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的人不止一個,利用他的原因,因為當時的麒嗣與他最是親近,現今想來,麒嗣那時對他或許不僅僅是依賴之情,而是與朝縱那時一樣。
告訴麒嗣他即將證道永遠離開的消息,朝硯擁有雙龍珠在這仙界之中也不是秘密,利用好了那份萌芽變質的感情,可以削弱他朝硯的力量,龍族不再獨大,其他族群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至於其中誰是主使者,誰是促使者想要查探自然查探的出,隻是朝硯不太有那個心思再去管這仙界之中發生的事情了。
即便體味了人間真情的美好,他也同樣對於爭權奪利有些不喜,最重要的是乾掉了一批,下一批未必會對他懷揣著善意,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存在著爭鬥,朝硯無意攪亂此時仙界風雲,也沒有那個興趣再去整頓仙界一次。
幕後之人他心知肚明,但是有些事情過去了便也過去了。
“你是說麒嗣當年是被騙的?”清璃捏緊拳頭道,顯然一時半會冷靜不下來,要不是前言在先,這會兒估計已經衝到魔修地界打架去了。
“也不算被騙,”朝硯摩挲著下巴道,“當年我的確是打算證道去的。”
朝硯的手瞬間被朝縱抓緊:“證道?現在還想去?”
“現在不想去了,”朝硯連忙安撫了一下朝縱的情緒,“現在有你了,證什麼道?”
情話也是信手拈來了。
朝縱瞬間放心,朝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
清璃委屈的撇了撇嘴,感覺這酸的都快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瀾清對這個家夥未免太好了些:“不對,證道?證了道不就代表著消失?!!!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接受!”
朝硯:“……”
“我雖厭惡他,但卻也感激他做了件好事,”清璃彆過了頭,“證道看似是與天地化為一道,可是瀾清,你對我們就沒有一點點的留戀麼?”
朝硯托著腮迷惑道:“感激?留人這種事情用說的我未必不會留下。”
就像朝縱當時的告白,他也是會很慎重考慮的,若是能夠順其自然,他絕非強求之人,若是當年麒嗣好好與他說,他未必舍得下這仙界去證道,隻可惜一切陰差陽錯,有的事情發生便是發生了。
就像是那件事情的背後主謀,人修仙帝秦瀛,若他直言,朝硯未必不會放手所有權勢退居二線,各族相爭自有發展,他從來不是強求之人,隻可惜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想怎麼樣,隻是知道了一件事情便兀自用自己的行動去決定他的人生。
看透了世態炎涼,厭倦了權謀爭鬥,朝硯即便留下一枚龍珠能活,也選擇放棄了此方仙界,不是逃離,而是無趣。
直到今時重歸,也不是為了複仇,而是為了能夠更好的跟朝縱生活在一起,不想被所謂的仇恨蒙蔽雙眼,他的生命不該浪費在那種事情上。
“說了你就會留下?”清璃訝然的問道。
朝硯笑眯眯的點頭:“為什麼不會?證道未必比這仙界來的有趣。”
朝硯素來隨遇而安,隻是無人要求,他就順著潮流來了,因為做什麼樣的決定都無所謂。
仙界之中關於他的猜測雖是流言,卻也準確,數百世過,真正體會了人間的冷暖,才知大愛在心,想要與天地相融,不僅要有冷眼旁觀,還要有慈悲。
天若有情天亦老,這天,可不就是在一日日的蒼老麼?它不公,卻也公平。
朝硯之前未必尋得到證道的路,現在卻是尋到了,隻是要不要去由他自己來決定罷了。
清璃抿了一下唇道:“對不起。”
朝硯拍了一下他的頭道:“又不是你做錯事情,道什麼歉。”
他也說過,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即使是最善良的人,一生之中也會有過掐死一個人的念頭。
清璃垂目不言,一旁的朝縱緩緩收緊了掌心道:“除了秦瀛還有誰?”
“其他的需要調查一下,”朝硯笑道,“現在隻能確認主謀,不過就算是調查出來了,你現在的實力一個也打不過的。”
朝縱滯了一下:“你不動手?”
“秦瀛若死了,魔修必會動手,整個仙界都會亂,”朝硯托著腮說道,“很麻煩。”
“那我先記著,”朝縱這樣說著,朝硯可以算了,他不能,總有一天要把曾經的賬清算一下的。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