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想做鹹魚第89天(1 / 2)

鹹魚他想開了 遲晚 11221 字 2024-03-23

這一天, 楊柳生畫了很久。

畢竟是畫美人,他畫得酣暢淋漓,也心滿意足, 至於畫完之後該怎麼辦,反正楊柳生隻被允許為江倦畫像, 畫幅的去留, 決定權又不在他手上, 是以這個晚上, 楊柳生苦悶地飲下兩斤白酒, 與好友哭訴了一整宿,好友捂都捂不住他的嘴, 嚇得麵無血色。

而這一日過後, 江倦的生活也日漸規律起來。

早起早睡,每日固定營業——白天陪太子處理政務, 晚上陪太子睡覺,做太子妃居然讓江倦感受到了社畜的痛苦, 這麼操勞,江倦也隻換來了一點可憐的午休時間,他再也不能想躺平就躺平, 並隨時都會被搖醒, 江倦真的有感受到世界的惡意。

在這期間,顧相也特地登門, 見了江倦一麵, 他對謝白鹿的治水才能與一些發明創造讚不絕口。

畢竟事關性命, 江倦難得主動營業:“他是不是不肯南下?要不要我和王爺去請他?”

顧相一聽,忙不迭擺手:“不必。”

他笑嗬嗬地說:“他一聽說是太子妃舉薦的,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恨不得明日就南下治水,說是太子妃用得著他,彆說是治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願意。”

江倦:“……”

好吧。

比起主角受與安平侯,他們這也太順利了吧。

總之,這一段時間,除了睡不好覺,眼睛也一直沒有好轉以外,江倦幾乎萬事順遂,

但轉機很快就到了。

那是一個午後,江倦睡著睡著,往旁邊一滾,卻沒有人攬住他,江倦迷迷糊糊地抬起頭,隻見床上空空如也,王爺已經不在了。

“王爺呢。”

江倦奇怪地問了一聲,守在外邊兒的蘭亭撩開羅帳,笑著說:“似乎有什麼事情,王爺去處理了。”

江倦“哦”了一聲,本要翻個麵接著睡,結果他突然發現了什麼,一下子坐起來,“蘭亭,我好像……”

蘭亭:“怎麼了?”

江倦:“我好像有點能看見了。”

之所以說是有點,江倦的眼睛還沒有完全恢複,隻能勉強視物,但這已經足夠了。

孫太醫當初說不要緊,江倦的眼睛要不了多久就能好轉,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也沒有一點恢複的跡象,蘭亭彆說有多擔心了,現在總算可以鬆口氣,“太好了。”

江倦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難得王爺不在,沒人再一個勁兒地弄他,他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江倦又重新躺下來,隻想睡個夠。

可惜不幸來得太快,江倦還沒睡著呢,就有人一路小跑過來,白著一張臉,哭哭啼啼地說:“太子妃,太子妃,貓不見了。”

江倦:“……”

怎會如此。

江倦還挺喜歡這隻貓的,蘭亭連忙上前詢問,原來是這隻四耳貓經常關不住,總愛偷偷摸摸往外跑,滿王府地溜達,往日到了飯點,他自己就回來了,所以丫鬟也沒太在意。

可是這一次,從昨晚起,這隻貓就沒有回來,丫鬟今天去看了幾次,也到處找了一遍,始終不見它,整個人都慌了。

蘭亭問她:“貓經常跑去玩的地方看過了嗎?”

丫鬟回答:“找過了,沒有。幾乎整座王府我都去看過了,除了立雪堂……奴婢不敢進去,其他地方,貓都不在。”

江倦聽完,好奇地問道:“為什麼立雪堂不敢進去?”

