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鬼哭(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971 字 8個月前

那青衣人點了點頭,卻是驀然從半空之中消失。

圍觀諸人緩緩回神,有人喃喃道:“那是仙士來解救我們的麼?”

“那一招到底是什麼?”有人的話語之中帶著些許的縹緲之意,看向台上的朝硯之時眸中都帶著深深的忌憚。

樂容深呼吸著拍著自己的心口,半晌後勾起了一抹笑容道:“他到底從哪裡學的?阿策有什麼解決的辦法麼?”

宗政策緩緩搖頭:“沒有……”

那一招讓萬人皆陷,他們根本無從抵擋就陷入了其中,若非仙士來救,隻怕今日神魂皆會有所損傷,可這不能說是朝硯的過錯,誰也沒有想到那一招叫渡劫修士的禁製都沒有用。

宗政昊輸了。

少年模樣的人半撐在地上,眸中的迷茫之意緩慢的退去,他抬頭看著朝硯問道:“那一招是什麼?”

“想學麼?”朝硯問道。

宗政昊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那一招我用不了。”

不是學不會,而是用不了,因為那樣的招式能夠將所有人拉入,靠的是神魂的力量,神魂不夠強悍者便會反噬己身。

上善若水之道,的確是至高的技法。

“還有誰要挑戰?”朝硯打開折扇問了一句。

之前躍躍欲試的幾人看著他良久,突然一人起身捂住了肚子道:“那個我肚子疼,我先走了。”

出竅修士想溜,那是溜的相當快的。

其他人麵麵相覷,朝硯笑了一下道:“沒有的話我就先休息了。”

“朝兄比鬥勞累,還是先休息吧,”一人笑著說道。

元印點頭:“理應調息打坐。”

樂容半托著下巴道:“朝兄請上座,這裡休息最是舒服了。”

那一式嘗試以後,大家目前都不太想嘗試第二次,不是想如何破招的問題,而是那種好像神魂肉.體皆是淪亡的感覺太過於可怕了。

朝硯表示——完美。

沒有人挑戰這種事情真是完美的不能夠再完美了。

他落在了高崖之上,宗政昊也被扶了上來,其他修士要說羞愧那是沒有的,大家都是一樣的,但是自愧不如卻是有的,造成萬人陷落,他們以為那隻是存在於大乘以上或是渡劫期才有的情況,可是朝硯卻僅憑出竅修為就他們連反抗之力都沒有,而且那一式還是引得仙士現身才得以解決。

諸人皆知,鎮守各個星辰的仙士如果不是每年一測有需要服下化修丹之人的話是根本不會現身的,朝硯之人,已然超過他們的想象。

出竅期榜首之上,他將成為比曾經的宗政儀還要可怕的存在。

朝縱站在了朝硯的身邊道:“那一招是什麼?”

“上善若水的第三式,黃泉鬼哭,”朝硯笑道,“在魂獄之中領悟的,不過還沒有完善,要不要試試效果?”

“最終能練成什麼樣子?”朝縱沒有說要,也沒有說不要。

朝硯的折扇抵著唇道:“不知道,這個要走一步看一步。”

他也不知道最終的效果會是什麼,原本的招式也不是說練成了就封頂了。

他二人兀自交談,其他聽聞之人卻是心中震撼無比,那樣驚才絕豔的招式竟然還是未曾達到巔峰的,那達到巔峰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那樣的後果將會有多可怕?

有人目光彙聚,朝硯探頭過去笑道:“不跟我比的話,還要跟朝縱比麼?”

“不用了,”一人一字一頓的說道,一個已經這麼厲害了,另外一個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絕招,雖說要往上看,不服輸,磨礪自己,但是今天的打擊太大,他們都需要緩緩。

也不是誰都能夠做到朝硯那樣被學了招式還能夠淡然自若再教人家兩招的。

“對,二位剛剛從魂獄出來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先休息休息,”另外一人建議道。

“好吧,如果你們不挑戰的話,那我們就先去授殿了,”朝硯起身示意了一下朝縱,兩人起身,卻是被一道沉靜的聲音叫住,“慢。”

宗政昊打斷了自己的調息,在幾人的視線之下走到了朝硯的麵前,諸人一陣心神緊繃的時候驀然說道:“我能拜你為師麼?”

