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終究是求不來的。
而她的那個少年,卻偏偏把他用命愛著的人給弄丟了。
不過一切都與她無關了,若是那時沒有遇到他該有多好,那樣毫無牽掛的離去,不至於都要死了還記得自己愛著一個人,愛的心臟都痛了。
身體落入了血泊之中,視線模糊,疼痛消失,一切宣告終結。
血紅色衝天而起,陣法中間的人看著自己染血的手指,卻是驀然咧開了嘴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就要成功了……”
血氣衝天,魔界大地都在震顫,仙修卻是匆忙退兵,清璃看著水鏡之中猩紅的畫麵微微歎了一聲:“可惜了。”
這天地之間唯一的麒麟終究還是要殞命了。
他曾經最羨慕的人,如今淪落成了他都不屑於可憐的模樣,可要去怨誰?怨命運無常?怨遭人算計?怨朝硯薄情?
終究也隻能怨自己的選擇。
“你看起來似乎不怎麼高興,”鳳微在他的身旁說道,“你從前不是最喜歡在龍神大人麵前跟他明爭暗鬥麼,敵人就要死了,怎麼也不見樂一下?”
“笑不出來,”清璃垂眸道,“那時幼稚不知事,總是讓瀾清左右為難,若我那時不與麒嗣相爭,他的結局會不一樣麼?”
“你問我我又怎麼會知道,”鳳微這樣回答他。
魔界之中血液蔓延,流淌之處就像是岩漿過境一般,即便碰觸上一絲都會淪為一灘血液彙入其中,慘烈之聲比之之前更甚。
“就快成了,就快……”那已經看不出人樣的怪物呢喃道,似乎出了四處彌漫的力量已經察覺不出自身的處境。
中央天庭之上同樣關注著那裡的畫麵,秦瀛以手低著唇,神色之中是全然的冷漠:“多行不義必自斃,也是可憐人。”
“的確如此,”清嵐為他斟酒道,“此次若能告捷,可要大宴賓客?”
關於朝硯留下力量的事情,清嵐還是告訴了她曾經選擇的這個人。
秦瀛扶了她的手道:“自然,此乃仙界大捷,理應各界同喜,此事你來操辦可好?”
“好,”清嵐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手,執起酒杯道,“陛下共飲。”
秦瀛與她碰杯,不管靈族如何,他的天後終究是向著他的,龍族向來一生一世一雙人,定了這個人便永生不會變,他之前也不知道在懷疑……
酒杯隨著手指的微鬆落地,從台階上叮叮當當的滾了下去,一時掉不到儘頭,即使的清悅的聲音此時聽起來也有幾分的煩躁。
秦瀛癱坐在高座上抬頭看著身旁的女子道:“你,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清嵐放下了酒杯道,“不過是酒水易醉罷了。”
“酒水?”秦瀛扭頭看著那酒壺,“什麼……酒水?”
什麼酒水能有這麼厲害?他堂堂仙帝修為一杯就醉。
其實秦瀛更想問的是真的隻是酒水麼?他的心中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仿徨。
“星辰醉,”清嵐提起酒壺直接掐住了他的下巴,將其中的液體灌了進去,即便秦瀛想要吐出,倉皇之下也咽下去了不少。
腦袋多時變得有些昏沉,他晃了晃頭道:“清嵐…為,為什麼?”
星辰醉是朝硯所製作的,什麼好物都往裡麵放,時間長的短的都有,因為他釀了經常忘記,釀出的星辰醉醇香無比,連酒仙都垂涎三尺。
此酒唯一的壞處就是即便是仙人也會醉的雲裡霧裡。
“用藥你會察覺,”清嵐取出了一把樸素的匕首拔了出來道,“這樣方便一些。”
秦瀛觀她舉動,哪裡還不明白她此舉何意,隻是頭腦昏沉,想要保持清醒都耗費了全身的力氣:“清,清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清璃,騙你!”
“事情如何我自己有眼睛去看,有腦子去想,”清嵐用匕首的刃抬起了他的下巴,“當年我為了幫你上位,也為了幫瀾清大人穩定人族格局才嫁給你,你做了任何事我都不會去管,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他動手。”
“你從來沒有……”秦瀛艱難的說道,試圖傳達自己的意思。
清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清亮的眸中分明是蔑視:“你不是也一樣,見過了瀾清大人那樣的人,這仙界無一人可與他比肩。”
水鏡之外,朝縱本是低頭看著什麼,卻是驀然輕哼了一聲。
朝硯揪了揪變短的頭發也是茫然:“我沒讓她做這樣的犧牲。”
這誤會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