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世(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100 字 8個月前

齊冕笑道:“自然不動。”

朝硯未動那劍柄,而是笑著看他:“你的真身在哪裡?我不信麵前的身體是你的真身,能夠借助渡劫大能的身體存活,你的神魂必然是極其強悍的,若不是在修真界,齊冕,你的真身在仙界麼?”

劍身落地,齊冕笑了出來:“你真是聰明,怎麼什麼都猜得到。”

這句話是陳述,而不是在問朝硯。

“看來我們前世的確是認識,哦,前前世,”朝硯彎腰撿起了那把劍,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還真是上品仙器。”

“你若喜歡,就送你好了,”齊冕笑道。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我,”朝硯現在能夠確認了,以前覺得此人是對他有興趣,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棋手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露麵的,偏偏他來解釋了,若不在意,不會在意這樣的誤會發生,“那麼你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這個?”

“有區彆麼?”齊冕問道。

“有啊,能被你這樣的人喜歡,應該是很優秀的,”朝硯擺了擺手道,“當然,我不是說我很優秀,朝某隻是萬千星辰之中一個普通的修士罷了,你能夠這般關注,是因為我的前前世,朝某不太有興趣成為你看到另外一個人的一個模型。”

雖然朝硯不太在乎齊冕這個人,但是被當成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這種事還是不太舒服的。

“這個你可以放心,你的性子,談吐,以及處事都是一模一樣的,毫無分彆,”齊冕撚了他的一根發絲笑道,“除了模樣,你從前的模樣勝過此時萬千,哪裡是區區修士可以比擬的。”

詐了一遭,詐出來這麼多消息,朝硯還真沒有想到他的前前世聽起來好像很牛逼的樣子,而且生了副絕對不會被人嫌醜的模樣。

“那我的身份是什麼?”朝硯問道。

齊冕搖頭:“不可說,你若想知道,登上仙界便知了。”

“那我們從前是愛人麼?”朝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還咯噔了一下,雖然他確定自己不會乾什麼始亂終棄的事情,但是前世的事情誰知道?

齊冕伸手想要碰一下他的臉頰,卻被朝硯退後一步避過了,他笑道:“若我說是呢,我們相愛數百萬年,你厭倦了,說舍棄便舍棄,隻留我一人孤苦伶仃。”

“如果我這麼做,你怎麼沒有打死我?”朝硯對他的話半分不信。

“我怎麼忍心對你動手,”齊冕看著他的眼睛,眸光之中水光瀲灩,“我最是深愛著你啊,怎麼忍心對你動手。”

朝硯側過了眸:“你這麼將自己的弱點送到我的手上,就不怕我利用麼?”

“不怕,”齊冕笑道,“便是死了,又有何需要怕的?”

“誅身不行,誅心足以,”朝硯答他。

齊冕唇角的笑意慢慢斂去:“這麼長時間以來,齊某無時無刻都在經曆誅心之苦,已然不能再誅心了。”

他時時刻刻都想要殺了朝縱,殺了朝硯的心上人,可是他也知道,若他動手,一切皆是完了。

忍得住千萬年的寂寞,這點兒誅心又算得了什麼?

朝硯不再繼續,反而轉身向界陣走去:“那就多謝齊兄的仙器了,不見。”

他的背影匆匆,看起來仿佛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齊冕看著他的背影消失,直到雲霽出現小聲說道:“魔主,覽清閣那邊的動作很大,要不要遏製一番?”

“不必,”齊冕雙手交握,側頭問道,“你說我剛才的話他信了沒有?”

雲霽錯愕點頭:“觀其神態,應該是信了的。”

“是麼,看來一點兒沒信,”齊冕負手笑道,“有時候人太過於理智聰慧其實不是好事。”

“仙器落霞他也帶走了,”雲霽對於那把劍念念不忘了好一陣,卻未曾想到竟然直接被轉贈給了朝硯,“若他真要用其劫殺渡劫修士,破防絕對不是問題。”

“買回來就好了,”齊冕抽出一柄長白的玉簫,正是他之前送給朝硯的半仙器,隻是後來在珍寶閣中買到了,那個人壓根不在意這種身外之物,“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已然全部殺儘了,不留一個活口,”雲霽低聲道。

“你說若我將那些魔修的頭顱拚成山送給他,他會高興麼?”齊冕問道。

雲霽驚慌的低下頭:“屬,屬下不知。”

“罷了,臟兮兮的弄臟了他的地方,”齊冕轉身道,“回去吧,這次的目標算是達成了。”

雲霽不解,卻也隻是轉身跟上,魔主所說便是真理,容不得一絲一毫的質疑。

朝硯在界陣通道之中看著那把上品仙器,劍名落霞,火係的仙器,耀耀如同落霞,怎麼都不適合朝硯自己使用,反而適合朝縱。

不過如果朝硯真將這把劍給了朝縱那才是腦袋有坑,但如果賣出去?上品仙器其實不能用靈石來估量的,真要賣實在是有些吃虧,倒是此次與鴻蒙仙宗牽線朝硯還沒有想到太好的禮物,此上品仙器卻是恰好,便是那三朝仙器也不過是上品,送一把上品仙器,絕對算得上是誠意滿滿,但就是太湊巧了。