“我?”朝硯指著自己的鼻尖確認道。

宗政昊點了點頭:“對,師父。”

“我也是出竅修士,”朝硯釋然了一下笑道,“而且我這個人比較懶,不愛教徒弟。”

這就是拒絕了。

教徒弟需要耗費很大的耐心和細心,這跟做朋友有很大的區彆,從前教朝縱一個就足夠,朝硯真的沒有沒有彆的心思再去教另外一個人。

“這樣麼?”宗政昊垂了一下眸,整個人顯得有幾分脆弱,在宗政策想要拉一下他的時候,他重新抬眸道,“收我為徒有很多好處的。”

“哦?比方說呢?”朝硯對於這個有點兒興趣。

身旁的朝縱也隻是審視了宗政昊一眼並不言語,對於朝硯而言,徒弟這樣的存在大概跟寵物沒有什麼區彆,事到如今,朝縱已經沒有那麼介意朝硯的身邊有其他人存在了,因為彆人的重要性永遠沒有他重要,而他也希望朝硯能夠活的開心自在。

宗政策豎起了耳朵,樂容也興致勃勃的看了過來,想看看宗政昊能說出什麼。

宗政昊眨了一下眼睛道:“第一,我的父親是宗政一族的長老,我拜你為師,我父親手下的勢力你都可以用。”

“唔……”朝硯笑了一下,“還有呢?”

“第二,我學到了好多技法,都可以教給你,”宗政昊是相信朝硯的悟性的。

“嗯,很有吸引力,還有呢?”朝硯問道。

宗政昊沉靜的看著他:“第三,天謂五行是宗政家的絕頂功法,也可以告訴你。”

宗政策啞口無言,他們家族這小子為了拜師這是要將家族掏個底兒掉?雖說朝硯同為出竅修士有那個實力,但是……同為水係功法,應該他拜師的幾率更大才是,一看就是親傳的。

朝硯凝眸看著他道:“還有呢?”

宗政昊無辜直視他:“我隻有這些了,你想要什麼?”

“會做菜麼?”朝硯問道。

宗政昊搖頭。

“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朝硯又問。

宗政昊列舉一二:“修煉。”

“沒了?”朝硯沒等到他的後續。

宗政昊點頭:“要專注在一件事情上。”

“不合格,”朝硯晃了晃扇子道,“對不起,我不能收你為徒,而且你現在的修煉的狀態很好,不需要我在旁邊指手畫腳的。”

沒有生活情.趣,還不會做飯的徒弟相處起來可太無聊了,朝硯絕對的拒絕。

每個人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朝硯也不想強行去改變什麼,結果就是他們是不適合做師徒的。

“我可以學,”宗政昊向來平靜的眸中有一絲急切閃過,“可以學做菜。”

“昊兒這樣好像在追求一樣哎,”樂容悄咪咪的跟宗政策說道。

“放心吧,他就沒有長那根弦,”宗政策信誓旦旦道。

朝縱眸光一閃,之前想過的都當成了放屁,低頭道:“放棄吧,他有我做菜就夠了。”

“你做的很好吃麼?”宗政昊看著朝縱詢問道。

“當然,”朝硯在旁搭話道,“做的非常的好吃,天底下第一好吃。”

因為這樣的捧場,朝縱的唇角勾了一下,低頭看著宗政昊有些戒備,徒弟可以,但是有可能存在另外一方麵的苗頭還是要儘快掐斷。

“那我可以拜你為師麼?”宗政昊看著朝縱認真道,“學做菜。”

朝硯:“……”

這孩子怎麼不知道知難而退呢?

“其實不是做菜的原因,”朝硯試圖跟他分析不收徒的原因,“是因為我懶,不想教徒弟,你要是做我的徒弟,可能會被放養,學到的不一定有授殿傳授的多。”

“沒關係,”宗政昊認真的看著他道,“我隻是想做你的徒弟而已。”

“為什麼?”朝硯有些不解。

“你是個好人,”宗政昊一板一眼認真道,“很厲害的好人。”

朝硯被撲麵而來的好人卡砸中,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我這個人想到惡劣的,特彆喜歡捉弄人,”朝硯坦誠的說出自己的缺點,要是帶一個真的他說什麼都聽的徒弟,極有可能不僅修為上沒有什麼指點,還把人家帶溝裡去,那罪過可就大發了。

“沒關係,這是徒弟應該忍受的,”宗政昊認真道,“我不介意。”

朝硯:“……”

我介意。

一旁的宗政策輕咳了一聲道:“朝兄,我看要不你就收了他的,昊兒從小什麼都好,但是要是認準了一件事,那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那就放十頭牛呢?”朝硯問道。

宗政策默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他很固執,一旦認準自己想要的,如果你不收他,他可能會一直為成為你的徒弟而努力,無數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唔,”朝硯輕笑道,“如果我將他帶歪了,或者懶病上來放任不管了,宗政家不會計較麼?”

