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易思沿著彎彎曲曲的小徑朝居室走,原身現而今還是風頭正盛的下代宗主候選,宗門上下對他都很是看重。也因此他這一回晉升下來,居室裡已經積攢了不少分配給他處理的宗門事務。
他卻沒想到迎頭就撞上一場好戲。
司易思斜睨了一眼義正辭嚴,端的好一副正氣淩然姿態的盛清河師弟。
盛清河是宗門裡一位長老的親傳弟子,還和另一位長老有血緣關係,行事素來大膽,這麼隨口構陷同宗弟子已經不是一回兩回。
原身對他的唯一印象就是……攪屎棍。
“依你看怎麼?”
司易思笑了起來,風流的情態中還夾雜著點他本身的煞氣,看著竟好似有著雙麵,一麵柔情似水,一麵殺氣盎然。
他的袖口白鶴騰飛,喙處一點朱紅在眾人眼前一晃即逝。
盛清河瑟縮一下,隨後目光凶狠,理直氣壯的說:“依我看,殺害維錦師弟的人有很大嫌疑是你!”
弟子一片嘩然,沒人知道他哪來的底氣和墨白師兄對上。
也有不少自以為明智的弟子目光暗了暗,心道清河師兄如此篤定,那墨白師兄就有就成可能真的做下了這事!
墨白師兄糊塗啊!
司易思將弟子的多般情態都納入眼中,眉梢顯出一絲不屑。司墨白為什麼會落到那樣的地步他早就清楚,無怪乎他性子太溫柔,才由得這些人把他當做個軟麵團搓圓搓扁。
盛清河收到不少人隱隱讚同的目光,自個兒都越發相信自己的說辭。
他得寸進尺:“你該自請去刀獄,待嫌疑解除了再離開也不遲!”
嗬……刀獄?
在景華宗,沾上了“獄”這個字眼的囚牢都是能將人活生生磋磨掉一層皮的地方。
盛清河也真敢想!
司易思卻好似沒有動怒,他慢條斯理道:
“景華宗宗規第三條:景華宗弟子需修身律已,不得不敬師長*。”
複述一遍後,他直直看向盛清河。
盛清河被他盯得犯悚:“你……”
“你該叫大師兄,而不是什麼‘你’。”司易思手凝靈力,“依照宗門的規定,我有權代明白長老管教你。”
“——你!”
那聚起的靈力凝作一片刃的形態,直用“刀背”往盛清河臉上狠狠一閃!
啪!盛清河被這一股大力給打側了臉,他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清晰的紅印子!
盛清河捂著側臉,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司易思,全然沒想到他會完全不管長老的名頭!
他是瘋了嗎!
身後圍著的一圈弟子裡竟然還有不少個叫好的,盛清河怒火中燒,咆哮:
“你是要逆長老的麵子嗎!”
聞言,不少人為司易思擔心。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個大型的宗門裡更是不乏醃臢事,彆說司墨白師兄還沒成為宗主呢,就算他真登上了那個位置,也照樣有人蹬鼻子上臉,從各方麵為難他。
他們把修仙說得多好聽,實際上明白人都知道他們修的這仙裡混雜著多少汙濁的東西。
——唉,也不知道司墨白師兄是不是吃了炮仗,怎的火氣這麼大?
——雖然……也感覺得到一種彆樣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