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想做鹹魚第59天*小修(1 / 2)

鹹魚他想開了 遲晚 15221 字 2024-03-23

皇後?

江倦很是誠懇地說:“王爺, 你清醒一點啊。你都病成這樣了,還是好好養身體吧,不要想太多了。”

江倦手握劇本, 他可太知道了, 這江山以後要跟安平侯姓,皇後也隻有主角受才能當,他和王爺, 充其量隻是兩個小炮灰。

現在過得多舒心,以後要是跑得不夠快, 大概就死得有多慘。

江倦沒太放在心上, 薛放離看他幾眼, 口吻平淡道:“那日後就彆什麼都怕。”

“對本王, 你倒是頤指氣使。碰到了外人——安平侯、二公子, 你卻慌得隻知道往本王懷裡鑽,怎麼不拿出你待本王的態度, 去對他們頤指氣使?”

江倦慫慫地說:“又不一樣。”

“王爺你不會對我怎麼樣, 他們就說不一定了。”

最近這一段時間,江倦每天都想小心做人, 可他不是讓安平侯社死,就是跳在主角受臉上,江倦能怎麼辦, 他隻好發誓下次一定不會再得罪他們。

“本王不會對你怎麼樣?”

薛放離瞥了江倦一眼, 笑得意味深長,“本王隻是在等……”

等什麼, 他卻不說了,薛放離低下頭,蒼白、骨節明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江倦的唇瓣, 他緩緩地說:“江懶,本王的耐心不多了。”

說完,薛放離唇角輕掀,他笑得氣定神閒,眼神卻又充滿了侵略性。

江倦“啊”了一聲,不知怎麼地,他莫名有了一點危機感,這也導致江倦都不敢問什麼耐心,隻想躺平裝死。

思索了一下,“啪”的一聲,江倦雙手捧起薛放離的臉,讓他側過頭去,不再看自己。

危機感終於消失,江倦也鬆了一口氣。

今天的他依舊是一條快樂的鹹魚。

.

快樂的時光是短暫的。

用過了午膳,江倦不得不營業,與薛放離來到禦馬場。

禦馬場位於京郊之外。

先帝愛馬,也精通馬術,是以設立了這一處禦馬場,方圓百裡,開闊平坦,水草豐美。

此時正是春夏交接之時,午後也是最舒服的時刻,弘興帝並未騎馬,他走走停停,正與同行的人交談。

“駙馬,如何?”

弘興帝神色悠閒,“昨晚在宴上,老五的性子可是收斂了不少?”

說收斂倒也不至於,畢竟在宴上,離王為了一個稱呼,命人按著那位尚書府的二公子磕出了一地血,但真要論起來,也是事出有因,他作為王爺,倒也並無過錯,卻仍是不堪為君。

——為人君主,須得清明寬厚,否則他一個不順心,動輒斬殺大臣與百姓,又怎麼了得?

蘇斐月笑了一下,並不正麵回答,“王爺待王妃,確實縱容。”

看出他有所保留,弘興帝搖搖頭,“往日他無牽無掛,行事自然無所顧忌,現在有了牽掛,總歸是在轉變了,是一樁好事。”

蘇斐月點頭,“陛下說的是。”

“你與那老東西,也該有所交代了吧?”

弘興帝哼笑一聲,“照時可真是……你這個舅舅又豈會害他,他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蘇斐月完全不想提起此事,隻得跟著笑笑,弘興帝見他一臉晦氣,反倒是開懷不已,“那老東西都活成了人精,到頭來,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

話音剛落,汪總管笑容滿麵地追上來,“陛下,王爺與王妃來了,可要叫過來說說話?”

弘興帝:“叫來吧。”

汪總管轉身就要走,又被弘興帝叫住,弘興帝揮揮手,“罷了,單讓老五來就是了。他那王妃,薄得跟張紙似的,你尋個帳篷讓他好生歇著。”

“是,陛下。”

江倦與薛放離一下馬車,汪總管就小跑著過來,臉上也堆滿了笑容,“王爺,陛下喚您去他跟前說幾句話。”

薛放離側頭問江倦:“與本王一同過去?”

江倦瞄了一眼,弘興帝在的地方,必定浩浩蕩蕩一大隊人馬,所以很好找,他一下就看見了,還挺遠的,江倦的懶勁立馬上來了,“我不想去。”

汪總管便道:“王爺您儘管去吧。陛下說了,讓奴才帶王妃去帳篷裡歇一歇,王妃有奴才替您顧看著。”

薛放離望向江倦,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有帳篷可以歇,江倦當然選擇躺平,他就說:“王爺,我等你回來。”

薛放離頷首,對江倦說:“不要亂跑。待本王回來,帶你去騎馬。”

江倦點點頭,汪總管領著他走向帳篷處,薛放離也與宮人一同離去了。

這一路上,馬蹄飛揚,嬉笑陣陣,江倦看了一眼,汪總管向他解釋道:“陛下今日心情好,不僅邀了王爺與王妃,幾位殿下與娘娘也在,還讓不少大人攜家眷同來。這些都是府上的公子們。”

江倦當然不意外,他“哦”了一聲,表示自己有在聽,然後開始思考起另一件事情。

主角團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長公主府上發生的事情?

薛從筠幾人,這會兒的確已經聽說了此事。

“啪”的一聲,薛從筠騎在馬上,一鞭子甩了下去,他沉著臉問道:“你說什麼?”

