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質疑,路荀沒多做任何解釋,從儲物戒拿出了玄冥鏡。
他將蘇清珩在幻境中表現通過玄冥鏡,清清楚楚呈現在眾人視野裡。
玄冥鏡隻能記錄影像,不能傳聲,但哪怕聽不見聲音,也能看出路荀幾次出手,都是因為有人利用仙器對蘇清珩下手。
如路荀所言,蘇清珩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單打獨鬥,他並未上前相助。
最讓他們震驚是,蘇清珩一共擊殺了二十二隻妖獸,也就是說他每次斬殺妖獸都是真實,遇到幻象也都是儘量避開,不在它們身上耗費時間和精力。
他是怎麼辦到?
小弟子們看不出來,但程元稹也算見多識廣,自然猜測出蘇清珩能夠辨彆幻象,像他和路荀這樣修為,也能借助靈力來分辨,可蘇清珩靈力稀薄,不可能是借助靈力。
不止這些小弟子們驚歎,連風長眠和傅恒雪都多看了幾眼。
魔族最擅造夢捏幻象,所以仙門子弟必修課之一便是破夢和辨幻象。
修為越高魔族捏造幻想越真實,不止是視覺幻象,而是摸清你心底深處欲念,從而為你編織出獨屬於你夢境幻象,用儘一切手段讓你沉溺其中。
眼下新弟子們試煉,就是魔族最簡而易破視覺幻象。
蘇清珩資質差,卻能一眼就識破幻象,若是勤加修煉,有朝一日或許能成為第一個道破魔族幻陣之人。
可惜了。
以蘇清珩資質,必然無法修煉至此。
風長眠還沉浸在惋惜之中,路荀卻是迫不及待要他給出一個公正宣判。
“這第一自然是蘇清珩。”
“你們也都已親眼所見,若心有不服,那就勤加修煉,仙門試煉可不止這一場。”
結果已出,也就沒什麼好深究,不管弟子們作何感想,這一次他們確都敗給了蘇清珩。
“蘇清珩,對不起。”一白衣小少年叫住了他。
蘇清珩沒認出他,路荀倒是認出了。
這小弟子和他身後五人都是另一個隊伍,當時徐正陽帶隊來搶奪他們妖獸,爭搶中一同遇上了那隻染了魔息妖獸。
“對不起,白天那麼說你。”另一個小弟子上前一步,向蘇清珩致歉。
“還有我,對不起,我不應該人雲亦雲。”那人撓了撓頭,有幾分窘迫。
“謝謝你,當時如果你沒有拉我一把,我可能就被妖獸拍死了。”
這個小少年之前被徐正陽牽連,險些被妖獸一爪拍死,好在蘇清珩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沒什麼。”
蘇清珩語氣淡淡,麵對道歉或者道謝都沒什麼太大反應。
“徐、徐師兄沒有過來道謝嗎?當時如果不是你拉了我們倆……”
在這幾個小弟子們圍上來時候,路荀就悄然從蘇清珩身邊退開,蘇清珩年紀還小,自然應當多和同齡人接觸,性格太悶不好。
抱著這樣想法,路荀也就不打擾他們幾人交談,而是轉身跟著風長眠和傅恒雪而去。
但路荀並不知道道,蘇清珩壓根不想和他們多說,見路荀不知道什麼時候退開,轉身想去尋他身影,卻已經找不到人。
*
“掌門師叔,雪師叔。”
“阿荀。”
傅恒雪停了下來,見他一個人前來,嘴角掛著淡淡笑。“怎麼沒帶著你小師弟?我看到你對他倒是挺上心。”
風長眠冷笑一聲,“他能對什麼事上心?無非是覺得有個小師弟新奇好玩,我看不用多久就該煩了。”
“師兄,彆這麼說。你看阿荀不就是為了小師弟才摻和這次試煉。”
傅恒雪這麼一說,風長眠反而覺得奇怪。
最初,他是將試煉之事交給路荀,但路荀嫌麻煩推卻了,若他是真為了蘇清珩而去,何至於推卻此事,又在新弟子們試煉時進入後山。
“我還有一事未說。”
路荀收起了一身散漫,風長眠也跟著肅然。
“我在後山殺了一隻沾染魔息妖獸。”
玄冥鏡中呈現情景是從蘇清珩和徐正陽分組開始,所以他們雖然疑惑程元稹為什麼也出現在幻境裡,但並未多想。
傅恒雪神色一冷,“你是說有人借著這次試煉,趁機將染了魔息妖獸放入?”
路荀點頭,“我懷疑師門裡有魔族人混入。”
如果這劇情再往後推一推,倒是說得通。可現在這個時間線上,路荀還未與魔族勾結,可他不知道除了他自己,還會有誰勾結魔族?
畢竟在原著中,除了路荀,玄山派沒有出現過第二個勾結魔族之人。
路荀沒想明白,但眼下也不適合深究,隻能等係統上線時在問。
風長眠道:“玄山派陣法每月都會加固,金丹期之下是無法進入,若是金丹期之上,那陣法會被破壞,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不對。”
路荀眸子一沉,“玄山派陣法對外有效,可若是我們玄山派之人,佩戴命牌是可以隨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