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買包口香糖。”
“我去給你買吧。”
“不用了,就在同樓層,走幾步就到。”
她出門前,衝簡居寧笑了笑,是那種很家常的笑,不帶有任何偽飾的成分。
晚飯時,甄繁一反中午埋頭吃的樣子,在餐桌上開始給簡居寧布菜,語氣也輕柔了不少,“居寧,你嘗嘗這個。”“居寧,這個也不錯。”
夜裡突然刮起了大風,甄繁所在的小區停了電。
甄繁在床頭櫃上點了一根圓蠟燭,蠟燭紅彤彤的,她坐在蠟燭底下拉二胡,簡居寧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麵。洗完澡後,她換了一件銀灰色的絲綢吊帶裙,外麵披了件開衫,腳上沒穿襪子,兩隻腳就這麼蕩著,簡居寧注意到她的腳趾甲很圓。
“以前我一直想給你拉這首曲子,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簡居寧把她散落在前麵的頭發掠到耳後,“你這頭發怎麼還沒乾?”
她的頭發披在肩上,剛要吹風便停電了,用毛巾擦也沒擦太乾。
簡居寧借著手機的亮光找了一塊乾毛巾,站在一旁給她擦頭發。她的頭發黑且密,頭發盤起來時就會顯得臉很小,雖然她臉本來就不大。
在紅燭的映襯下,她耳朵上的那顆痣也顯得紅了。
甄繁的手指一直沒離開琴弦。
“現在乾了嗎?”
“再等會兒。疼嗎?”
“不,就是有點兒癢。”
曲罷,甄繁把二胡放在椅子上。借著蠟燭的光亮,她展開自己的左手,撫摸自己的戒指,黃貨確實顯白,她掌心的紋路很亂,是個一輩子操心的手相,不過她的生命線很短,也不知道這一輩子什麼時候到頭。
她把手放到自己的頭上,摸到了他的指節,“一會兒我給你看看手相。”
許是她太瘦的緣故,她的裙子顯得很寬鬆,簡居寧站著能將她頸下的肌膚一覽無餘,他感覺有些口渴,連帶著聲音有些沙啞,“你什麼時候還會看手相了?”
“自學成才。”
確認她的頭發乾了,簡居寧把她的頭發都捋到肩上,他的手在甄繁的耳後停留了一會兒,也不知是他的手燙還是她的耳朵燙。
“在床上坐啊。”
“我今天沒洗澡,衣服也沒換。你早點兒睡吧,我在沙發上睡。”
他今天沒洗澡,一是他不習慣在彆人家洗澡,二是他有借口可以不睡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