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未離開,反而繞著朝縱轉了一圈道:“看在你長的這麼帥的份上,跟我結成道侶怎麼樣?”
“在下已有道侶,”朝縱察覺不到她的修為,自是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像是少女的龍恐怕不知年歲幾何。
“聞不出假啊,沒接受真龍認定麼?”清棠抽了抽鼻子環胸道,“龍族道侶若未得真龍認可,是不被承認的,你若不想被龍族的姑娘圍追堵截,還是儘快認可的好。”
“晚輩並不住在龍族,”朝縱開口道。
清棠歪了歪頭道:“龍族的女子又不像人族,為了追求道侶,追遍整個修真界的都有,毅力非凡,照你這個樣貌,被追的幾率很大。”
朝縱臉色滯了一下,他是很想讓朝硯吃醋沒錯,但是如果一直醋就算了:“多謝前輩指點。”
清長歌在一旁道:“敘完舊可以走了麼?”
朝縱轉身,清棠卻是一把上去拉住了清長歌的手臂,讓他連躲閃都不能,聲音嬌滴滴:“歌歌好冷淡啊,雖然年輕的小龍生的俊美,不過人家都打算把第一次給你了呢。”
“拒絕,”清長歌倒沒有把她甩下去,隻是態度實在稱得上是冷淡。
“嘁,小氣,”清棠鬆開了他皺了皺鼻子,“那我找彆人去玩了,你們忙正事吧。”
她似乎知道朝縱來此是乾什麼的。
清棠離開,清長歌空手一揮,眼前的山水景色瞬間泛起了漣漪,他直接跨入,朝縱隨即跟上,步入其中之時卻像是邁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星辰飛轉,巨大的龍威仿佛籠罩著己身,隻是不覺得壓迫,反而有幾分親切包容之意,雖如大海沉浮,可那一葉扁舟卻像是被誰托著一樣平穩。
“就像清棠說的那樣,”清長歌並不畏懼那般龍威,反而因為進入此處神情格外的放鬆,“若不想被龍族的女子到處追著跑,還是儘快得了認可的好。”
朝縱與他前行:“他們未必看得上我。”
“龍族大多……看臉,”清長歌斟酌說道,“雖不是全部,但是大部分都喜歡長的好看的,你非天生的龍族,不必歸在此列之中,若遇看對眼又無道侶的,未結道侶前做露水夫妻的也有。”
也是非常明目張膽的愛好美.色了。
朝縱:“……”
他說的龍性本.淫倒不是騙人的。
朝縱已經在斟酌考慮帶朝硯來此了,他對於那些龍族女子的思想無任何置喙之處,但是對她們卻無半分的興趣。
前行不知道多久,此處仿佛無邊無際,直到到了一處,就像是卡入了格子一樣,朝縱的身形被那龍威驀然兜頭罩下,不能反抗半分。
“不要掙紮,”清長歌在旁叮囑道,“你的功法需要根據龍族的體質轉換,以真龍龍威轉換,不會傷及根本。”
朝縱不動,才覺那籠罩的力量強大又溫和,讓人仿佛置身於溫水之中隨之起伏,丹田似乎被掃過,淡淡的光芒從那處溢散了出來,逐漸籠罩全身,朝縱能夠感受到修為的震顫,甚至閉上眼睛的時候,能夠看到那巨大至極的虛影漂浮此界之中,無邊無際,獸瞳巨大,於龍族獸型而言,他本該是威嚴足以震顫天地的,可朝縱隻從中感覺到了寬厚與包容,就像是被當做了幼子看待一樣。
金光溢散,天地之間仿佛發出了一聲喟歎,朝縱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掌心,他的龍威的確有了漲幅,但是運轉功法時卻是絲毫未發現轉換的痕跡。
轉頭看向清長歌之時,卻發現他的眸色十足的複雜:“你從前修的是何功法?”
需要接受真龍傳承的龍族很少,因為天生的龍族一出生傳承便在,隻是需要一步一步的解封,但是接受者雖少,太古玄書中記載轉換功法也需要徹徹底底的改變,至少在轉換完成的一刻會化為獸型,且修為越高,時間越長,不可能短短瞬間便可完成。
而朝縱身形未變,時間隻在瞬間,便隻有一種可能,他從前修煉的功法路數與龍族相關。
朝縱捏了捏掌心,龍威的增長目前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其中的饋贈與傳承若能夠消化了,於幾身的修為增長絕對是有益的。
但即便得了好處,他也不喜歡清長歌仿佛審問一樣的口氣和話語:“什麼意思?”
