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鹹魚第7天(1 / 2)

鹹魚他想開了 遲晚 9499 字 2024-03-23

立刻有人被請入殿內。

“微臣見過——”

安平侯正要行禮,弘興帝一擺手,“免了免了,不必多禮。”

安平侯站直身體,又看見殿內的另外兩人,當即眉頭一皺。

江倦?

他怎麼在這兒?

安平侯今日入宮,是為請弘興帝為他賜婚。

身為天之驕子,安平侯一直不滿自己與江倦的婚約。這個從鄉下來的少年,膽小、畏縮,說話不敢與人直視,眼神滿是陰鬱。

他極度厭惡這個未婚夫,也不想承認這份婚約,至於江倦,更是不配踏入侯府。

可他舅舅不這麼認為。

安平侯父母早逝,長公主,也就是他的舅母把他接到了公主府。他是由舅舅與舅母撫養長大的,而這門婚事,也是他舅舅定下來的。

彼時安平侯想解除婚約,但他還沒有承襲爵位,依照大興律令,承襲爵位會降級,長公主為此多次進宮麵聖,安平侯不想在這個時候自找麻煩,便沒有再提。

而現在,侯位已經塵埃落定,他的舅舅與舅母又出京散心,安平侯便想趁機取消婚約,又入宮請求賜婚。

待他們歸來之時,木已成舟,聖上的金口玉言更是無可更改,舅舅再氣惱也無濟於事。

不過……

安平侯沒料到會碰到江倦。

昨日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希望江倦聽進去了,不要再對自己胡攪蠻纏。

這樣想著,安平侯警告般的看了江倦一眼,然而少年卻不如以往那樣,見了他就巴巴地望著,安平侯隻能看見他的側臉。

他站在離王身旁,膚色白皙,睫毛低垂,烏發落下的一綹,貼在臉龐上,莫名顯得柔軟又乖順。

安平侯一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江倦不太一樣了。

他好像……

“照時,你進宮來,是有什麼事嗎?”

弘興帝開口,打斷了安平侯對江倦的探究,他回過神來,對弘興帝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前幾日,安平侯去尚書府探望江念,他臨走時江念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含著淚問:“侯爺,您還要我嗎?”

安平侯渾身一震,說不出話來,江念苦澀道:“……你心裡已經沒有我了嗎?”

怎麼會沒有他?

安平侯滿心滿眼都是江念,也隻有江念,甚至連他做夢夢見的人,也全是江念。

同是尚書府的公子,江倦一無是處,江念卻與他不同。江念是金枝玉葉,氣質溫雅端方,哪怕他相貌隻是清秀有餘,但美人在骨不在皮,江念仍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

他心地善良,才華滿腹,安平侯早就被他吸引,隻可惜江念從無回應,安平侯原打算默默地守護著他,沒想到這一日江念會主動抓住他的手。

狂喜過後,安平侯一把摟住了江念,“我心裡究竟有沒有你,難道你不清楚嗎?”

江念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安平侯感受著懷裡人的溫度,激蕩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他也暗暗做下了一個決定。

——與江倦退婚,迎娶江念。

“微臣想請陛下為臣與尚書府二公子江念賜婚。”

安平侯說完,餘光下意識掃向江倦。

在他看來,江倦不識大體,更不會審時度勢。哪怕他已經與離王成親,恐怕都沒有多少身為王妃的自覺,按照以往江倦對自己的癡纏程度,安平侯覺得他說不定會當眾崩潰。

不止是他,若有似無的目光又都落到了江倦身上,就連汪總管,也沒控製住自己,眼神飄了過去。

江倦:“……”

為什麼都在看他?

摯愛安平侯的是過去的江倦,與現在的江倦有什麼關係呢。

這樣想著,江倦笑了一下,試圖傳達祝福,順便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們一個是主角攻,一個是主角受,天設地造,天生一對,請立刻鎖死。

安平侯對上江倦的目光,愣了一下。

少年望著他,眼神清透不已,他柔軟的唇向上輕彎,眼睛也彎成了一個月牙的弧度。

他本就生得殊麗,這麼一笑,更是不可方物,隻是少年唇色太淡了,身量也顯得過於孱弱,好似琉璃美人,脆弱又易碎。

安平侯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他的氣質怎麼變化這麼大?

而且以前江倦一碰到他,不是低著頭就是緊張地擰著衣袖,他嫌他氣質陰鬱、舉止粗俗,從未發覺他的臉原來這樣美。

不過……

美又怎麼樣?

隻是一具漂亮的皮囊罷了,他心思那樣惡毒,怎麼也比不過心地善良的小念。

短暫的失神過後,安平侯隻覺得意外了。

少年笑得毫無介懷,也渾不在意,好似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在向聖上請求賜婚,而他又剛好碰上了。

他不介意?

安平侯心下疑惑。

江倦當然不介意。

注意到安平侯在看自己,江倦禮貌地對他點點頭,然後收回目光,往薛放離那邊貼近了一點。

薛放離側眸望他,江倦歪歪頭,疑惑地衝他眨眼睛,比起安平侯,他表現得與薛放離更為熟稔,也更願意靠近一些。薛放離看了他許久,笑著抬起眼。

傳聞,似乎也不儘其然。

安平侯猝不及防地與薛放離對視。

薛放離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神色之間滿是徹骨的寒意,安平侯心下一駭,渾身都在叫囂著危險,隻覺得好像被猛獸盯上,一陣毛骨悚然,他慌亂地移開視線。

與此同時,弘興帝也開了口:“駙馬可知曉此事?”

安平侯穩了穩心神,勉強回答:“……不知道。”

弘興帝便笑了,“你這孩子,是想用朕來壓你舅舅?”

安平侯低著頭沒說話,他本要思考該怎麼回答,可卻又不受控製地走了神。

他想不通江倦的態度。

就在前幾日,江倦還因為被退婚把江念推到了湖裡,而在昨日,江倦也執意保留他們婚約的信物,不舍得那枚玉佩被打碎,今日他怎麼就毫不在意了?

安平侯沒說話,弘興帝思來想去,還是搖了搖頭,“朕覺得不妥。成婚一事,豈非兒戲,朕點頭了,回頭駙馬不滿意,朕便是好心辦壞事。”

安平侯堪堪回過神,他張了張嘴,“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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