朝硯正需要送禮的時候,齊冕就送上了禮物,還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什麼深情不改,誅身誅心,縱使真是真的,跟朝硯也沒有半分,關係。

都已經從前世死過來了還要對前世的孽緣負責?算了吧。

不管他的前世怎麼樣,朝硯隻活他的當下,隻記他最愛的人。

既是這麼趕巧,這禮物不送白不送。

到達鴻蒙仙宗,令牌祭出,自有仙士來接,崔鎮不過片刻前來,本是想朝硯親切的打個招呼,結果神念一掃看到他的修為時啞然了一下:“你這是嗑.藥了?”

朝硯笑道:“沒有,契約了一二靈獸的結果。”

崔鎮已然恢複了淡然,雖然他從未見過這般突破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的修士,但他乃是渡劫修士,什麼樣的場麵沒有見過,實在不必為這樣的事情太過於驚訝,況且此事放在彆人的身上有些罕見,放在朝硯的身上,就讓人有一種本應該如此的感覺。

“不錯,若假以時日,便足以離開合體期的星辰了,”崔鎮笑道,“這次回來不僅僅是回來吧?”

“回來有一些事情要與師父商量,”朝硯笑道,“禮物都準備好了。”

崔鎮揮袖帶他離開此處,頗有些興趣:“什麼禮物?”

朝硯答他:“上品仙器。”

剛才還平穩至極的袖中乾坤頓時震蕩了一下,崔鎮的聲音傳了進來:“上品仙器?!”

上品仙器他也就見過,真要使用的也隻有三朝,其他連碰都沒有碰過,可是宗主的徒弟已經能夠得到這種武器了麼?得到了不留著還送出去?他當初就應該據理力爭將徒弟收他這裡,現在這仙器也是他的了,可惜……

“你這小子真是運氣不錯,”崔鎮略有些遺憾道。

朝硯笑道:“這個不是運氣,是一個腦子有坑的人送的。”

“送你的就是你的,”崔鎮歎氣,重要的是人家有人送啊,他這連送的都沒有。

到了宗主所在之處,崔鎮便轉身離開了,朝硯站在門外想要通稟,門卻已經打開了:“進來吧。”

朝硯直接捧著劍進去了,見到這位師父時恭恭敬敬的行禮:“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周奪觀他修為,點頭道:“尚可,聽說你與金鳳族鳳棲梧結了契,能將修為壓下,極是不錯,此次所求之事,為師答應你了。”

朝硯什麼話都還沒有說呢,不過師父能夠了解,也就不費他自己的口舌了:“是,多謝師父,此乃上品仙器一把,請師父甄彆無虞後也可為鴻蒙仙宗添一份助力。”

周奪招手,朝硯捧著的劍直接落在了他的手裡,劍身朝上,握在周奪手中的時候,朝硯從未覺得那把劍如此的光耀。

“劍名落霞,”周奪的手指從上麵拂過,屈指彈過,劍身長鳴,“好劍,如此仙器,你也舍得?”

“徒兒無法使用,放著也是浪費,”朝硯笑道,“好的武器交給能使用的人才是一把好武器。”

“如此,為師便不客氣了,”周奪說道,將那劍收了起來,抬頭時看向了朝硯道,“還有何事?”

朝硯確實沒有什麼事了,但是:“弟子修為進境,如今突破大乘在即,不知道師父可否指點一番?”

周奪直直的看他,朝硯也直接看了回去,目不轉睛,直到周奪眨了一下眼睛道:“你根基穩定,修為上佳,功法渾然一體,無甚指摘之處,若想突破,可去合體星辰比鬥台磨礪一番,近日不必外出。”

朝硯就問個指點,結果放假的權利還被剝奪了:“師父,劍心學院那邊還需要……”

“鴻蒙仙宗自會與覽清閣對接,不必憂心,”周奪揮袖道,“你且去吧。”

朝硯:“……”

所以他就是送上門的羔羊,自投羅網來的麼?

一彆數年,合體星辰之上一如既往的熱鬨,登仙榜上前幾位倒無太大的變化,想要從合體突破大乘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後麵的變化卻是每一刻都在漲跌。

從前合體初期修為,上台估計隻有被打的份,如今合體後期修為,且是因為靈獸轉化才突破至此的,修為的確需要磨礪一下,更適合自己的招式才行。

比鬥台處人很多,朝硯也就看了個榜單的功夫,一轉頭就被幾個人圍住了,其中有樂容一個,宗政博一個,樂冥一個,還有不少的同宗弟子,宗政儀滿臉冷漠,環臂在一旁堵住了一方,更像是被拉來湊數的。

樂容笑道:“遠遠就看見朝兄來了,這麼長時間不見,要不要打一架?”

