覽清閣(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8344 字 10個月前

孔儒:“……”

在禁製之中說話明顯可行的,孔儒開口道:“那我們為何要躲在這裡?”

朝硯笑眯眯道:“因為好玩啊。”

即使脾氣不錯,被迫與他們家崽兒分離,朝硯也壓了不少的火氣,這事不能對彆人發,但是這種自動找茬的就彆怪他不客氣了,黑吃黑朝硯也很在行的。

孔儒:“您要小心。”

“乖乖待著,”朝硯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下一瞬出現在了那三個人的麵前,“你們在找我麼?”

那乾瘦之人轉過身來,看向了朝硯道:“看來你察覺了,那我們就不廢話了。”

“你們是那家千聞閣的?”朝硯笑著道,“來找我麻煩是為了搶東西呢還是殺人?”

那乾瘦之人打量朝硯的神色,笑了兩聲道:“你倒是不慌不忙,如果說之前隻是為了搶東西的話,那麼現在你知道了我們從何處來,就留你不得了,小子,你很冷靜麼。”

“對啊,因為我比你們強嘛,”朝硯笑眯眯的說著,下一瞬靈氣傾瀉,其中威勢卻是讓那三人麵色大變,折扇輕描淡寫的揮動,洪流一般的藍芒轉瞬即至,而那三人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應戰,而是逃跑,他們哪裡會想到如此行事竟然會真的踩到了不能動的。

可視線調轉,那一片的空間都好像變成了天空一樣湛藍的色澤,不管怎麼逃,逃到哪裡,都會再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而朝硯在其中便是主人,他宛如貓戲老鼠一般的閒適,隻是無人可見的地方,眸中一片的冷漠。

冰流所過,此處已經染上了血液的味道,那三人哀嚎道:“前輩饒命,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

“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求前輩饒命。”

既血腥味後竟然還傳來了尿液的味道,可見他們的確是害怕不已,老鼠玩夠了沒有放的理由,折扇揮轉,無數冰錐像是細細密密的銀針一樣轉瞬即至,最後的瞬間映出的是三人驚恐至極的眼睛,連神魂都被絞殺殆儘了。

三具屍體落下,本是渾身乾淨,卻在掉落地麵的一瞬間染紅了一片的地麵,孔儒從前隻見過朝縱這般殺人,他猛的抬頭看向朝硯時,雖是看到了他一如既往的笑臉,卻隱約覺得朝前輩的心情可能並不怎麼美妙。

他與萬銘城分離卻不甚著急,是因為那通道颶風的原因,而且他相信銘城不會有事,有朝硯在他也不必太過於擔心,可是朝硯卻是被迫分離,若是換他來想,馬上就要結為道侶的人結果被其他人橫插了一杠子見不到麵了,他也會想暴打那個人的狗頭的。

“朝前輩你心情不好麼?”孔儒關切的問道。

朝硯鬆了鬆筋骨開始打哈欠:“現在心情好了。”

雖說之前有火氣,不過發出來便也罷了,人都要往前看,既然結果已經造成,兩個人也分離了,也不是把戚裕拉回來鞭屍就能夠解決眼前的事情,還是想想解決辦法來的更實在一些。

“嗯?”孔儒唔了一聲,“是因為發泄出來了麼?”

“是因為想到辦法了,”朝硯笑眯眯的神情若換朝縱在此,必要親上兩下的,可換孔儒在此,他總覺得有點兒小小的不安。

孔儒問道:“想到什麼辦法了?”