“不會的,”宗政策撓了撓臉頰道,“其實如果真帶歪了也好,長老也許會感激你的。”

朝硯默了一下,低頭看向了宗政昊道:“那好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宗政昊眨了眨眼睛,眸中好像有星光閃過,卻仍是那副沉靜的模樣:“我好高興。”

於是朝硯收了第一個徒弟,並在收了徒弟之後轉身就把徒弟扔下去了授殿。

宗政昊站立高崖之上默默出神,宗政策在旁說道:“你可是答應好的,被收了以後可以接受他放養的態度的。”

雖然朝硯對於這一點貫徹的太過於徹底了一點兒。

宗政昊沒理他,甚至沒搭話,半晌後驀然問道:“禮物要送什麼好?”

“啊?”宗政策疑惑,“什麼禮物?”

“拜師禮,”宗政昊沉靜的說道,“要送什麼好?這把玄英師父會喜歡麼?”

他的手裡握著的是之前拿著的那把半仙器。

宗政策沉默了一下:“昊兒,這是你的本命武器,不能送,你師父很可能不缺武器,你可以送點兒其他的。”

按照朝硯剛才的問話,總覺得送吃的比送武器更讓他高興。

“其他的是什麼?”宗政昊問道。

“比方說好吃的,做菜嘛,總要從尋覓第一件好吃的東西開始,”宗政策笑道,“這個怎麼樣?”

宗政昊繼續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這個好。”

他說完轉身就走,宗政策在身後叫他:“去哪兒啊,昊兒?”

然而人已經從天際消失了蹤影,再次沒有理宗政策這個用過就丟的。

“這些年倒是很難見到他對修行之外的事情感興趣,”樂容笑道,“放心吧,這顆星辰之上除了仙士和朝硯,沒有人能夠傷得到他的。”

“也是,”宗政策重新聽了下來。

授殿之地每日都有大能在此授課,傳授的自然是出竅期能聽到的經驗,隻是聽到的內容是什麼還要運氣,很有可能講的是已經聽過的,也有可能講的是完全沒聽過的。

而靠運氣這種事情,朝硯從來沒有輸過。

一席高座,諸多蒲團置於其下位,那藍衣的男人一言一語娓娓道來,其下數千修士皆是仔細聆聽。

而講述的內容恰巧就是合體與出竅期之間的區彆。

“出竅之時元嬰可逃離身體,獨自在外,又有分神之時神魂分離,此二物為修士之根基,”那人對於有人進入並未投注目光,連底下的傳音探討也不甚在意,隻是自行講述自己的見解。

朝硯二人進去之時也是輕手輕腳,落座於最後方的位置並未驚擾他人。

奈何他二人落座不久,身後空置的位置便逐漸填滿了,人員滿當的景象引得那大能看了一眼,似是有些好奇:“今日人倒是多?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滿場寂靜,直到一人試探搭話道:“是前輩您講述的好,我們頗有所得。”

“今日所講是對於出竅後期突破那一線的,於出竅初期並不適用,不可自亂陣腳,”那大能也不細問,目光從朝硯二人身上掃過,又是繼續講述,直到三日後講授完畢方才離開。

這位一走,下一位還未來,若有似無的打量纏繞在朝硯的身邊,目光轉過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

不過那隻是剛開始,三日講授,關於合體與出竅之間的區彆的確是了解良多,但是想要找到講授者所說的那種感覺,卻是一時半會急不來的。

朝硯無視那些目光靜坐調息,試探著尋找那種感覺,朝縱同樣,其他修士本是打量,卻也在看到他們如此認真的態度時收攏了心思。

一時靜默,直到下一道強悍的身影降臨此地,生的比前一位威嚴許多:“今日講授金係,不管金係還是想克敵者都可一聽。”

朝硯二人對視一眼繼續聆聽,雖然二人都不是,但是知道多一些並不是壞事。

之前講授的那位大能離開了授殿,卻未直接離開出竅星辰,而是降落在了這顆星辰上的一處極為偏僻的角落,茅屋一座,炊煙嫋嫋,前麵更有菜地生機勃勃,他小心繞過,在屋前站定道:“林曠兄,崔某來看你了。”

屋內有動靜傳來,吱呀一聲屋門打開,青衣人出現在了那處笑道:“崔兄今日怎麼有空前來?”

“看到了兩個好苗子,”崔鎮緩步過去,“似乎就是此次進入宗門的兩個仙階上品,”他走到了近處,卻是驀然滯了一下,“林兄最近動用靈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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