她的修為仍在合體初期,卻比剛剛來到這顆星辰時強了不止一分。

“你打不過我,”朝硯衝她一笑,“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他打架的時候可不會把女人當女人,因為有的女人看起來很柔弱,但暴力起來絕對勝過男人,不能真的當柔軟的姑娘來看待。

“切,”樂容撇了撇嘴,“我當然知道打不過你,要打你的是師兄他們,合體後期修為,朝兄你到底怎麼突破的?”

“我作弊了,”朝硯回答她。

樂容聳了聳肩道:“算了,反正也打不過,這幾個你挑一個吧。”

“我得先去爬上榜吧,”朝硯指著那登仙榜道,“要不然沒法挑戰。”

“這個倒是不用,你有特權,他們自己挑戰你,”樂容笑道,“省了你好多麻煩呢。”

朝硯覺得他們隻是想找機會揍自己一頓罷了,畢竟契約靈獸突破這種速度還是過快了些。

雖說當初定下了棋局的事情,但是現在屬於他自己需要磨練的時刻,與其從下麵打上來,的確不如直接自己被挑戰。

“你們自己決定,隨便哪位都行,”朝硯瞬間將戰場甩了過去。

挑戰幾人對視了幾眼,宗政離掰了一下手指道:“那就我吧,他若坐上了第一的位置,你們還愁無法挑戰?”

諸人皆是覺得他說的有理,隨即讓開了路來,作為合體期榜第一的弟子,宗政離的話擁有絕對的重量。

樂容有幾分期待朝硯的色變:“離師兄可是合體期裡麵最強的,你不怕麼?”

“他的名字不就掛在第一麼,”朝硯莫名,他早就知道這人是第一了,大不了就是輸,真的沒有什麼好怕的。

樂容:“……算了,你加油,他知道你會黃泉鬼哭,所以你即使會,未未必使得出來,我隻能提醒你到這裡了。”

有招卻未必使得出來,繳械麼?朝硯默默想著,然後上了比鬥台。

剛開始的對戰並無太大的驚駭之處,至少對於朝硯而言是這樣的,彼此處在一個試探力量的過程,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但是誰也傷不了誰。

朝硯在想宗政離的繳械招式應該是什麼,宗政離也在試探朝硯的黃泉鬼哭,那一式據說萬人同陷,需要渡劫大能出現才得以解決,而那時朝硯還是出竅修士,如今已然是合體後期,由不得他不謹慎。

他二人對碰如流,隱隱有幾分酣暢淋漓,卻不知觀戰的人心中震撼至極。

“朝兄果然好生厲害,”宗政博笑道,迄今為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與宗政離硬碰硬的,他自己對上宗政離都要多幾分技巧算計,離火之力一旦進入身體,侵入骨髓之中,修士對於靈氣的掌握便會失控。

從前宗政離還未有此道,但是加上之前找到的異火之力,便是朝硯是與火係相克的水係,也難以輕易察覺。

所以現在不是關鍵,關鍵在於朝硯後續的處理。

比鬥台禁製上的波紋從未斷絕過,每每餘波震蕩,都仿佛能夠將那禁製破碎一般,引得觀看之人心慌不已。

力量對碰,已然過去數個日月卻沒有絲毫的停歇,合體後期的比鬥對於樂容等合體初期觀看而言還是有幾分勉強的,她數度揉著眼睛道:“還沒有結束麼?”

“未曾,”宗政博的語氣有些凝重。

“怎麼了?”樂容察覺他的情緒變化問道。

宗政博沉吟道:“因為還沒有結束,以離火之力來講,朝硯應該已經輸了。”

“他從始至終都未曾用他的那些控製人的招式,”樂容托著腮,“離師兄的招式不就是硬碰才能夠打入離火麼?”

“所以……他是故意的,”宗政博扶了扶額頭道,“我就知道棋能下的那麼好的人一定滿肚子壞水。”

樂容默了一下道:“你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你懂什麼,我這是稱讚,”宗政博笑道。

比鬥台上戰況已然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宗政離若是此時還未察覺離火並未打入朝硯體內,這麼多年的榜首位置就白待了。

他後退當空道:“你用的什麼招式?”

“你聽過萬象麼?”朝硯笑著,他的身上像是起了一層光芒一樣,而這樣的光芒正在緩緩的從他的身上分離,光芒閃爍成獸型,待光芒散去,白虎條紋清晰,咆哮之間仿佛能引得百獸震惶,而朝硯身上氣勢分毫未弱。

“分.身?”宗政離眯起了眼睛,“你從始至終都用分.身接我的力量?”

“算是吧,”朝硯第一次力量對碰就已經察覺了離火,離火入體不可輕易驅逐,隻能以雲水訣散體而為,萬象從中誕生,以雲水之力承接,每一次離火侵入都是雲水散儘之時。

雲霧飄渺,既是有形之物,又是五行之物,端看你如何掌控,若能化為身外之身,則可化為萬象。

“你見過這種分.身術麼?”樂容看著那白虎道,化形一術她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那白虎就跟真的一樣,望之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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