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想做鹹魚第69天(1 / 2)

鹹魚他想開了 遲晚 12437 字 2024-03-23

動了凡心。

動了……心。

江倦睫毛倏地一顫, 有什麼在貼近,氣息令他熟悉,也令他感到安全, 可他還是心跳如擂鼓。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氣氛也好像變得黏膩起來, 氣息在交融, 又緩緩落下, 輕輕拂過江倦的臉龐, 好似來自夏日的晚風。

滾燙而熱烈。

吻卻又輕柔到了極致。

薛放離落下一個吻, 或許還不足以稱之為一個吻。隻是廝磨、隻是輕觸,他生性惡劣,從來無畏無懼, 偏偏在一切與江倦有關的事情上, 都格外的小心與謹慎。

比方說這一刻。

他想吻江倦, 卻怕嚇壞了少年, 於是這個吻是克製的。

他覬覦江倦, 又不想惹哭少年, 於是就連一個吻,也是耐心哄來的。

親吻尚未結束, 他們也還在廝磨。

溫柔得無以複加,江倦真的不討厭,隻是他太無措了,無措到都忘了要怎麼呼吸, 隻好眼神濕潤地看著薛放離。

一直以來,他刻意忽略的、逃避的事情,都好似在這一刻明晰。

難怪他不想王爺傷心。

難怪他會偏心王爺。

他……動心了。

所以他一直在逃避。

所以他一直在被莫名的恐慌所裹挾。

因為王爺陪不了他太久。

因為王爺總會走,不會再有人把他抱來抱去, 也不會再有人陪他睡覺、為他撐腰。

他以為捂住耳朵,按住心跳,就可以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騙自己他隻想好好陪王爺最後一程,可是沒用的。

江倦很害怕。

穿書之前,他病了很多年,心臟隨時都會分崩離析,江倦從很小的時候就被迫學會了放下,也學會了萬事入眼不入心,他知道自己什麼也留不住,也可以坦然地接受這一切。

可是唯獨王爺,他無法坦然地接受。

甚至一想起來就很難受。

他害怕,他太害怕了。

怕到……

“哭什麼?”

不知不覺間,眼淚無聲地滾落,江倦的模樣太可憐了,鼻尖發紅,眼尾也發紅,好似受了欺負,委屈得不得了。

“不喜歡本王親你?”

薛放離抬起頭,結束了親吻,他垂眼看了江倦許久,用指腹替他拭去眼淚,語氣柔和地說:“不喜歡就推開本王,至於哭一場嗎?”

不是,不是不喜歡。

他不討厭的。

江倦的心情太低落了,他張了張口,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最終隻是低下頭,把臉埋入薛放離的懷中,再一次選擇了逃避。

過了好一會兒,江倦才悶悶地說:“王爺,我不想給你送終了。”

就算要營業,他也想王爺再活一段時間。

他想王爺再多陪陪他。

.

衙門。

“青天大老爺,您要替小女子做主啊……”

女子跪在堂前,一下又一下地叩首,安平侯麵色鐵青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她,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

開封府尹張大人手持撫尺,頗是無奈地看看她,又看向安平侯,隻覺得自己可真是倒了大黴了。

本是一樁小事,安平侯砸了紅袖閣一個叫紅玉的妓子的玉佩,妓子嘛,本來糊弄一下就過去了,偏偏這叫紅玉的妓子拿著離王的令牌來狀告安平侯。

一邊是離王,一邊又是安平侯,他一個二品官員被卷入其中,這、這——

唉!

“侯爺,您可有何異議?”

張大人賠著笑,小心翼翼地詢問安平侯。

安平侯被當眾從酒樓帶走,又安了一個欺負弱女子的罪名,他心中自然是惱怒的,但他也知曉該給這位張大人一個麵子,於是吐出兩個字:“沒有。”

這就是供認不諱了,張大人便裝模作樣道:“既然如此,依照我朝刑法,損壞他人財物,理應……”

補償損失,並收押三日。

但這可是安平侯,張大人自然不敢將他收押,他清了清嗓子,“補償損失。侯爺,您把她這玉佩的損失補上……”

話沒說完,官兵走上前來,在張大人耳邊低語幾句,張大人忙道:“加倍,侯爺,您加倍補償她這玉佩的損失即可。”

安平侯看他一眼,倒也沒有多問,隻是從懷中拿出一遝銀票,甩在地上,張大人便又問這女子:“紅玉,你可有何異議?”

玉佩本就是相好送的,本以為要打了水漂,現下卻得了這麼多補償,女子眉開眼笑道:“沒有,官老爺,沒有異議。”

“謝侯爺,紅玉謝過侯爺了。”

她手忙腳亂地撿銀票,大眼一瞟,心裡都樂開花了,這些銀票,足夠她花上大半輩子!

那一日,紅玉在承德殿好好跳著舞呢,玉佩一下被安平侯奪去,還被摔了個粉碎。

她們這些青樓女子,也就年輕貌美時能掙一些銀兩,這玉佩可是她下半輩子的倚仗,竟就這麼被摔碎了,紅玉的心也跟著碎了,結果離王竟給了她自己的令牌,還為她出了主意。

她那相好——離王府的管事說,大抵是離王妃見了不忍心,又與王爺說了什麼,王爺才會給了她自己的令牌,讓她來狀告安平侯。

相好還說了,那天晚上,離王妃還特意與他說了這件事,要他來安慰自己。

這位離王妃,可真是個活菩薩呢!

紅玉越想越感激。

怪不得離王寵他。

這麼好的人,可不就得寵著嗎?

正想著呢,衙門外,忽而響起傳唱。

“駙馬都尉到——!”

話音未落,蘇斐月已然快步走入,他見了安平侯,二話不說,一巴掌就甩了上去,“欺負一介弱女子,我平日就是這樣教你的?”

見了蘇斐月,安平侯的冷臉再維持不下去,“舅舅,我……”

蘇斐月冷哼道:“莫叫我舅舅,丟不起這個人!”

安平侯動了動嘴唇,他知道蘇斐月的脾氣,到底沒再說什麼,而蘇斐月一來,就給了安平侯一巴掌,紅玉嚇了一跳,怯怯地看他,注意到紅玉的目光,蘇斐月略帶歉意地笑了笑,衝她拱了拱手。

“駙馬,侯爺已經給了銀票,他們這便兩清了,您不必再苛責侯爺。”

張大人笑了笑,幫忙打圓場,誰料蘇斐月一聽,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隻給了銀票?”

張大人一愣,“不然呢?”

蘇斐月冷冷地說:“依照我朝律法,就算賠了銀票,不也還應收押三日。”

張大人:“駙馬,這……”

安平侯:“舅舅!”

被帶回衙門便罷了,若是再被收押三日,安平侯當真要淪為京城的笑料,他懇求道:“舅舅,我知錯了。”

蘇斐月卻不為所動,“張大人,就依照律法來辦吧。他是侯爺又如何,犯了法,就應當與庶民同罪!”

張大人看得咋舌,隻覺得不愧是白先生之徒,外甥犯了錯,駙馬也絲毫不留情麵啊!

蘇斐月等待片刻,“張大人?”

被他喚得一個哆嗦,張大人忙道:“那……就按駙馬說得辦?”

張大人猶猶豫豫地應下來,蘇斐月點了點頭,總算是滿意了,安平侯不可置信地問道:“舅舅,您為何總是如此?”

“她不過是一個妓子罷了!”安平侯心中憤恨不已,“您怎麼就不過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斐月冷聲道:“好,你說,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下手來欺負一個弱女子!”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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