立雪堂……

丫鬟放在兩側的手指顫動了一下,太子妃也許不知道這些,她們這些當下人卻是無比清楚的,殿下還是王爺時,若有人得罪了他,但王爺又不想讓這人死,就會帶去立雪堂折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立雪堂,也就是一個刑房。

丫鬟不敢如實告知江倦,隻好含糊不清道:“沒有殿下的允許,不可以擅自進入。”

還挺神秘的,江倦隻當是類似於書房的地方,彆人不許進,他應該可以的吧,江倦就說:“好,我知道了,你再去彆的地方找一找,我過去看看吧。”

“公子……”

蘭亭握住雙手,直覺不太好,“你眼睛才恢複,還是好好休息吧。要不,奴婢去找管事,讓管事幫忙看看?”

江倦也想睡覺,但貓跑丟,他又不太放心,還是想自己去找一找,“沒事的。”

蘭亭猶豫道:“可……”

丫鬟不自然的神情,蘭亭當然捕捉到了,她隱約覺得這個立雪堂不是個什麼好去處,他們公子也去不得。

江倦決定好了,才不聽她說什麼可是,“蘭亭,你去嗎?”

“奴婢……”

蘭亭還在想怎麼勸他,江倦等了一小會兒,以為蘭亭是不想去,就自己走了,蘭亭見狀,心裡再不安,也還是追了上來,“公子,小心一點,奴婢扶著您吧。”

.

立雪堂不算遠。

侍衛們守在外麵,他們見了江倦,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江倦進去了,並不敢阻攔。

就這樣,江倦暢通無阻地進入了立雪堂,江倦自己在東張西望,也不忘對蘭亭說:“蘭亭,我看不太清,你也幫我看一下。”

沒錯,團子。除了薛狗,江倦還認真給他的貓取了一個小名,至於該叫哪個名字,得視情況而定。

——王爺惹他生氣,貓就叫薛狗,指貓罵人,無事發生,就喊它團子。

蘭亭應下聲來,“是,公子。”

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正堂,又有不少侍衛守在門外,江倦本來沒太在意,也沒想進去,隻是經過時,他隱約聽見了很細微的貓叫和一道熟悉的聲音。

王爺和貓?

江倦扭過頭來,門關著,看不見裡麵的情形,江倦就向侍衛們確認了一下,“王爺在這兒嗎?”

“是。”

江倦“哦”了一聲,抬手要敲門。

與此同時,立雪堂內,薛放離正抓住一人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

這人已被折磨多日,形銷骨立、渾身血汙,見到薛放離,他好似恐懼到了極點,雙目圓瞪,腦門兒凝出的汗珠一顆一顆往下落,他渾身顫抖個不停,嘴唇也在不停抖動。

“想死?”

薛放離語氣平靜,“本王讓你死了嗎?”

高管事站在旁邊,懷裡抱了隻貓,他瞄去一眼,覺得這李侍郎人想得還挺美,他把太子妃害成這樣,自個兒卻又想自儘,打算一了百了。

殿下怎麼可能便宜了他?

他今兒個尋的這場死,怕是惹怒殿下了。

高管事搖搖頭,果不其然,才想到這裡,就聽見薛放離嗓音散漫地開了腔:“李大人,本王說要將你千刀萬剮,現在還差得遠,你尋什麼死呢?”

“歸功於你,本王的太子妃,至今都還眼傷未愈,你又怎麼能死。”

薛放離笑了一下,語氣遺憾不已,“本想留下你的眼睛,讓你好好看著自己是如何被千刀萬剮的,但是現在本王改了主意——來人,給本王剜去他的雙目,塞入他的口中,讓他吞下!”

侍衛聽令上前,也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立雪堂內,鮮少有人過來,除非是有什麼要事,高管事看向薛放離,見他頷首,這才踩過一地血泊,快步前去開門。

“怎麼……”

話未說完,高管事就呆立在原地。

太子妃?怎麼是太子妃?

江倦也愣住了。

室內一片昏暗,竹簾全然拉下,掩去午後的日光,濃鬱的血腥味在蔓延,角落處有一人被侍衛按住,他渾身都是血汙,拖在地上的腿,好似被什麼生生削去皮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薛放離接過打濕的帕子,開始一下一下地擦拭手指,也許是高管事太久沒有動靜,他懶洋洋地問:“怎麼了。”

眼皮一撩,下一刻,薛放離動作也是一頓。

“……團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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