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想做鹹魚第88天(1 / 2)

鹹魚他想開了 遲晚 11105 字 2024-03-23

五年前?

江念一怔, “怎麼了?”

顧浦望輕描淡寫地問:“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

沉默,長久的沉默。

江念滿心以為今日之約, 與他生辰有關,此刻隻覺得麵上頗是掛不住, 笑容也跟著淡去了幾分。

“發生了什麼?”

江念皺了一下眉, “不是你被歹徒擄走, 我又在落鳳山遇見了你嗎?”

實際上, 遠不止如此。

五年前, 已然重生的江念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顧相的獨子顧浦望會被歹徒劫持, 他還知道顧浦望會在落鳳山被當地的一位村民救下, 但顧浦望當時高燒不退,記憶殘缺不全。

江念便早早央了他父親, 送他回鄉探望祖父與祖母兩位老人家,卻又在半途改道去落鳳山, 占下了這份功勞。

原因無他,上輩子,安平侯之所以登基, 也有顧相的一份功勞, 他對安平侯鼎力支持,而顧相的獨子顧浦望, 也在朝中大有一番作為。

隻要與顧浦望交好, 就相當於牽上了顧家這條線, 江念這才掐著時間趕到落鳳山。

但是這些他自然不會如實相告。

顧浦望孤傲又孤僻,難以接近,憑借這份救命之恩, 江念又花了將近五年的時間,才讓顧浦望接受自己,儘管與薛從筠與蔣輕涼比起來,顧浦望的態度稱得上是不冷不熱,但他就是一個捂不熱的性子。

江念:“好好地你怎麼問起了這件事?”

顧浦望:“昨日有人認出了我。她說……當年我被落鳳山的一位村民所救,但我毫無印象,隻記得醒在一座荒廟。”

江念的眼皮狠狠一跳。

怎麼可能?

不應當有人知道此事。

也不應當這麼巧。

江念目光閃爍,“什麼人與你說的?你信他這番話?當年之事,你記憶不全,記不得彆的就算了,難道也記不得你高燒不退,是我在荒廟照顧你?”

他越是往後說,也越是控製不住自己,幾乎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可自始至終,顧浦望就這麼冷靜地看著他,也沒有打斷他。

直到江念把話說完,顧浦望才說:“我記得,但是——”

“念哥,我問的是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浦望緩緩地說:“你的祖籍在江北,既然是回鄉探親,又為何會出現在落鳳山。”

江念鎮定地說:“行路倉促,又遇見大霧天氣,車夫走錯了方向。”

這番解釋,早先他就與人說過幾次,所以顧浦望問起,江念還可以從容應對,但顧浦望為人機敏,江念不敢多說,隻怕多說多錯,露出什麼馬腳。

“你不信我?”

江念先發製人,他睫毛顫動,眼中好似含了淚,“你我相處五年,你會不知道我的為人嗎?怎麼旁人與你一說,你便如此篤信了?”

可他忘了,顧浦望是顧浦望,不是薛從筠與蔣輕涼。

“念哥,我知道。”

顧浦望看著江念,神色不變地說:“正是因為我知道,我才會問你。”

江念嘴唇動了動,“你……”

是啊。

他怎麼忘了呢。

一直以來,顧浦望都遊離於他們三人之外。好似與他交好,卻又從不與他交心,比起參與者,他更像一個時刻在觀察著的旁觀者,甚至有好幾次,江念都覺得自己被他輕易看透。

但是顧浦望從來都不說,江念便也不提,他們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度過多年。

突然之間,江念覺得很惱怒。

他花了這麼多時間,費了這麼多心思,結果呢?

結果顧浦望在質問他。

他為什麼就不能無條件地站在他身邊呢?

就算顧浦望並非為他所救,但這些年來,他自認為待顧浦望不薄,為什麼他非要執著於此事?與以往一樣,裝作不知道不好嗎?

幾乎在轉瞬之間,江念就做好了決定,他淚光盈盈地說:“……你不信我。”

“這五年來,我待你不好嗎?怎麼外人挑撥一句,你便深信不疑,你……”

他幾乎說不出話,好似傷心欲絕,江念麵色蒼白地看向薛從筠與蔣輕涼。

“你們二人呢?”

江念問:“難不成你們與他一樣,懷疑我的為人?”

話是這樣說的,但在江念心中,薛從筠與蔣輕涼遠沒有這個腦子,他們也從來對自己言聽計從,如果非要站隊,江念深信他們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不是……”

薛從筠囁嚅著開了口。

果然。

江念的目光閃了閃,他就知道。

可下一秒,現實就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念哥,你就說實話吧。”

薛從筠苦著臉說。

江念的話,擺明了是不想承認的,但薛從筠想給他一次機會,隻要江念承認,隻要江念好好認錯,薛從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在江念看來,這就是薛從筠站在顧浦望那邊了。

“你……”

江念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他身形微顫,好似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轉頭問蔣輕涼:“顧浦望不信我,薛從筠不信我,你呢?”

蔣輕涼避開了他的目光,“念哥,不是不信你,隻是——”

“你可知道,真正救下顧浦望的人,是白雪朝白先生。”

隻一句話,讓江念如墜冰窟。

“什麼!?”

白雪朝?

怎麼會是白雪朝?

一瞬之間,江念麵上血色儘失。不同於先前的作態,這一刻他是真的感到狼狽,多年來精心準備的謊言與麵具在猝不及防間被人撕開。

難堪,真的很難堪。

“念哥……”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江念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問出了這一句話。

蔣輕涼猶豫了一下,刻意隱去了蘭亭的部分,畢竟她是江倦的丫鬟,含含糊糊地說:“白先生的家仆……”

可江念又怎麼會被輕易糊弄過去,沉默了一會兒,他問:“江——太子妃的人說的,對嗎?我猜是他身邊的那個丫鬟。”

本來就是怕牽扯到江倦,蔣輕涼才不敢如實相告的,現在江念猜了出來,蔣輕涼隻好說:“嗯……剛好被認出來了,但不是倦哥授意的,隻是——”

話音未落,江念打斷了他,聲音尖銳不已,“你叫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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