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輕涼一愣,“倦哥?”
“倦哥,好一個倦哥。”
這一刻,江念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這一聲倦哥,既讓他覺得刺耳,也讓他覺得可笑。
手指狠狠掐著掌心,江念一字一字地問:“什麼時候,你們關係也這麼好了,好到讓你喊他倦哥?”
“難道你忘了,他把我推下了湖,是這個賤人把我推下了湖!”
江念恨江倦,但這股恨意,卻是源自於他的嫉妒,原先江念還可以安慰自己,無論如何,薛從筠、蔣輕涼與顧浦望是向著他的,可是現在——
蔣輕涼竟在喊倦哥!
顧浦望與薛從筠竟聽信他丫鬟的話!
“你們怎麼能與他來往?你們知道他有多該死嗎?他害我在長公主府上受辱,他讓離王一再羞辱,他——”
“他該死!他該死——!”
江念情緒徹底潰堤,他又喊又叫,麵容扭曲,幾近於癲狂,與以往的溫柔大相徑庭。
此時此刻,無論是蔣輕涼,還是薛從筠,都驚住了。
賤人、該死。
念哥怎麼會這樣說話?
無論是他的所作所為,還是他對江倦的咒罵,真的徹底顛覆了薛從筠與蔣輕涼過往對他的認知。
“……你彆這樣說倦哥,他人真的挺好的。”
驚愕過後,薛從筠神色複雜地說:“他把你推下湖——念哥,倦哥他有心疾,身體不好,哪有力氣推你?況且他膽子那樣小,之前我送他一隻金蟬,都把他嚇哭了,他怎麼敢推人?”
“之前我一直想問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顧浦望攔了下來,說你會不開心。”
薛從筠說:“念哥,以前你說什麼我信什麼,對你言聽計從,但是今天我突然發現……我好像根本沒有認識過你。”
蔣輕涼也說:“你怪倦哥害你在長公主府上受辱……可是念哥,這件事情本就錯在你與侯爺啊。”
顧浦望沒說話,隻是皺眉看著江念,擺明了對他那番話很是不讚同,他們三人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
江念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為什麼這三人忽然向著江倦了?
他們又是什麼時候有了來往的?
他們、他們——
心中有千言萬語,更有百感交集,江念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他花了那麼多時間接近他們,他挖空了心思討好他們,到頭來竟成了一場空!
“你們……”
江念隻覺得眼前發黑,心裡也茫然得很,他咬了咬唇,忍著心中的怒意,撂下一句話後,轉身就走。
“是我看錯你們了!”
他們就這樣撕破了臉皮,鬨得這樣難看,薛放離他們並不好受,畢竟再怎麼樣,也是多年的交情。
薛從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趴到欄杆上,愣愣地說:“怎麼就鬨成這樣了。”
蔣輕涼也趴過來,迷茫地說:“我們是不是真的從來沒認識過念哥。”
薛從筠情緒低落道:“……嗯。”
顧浦望走過來,糾正道:“是你們,不是我們。”
薛從筠和蔣輕涼齊齊扭頭看他,這一次,他們倒沒和往常一樣立刻雞飛狗跳地鬨起來,畢竟心情實在是不佳。
他倆用眼神譴責顧浦望半晌,又重新低下頭,憂鬱地歎氣,顧浦望也沒再說什麼,安靜地遠望,乍一望去,像極了——
蘭亭感慨道:“三隻垂頭喪氣的小狗。”
茶樓與攬月樓相向而立,但茶樓較為低矮,再加上有竹簾的遮擋,對麵幾人倒是在欄杆前站了許久,卻始終沒看見江倦。
江倦誇獎她:“……好比喻。”
蘭亭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們與二公子說了什麼,反正是不歡而散了。二公子瞧著心情不大好,他們也挺沮喪的。”
江倦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怎麼回事,但是稍微一想,覺得與那日蘭亭說的事情有關,畢竟在他們心中,江念算得上是人美心善,這屬於人設崩塌了。
這一段時間,他們與江倦走得挺近,本來江倦是想遠離主角團的,不過他嘴上嫌棄這是一群小學雞,心裡還是挺喜歡和他們湊在一塊兒的,畢竟打打鬨鬨還挺開心。
想了一下,江倦對蘭亭說:“蘭亭,你幫我跑一趟,可以嗎?”
不多時,蘭亭來到了攬月樓。
“六皇子、蔣公子、顧公子……”
蘭亭輕喚一聲,趴在欄杆上的三人回過頭來,蘭亭把背在後麵的手拿出來,笑眯眯地說:“公子讓奴婢給你們送這個。”
在她的手上,捏著三串冰糖葫蘆,焦黃色的糖衣裹著紅色的山楂,蘭亭笑著說:“何以解憂,唯有吃糖,公子請你們吃糖葫蘆。”
薛從筠幾人一愣,卻是樂了,唯獨蔣輕涼嘀嘀咕咕地說:“吃什麼糖葫蘆?當我們是小孩子嗎?”
嘴上在嫌棄,他卻又跑得最快,一把從蘭亭手中奪走一串糖葫蘆,蔣輕涼問道:“倦哥呢?倦哥在哪兒?他怎麼知道我們不高興?”
“在對麵的茶樓,往下就能看見了。”
蔣輕涼就低下頭,逐個尋找起來,沒多久,他眼神一亮,悲傷的小狗轉瞬間就快樂了起來,蔣輕涼大喊道:“倦哥!倦哥!”
江倦聽見聲音,回過了頭來,可惜他回頭不回頭都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不過江倦還是問道:“怎麼了?”
蔣輕涼扯開嗓門喊道:“等我們過來找你玩兒!”
最後一個字剛吐出來,竹簾就被拉開,薛放離側過頭,一個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瞥過來,幾乎涼進心坎裡,蔣輕涼隻覺得寒毛直豎。
“……算了,改日再找你玩。”
蔣輕涼打了一個寒顫,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很沒有出息地屈服了。
薛從筠難得聰明了一次,料到他五哥必定不會放倦哥單獨行動,也猜到了這個結果,不能找倦哥玩,他手上還有送來的糖葫蘆,薛從筠就低頭咬下一口。
好甜啊。
心頭的鬱結,好似當真淡了幾分,他也好受了不少。
什麼何以解憂,唯有吃糖。
分明是何以解憂,唯有倦哥。
薛從筠正搖頭晃腦地感慨呢,手中的糖葫蘆卻讓人一把奪去,蔣輕涼吃完了自己的糖葫蘆,開始惦記彆人的了,他一伸舌頭,一下子玷汙兩顆山楂,薛從筠一看就瘋了,“你他娘的,這是倦哥給我的糖葫蘆!”
他撲過去掐蔣輕涼的脖子,見這兩人打起來,顧浦望後嫌棄地退後幾步,並不想被牽連。
至於手中的糖葫蘆,顧浦望卻是一口未碰,蘭亭見狀,好奇地問他:“顧公子,你怎麼不吃啊?是不喜歡嗎?”
顧浦望沒有立刻回答,隻是低頭看著糖葫蘆,過了好半天,他才緩緩地露出一個微笑,“不是不喜歡。”
“好久沒有人用糖葫蘆哄過我了,有點舍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三小隻:好想和倦哥玩owo
為什麼是owo呢,因為被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醋王打腫了眼睛(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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