硯要做的,就是要讓自己的笑意不要那麼明顯。

論道轉變的契機在於和家和淼回歸消息的傳來,築融丹一事和淼走的隱秘,回來的也隱秘,隻少有人知,但是丹藥到了和家,塵埃落定之時,卻是引來了和家丹堂的震動。

眾所周知,即便厲害如和家這般,其中魏明長老也不過是七品中階,而如築融丹這般,隻有高階的丹師才能煉出。

“果然無差,”魏明看著那丹藥頗為感慨,和家便是煉丹世家,卻要讓外人來煉,偏偏人家一次就成功了。

七品中階與高階之間看似隻差毫厘,卻差之千裡,其中差距非修為可以彌補。

“那位前輩可請到和家來了?”魏明詢問道。

“如此高人,當以長老之位相待,”其他丹師也皆是讚成,丹堂內部雖互有爭鬥,但是為家族之事,若和家能有一位如此的丹師,才算是名副其實。

在諸人期待的目光之下,和淼搖了搖頭道:“那位丹師已有家族,諸位長老,這丹藥無差?”

她不過是過來檢查一下丹藥是否有什麼問題,例行檢查而已,誰知道被一群平時高傲的老頭給圍了個通透,雖然有的長的不是老頭,但如魏明這般,年齡也跟她祖父一樣大了。

“無差,無差,且丹香圓融,在七品高階造詣極深,”魏明開口道。

“那我就去拿給祖父服下了,”和淼這個理由一出口,那些長老們再不舍得,也得放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傾慕的丹藥就那樣遠去。

“可惜可惜……”

七品高階丹藥煉成,也就意味著七品高階丹師現世,人未曾入和家,其他家族也像是聞到了蜜糖的蜜蜂一樣紛紛出動了,和家以煉丹為最,但是其他家族也有丹堂設立,一位七品高階丹師的價值,絕對勝過朝硯這個天才的價值了。

一時之間,之前投注在朝硯身上的目光調轉,然而還未等朝硯喘口氣,不知何人傳出了那丹師與朝硯關係匪淺之事,同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但是朝硯之前改丹方之事卻是與那丹師有關的,故而朝硯此處拜訪者比之之前多了十倍不止,隻要進來的就有一種要把家底掏空的架勢。

連寧泓也摻了一份,隻因七品高階的修士實在是太過於珍貴。

朝硯能怎麼樣呢?隻能胡謅了:“我與他關係匪淺乃是當年因緣巧合救過他一命,當年前輩受傷垂死,我也不知他修為高深,便施以了援手,未曾想到他於丹道之上造詣頗深,便跟隨學習了一些,他為報救命之恩,贈予我丹藥許多,人情已經還完,君子之交淡如水,此次幫和家煉丹已然是破例了,燕某做不得他的決定。”

他如此說,寧泓又哪裡不明白,隻是想想丹堂那些對於前輩高人瘋狂的追逐也是頭疼:“的確,此事不該為難於朝兄。”

隻他二人之時,寧泓皆是喚他本來的名字的。

即使金丹修士再如何的出類拔萃,也無法控製元嬰修士,修為到達元嬰後期,未必能夠煉出七品高階丹藥,可是能夠煉出七品高階丹藥的,修為必然達到了元嬰後期。

各家追逐高人乃是好事,為家族長遠計,自然是家族勢力越強,能人越多越是好的,可是若是因為此時為難於朝硯,將人得罪了,才是不美。

“寧兄理解就好,”朝硯笑道,“若朝某就是丹師,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投奔的寧家的,但是朝某做不得主,隻能抱歉了。”

“朝兄已然高義,是我等貪心了,”寧泓反思自我,起身道,“後續事宜便交給寧某去辦吧,必不會再讓他們來叨擾到朝兄。”

寧泓說到做到,燕硯與那丹師的消息傳出,朝硯此處的人煙初時還有,前來致歉奉禮的,後來便接近於無了。

至於他們怎麼去追查瀾清丹師的事情,跟朝硯又沒有什麼關係了。

朝硯每日品品花,喝喝茶,糊弄糊弄小朋友,剛開始論道的隻有寧旭和方知笙,後來就加入了陳家陳深,再後來和淼處傳來了好消息,她祖父的情況穩定了,又借著送謝禮的事情,也加入了論道之中。

朝硯既十萬頂品靈石之後,又收到了上品靈器級彆的煉丹爐一個,光看上麵的寶石就覺得跟係統商店裡麵的有異曲同工之妙,頂品靈石百萬,七品的藥材無數,和家的確是誠意滿滿。

即便不能拉攏,也想結個善緣。

至於朝硯自己,和淼也送來了五萬頂品靈石,說是多謝他牽線,至於為何送靈石,那是因為聽說了寧泓所說的他不要其他要靈石的事情,覺得與其送了什麼他不想要的,還不如給了靈石自己去買。

朝硯就喜歡這樣乾脆利落的給錢,讓他朝鳳凰蛋邁進了一大步的。

然後和淼也加入了論道之中,第一天還正常,第二天他們聽著朝硯雲雲一番,而寧旭特彆讚成的點頭的時候,紛紛默然。

寧旭察覺到他們看過來的目光,扭頭道:“怎麼?”

和淼抽了一下嘴角道:“沒事。”

他在驢你啊你怎麼就信了呢?

