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雲竹花容失色,嬌斥道:“你何故要這麼做?!”話裡話外全是指責。
司易思聽著腦袋都要大了,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應付過這種嬌花白蓮類型的宿主,知道讓他們閉嘴的最好方式是——
“還請您看清楚再說這話。”
他禮節做得沒有半點問題,隻不過這語氣嘛……
明白長老頓了一下,還是分了分心神在被斬開的屍體上。她修為雖然是靠靈丹堆起來的,但人還是沒完全吃“藥”吃傻。
當明白長老往屍身看去時,司易思伸手以靈力包裹住了一物,遞到她的跟前。
“請看。”
那是一塊小小的冰淩,其外包裹著魔氣化作的汙血。
司易思隻輕輕一“捏”,小塊的冰淩上現出細碎的光點,它們像螢火蟲一樣閃動著,聚集起來凝聚出一副虛影。
“這是……”有弟子認出來這是什麼,“留影石?!”
可還是有部分人在猶疑,誰見過能夠融入修士體內的留影石?
但很快他們大部分注意都被留影石記錄的內容給吸引去了。
畫麵上趙維錦一邊擦拭著唇角的血,一邊罵罵咧咧著。等他靠近雲華院的時候,所有弟子都屏住了呼吸。
趙維錦正是在雲華院被發現死去的。
司易思輕輕瞥了一眼那按捺不住憤恨的盛清河師弟,唇角上鉤,怎麼看都帶著種不屑的意味。
這一眼後,他也不再看盛清河了,左右隻是個仗勢欺人的家夥,成不了火候。
弟子們聚精會神的看著,無論哪一個都想知道趙維錦是被誰殺死的。魔的出現在那個地方都是禍端,他們可不想哪一天就迷迷糊糊的被殺掉了。
——趙維錦罵累了,他推開房門,盤腿坐下去運功修煉。
一陣之後,留影石顯示的影像突然閃爍了一下,畫麵刷的一下黑掉了。
“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黑掉了?”弟子都茫然得很。
畫麵是沒有了,但聲音依舊還在,一個男聲響了起來,這聲音帶著磁性,像叮咚泉水,還蠻好聽的。
隻不過擱在這時候沒有修士顧得欣賞——
“趙維錦師兄,下午好。我聽說了你失敗了的這件事了,你怎麼這麼沒用呢?”
趙維錦……師兄?那個魔是宗內的弟子?
圍在這裡的弟子心頭一緊,司易思倒全然沒感覺到意外,能夠恰到好處地對原身施加壓力的魔本就該是景華宗的某一人才對。
再之後,就連聲音都斷了一段時間。
他們焦急的等待了一陣,就看見聲音連同畫麵一起回來了。
“是你害死了阿清!”趙維錦的身影清晰可見,他像隻受傷了的野獸一般,發出嘶吼。
一隻手出現在了畫麵的角落。
那人手執著一柄無字的扇子,聲音帶著漫不經心的味道:“是我。
“你就安心的去死吧,也好發揮一點餘溫。”
說罷,他那叫人聯想到雨後的筍尖的手微微一抬,折扇上銀光一閃——至此,無聲。
留影石所扣下的畫麵中有用的信息量很少,但還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那人袖口處的鶴紋。
那是主峰弟子才有資格穿的“鶴衣”,而司墨白師兄,就是主峰的弟子。
盛清河還沒死心,抓著這個疑點就懟了上去。他臉都還腫著,說話都吞吞吐吐,也是很符合作為炮灰沒眼力的脾性了。
他完全沒想到,作為幼,他是沒資格對司易思這個大師兄這麼咄咄逼人的。
“鶴紋,鶴紋!你就算拿出來了這個,也不能擺脫你的嫌疑!”
“墨白,你是為何要在這位師弟身上種下留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