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雲門(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7716 字 8個月前

桂穹門如此放縱, 會雲門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朝硯二人從界陣同往, 卻是直接轉了方向,宗門什麼時候都可以回,會雲門的事情卻是一定要解決的。

鴻蒙仙宗之內的事情也並非全然保密的, 至少朝硯當初殺黃旗的事情是保不了密的,但是即便會惹來麻煩, 黃旗卻是一定要殺的,麻煩這種東西, 不是一味的閃避就會沒有了, 你服軟了, 那些人才會變本加厲。

惹到彆人頭上的麻煩,或者隻是會雲門本身的挑釁,朝硯都不會插手太過,既然桂穹門插了一手,此事便決不能輕易的善罷甘休。

會雲門的目的可能不僅僅是覽清閣,還有整個回雲星係, 若是可以,隻怕對於奉天劍宗也是覬覦頗深。

“桂穹門主的義子倒是多的很, ”朝硯坐在飛舟之上與朝縱商談道。

朝縱扯了一下唇角:“不奇怪,就跟你的師父一樣, 那不是遍地都是。”

朝硯揪了一下他的耳朵:“好好說話。”

朝縱安分了:“你說桂穹門對奉天劍宗存在覬覦之心,二者同屬鴻蒙仙宗附屬宗門,侵蝕的意義在哪裡?”

“義子不是重要的,”朝硯摩挲著扇柄道, “你還記得黃列麼?”

“桂穹門主的親子?”朝縱問道,“他怎麼了?”

“剛才的玉簡之中有記載,黃列的修為掉到了金丹初期,桂穹門主請求讓他出來,被拒絕了,”朝硯笑道。

堂堂分神初期修士十幾年間直接掉到了金丹初期,這樣的結果即便心境過硬的都未必能夠接受,黃列若再那般下去,如之前引他們入門的白衣修士所說,掉到築基隻是早晚的事情。

修為不同,壽命不同,合體修士的壽命有上萬年之久,而築基期,區區數百年也就沒了。

桂穹門主自然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卻又無法向鴻蒙仙宗發難,因為發難的結果就是他失去桂穹門主的身份,說不定還會死無葬身之地,心裡的怒火總要有個發泄的途徑,覽清閣就是最好的途徑。

“他想背叛鴻蒙仙宗?”朝縱語氣微妙。

雖然不是現在,但是桂穹門主心中的叛意已經出現了端倪,渡劫修士若是想要獨來獨往做點兒事情,鴻蒙仙宗未必攔得住。

“如果黃列一直不被放出來的話,”朝硯淡淡道,“獨子身上還有道侶的修為,他既然舍得那樣溺愛,必然是放在心頭嗬護的,父子之情很難言說對錯,但是如果親眼看著黃列壽命隻剩百年,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出來。”

但鴻蒙仙宗的規則就是規則,不可能為一個人去打破,規則明確至極,想進去是自願的,想出來就是需要付出代價,而黃列很明顯付不出那樣的代價,以鴻蒙仙宗的物價來算,將桂穹門全部天階技法陪進去,或許能夠換得黃列出來的一百鴻蒙點,但是宗門重寶,不是一個宗主可以擅自決定的。

既然宗門之內拿不到,那就隻能往外想辦法,覽清閣之中珍寶閣的存在就足以讓很多修士傾家蕩產了,而如果拿下了覽清閣,很多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但即便如此,親子的修為掉落到了金丹初期,那份心結也會埋下的,即使鴻蒙仙宗說進入全憑自願,也不可能一絲怨恨也無。

人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想要享受他人給予的福利,卻在麵臨懲罰的時候心生怨恨,但是感情一類又很難言明,父子之情有時候可以舍棄性命去換子嗣的存活,怨恨之情似乎也有些理所當然。

“如果他拿不下覽清閣,換不回他兒子,渡劫修士發起瘋來會波及不少人,”朝縱笑道。

朝硯靠在他的肩頭淡笑道:“那難道是我的罪過麼?”

黃列的命是命,覽清閣數萬修士的命也是命,他又不是慈善大使,憑什麼他人的罪過要他來承擔後果,不讓他侵占成功所以發瘋還是他這個受害人的鍋麼?