“嗯,”寧旭繼續轉頭聽講,然後發表一番自己的見解。

和淼看著一旁方知笙並不阻止的笑容也保持了沉默,之前總覺得大冰塊很可惡,現在覺得……好可憐。

當然,朝硯真正想要驢人的時候連和淼和陳深都察覺不出來的,彆看兩位年齡挺大,但是估摸著一半的時間都在閉關曆險之中度過,又不太插手家族庶務,對於那些話語裡麵一個一個的坑一踩一個準,真沒比寧旭好多少,準確程度讓朝硯後來都不太忍心了。

然而一月之後,寧旭本是坐於原地,身上的靈氣卻異動了一下,靈氣彙聚,他盤腿打坐,好一會兒才平息了下來。

“那個好像是要突破的靈氣波動?”和淼環臂站在陳深身邊道。

“不是好像,是確實,”陳深回答她。

和淼吞咽了一下口水:“原來什麼都信還有這個效果,”她的目光猛的看向了一旁的朝硯,眸光十分的灼熱。

寧旭身上的波動平複了下來,倒不是他不想突破,而是此時突破不知何時才能夠成功,萬城來賀之事不過剩下一年,若是錯過實在可惜。

靈氣平複,論道繼續,和淼虛心求教,寧旭開口道:“燕兄所說大道至繁又至簡,有所了悟,多謝燕兄指點迷津。”最後一句是對朝硯說的。

朝硯頂著三道目光灼灼,默默的蹭著蒲團往後挪了一下:“……這是運氣,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運道,不要全信。”

然而和淼與陳深明顯已經打算全信了。

朝硯有一種洗腦成功的錯覺。這樣的真不怕以後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麼?

還是欺負他家崽兒成功了才有成就感啊,那小子到底什麼時候才出關?

論道還在繼續,而在距離萬城來賀數月之期,一個飛舟的到來並未引起什麼變化,因為在這聖域城內,每日如那般巨大的飛舟來往最是稀疏平常。

而這艘平常的飛舟之上,一位老者負手看著外麵道:“師兄,到達此處,或許您就能見到您的徒弟了。”

那黑袍冷肅之人輕輕的嗯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

鐘司商笑了一下,也沒有在意這樣的態度,門外有人通傳,他讓人進來,那純白衣衫如雪一般潔淨的女子走了進來道:“院長,所居之處聖域城已經安排妥當了,萬劍城居於逐鹿和苑。”

老人正是鐘司商,而前來的女子卻是萬聆雪,多年磨礪,萬劍城重新恢複了平靜,隻是萬劍城再不是萬家一家獨大,各派勢力傾軋,最後還是劍心學院一力降十會,將所有的聲音壓了下去。

雖有清淨珠一類至寶,也有人說萬家姐弟的不是,但是力量的麵前,有命說也要有命做。

萬家破滅,萬聆雪卻以劍心學院學子之位立穩腳跟,扛住所有的壓力與謾罵的聲音,一舉突破到了辟穀初期,成為了劍心學院最年輕的長老,而那時,所有質疑的聲音都消失了。

連鐘司商都覺得她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依附於家族的天才了,以這樣的心性資質,若是假以時日,便是成為可與聖域城各家比肩的天才也指日可待。

鐘司商笑道:“隨聖域城安排即可,此處水深,非劍心學院可以輕易招惹,囑咐前來人員不可惹事。”

“是,聆雪省得,”萬聆雪開口道,她對於此時早已輕車熟路,且此處跟隨前來的學子,即便能力再出眾,人品有失者一律排除在外,若是他們自行前來,也與劍心學院無關了。

“不過也不必怕事,若是被人欺負了,護你們周全劍心學院還是做的到的,”鐘司商捋著胡子笑道。

萬聆雪點頭:“關於聖域城最近的消息聆雪整合了一份,各家推舉名單也已經整合完畢,院長可要看過?”

鐘司商將那玉簡接過,沒有現在就看,而是詢問道:“關於朝硯的消息,可有打聽到?”

“朝前輩在此推舉名單之上,隻是改了姓氏,”萬聆雪眸色微微閃了一下便恢複了平靜,即使已經決定將人埋在心底最深處的角落當成一份美好的回憶,但是當看到消息時還是不由自主的去比其他事情投入了更多的關注。

由燕硯查到朝硯不易,由朝硯查到燕硯卻是容易許多的,更何況朝硯曾在天選城時便用過這個名字。

多年未見,萬聆雪埋頭修煉之時也在想自己與朝硯之間的差距,本以為或許能夠拉小一些距離,卻是未曾想已經是千裡之距,那個人看似懶洋洋,步伐卻從沒有為任何人停滯過。

金丹期與辟穀期的差距,萬聆雪知道自己或許要用數十年才能夠達到那一步,而等她達到那一步的時候,朝硯可能早已踏入了她不敢追逐的境界。

驚訝有,理所當然也有,心中那份壓製下去的感情跳躍也有,她覺得很高興,即使不能守在那個人的身邊,也不想去打擾他,她也覺得高興,因為她喜歡的那個人,優秀的足以令所有人側目。

她麵容平靜,鐘司商也放下了心來,開口問道:“他倒是厲害,也不知如今修為幾何了,哪家舉薦的?”

“寧家,”萬聆雪開口道。

“寧家?”鐘司商側目驚訝,寧家乃是聖域城的大家,其實力遠遠超出劍心學院,每次推舉之人最少也要辟穀後期,“朝硯的修為已經達到辟穀後期了?”

“朝前輩修為已達金丹中期,”萬聆雪開口道。

鐘司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忘機無羨小天使的地雷吖~

和淼:煉了個假丹。

鐘司商:當了個假師父。

朝縱:成了個假攻。

朝縱是攻,不用懷疑!硯硯雖然有時候胡說八道,但是他關鍵的事情上是不會瞎說的,嗯……(來自橘子滿滿的求生欲),新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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