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沒?”
路荀指著他手臂上印記,“這叫吻痕。”
蘇清珩麵上熱度不減,好半響都不知道要自己要說什麼。
“你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蘇清珩氣鼓鼓瞪他,“你怎麼可以這麼隨便,隨便……”
“隨便什麼?”
他惱羞模樣,甚是可愛,路荀瞧著他略顯嬰兒肥臉頰,很想上手捏一把,於是也就這麼做了。
“你,你乾嘛?”
許是被路荀方才行徑給嚇到了,蘇清珩還沒緩過神,漂亮眸子警惕盯著他,那表情真很像隻受驚貓兒。
“跟你說了多少次,要叫師兄。”
蘇清珩偏過頭,小聲道:“哪有你這樣師兄。”
“我這樣是哪樣?”
蘇清珩垂下頭不說話,心裡嘀咕道:像你這樣隨便吻自己師弟師兄。
不過,這話蘇清珩沒敢說出來。
路荀倒也沒真和他計較,反倒是想起了更令人興奮事,“走,帶你去看看有趣東西。”
“哦。”
蘇清珩興致缺缺,跟在路荀身後,來到了書房。
說是書房,也就和路荀寢居一室之隔。
路荀書房不大,書倒是很多,書架上滿滿當當,桌子上也堆成了高高一摞。
“架子上是一些劍術秘籍,想看都可以拿。”
路荀走到書桌旁,“上次比試你拿了第一,你想要什麼,過來挑。”
蘇清珩以為路荀說是典籍或者傳記,他平日裡比較愛看這類書,結果走過去才發現,路荀幾個抽屜裡,滿滿當當都是話本。
“師兄,我不愛看話本,借你典籍看看就好。”
路荀看著他笑一臉曖昧,“這不是普通話本,你裴師兄好不容易托人找到‘精品’。”
蘇清珩狐疑看著他,在路荀催促視線下,隨手拿起一本,翻開一看。
哪裡是什麼話本,應該是畫本才對,還是被明令禁止傳播那一種。
雖然隻是一眼,但蘇清珩還是清晰記得畫本上內容。
畫中男子握住了女子手,唇瓣貼在女子手腕上,畫本畫工精細,他還看見男子伸出了舌頭,舔.著女修手腕。
而男子另一隻手深進了女子衣襟。
這一頁已經算是最為內斂,該遮地方都遮了,衣服半褪未褪,勾人遐想。
蘇清珩好不容易才才降下熱度,突然又上升了,麵色爆紅,滿腦子都是路荀吻他手臂畫麵。
路荀伸舌頭了嗎?
路荀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後知後覺也有那麼些尷尬,他抽出了蘇清珩手上畫本,“要不看看其他。”
見蘇清珩愣著不說話,隻以為他是在害羞。
“你麵子也太薄了吧,過完生辰就該十六歲了,如果沒有修道,十七歲年紀也都結婚生子了。”
“我又不需要道侶。”蘇清珩小聲反駁。
路荀隻當他小孩言論,笑了笑沒做評價。這倒讓蘇清珩誤以為嘲笑,心裡又惱又羞,語氣都刻意冷了幾分。
“師兄平日看都是這種畫本?”
他一直以為路荀看是民間奇聞類話本,誰能想到他私藏竟然是這種不堪入目話本。
“也不全是。這些是裴渝前幾日送來,有我也沒看過。”
說著,路荀隨便拿了幾本,也不管蘇清珩願不願意,全數塞進他手裡
“拿了我東西,那……我們就是共犯了,你可不許去告狀。”
“我真沒想到,你連這些都不懂?等你以後有了道侶後,難不成還要人姑娘主動嗎?”
蘇清珩很少也女修接觸,自然也沒有把未來生活和任何一位女修劃上等號。更不能理解,修道便修道,為何一定要找道侶?
他父母自小定親,青梅竹馬,也非常相愛,最終生下了他。兩個相愛人在一起,結婚生子這在正常不過。
但在仙門中,也存在很多並非相愛,而是出於某種目在一起,這就是蘇清珩難以理解。
而他之所以肯定自己不會找道侶,那是因為他真和那些女修聊不到一塊,準確說他應該和誰都聊不到一塊,師兄弟們都說他性子冷淡,根本不會有女修喜歡他。
當然,他也不喜歡那些女修。
被路荀強塞了一堆話本後,蘇清珩木訥離開了他書房。
接下去日子,倒是悠閒,蘇清珩突然開竅,修行上沒有太大阻礙,進步顯著,大師兄說他不日就能築基。
路荀也很高興,築基了離金丹就不遠了,等蘇清珩金丹期便是秘境開啟之時,也就是他入魔走反派劇情開始。
玄山派當前一片祥和,程元稹被關禁閉,平日挨他欺負弟子們倒是舒心了,莫天揚也不知自己暴露事實。
他信了風長眠所說,以為程元稹被罰,是因為他在路荀寒毒發作時,沒有及時收手,妄想借機打敗路荀,奪得名次。
但平靜日子沒有多久,山下臨近白昭城發來了求助,連續數月,發生了多起少女失蹤案,希望玄山派能派幾名弟子協助調查,抓住這個猖狂采花賊。
然後,路荀被委以重任。
本身他也是要帶築基期弟子下山曆練,隻是時間提前了。
原書中,蘇清珩尚未築基但是也參加了這次曆練,且他們在中途遇上了魔族,危難之際,蘇清珩額前封印有所鬆動,借著被封印靈力,打退了魔族。
這個劇情點還是很關鍵。
原書提到幾次封印暫破,都是在蘇清珩垂危之際。
而眼下是第一次破除封印,至關重要。
見路荀隨口就答應了下來,風長眠還有幾分疑惑,“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麻煩,怎麼答應這麼快?”