他修煉朝硯給的功法時年歲尚小,卻也記得那功法不同凡響,最初修煉之時險些沒了性命,功法的名字自然記得,天舞龍神,裡麵有龍字,顯然是與龍族有關的。
清長歌看著他道:“我問你修煉的功法是什麼?從哪裡得到的?”
“恕晚輩無法告知,”朝縱冷冷說道,他轉身循著來路,卻聽清長歌在他的背後說道,“是不是叫天舞龍神?”
朝縱身形停滯了一瞬,轉頭看向了清長歌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龍族皆是修行此道,”清長歌蹙眉道,“但是若不為龍族,不得真龍傳承,不化龍族血脈,根本無法修行才對,你是如何修煉的?”
是朝硯助他修煉的,朝縱能得今日之功,跟功法脫不了關係,而朝硯能得此功法倒並非與龍族相關,而是從係統之中所得,至於為何能夠修行,那要問功法本身了。
“那功法是偶然所得,至於為何能夠修行,在下不知,”朝縱看著他道,“如今我為龍族,修行此道應該不妨事吧。”
清長歌雖仍覺哪裡不妥,但是以朝縱如今的身份的確是沒有什麼妨礙了:“罷了,我送你出去吧。”
朝縱不置可否,跟隨離開此地,卻在踏出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何覺得有幾分的不舍,那虛影被單獨留在那裡,隻能看星河移動,不知可會覺得孤單?
“那真龍到底是什麼?”朝縱問道,或許真的有血脈力量的牽扯,當他化身為龍的時候,或許就真的跟龍族有了一份斬不斷的牽扯。
清長歌倒未曾隱瞞:“太古玄書記載,是真龍一部分神魂的投影,受龍族敬仰愛戴,此事不足為外人道。”
朝縱點頭:“我知道。”
清長歌送他出去時卻似乎繞了遠路,待出了龍族時道:“記得清棠之前說過的話,回見。”
朝縱前往一趟並未花費多少時間,但即便從龍族出來,耳邊似乎也能夠聽到那虛影的喟歎聲一樣,並不沉重,反而其中透著溫和從容和喜悅。
受龍族愛戴麼?
朝縱點下了傳送,想要朝硯閉關之前趕回去,結果到了鴻蒙仙宗時,發現人已經閉關了。
雖是不妨事,但是之前說什麼速度快還能見一麵什麼的果然隻是安慰的話,他們的歲月很長,倒也不必為這這一麵兩麵未曾見到的事情遺憾太久。
齊冕不是死了,而是到了上界,以那個人的心計而言,想要做個了斷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因此提升修為至關重要。
雖是功法未改,但是傳承卻是有用的,三朝的使用對於長老而言是不限製的,在向宗門稟報後,朝縱同樣入了三朝之中。
修行無歲月,溯時之中五百年匆匆而過,雷霆在頭頂彙聚,雷罰之力本就不拘泥於何處是天地,雷聲在頭頂轟鳴,其下的身形卻是緊閉雙眼,靈石幾乎是如山丘被吞沒一樣的減少,他的修為也是肉眼可見的漲動著。
層層攀升,不知多少倍的蔓延,雷霆玄妙之意不知從何處降落,朝硯驀然睜開眼睛,抬眸之時折扇在手,以弱水之力硬生生從那雷雲之中引下了一道細小的雷霆落身。
本來擴大的經脈仿佛地裂一般的瓦解,下一刻卻是被靈氣劃過,瞬間修複,而其閃爍之間似乎都有雷霆的意味閃過。
未曾殆儘的一絲則是直入丹田之中,看似所向披靡,但被那丹田之中如海的靈氣包圍的時候,即便丹田之內雷聲陣陣,最終也隻能被那力量融合包夾,化作了其中的力量。
雷霆散去,朝硯輕輕揮手,隱隱的空間裂痕從指間劃過,渡劫初期已成。
掐指計算了一下,朝硯發現自己在這溯時之中少說待了外界的九年,九年時間,朝縱應該也回來了。
從三朝之中走出之時便有仙士前來,從前覺得巍峨不可攀的境界,如今卻似乎摸到了邊際,如今再對上鴻蒙仙宗的渡劫後期未必打的過,但是想跑還是跑的掉的,至於修真界中的修士,境界雖然有所差距,但是到了這一步,未必就以境界來定實力的差距。
“朝長老,”那仙士直接改了稱呼,“達成渡劫修為以後便不需在此修行了。”