“自然不是,”朝縱摟著他的肩頭道,“但有些人的思維是很詭異的,他自己的過錯從來不會怪自己,因為問自己的罪太難了,就像是親自承認自己無用一樣,但是問彆人的罪很容易,隻需要輕輕張口,就可以將人推入深淵,他們會說,明明你有那個能力,對你來說那麼簡單,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幫那個忙呢?”

“你現在說話都這麼有哲理的麼?”朝硯笑著撓了撓他的下巴。

如果桂穹門主來跟朝硯好好說,以覽清閣的財力救一個黃列絕對綽綽有餘的,之前謾罵得罪的事情朝硯甚至不太以為意,十幾二十年還將那點兒小破事放在心裡真是自己為難自己,當然,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但他們要強動手,朝硯自然也隻能以牙還牙了。

回雲星係之上覽清閣的勢力幾乎是遍布,雖無合體修士鎮壓,但是隻是出竅修士就讓它呈現出一片的欣欣向榮之態了,普通修士未必知道覽清閣背後的勢力,但是有如這回雲星係之上的諸多勢力卻是隱隱知道覽清閣背後的勢力乃是奉天劍宗的。

奉天劍宗在修真界之中雖然不算頂流的勢力,但是於回雲星係而言已經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了。

覽清閣發展以來,從綠籬城往主城之內蔓延,勢力遍布,不是沒有勢力想要阻擋,或是存在覬覦,但是一是無力,二則是也有背後勢力震懾,沒有人想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得罪奉天劍宗那樣的龐然大物。

索性覽清閣雖是發展,卻無斷絕他人生機的目的,且因為珍寶閣的存在更是讓修士對於其心存向往,多年以來也是相安無事。

自然,一個勢力想要發展,避免不了的就會擠壓其他相同的勢力,有的人改道而行,或接受覽清閣的招攬,有的人暫且隱忍不發,心中卻是有怨恨存在的。

這樣的積怨埋藏深久,隻需要一根點燃的引線便足以爆發出來,回雲星係之上的勢力是沒有那個能力的,可是會雲門來了。

同樣依附於大的仙門,一來此處便將那些對於覽清閣不滿的修士紛紛彙聚在了一處,然後便是對覽清閣的發難。

明裡暗裡影響不斷,甚至打砸搶這樣的事情也做的出來,針對之意非常明顯。

諸人隱約覺得覽清閣惹上了什麼人,有心幫一把的也有,奈何剛剛結盟,家裡便被燒了個乾淨,除了沒有屠殺修士之外,一切跟魔修的行徑沒有什麼區彆。

此招一出,不是那些想要相幫的家族門派退縮,而是覽清閣拒絕了他們的幫助,雖是煢煢獨立,卻也讓很多修士敬佩至極。

受到阻礙時人總是會想他人幫忙的,這並無什麼錯處,但是有的人會對於幫助自己的人的困難視而不見,反而因為其退縮而心生怨恨,可是覽清閣行事卻有大氣之感,比之會雲門那樣的勢力做派更得人心。

而如此做派的原因,也是因為多年行事不自覺的就染上了閣主的一兩分習慣,珍寶閣的存在讓覽清閣變得財大氣粗,剛剛進入覽清閣的修士還會很是不習慣其行事方式,但是長此以往,也都是習慣了。

對於回雲星係上的勢力分布,鎮守此處的閣主王冉心態放的十分的輕鬆,若是能夠抵擋就抵擋一番,若是實在抵擋不住,整個分閣撤離也是可以的。

而這隻是明麵上的勢力,暗線埋藏多年,有時候有的修士連枕邊人是誰都不太清楚,跑了明麵上的,等到閣主回歸,勢力越發壯大之時,想要重新在回雲星係之上建立覽清閣可能都用不到一天的功夫。

