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笑一臉得意王晉突然變了臉。
“新弟子早課,路荀來乾嘛?”
身後兩個少年齊齊搖頭,心下也一陣慌張,“要不,我們先走吧?蘇清珩改日在教訓也不遲。”
路荀平日裡都掛著一副笑顏,連程元稹都在他手上吃癟。
王晉也不過普通人家小孩沒有程元稹大家族可依靠,私底下囂張跋扈,可對上惹不起人,乖像個孫子。
王晉厭惡路荀,因為路荀出身不如他,卻能站在比他高位置上。
就算嫉妒也隻能在心裡,他沒有程元稹那樣家世依仗,不敢明目張膽和路荀作對。
“走吧。”
王晉不甘心,但隻能暫時放棄,正想將踩在桌子腳拿下來時,發現抬不動腿,硬扯了幾次,出了一身冷汗。
“要去哪?”
屋外熱浪朝天,但自外走來路荀卻自帶一身清涼,瞬間吸引了在場弟子們注意力。
路荀穿衣喜好以紅色為主,但也有幾件素色衣衫,今日一襲白衣穿在他身上,不顯素雅,反而更襯幾分妖冶。
他抬步進屋那一瞬間,就像從畫裡走了出來。
新弟子們還沉溺於路荀美貌之中,王晉已經回過神,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預感。
路荀眼角彎彎,笑溫和無害,還帶著幾分善解人意,他輕聲道。
“不過是一張桌子,既然王晉師弟對這張桌子情有獨鐘,我相信小師弟也是願意割舍。”
路荀視線轉向蘇清珩。
接收到他投來視線,蘇清珩略微一頓。
“……自然。”
原以為路荀隻是恰巧路過,這麼看來,倒像是來幫著他。
蘇清珩自六歲起,就獨自一人在外漂泊,世間冷暖他見識多,總有人會無緣無故充滿惡意,但蘇清珩並非不相信善,隻是不相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路荀既然來了,蘇清珩也不會拂了他好意。
昨日如果路荀沒有出現,那他絕對不可能被留在玄山派,更不可能成了伶月仙尊親傳弟子。
他不明白路荀為什麼要幫他。
但不管如何,他欠路荀,加上今天,兩次了。
蘇清珩在心裡默默記下,等有機會一定要還回去。
“路、路師兄……我錯了!”
王晉反應過來,他這是被路荀施了定身術,他又打不過路荀,隻能趕緊求饒。
路荀笑眯眯看著他,“王晉師弟何錯之有?喜歡踩便踩吧,明日我在讓人給小師弟換張桌子便是了。”
王晉大驚失色,路荀這意思是要等到明日才會解開,現在還不到正午,也就是他要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天一夜。
想想都窒息。
“路師兄,我……我真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我……”
路荀無視了他,對著愣在原地眾弟子,溫和一笑。
“早課已經結束,師弟們還不回去嗎?”
“回回回。”
“馬上就走。”
“路師兄再見!”
那兩個跟著王晉一起來弟子,趁著人多,混在其他弟子中跟著溜走了。
*
新弟子們離開,路荀也帶著蘇清珩回祁星宮。
一如昨天,路荀都沒有主動和蘇清珩說過話,兩個人一前一後保持著微妙距離。
蘇清珩想起早課前,新弟子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著不知從哪聽來,有關路荀各種言論。
蘇清珩沒有偷聽興趣,但他們聲音實在太大,有幾句話不知不覺飄進了他耳中。
“長得好看人,不缺傾心愛慕者。”
“這話我聽過,據說是路師兄對某位女修說。”
“對對,這事我也聽說了。那女修未婚夫和人跑了,路師兄見那人哭梨花帶雨,這才上前安慰。”
長得好看人,不缺傾心愛慕者。
蘇清珩偷偷看了眼路荀那張清俊昳麗臉,總覺得這話像是在說路荀自己。
走在前麵路荀突然停下腳步,側身看向蘇清珩。
“你在看我。”
本來不覺得有什麼,路荀這麼一問,讓蘇清珩莫名有些臉熱。
“…沒有。”
路荀篤定語氣,讓他更不想承認。
“有。”路荀失笑,“為什麼否認?”
蘇清珩垂下眼簾,路荀又問他。
“為什麼又不看了?”
“我不好看?”
蘇清珩:“……”
三連問讓他招架不住,漆黑眸子微動,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看。
見他略有些局促,路荀收起眼底戲謔,不再逗他。
路荀原本走好好,係統突然出現,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