“有興趣名揚天下麼?”朝硯笑著打開了折扇,此地不知道有多麼的廣博,想要找到朝縱,隻憑貔貅這點兒微弱的吸引力自然是不行的,大海撈針之舉,況且也不必朝硯一定要去找人,隻要名聲放出去,一傳十,十傳百,朝縱若是聽到了,也能有個方向和目標。

孔儒果斷的搖頭:“沒有興趣呢。”作為兔子,就應該打洞窩在裡麵,而不是光明正大的站出來朝老虎群招手。

朝硯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不讓你來,我來。”

戚裕所說的再見,若淪亡到了空間通道之中都殺不死他,那麼他的實力應該遠超元嬰期才對,有這麼□□煩壓在頭頂,朝硯覺得隻靠他一個人是不行的,想要運籌帷幄,必定要掌握消息的來源,才能夠根據消息一一甄彆布局,所以懶覺是睡不成了,隻能集結人群等著打蟑螂群了。

想要名揚天下,以金丹修為自然是不行的,但是以丹師的身份或許可行。

孔儒看著他的身影,不知為何覺得有些激動:“怎麼來?”

“先去占領敵人的第一個高地,”朝硯靈氣揮動,卻是將那三具屍體收了起來,然後帶著孔儒又返回了城中。

千聞閣內,三具屍體擺放在那人的麵前,直接讓那人臉色蒼白,他似有怒氣,可是在對上朝硯之時卻是知道了朝硯的修為,金丹修士豈是可以輕易啃的硬骨頭,偏偏他讓人上去送死了:“前輩,這是何人?”

失了三個辟穀修士雖然肉痛,但是此事卻不能輕易的招認,否則便是給千聞閣惹上麻煩。

“不是什麼人,”朝硯直接在一旁坐了下來,慵懶道,“我來也不是為了找你的麻煩,而是為了談一筆生意。”

那人低眉斂目笑道:“不知是什麼生意?”

“千聞閣盤踞在這綠籬城,雖說店麵不小,但是實力有限,與你們相同的便有三家,”朝硯笑著說道,若是資金充足,不至於見財起意,且麵對金丹修士便不敢動怒,可見實力不足,“想要生財,消息卻掌握的不完全,故而才會行此舉。”

他說的句句屬實,若非千聞閣探查到他剛剛來到此地,那人都要懷疑朝硯刻意調查過了。

“前輩的意思是?”那人低頭說道。

“蠅頭小利無甚要緊,”朝硯看著他,就那麼輕描淡寫的好似在問你要吃飯的口氣問道,“你想盤踞這回雲星麼?”

想,做生意的哪裡會不想自己做成最大的,可是千聞閣一沒有這個實力,二沒有這麼本事,三沒有這個人脈,連消息探聽都不算最占優勢。

“前輩有何高見?”那人早已將剛才的兄弟渾忘了,滿目期待道。

“這千聞閣從今日起歸我了,”朝硯在他情緒反抗激動之前笑了一聲道,“你這閣中坐鎮了一位金丹初期修士,你信不信我殺他甚至不用離開這把椅子?”

“這……”那人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而身後的暗門卻是打了開來,一位老者走了出來道:“我觀前輩修為,似乎也是在金丹期,我這千聞閣便有金丹修士,您可知回雲主城是何修為之人坐鎮?”

朝硯坦誠答道:“不知。”

那老者哽了一下道:“乃是合體的大能坐鎮,並非金丹修為可以較量。”

元嬰之上還有出竅,出竅之上更有分神,分神之上才是合體的大能,以合體大能的本事,若想斬殺金丹修士,想必也就如同金丹期斬殺築基期一樣的簡單了。

螻蟻的對比,可螻蟻卻妄言能夠盤踞這回雲星,不是異想天開又是什麼。

可朝硯笑著道:“那又如何?”

合體大能又如何?或許他今日不敵,可是年歲時長,總有打的過的那一天。

他輕描淡寫,卻又如斯狂妄,讓那父子二人竟皆是被他不由自主的牽引了,好似真的覺得他能夠辦到一樣,可是神思回轉,金丹修士想要打敗合體大能,那簡直是異想天開。

那老者詢問道:“前輩若想盤踞,總要拿出些東西讓我等信服才是,要不然我們無法相信……”

“沒了千聞閣還有恒生閣,你們若是不願,這千聞閣的門一閉,殺了便是了,”朝硯輕嗤了一聲道,“你們覺得若我說你千聞閣明行消息之事,暗做害人之舉,可還會有客人上門?”

