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違法的麼?再說你以為代孕就輕鬆了?你看沒看過取卵針的針管,可夠粗的,還要吃一堆爛七八糟的藥,後遺症也不少,再說還要有倫理問題。我看,要是這人隻能用生孩子拴住,不拴也罷。”
“你把我想成了什麼?我讓她生孩子是為了拴男人?她現在是沒問題,等咱們不在了,甄言也在美國,你說,甄言去美國三年了,也不知道找沒找女朋友?我上次也沒好意思問他。要是真找了女朋友,沒準就不回來了。繁繁也是傻得沒救了,還勸他去留學,遠親不如近鄰,離著遠了,這門親戚也就廢了。要是沒個孩子,男人再靠不住,可怎麼辦?”
“咱閨女要模樣有模樣,要事業有事業,怎麼在你嘴裡沒孩子就過不下去了?再說了,你怎麼也不盼孩子點兒好,就一門心思認定人家靠不住了?”
“你沒看新聞?有網友在倫敦還是哪兒偶遇他和一個女的在一起?”
“我看了,那距離能有什麼關係?談工作也很正常啊。”
“你怎麼就不明白?照片上那女的是不是長得有點兒像繁繁?你是男的,你還不明白?大多數男的自始至終喜歡的就是那一掛長相的女的。要是長得沒那麼像,我也就不懷疑了。”
“這些話,你跟我說也就算了,彆跟孩子說給她添堵……你過來,我給你揉揉肩,你說最近你也沒少吃,怎麼就瘦了?血糖沒問題吧,彆是糖尿病。”
“我檢查了,不是。大後天咱閨女就整三十了,還隻長歲數不長心眼,廣東那邊,咱們有困難的時候從來沒搭理過咱們,甄繁一闊起來,倒姐姐長姐姐短了。咱閨女也是,還傻乎乎地特意坐飛機給人做滿月呢。那孩子哪裡長得像她,比她小時候可差遠了,她小時候就跟洋娃娃似的,除了瘦了一點兒。”
“閨女隨你,好看。”
甄繁坐在桌前查論文,檢索懷孕對人身體的影響。甄繁分析自己的性格,越得不到的越想要,如果懷孕對她來說很容易,她很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渴望孩子了。
簡居寧的新聞,她今天多看了兩眼,全因上他車的人和自己有五分像的緣故。
當年簡居寧是在英國做的結紮,甄繁陪她一起去的。狡兔三窟,雖然她知道簡居寧肯定事先早就做好了準備,沒準他冷凍的精子足夠生一個足球隊,但她為以防萬一,還是讓他又冷凍了一份,兩人說好,冷凍的那份由甄繁做主。
簡居寧出國前,兩人進行了一次大的冷戰。
起因是甄繁準備找人捐卵代孕,她因為取卵可能引起腎積水,而她隻有一個腎,遂放棄了用自己卵子的想法。她略過了要不要找人捐卵的步驟,直接進入到找什麼人捐卵代孕的討論上。
簡居寧馬上否認了她的想法。
甄繁努力爭取,“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對孩子好的。”
“你要想要孩子,我們直接去領養一個。”
“那對你不公平,你完全可以有自己孩子的。再說你的基因不錯,我覺得有必要流傳下去。”
“在這方麵講公不公平很沒有意思。”簡居寧認為甄繁在試探他,他一邊去吻她,堵住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一邊去褪她身上的衣服。
像往常一樣,甄繁的情緒很快被挑動起來,她抱住他又親又咬,又抓又撓,在他鼻子眼睛嘴巴上胡亂親著,沒有一點章法。等精力發泄儘了,甄繁就像個八爪魚似的扒住簡居寧睡著了。
簡居寧把甄繁摟在懷裡,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摸了摸她的頭發,以為這事兒到此為止了,像她以前試探他一樣。
沒想到第二天甄繁從她懷裡醒來又舊事重提,“我不是在試探你,所以你不要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哄我。我再說一遍,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對孩子好的。”
簡居寧再次表示他隻想要他和甄繁的孩子,如果沒有的話,他寧可不要。說完他捧著甄繁的臉很鄭重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了一堆肉麻情話。雖然他倆認識了十多年,但甄繁對那些話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她聽完耳朵依然會紅,並且會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皮。簡居寧在她眼皮上親了親,又在她臉上掐了一把,“彆亂想了。”
甄繁並沒有因為簡居寧的拒絕而停止,反認為他隻是需要一個台階下。
晚上,簡居寧給甄繁按摩肩膀,甄繁的話題已經到了孩子的性彆上,“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英國不行,但美國可以篩選性彆,要不生一對龍鳳胎吧,咱倆也兒女雙全了,我比較了十家中介公司。”甄繁拿出她的手機給簡居寧看,她做了一個詳儘的比較表,“我認為這家比較好,你有熟悉的也可以提出來……”
“端陽,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會和你之外的女人有孩子。”他的手指從肩頸按到了甄繁的鎖骨,“我實際上並不希望你有孩子,大部分女人在有孩子後,會將注意力從丈夫轉移到孩子身上。”
“我不會的。愛並不是定量的,我也沒有因為多愛了你就不愛我的父母。”
“端陽,代孕在我國並不合法。你以前不是總同我講人人平等嗎?租用彆人的身體來行使你自己的生育權,你覺得這很平等嗎?”