“那要前往何處?”朝硯對這鴻蒙仙宗的了解並不全麵,從前雖能入宗主的住處,但是其他的地方因為權限設置都是不可去的。
“長老殿,隨我來吧,”那仙士說道。
長老殿處直接破開了另外一方星域,再那處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到數道強悍的氣息,可是卻未曾看到人影,從其中得了一塊長老令和長老的手書,那仙士已然回去了。
長老殿並非大殿,而是一片星域,在此片星域之中可以自行選擇星辰作為洞府,便算是在此定居了。
長老雖居唔此處,卻並非人人都在的,領了任務的需要離開鴻蒙仙宗的便會自行離去,除了外出任務,自然也有坐鎮學子星辰的渡劫大能,也有講授經驗的任務,這些任務都可以化為長老令中的蓄力,一旦累積滿格,便可換取仙器。
仙器難得,即便是鴻蒙仙宗也不過區區數十之數,人人想要,自然就得好好做任務。
朝硯覺得就是簡單粗暴的換了個法子壓榨,他那個宗主師父果然也是隻狐狸,說不定上輩子就是九尾狐。
朝硯有一把下品仙器,但是想要在爭鬥之中占據上風,隻憑下品仙器自然是不夠的,到時候抵禦九天雷霆自然也要儘可能的保證萬無一失,最重要的是朝縱還沒有趁手的仙器。
想要從狐狸師父的手中摳出雞肉來難上加難,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功夫,他如今也成了渡劫期,這個修為想要將生靈熔煉也不是太難的事情,給彆人打工太不劃算,不如自己做老板。
作為長老,隻需要在危機時刻護宗護住這修真界,任務都不是強求的,得知朝縱入了三朝未出,朝硯也不著急出宗了,直接先擇了洞府,設下無數的防禦寶器和禁製,然後才進了溯時之中開始煉器。
先煉的自然不能是自己的仙器,雖說有什麼氣運加身,但是萬一失靈了他的仙器就毀了,毀了不可怕,但是這是師父給的贈禮,到時候萬一問起,他說給毀了,怕不要太尷尬。
隨手取出了一把上品寶器投入了係統的煉器室之中,裡麵的煉器經驗已經被朝縱刷到了滿級,比起朝硯這個懶蛋來說,簡直就是修真界的肝帝級人物。
如今朝硯再進行煉器,簡直就是用滿級號打boss,心情相當愉悅,提升寶器的品階朝硯用的是登仙石,在外界一小塊都被搶瘋了的東西,朝硯這裡用起來毫不吝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材料怎麼能夠煉製出好武器呢。
胚胎初成,那長劍從係統之處頂出,接下來的熔煉便隻能靠朝硯自己了。
曾經從藤家星域得來的生靈與胚胎緩緩融合,以心火一道一道的淬煉,凝實,神魂壓製,溯時之中三十載匆匆而過,雷霆在頭頂打轉,低壓之時仿佛隨時能夠劈在朝硯的腦袋上。
上次突破那是屬於自己引雷劈自己,這一次卻是仙器得成時的雷霆,若扛不過去,即便生靈已經融彙,這仙器也不能成。
煉成仙器要遭雷劈,而煉製仙器的目的就是以免被雷劈死,天天遭雷劈,簡直就是死循環,修士修行就是逆天改命果然不是騙人的。
手握那基本成行的仙器,朝硯看向了天空之中,從前他修為不及,如今卻未必扛不住,劍指向天的那一刻,朝硯覺得自己仿佛一根巨大的避雷針,自己還不是那根針,而是承載針的那個托,在雷霆降落下來的時候,朝硯果斷將那根針拋了出去,既然都要導電,讓針自己導去吧。
雷霆呼嘯著改了方向劈在了那劍上,整個溯時空間都在震顫不休,朝硯作為溯時的掌控者仍然感覺到了微微的麻意,以及溯時生靈的害怕求救之意。
遭雷劈這種事情即便是仙器也是害怕的,朝硯微微安撫了一下,靈氣遍布整個溯時,決定下次遭雷劈一定要出去挨劈。
雷霆落個不停,就在朝硯覺得那把劍都要被劈城渣的時候那雷停了下來,朝硯從一片焦土之中找到了那把劍,鏽跡斑斑分外殼,看起來相當的狼狽,可就在朝硯撿起的那一刻,那上麵的鏽跡像是到達了極限一樣從上麵掉落,露出了金光遊走的內裡出來,生動形象的詮釋了什麼叫做是金子總會發光。