扶持或許很難,但是擊垮卻容易的很,商人重信重譽,沒了信譽,什麼都是空的。

“前輩這是要以勢壓人了?”那老者靈氣波動,“晚輩雖不才,但若拚個魚死網破還是可以重傷你的。”

“看來你不願,”朝硯的折扇驀然打開,領域展開之時那老者驀然色變,領域之地他便是主人,便是殺了人,隻怕外界也不知。

“不不不,晚輩是願意的,”那老者哪裡還敢有半分的靈氣泄露,連忙躬身行禮道,“剛才不過是個玩笑,讓您見笑。”

有的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卻多的是能屈能伸,那老者恭敬介紹道:“晚輩名為張泰,這是我兒張誠,您可以隨意差使。”

那叫做張誠的人一副中年人的模樣,誠者為名,可是那張臉若非被衣服遮擋,卻是一副標準的小人嘴臉。

商之一道,多的是這樣的人,若是人人浩然正氣,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矛盾糾紛了。

朝硯伸手:“血契,要心頭血的。”

他一說話,兩人皆是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頭血可就是將自己的命擺在了彆人的手上,從此命都不歸自己了,自然不能背叛分毫。

朝硯觀人,這二人可用卻不可信,非心頭血契約不可,否則那些東西不能暴露於人前,他開口道:“現在死或者給血契,你們自己選,我耐心有限。”

從前說是收的手下,但朝硯從未差使過什麼,如今他要自己用,有的人可以以德,有的人可以以財,有的人卻必須用之以力,就像是眼前這兩個人。

孔儒從未見過朝硯這個模樣,可是內心的崇拜之情卻宛如通了的井水一樣翻湧不止,眼看著就要冒出來,若是朝小公子見了,必定喜歡的很。

兩人皆是不甘,卻也知道朝硯若想殺他們,就跟切瓜砍棗一樣的簡單,他們經營多年,從未見過以勢壓人這般理直氣壯的,可誰讓他們一啃啃到了硬骨頭上,那老者先是逼出了心頭血於玉簡之上,那張誠看了張泰一樣,隻能垂著頭逼出了心頭血。

他們在一刻都是怨恨與恐懼的,可是在未來的不久卻是每每做夢都能夠為此時的決定而笑醒,慶幸主子當時願意在他們的身上下功夫,那劫搶的太對了。

朝硯將兩枚玉簡收起,揮動了折扇道:“如今千聞閣有多少人,名冊拿來。”

命都握在了人家的手上,張誠忙不迭的去取了,哪敢有半分反叛的心思,名冊奉上,朝硯翻開了幾頁。

千聞閣中人員不少,本是金丹修士一人,辟穀修士四人,旋照期五十六人,開光期三百餘人,而築基期更是達到了上千,煉氣期則不計其數。

想要掌握消息,除了有超凡脫俗的本領以外,憑借的便是人數上的優勢,這些名冊上的修士修為高者安排在綠籬城家族的府邸之中,修為低的則分布在周邊各城,連回雲主城都有,隻是來往已然不那麼穩固,山高皇帝遠,煉氣期又用的是指尖血的血契,消息遲緩乃是正常。

本有四名辟穀修士,偏偏還被朝硯殺了三個,人數更是不足。

那張誠鬥膽說道:“主子,其實您要收了這千聞閣,那三個人也能立血契,何苦殺了?”

“我不取他們的命,他們就要我命,”朝硯倒也未惱,“況且不殺他們三人,你們二人怎麼會輕易服軟呢?”

這叫做殺雞儆猴,雞沒了,猴也就乖了。

那張誠有些訥訥:“主子高見。”

“損失三個辟穀期不算什麼,再招便是了,”朝硯笑著說道。

張誠不敢反抗,卻是心裡想著您當辟穀期是路邊的大白菜麼?由著您撿的,當然他的麵上笑道極好:“是是,您說的是。”

而下一刻他的想法就扭轉了,因為對於朝硯來說,辟穀期的確就是路邊的大白菜,還是自己會送上門來的白菜。

朝硯揮袖,那桌上落下數個玉瓶和玉匣,他點了點桌子道:“五品駐顏丹,六品雷鳴丹,七品地坤丹和築融丹,以你們的人脈,能夠挖來多少人?”

