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硯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朝縱,朝縱歪頭笑了一下道:“陛下,臣全憑您的吩咐。”
朝硯:“……”
你個大豬蹄子笑容裡就不是這麼說的,當朕是傻的麼?
那個笑容雖然看起來十分美好,十分養眼,但是朝硯就是看出了其中隱藏的意味,比如說如果不立我當皇後分分鐘要你好看的意味。
這個家夥果然是要使用美人計一步一步的高升,先是賢王,再是皇後,說不定下一步就是皇帝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小夥子今年年歲幾何了?”那邊太後已經自行提問了。
朝縱笑著道:“比陛下小上一些。”
“何時認識,何時結緣的?”太後繼續追問,“唉,我這皇兒偶爾十分好麵子,分明喜歡還喜歡嘴硬,你切莫與他一般見識。”
“自然,”朝縱笑道。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婚期就定在一個月後怎麼樣,繡坊那邊皇後的袍服也應該稍微改一下,你這個子比皇兒還高一些,”太後笑眯眯的說道,那眼神絕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愛。
朝硯:“……喂。”
袍服改的隻是身高而不是性彆麼?母後您到底準備了多久?!
朝縱一應點頭:“母後決定就好。”
太後掩唇笑了起來。
朝硯覺得現在不是親媽還是後媽的問題了,而是這位美人看起來跟他親娘看起來才像是一對親母子。
那邊連排場都議論出來了,太後好像才想起朝硯這個兒子一樣:“皇兒覺得如何?”
朝硯奏折都批了一堆了,聽到這話時還有些茫然:“嗯?朕覺得極好。”
睡都睡了,三個人都願意,並且結婚以後就沒有催婚的困擾了,一舉數得,沒有什麼需要改變的地方了。
“皇兒孝順,”太後興高采烈的走了,朝硯剛剛鬆了口氣,肩膀上就有重量壓了下來,剛才還笑的跟滿山春花開的男人此時還是同樣的笑容,但朝硯莫名就覺得陰惻惻的。
“陛下,之前的選皇後是怎麼回事?”朝縱輕聲問道。
明明他的情緒很平靜,奈何朝硯就是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
朕明明沒有做虧心事,但是卻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了一樣,朕明明沒有良心此刻竟然覺得良心在痛。
朝硯沉默了一下鄭重回答道:“朕的心之前一直在江山社稷上,並無選後納妃之意,隻是母後一直感慨社稷無後在張羅而已。”
對不起母後,兒臣不孝,但是為了兒臣的終身幸福,您自己打造的鍋還得自己背。
“哦?”朝縱笑著轉了個話題道,“那陛下現在是怎麼想的?臣與您的江山哪個更重要?”
朝硯愣在了原地,說起來他與朝縱是從昨日才見的麵,結果見了第一麵互通姓名以後就上了床,這些都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他們之間的那種熟稔的感覺以及朝硯對這個人的在意。
一見鐘情真的能夠將一個人放在心底那麼深的地方麼?
江山很重要,社稷蒼生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繼承了這個身體,坐在了這個位置上,總是要承擔一些責任的,至少他不想他所在的這個國家混亂,讓百姓流離失所。
但是凡事總有對比,與這個江山的歸屬比起來,朝縱更重要。
朕果然有周幽王的潛質!朝硯如遭雷劈。
“很難回答麼?”朝縱握住了他的手笑道,“如果很難回答,那就一個月後再回答吧,到時候你給我答案,我給你一個有趣的消息怎麼樣?”
“什麼消息?”朝硯問道。
朝縱笑道:“說好了的,等我們大婚的時候告訴你。”
朝硯側頭看他,總覺得他掌握了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而自己好像被吊胃口了。
消息什麼的,總不能他們其實是兄弟?看母後那麼高興的樣子,說不定真有什麼沒有被記在正史上的狸貓換太子,說不定他才是母後的親兒子!
“彆擔心,好消息,”朝縱起身退開道。
朝硯:“……”
這個家夥的性格怎麼這麼惡劣?誰教的?過來挨揍!
帝後大婚自然要公布天下,整個皇宮都開始準備,對於朝縱這個男後不是沒有大臣反對,奈何還不等朝硯發話,那個大臣就被朝縱引經據典給懟的戴上不敬聖賢的帽子,口吐三丈鮮血半個月上不了朝。
朝硯曾經所在的時代同性婚姻法都公布了,但也了解過更前的時代對於同性的抵觸,反而是他現在所在的年代對於龍陽之好有著彆樣的包容。
除了部分固執己見的大臣,更多的大臣對於皇帝終於願意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激動的熱淚盈眶。
之前陛下不是親近男人的問題,他好像對於人類都退避三舍的,有了皇後,後宮還遠麼?
這個時候的大臣們還想的很美好,他們並不知道的是有了皇後後宮才是真的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