品階鑒定中品仙器,金係,沒人用得上,隻能用來換錢。
朝硯這邊揮了兩下,卻不知是不是意念傳遞,這劍中隱隱傳來了委屈的意味,這意味一個來自於主人竟然讓他自己一個人被雷劈,另外一個來自於它這樣的仙器竟然不能被契約,而是要被拿出去賣。
這樣的意味隱隱約約的傳達,比之下品仙器的模糊不清不知道清晰了多少倍。
“我不是金係,我要是金係一定契約你,”朝硯選擇性的隻回答了第二個問題,至於第一個?他隻是單純的不想被雷劈而已,過電的感覺有親吻就可以了,實際過電,非修行不可操作。
這仙器隱隱約約彆扭了一下傳達了讓他起個名的意味。
朝硯唔了一聲,這仙器由他熔煉出來的,起個名也是應該的:“你覺得金閃閃怎麼樣,說明你金光閃閃,像金子一樣的奪目。”
那仙器本是握在朝硯的手中,下一刻呲溜一下竄到了天邊,用行動表明它不喜歡哪個名字。
“看這開心的都飛起來了,”朝硯笑眯眯道,“那就叫這個名字了。”
可憐那仙器不會說話,反抗不能,一道金光閃過,劍柄上名字已經確定了。
就在那劍氣衝衝衝過來的時候,朝硯呲溜一下從溯時之中消失了,溯時是下品仙器,金閃閃是中品,但是不是說品階高就厲害了,一個有主人,一個沒主人,就像是打狗還要看……不是,總而言之,沒主人的就氣弱。
朝硯在外麵休息了一個月,再入溯時之中的時候金閃閃已經靈氣耗儘待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朝硯將劍收了起來,著手開始煉製下一把,因為有煉製金閃閃的經驗在,第二把明顯縮短了不少的時間,就在雷霆開始醞釀的時候,朝硯將那那個小鼎丟出了溯時,自己溜了個上百裡遠,如果那仙器會說話,現在在雷霆下一定會大喊:MMP,老子沒有你這樣的主人!
然而它不會說,隻能自己硬生生在那裡扛的灰頭土臉,雷劫之下,除了那仙器挨得住劈外,其他的防禦禁製甚至星辰都化成了飛灰。
仙器煉成的雷劫絕對是巨大的,因為這份動靜,無數道氣息彙聚。
一人蹙眉道:“看著不像是渡劫飛升的雷霆。”
“仙器得成,”一個煉器師說道,“隻是最近沒聽說誰在這裡煉製仙器,煉製不去煉器堂,就煉器師那小身板挨得住劈麼?”
在鴻蒙仙宗之內煉器煉丹自然是不用自己承接雷霆的,因為往往煉製出十二品丹藥,或是寶器仙器一流,修士本身的靈氣都耗光了,丹藥武器的雷劫並不會因為多加了一個人抵抗便擴大,因此便有專門的人為其扛雷劫。
而這裡顯然是沒有的。
一人清徐如風,緩緩靠近時笑道:“那不是朝硯麼?”
諸人目光所及,皆是落在了那離雷霆最近的朝硯身上。
“渡劫初期,果然天縱奇才,宗政兄輸了,”一個修士笑道。
宗政徽笑了一下:“有如此優秀的後輩在,是鴻蒙仙宗之幸。”
“那仙器不會是他煉製的吧,”一人說道,“聽說這位師弟的覽清閣中珍寶無數,似乎是出自他手。”
“不能吧,據說他是水係,他的道侶倒是火係,或許是趕來的巧,”另外一人說道。
“也不知是誰有這樣大的本事,觀這陣仗,恐怕不是下品,隻是未見人影,你們誰能看見?”有人問道。
無人作答。
那處星辰碎裂,塵土飛揚,待所有雷霆落下,塵埃落定之時,那灰撲撲的小鼎明顯自己懸浮空中,周圍無人。
就在諸人以為它的主人被雷劈沒了的時候,隻見朝硯伸手一招,那小鼎竟是乖乖的落在了他的手中,褪去了其上的塵土,露出了裡麵光華奪目的樣子出來。
修真界皆知道,煉器師煉出來的武器最開始親近的人絕對是本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裸奔的大腿小天使的地雷x6,感謝夜語小天使的地雷吖~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