被發難的是伺候在梅妃——大皇子母妃身旁的丫鬟寶珠,這一鞭子打散了她的發髻,寶珠哆哆嗦嗦地跪下,“殿下饒命,是奴婢多嘴……”

“你——”

薛從筠沉著臉,又要甩下一鞭子,蔣輕涼提醒道:“你彆嚇她了啊,越嚇越是不敢說。”

薛從筠罵他:“就你會憐香惜玉。”

蔣輕涼無端挨罵,白眼差點翻上天,他惡狠狠地咬了口桃子,把桃核往薛從筠身上一砸,問寶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寶珠麵色蒼白道:“奴婢也隻是聽說。昨晚長公主設宴,中途把二公子請了過去,然後、然後——”

“二公子被摁著給離王妃賠不是。”

餘下的,心知二公子與這幾位爺交好,寶珠便不敢多說了。

尚書府的二公子,在京中是何等的人物啊,卻在昨天夜裡,於眾目睽睽之下,被撕破了他溫和端莊的麵具,他被侍衛按倒在地,不知道與離王妃磕了多少個頭、流了多少血,又道了多少歉。

他親口承認,明知侯爺已有婚約,卻還不肯避嫌。

他也親口承認,曾與離王說過離王妃的不是。

寶珠聽說此事,隻覺得震驚不已。

京中對這位二公子評價頗高。他樂善好施、心地善良,待人處事更是讓人舒心,連皇太後都對他青睞有加,寶珠實在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明知侯爺有婚約卻不避嫌,是為不自重。

與侯爺有婚約之人,不是旁人,就是他們府上的三公子,他卻還我行我素,簡直寡廉鮮恥!

遑論在侯爺婚約解除、三公子嫁入離王府之後,還與離王說三公子的不是,當真為人所不齒!

可再如何,這也是貴人們的事情,寶珠私下議論被抓了個正著,她哭哭啼啼地求饒:“殿下,您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被摁著與給離王妃賠不是。

念哥被逼著給倦哥道歉?

薛從筠抿著唇,半天沒說話,蔣輕涼也是一愣,好似左右為難,唯獨顧浦望平靜地問:“所為何事?”

“為了……”

寶珠顫抖著嘴唇,實在不敢說,她怕自己被遷怒。

可她就算不說,顧浦望也大致猜得出來是怎麼一回事。

過去他也曾提醒過江念幾次,安平侯已有婚約,讓江念注意與他保持距離,免得惹人非議,可惜收效甚微,江念不是與安平侯泛舟湖上,就是與他外出踏青,並無任何收斂,顧浦望見提醒無效,便懶得再費口舌,現在東窗事發,他毫不意外。

他們與江念交好,可近日又與江倦往來密切,蔣輕涼猶豫道:“這該怎麼辦?”

薛從筠也不知道,他試探地問:“就當沒聽見?”

蔣輕涼也想當沒聽見,可江念待他又是真的好,蔣輕涼不確定地說:“……這樣好嗎?”

江念待蔣輕涼好,待薛從筠更是不錯,薛從筠心虛道:“好像是不太好,那該怎麼辦?”

蔣輕涼與他對視,一通掙紮過後,蔣輕涼狠了狠心,“念哥再怎麼樣,也不該被如此對待。”

他都這樣說了,薛從筠也隻好跟著點頭,鞭子一甩,“真是豈有此理!”

“顧浦望,你怎麼看?”

此事真要論起來,本就錯在江念,可江念又於他有恩……

顧浦望沒說話,他們幾人之中,他向來沉默,隻要不出言反對,就會被視為一種默認。

實際上,他隻是不想插手江念的這些事情。

蔣輕涼見狀,緩緩地說:“這樣對念哥,實在是太過分了,必須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通。陛下今日也喊了倦哥,薛六,你快去給他一個教訓!”

薛從筠:“???”

冷不丁被點名,薛從筠倒沒和往常一樣,一被慫恿就氣衝衝地殺過去,沉默了片刻,他用平生最真誠的語氣對蔣輕涼說:“我覺得你更合適。”

“你嘴皮子利索,又會打架,簡直是文武雙全。念哥被欺負成這樣,我們應該狠狠地給他找回場子,我覺得應該你去。”

蔣輕涼謙讓道:“還是你去吧,倦哥有心疾,我怕我沒說幾句話,就給他氣暈過去了,這不就讓他躲過去了嗎?”

薛從筠擺擺手,“倦哥應該沒這麼脆弱,你最合適,你去你去。”

蔣輕涼:“他是你嫂子,親親的嫂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教訓他也該你來。”

薛從筠:“上回射箭你贏了,你跟他天下第一好,不該你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必要時刻動用武力嗎?”

蔣輕涼:“……”

薛從筠:“……”

兩人對視,紛紛露出一個假笑,陷入了僵局,然後齊齊扭頭去看顧浦望,意思很明顯。

——要不,你去吧?

顧浦望見狀,眉頭一皺,好似看穿了一切,他冷冷地斥責道:“你們口口聲聲念哥再如何,也不該被如此對待,結果卻在又來回推讓,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究根結底,可是怕這一去,王妃再不與你們來往了?”

薛從筠小聲道:“我為了念哥,找了他好幾輪茬,再來一次,他一準得記我仇,再不理我了。”

蔣輕涼也心虛地說:“我贏了射箭,還請他喝了酒,我倆現在這麼鐵,我怎麼好去數落他啊?”

薛從筠一聽,當即怒道:“好你個蔣輕涼,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你不好意思去,就推我去?”

蔣輕涼也不甘示弱:“你還說我?你老讓我去,是不是嫉妒我和倦哥最好,想取而代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