“我們可以去合法的地方代孕啊。相信我的判斷力,我會選擇完全出於自願的女孩子。”
“好吧,如果代孕的人選擇自己撫養,放棄把孩子給我呢?法律或許會支持我,但輿論不會。這可是一顆□□,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炸。你自己的孩子無論怎樣你都會喜歡,但是如果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你能容忍她身上的缺點嗎?端陽,我們沒必要冒這個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喜歡孩子的話,我們可以去領養。”說這話的時候,簡居寧扳過甄繁的肩,眼睛一直盯著她看,他看人時眼睛放得很空,好像眼裡隻有她一個人。
對於簡居寧來說,如果甄繁真的同意他代孕,他並不會拒絕,在基因傳承上,他還算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但他實在無法想象甄繁這樣小心眼兒的人,能夠毫無芥蒂地接受一個他和彆的女人的孩子,儘管那個女人隻是捐獻一顆卵子,並不會和他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就算她現在真這麼想,以後事實上的結果出來了,她肯定不能接受,孩子又不是彆的,總不能塞回去,所以他現在必須拒絕,必須十分堅定地拒絕。
甄繁被簡居寧給看毛了,她一直垂著頭,簡居寧去親她的頭發,手指去滑她肩膀上的肩帶,另一隻手去關壁燈。
突然甄繁製止了他,“要不你去做複通手術吧。如果避孕套都避不了孕的話,就說明我們命裡該有一個孩子。你說是吧。”
“你的身體不適合生孩子。”
“不適合的多了,那些不孕不育的還基因裡就注定沒孩子呢,不是依靠現代醫學,也生了嗎?再說我也不是一定要生孩子,隻是如果真有了,留下就是了。”
“你有工作、有我、有父母,還不夠嗎?不要理會那些沒有邏輯的宣傳語,什麼沒有孩子的人生就不完整,就跟人一輩子必去的十大景點一樣無聊。”
“可我是一個俗人,我需要有人來承繼我努力賺來的財產;我現在在做一套給學齡前兒童看的曆史科普讀物,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成為讀者之一;我買了許多樂高,我準備跟我孩子一起玩兒……”甄繁也想過□□,可又覺得對簡居寧十分不公平,如果他不同她結婚,他完全可以擁有一個健康的孩子。
“我和你一起玩兒好不好?現在就可以。”
“我認為不是很好。”
“不是當初你決定不要孩子的嗎?端陽,做人多少要講一點信用。”
“我後悔了。”
“你後悔了也沒用。”簡居寧一伸手關掉了壁燈。
之後,甄繁和簡居寧開始了冷戰,她拒絕一切和簡居寧情感和身體上的深入交流,隻等著簡居寧來服軟,就像以前一樣。
不過直到簡居寧去英國出差,他也沒拉下臉來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 抽獎我想了想還得在微博上抽,明天晚上十點左右放番外,順便我把抽獎微博給寫了,到時在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