故而拖其他勢力下水大可不必,不就是靈石的問題麼,好說。

當然,雖說可以退縮,卻也不能還沒有打就跑,那就太像話了。

覽清閣內閣主並非是修為最強的那一個,部下皆是要聽從其號令,但是對於前輩應有的尊重卻不能少,如何拿捏其中的分寸作為分閣之主而言已經用不著朝硯手把手的教了。

經曆數十年,最初歸順的幾人朝硯也算是實現了最初的諾言,對於王冉而言,他沒有想過會這麼快,但是當站上高位的時候,才發現從前自己的眼界有多麼的狹小,說一句坐井觀天也不為過,而即便如今坐上了分閣之主的位置,他也明白了目前所見所感並非這修真界的全部,仍然需要往上看。

“趙前輩,會雲門門主江藍乃是合體中期修士,但是這份修為的水分很大,”王冉對著那前來支援的合體修士稟報道,“他並非難以對付的,難對付的是一同前來的桂穹門江雲星主黃江雲,如果會雲門贏了,他會袖手旁觀,若是輸了,前輩未必應對的了。”

掌握消息,分析利弊是每一個分閣之主都應該有的本事。

趙煦點頭:“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王冉笑道:“行當已經收拾妥當了,若是打過了江藍,我們也是要跑的。”

趙煦乃是合體初期的修士,對上水分很大的江藍未必會輸,但是對上黃江雲,合體修為沒每一階之間的差距都很大,以初期對上後期,必輸無疑。

覽清閣內並非一位合體修士,但是一位需要鎮守在劍寒星,劍寒星主與道侶紛紛閉關之時,劍寒星之上絕對不能亂,那裡是覽清閣的總閣,雖是全部都在覽清閣的掌控之下,但是水深之處誰也無法保證誰會想不開做出什麼事情來。

至於另外一位合體修士,此時也在閉關的緊要關頭,突破得當,對於覽清閣也是助益。不能輕易打擾,能來此支援的也就隻有趙煦一人而已。

這倒並非覽清閣不能招攬更多的合體修士,隻是寧缺毋濫,合體之上的修士需要朝硯看過才能納入門中,否則一旦覽清閣的內部虛實被打探清楚,奉天劍宗未必庇佑得住。

“那就不必擔心了,此處讓於他們也是無妨,”趙煦的語氣很淡,“但怕的是我們一退再退。”

“這個前輩不必擔心,”王冉笑道,“覽清閣在桂穹門中也有人存在,會雲門如此行事需要桂穹門授意,既是利益之爭,他們就不可能靜水一片,即便攻下此處,也難有後力繼續發難的。”

分閣主之間是相互牽扯的,勢力均衡之道也會互通有無,你在前麵欺負我,我就斷你後路,堂堂覽清閣又不是靠運氣發展至今的,未必就怕了會雲門。

再不濟,沒有了奉天劍宗出手,還有閣主背後的勢力呢,真有了滅閣之危,靈獸族可不是白交好的。

桂穹門是勢力龐大,但是如果真要傾覆也容易的很,隻不過此事挺大,非他可以決定,但是救命卻是不成問題的。

趙煦點頭:“如此便是上佳了,你們自行安排就好。”

作為一個合體修士,有時候腦子未必轉的過這些人,與其去想他們怎麼四兩撥千斤,還不如聽了怎麼說直接去打就行。

回雲星係會雲門處幾乎可以稱之為載歌載舞,舞娘們舞動的柔軟的腰肢,遮掩在薄紗之下拋出的媚眼,噴香的酒水都讓此處看起來像是安樂窩一樣。

首位之人端著酒杯跟旁邊坐著的人敬酒:“龐兄,這千年的瀠泓怎麼樣?”

下位一人火氣繚繞,平平無奇的樣貌上有幾分凶悍之意,看起來不太好接近,此時對上那上位之人卻是哈哈大笑道:“這酒至醇,乃是絕對的好酒,多謝前輩贈酒之恩。”

“好說,”江藍抬手喝酒,袖袍遮掩下卻是翻了個若有似無的白眼。

千龍閣主龐千裡,出竅中期的修士,雖是修為還算不錯,腦袋卻跟榆木一樣,江藍不過隨意招攬一二,語意不詳的說了幾句桂穹門,這人便將當年從朝硯那裡受的委屈全部傾倒了出來。