張泰與張誠看著那桌子上的玉瓶和玉匣齊齊吞咽口水,此時才知為何朝硯一定要讓他們簽訂心頭血的血契了,這般丹藥,他們連見都沒有見過,七品丹藥一枚便是價值連城,他們收入少,供養的人多,哪裡是能夠輕易開銷的起的。

“主子是隻有這些麼?”張誠舔著唇問道,“這些的確能夠挖來金丹修士,但是如果隻是一枚的話,可能並不足以讓他們動搖根本。”

“吾乃七品高階丹師,”朝硯將那些玉瓶掃到了二人的懷中道,“這等丹藥想要多少便有多少,若想煉丹,丹方與藥材奉上也是可以的。”

即便朝硯展露出來的功法是水係,兩人也沒有多問什麼,回雲之大,各種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妖獸遍地,便是這綠籬城也有半靈獸的存在,可見此處的確不同於聖域城的地界,看的越多,眼界便也越廣。

那張氏父子受寵若驚,對視一眼哪裡還有半分的怨懟,七品高階丹師的價值可是勝過元嬰後期的修士的,有如此高手坐鎮,他們哪裡還需要畏懼於那其他三閣,便是這綠籬城的城主若有要事要求,在七品高階丹師麵前也要畢恭畢敬的。

“是,屬下一定辦的儘善儘美,”張誠畢恭畢敬的說道。

“招募之事由張泰去辦,”朝硯吩咐道,“張誠你的任務是將這名冊上所有的人全部召回,我要篩選。”

人多是好事也是壞事,不服者眾多多了也沒有用,不需要的便可以排除,那些市井的言論,換誰做都是一樣的。

“這些都是手下們的玉簡,”張泰將一個儲物戒指奉上,十足的恭敬。

“你拿著便可,那些人你可以隨意處置,”朝硯看了那戒指一眼卻未接過。

“是,多謝主子信任,”張泰喜笑顏開,一張看臉笑的像張開了的菊花一樣。

孔儒在一旁莫名,不明白這種明明他自己的東西朝硯沒要,他就跟得了莫大的賞賜一樣的舉動是什麼回事。

但是孔儒縱使不懂也沒有在此時開口問詢,直到朝硯囑咐好他們二人,看向了他道:“孔儒,你去隨他將千聞閣所有的消息玉簡取來,分名彆類,我需要看上一些。”

“是,朝前輩,”孔儒應聲道。

“覽儘清風明月,”朝硯沉吟道,“從今日起,這千聞閣便改名為覽清閣吧。”

覽清,瀾清,不知道朝縱聽到明不明白。

“是,”張氏父子更是無異議。

兩人皆去辦事,孔儒拿來那些玉簡的時候卻是幾乎驚呆了,因為那些消息玉簡囊括在一枚儲物戒指之中,實在是多到數不勝數。

覽清閣極為寬敞,二樓的臨窗更是可以見到街麵之上的繁華,人來人往,卻是無人知道這曾經的千聞閣已經換了主人。

朝硯臨窗闔目手指輕點,而在水流極為湍急之地,一個渾身破損的身影隨水飄蕩,在一處巨石之上被猛烈撞擊,黑發披散,一聲悶哼從口中傳出卻是未曾醒來。

水流仍然在不斷的衝刷,那黑發飄蕩的宛如水草,乍然一見之下宛如水鬼一般,而一個木盆落地,那白色的衣擺先是後退了兩步,然後試探一般走到了河畔,一雙柔荑探出,女子的聲音溫柔和煦:“傷的好嚴重。”

手指探到了手腕處,卻是乍然鬆了一口氣:“還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無愧小天使的火箭炮和地雷,感謝九黎小天使的兩顆地雷吖~

朝縱不會喜歡彆人的,放一百八十萬顆心。,新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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