路荀眨了眨眼,當即道:“這怎麼能是麻煩?帶師弟師妹們曆練,是我職責。”
但,風長眠何其了解路荀,哪裡相信路荀會在一夕之間變得這麼有責任感。
“說吧,又有何事?”
路荀笑了笑,“還是掌門師叔了解我,也不是什麼大事。”
風長眠眉頭一蹙,隻覺得這話似乎在哪裡聽過。
哦,想起來了。
是在路荀說要替雁伶月收徒時,所說開場白。
風長眠:“……”
“師叔,你不要緊張,這次真不是什麼大事。”
路荀無辜看著他,“我隻是想多增加一個名額。”
風長眠眉心一跳。
路荀淡淡開口,“反正帶幾個不是帶,我把小師弟捎上,這不為過吧?”
不為過是不為過。
可人新婚夫妻都不帶這麼黏糊。
風長眠嘴角一抽,“就一個月試煉時間,你們也分不開?”
路荀:“……”
這話怎麼哪裡怪怪。
但左右不是什麼大事,風長眠也就答應了。
“那你把徐正陽一起帶去吧。”風長眠提議。
“為何?”
“帶幾個不是帶?”風長眠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
路荀想了想也點頭答應,畢竟他帶都是築基期弟子,蘇清珩隻是煉氣期,隻帶他一個也確實說不過去。
把徐正陽一起帶上,正好兩人都是煉氣期階段。
同行還有裴渝和程元稹。
加上徐正陽和蘇清珩,一共有十七人。
雖說是下山曆練,但還得先去山下白昭城抓采花賊。
路荀給出半日準備時間,吃過午飯後,一行人浩浩蕩蕩下山了。
白昭城離玄山派不算遠,但徒步還是得好幾日,自然是選擇禦劍飛行更快一些。
築基期弟子都會禦劍飛行,但出於煉氣期蘇清珩和徐正陽還沒學過,隻能被帶著。
路荀自然是選擇了蘇清珩。
“小師弟,你要是害怕可以抱著我。”
蘇清珩搖頭,“我不怕。”
“行。那你站穩了。”蘇清珩捏了個口訣,仙劍緩緩升起。
這邊,裴渝自然將徐正陽丟給了程元稹。
程元稹雖心裡不滿,可他出發前被風長眠叮囑過,要他必須聽路荀和裴渝指揮,不許衝動行事。
路荀也就罷了,他次次都被路荀壓一頭倒也習慣。
可裴渝憑什麼?
裴渝還得喊他一聲師兄,哪有師兄還得聽師弟指令道理。
不滿歸不滿,他還是讓徐正陽站上了他仙劍,“自己站好,掉下去我可不管。”
相比路荀溫聲細語,徐正陽心底也大為不爽,這都多久過去了,不管他怎麼在程元稹麵前奉承,這人永遠都是利益為上,心情好時候願意搭理他,心情不好就拿他出氣。
後程元稹犯錯被罰,也就沒再去蘭亭苑給他們上課,正好他也不想總拿熱臉帖冷屁股。
心裡不樂意,麵上還是要裝一裝。徐正陽笑了笑,“麻煩程師兄。”
一行人趕到白昭城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我們是直接去聞家嗎?”裴渝轉頭問路荀。
“去吧,聞家女兒都丟了好多天,聞老爺應該很著急,不然也不會一封求助信越過了城主,直接送到了玄山派。”
聞家可是白昭城大戶人家,平日廣結善緣,助人為樂,倒不像是仇家尋仇。
且這段時日接連失蹤少女,應該是被采花賊給擄走。
自從發生了多起案件後,城中夜晚守衛巡邏次數也就變多了,從城東到城西,共分為六組護衛隊。
采花賊能避開重重守衛,又在有家丁防守庭院中,悄無聲息將人帶走,定不是普通人。
聞老爺年過三十才得此一女,寶貝不行。但女兒早產剛出生時身體不好,聞老爺特地去廟裡求過簽,願意一輩子施善,隻求女兒平平安安。
也正因如此,聞老爺頗得白昭城民心,知道聞家小女失蹤,鎮民們也都義憤填膺,紛紛想替聞老爺找回女兒,願意出手相助人不少,但結果並不儘人意。
一行人來到聞家後,聞老爺倒是熱情招待了一番,但心裡惦掛這女兒安慰,笑容略顯牽強。
“聞老爺,不必如此。”路荀看著一桌子菜肴,咽了下口水,“我們都是為了采花賊一事而來,還是先了解一下事情經過。”
“前幾日,蓉蓉染了風寒,早早就睡了。因為城中采花賊一事,我特意多聘了些家丁,將蓉蓉院子裡裡外外都圍了起來。第二日清晨,侍女端著藥給蓉蓉送去,這才發現房間內空無一人。”