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陽宮。
莫天揚從枕頭下摸出一塊深藍色鵝卵石,輕觸了下石麵,泛起一道光暈。
他將鵝卵石放在手心,施了到術法,聯絡著遠在莫水城莫城主。
“天揚。”
莫城主渾厚聲音傳來。
“爹。”
“近日可好?”
“都挺好。”
兩人寒暄了幾句,莫城主才問起了正事。“我給你那瓶廣寒散,你找個機會讓路荀喝下去。”
莫天揚一聽,笑著道:“我正想告訴你個好消息。”
“哦?”
“那廣寒散我已經交給了程元稹。”莫天揚嗤笑一聲,“我猜他現在已經找機會給路荀服下了。”
“你把那藥給了他,萬一事情敗露,你……”
“爹,我做事你還不放心?”莫天揚不滿道。
“程元稹那傻瓜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我騙他說那是能讓路荀靈力受阻藥,他便信以為真。明日就是他和路荀比試,現在肯定迫不及待去給路荀下藥。”
莫城主聲音都透著高興,“哈哈哈,不愧是我兒子,這刀借好。”
“但是……爹,路荀真是當年那個孩子嗎?”
莫天揚那時還小不記事,長大後就經常族裡長老們提起當年事。
現任魔君十幾年前修行受阻,急於突破,竟研究出了引雷陣法。需一百個月圓之夜出生孩童,以他們血肉之軀來祭祀引雷,等十八天雷落下,陣法完成,方可突破。
那時被抓走孩子中,有個男童逃了出來,若他一人逃走也罷,可惜那男童太過天真,且不自量力,妄想將其他被抓走孩子一同救出,結果被看管守衛發現。
男童倒是聰明,知曉不可能全數逃脫,便讓孩子們幾人一組分散逃竄,可最終還是被抓了回去,但有三個孩子逃走了,魔君數月來準備功虧一簣,急火攻心,手撕了十幾個孩子。
而偷偷放走那些孩子男童也被抓到,魔君沒有當場殺了他,而是將他囚禁在血池中,斷了其手腳筋脈,日日被烈火噬心,卻又留其一口氣。
也不知道除魔世家程家,從哪得到消息,帶著幾大仙門,將其一網打儘,魔君落魄逃離。那男童也因此得救,但已經被折磨不成人樣,心脈受損,全憑靈丹妙藥吊氣。
哪怕真活著,也該是個起不來床病秧子。
莫城主歎了口氣,“年歲相仿。”
“那您為何肯定是路荀?”
“長相。”莫城主道:“那孩子相貌太過出眾,路荀眉眼同他有幾分像。”
莫天揚安慰道。“或許也隻是有幾分相像。”
“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莫城主語調一轉,“風長眠那隻老狐狸也算不到我們會給路荀下藥。若路荀明日寒毒發作,反倒證明他不是當年那個孩子,也便留他一命。若他什麼事也沒有,那……”
……
*
翌日。
許是習慣了數十日早起,不等蘇清珩來喊他,路荀醒了。他心裡惦記著事,哪怕犯困也睡不著。
今日便是他和程元稹比試日子,也不知原主三年前是怎麼勝過他,路荀根本沒有這些記憶。而且原主術法靈力他雖能操縱自如,但修行向來都是不進則退。
麵對三年來日日夜夜苦練程元稹,路荀也猜不準以他現在實力能否勝過程元稹。
心底沒數,他隻能再次‘騷擾’係統。
“路路,我真辦不到。”係統憂愁不已,“超出了我能力範疇,你還是自己加油吧!”
路荀:“你這係統怎麼沒半點用處?”
係統自閉,可想到路荀今早比試,勸得不太走心,“三年前能勝,三年後也可以。”
“三年前勝程元稹又不是我。”
係統:“…都一樣。你昨天不還和小七做了約定。”
“那不是喝飄了嗎?”路荀拒不承認。
“喝湯能喝飄?”係統‘嗬嗬’一聲,早就看透了路荀,“你就是饞小七做湯。昨天在三保證會勝過程元稹,今天起床就不認賬?”
路荀欲和他爭辯一番,門外傳來蘇清珩聲音。
“師兄,你起了嗎?”
得到路荀應允,蘇清珩推門而入。
“師兄今日好早。”
路荀心裡歎氣,心裡壓著事,能不早嘛?
蘇清珩看出他情緒不太高,“師兄,怎麼了?”
怎麼可以在小師弟麵前有所懈怠,路荀擺了擺手。
“走,吃個早飯再去比試台。”
路荀今日比試靠後,倒是不急,晃晃悠悠到了第三比試常,還觀看了五六場才輪到他。
望著台下忽然多出數倍觀賽人數,路荀麵上穩如老狗,心裡慌得一批。
台下弟子越來越多,路荀還能分心聽他們談論一二。
“好激動啊!又是路師兄和程師兄。”
“三年前他倆比試最有看頭了。”
如果實力懸殊過大,那就沒有懸念,但路荀和程元稹實力相當,要說起來,原主耐力不如程元稹好。
兩人過了數十招,原主處於下風。
雖然如此,可路荀是伶月仙尊徒弟,不管誰勝誰負,能看到伶月仙尊傳授劍術,單是這點就足夠吸引人。
最後原主雖是險勝,但由於耍了個漂亮劍招,出儘了風頭,贏得了一片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