當年千龍閣無形之中得罪了劍寒星主,命是保住了,但是千龍閣也因此受到了諸多的勢力的算計傾軋,牆倒眾人推這種事情不管在哪裡都正常的很,偏偏覽清閣迅速壯大,背後水深無比,龐千裡不敢輕舉妄動,可是肚子裡的火氣真是不少。

不過雖然沒有什麼腦子,當個馬前卒倒是合適的。

在場還有不少的出竅修士,男女皆有,如此酒宴,有人還能忍住一二自酌自飲,有的卻是已經拉過了獻上來的爐鼎行狹猊之舉了。

場麵有些汙穢不堪,龐千裡旁邊的青年更是什麼都不顧及了,青年乃是金丹修士,而那奉上來的爐鼎就是辟穀修士,若得采補,自然好處甚多,也無怪乎忍不住。

江藍瞟了一眼道:“令郎的本事不錯。”

龐千裡本是擔憂,見諸人皆是如此,又得江藍誇獎,哈哈大笑道:“爐鼎一流不值一提,他小子厲害時可是夜禦十女過。”

“哦?那倒真是厲害了,”另外一個出竅修士哈哈大笑道,“看來江門主給他準備的爐鼎少了些。”

那青年忙碌之餘起身,正是炫耀之時,口中汙言亂語不斷,紅香彌漫,與酒水混合一處,讓此處更加的亂了些。

“要我說,還是那煙行城的白水素風.騷,彆看平時清純如水的,那到了床上真是個妖精,”一位出竅修士回味道,“就是太難接近,我也就嘗過一回。”

“丁兄還說,愚弟握連一親芳澤的機會都沒有,”另外一個出竅修士道,“還是護花者太多。”

“花?不過就是一個水性煙花的臭.婊.子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個香的,”有人臉色酡紅道,“不過要我說我們這麼多人,覽清閣都綽綽有餘,煙行城真算不得什麼,不如將人弄過來玩玩,讓諸位也開開眼界。”

“好!”

“這個主意好!”

他一言出諸人皆是有些興奮,江藍借著酒杯撇了撇嘴,這回雲星係不愧是不入流的地方,一群蠢貨所在,一個元嬰女子都拿不下,色迷心竅倒是厲害。

“諸位惦記那白水素,這是對我會雲門準備的爐鼎不夠滿意了,”江藍此話倒沒有什麼興師問罪的意思,“看來還真要把人請來好好□□一番了。”

“門主也是懂趣之人啊。”

“同道中人啊,哈哈……”

場麵混亂,借著酒勁有人已經動身,江藍也並非將什麼煙行城白水素放在眼裡,卻是在準備動身之時,一道威壓破空而來,將那已然踏空的出竅修士皆是碾壓到了地麵之上。

來人落地,眉目之間生的有幾分冷厲,眉心蹙的極緊,看起來脾氣並不怎麼好。

有人從地上爬起,靈氣暴動:“你是何人,上門找茬的麼?敢得罪……”

“星主怎麼來了?”江藍連忙讓人拉住那叫囂之人,對著來人拱手行禮道。

有發瘋者,自然也有被碾壓酒醒者,聽聞江藍所言,即便有的還站立不穩,也是有幾分畏懼之態:“星主。”

“烏合之眾,”黃江雲冷哼了一聲道,完全沒有理會那些人驀然變色的臉,隻是看著江藍道,“我讓你速戰速決,你就是這麼完成我交代的任務的?”

“星主恕罪,這隻是戰前的鼓舞,”江藍低頭道,若不將這些人拉攏利用,貿然與覽清閣對上,折損的可是會雲門的實力。

“鼓舞……”黃江雲負手而立,甚至不願意踏進這間屋子,“那你可知煙行城的白水素是誰的人?”

江藍心裡一緊,吞咽了一下口水道:“晚輩不知,還請星主指點。”

“天狐一族,”黃江雲冷冷的看著他道,“你可得罪的起?”

江藍神色驟變:“這怎麼可能?”

若今日真是將白水素抓來,那便是闖了大禍了,天狐一族的實力不僅會雲門得罪不起,連整個桂穹門都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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